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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灾难前夕

作者:里格 | 发布时间 | 2016-10-24 | 字数:7273

天亮了,度过了漫长的黑夜。天,渐渐亮了。

在天际的云端之上,有几位普通的神仙朝天庭的方向赶去,好像要错过了什么。虽然处在很远很远的位置,但是鲤歌还是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于是情急之下,他急忙追上了那两位神仙。

“二位仙友请留步。”鲤歌叫道。

那两人停了下来,见鲤歌年纪轻轻又这般叫道,颇有不满,其中一位道:“不知有何见教?”

鲤歌笑道:“在下乃凤鸣山弟子,不敬之处还请见谅。”两人听鲤歌说后神情较为缓和,另外一个接着道:“请问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刚才我听到二位要前往尼罗门,不知尼罗山发生了什么事?”刚才鲤歌听到了一些秘闻,好像是尼罗门的谁谁谁仙逝了,不过具体是谁他并未听清。

“什么?”那两人有点狐疑,“你即为凤鸣山弟子,不会连这也不会知道吧。”

“是这样的,我们两个刚刚出去办了点事,还没有回到凤鸣山,所以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

“既然这样,那我告诉你。”有一人道:“这可是仙界多少万年发生的大事啊,你可知道尼罗门是谁所创?”

“知道,是慈钧真人。”鲤歌道。

“不错,相传慈钧真人法力无边,早已参破生死,永不堕轮回,可是啊,就连如此厉害的人物,如今却也仙逝了。”

“什么?”鲤歌震惊地在云端退后几步,这一重磅消息在他的心中如一枚炸弹一般,荡起阵阵的涟漪。“慈钧真人竟会仙逝?这根本不可能!”

“这世间哪有不可能的事,神仙的寿命虽然无边无际,可是这世间又哪有哪位神仙能够获得永生。”

“不错,是谁都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由此便折了原本无尽的寿命,却不知慈钧真人这一逝去,又不知得轮回多久,才能重回本身。”

“哎,不要感叹了,走,我们快去尼罗山。”另一位道。

于是那两位神仙又很快地朝尼罗山赶去了。慈钧真人竟会仙逝,这怎么可能,十万年前,慈钧真人就已是了不起的存在,到如今……鲤歌根本不相信慈钧真人是为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逝去,经过这么多事情,他相信其中定有猫腻。

于是,他牵着君若也朝那两位神仙的方向赶去,他要探明真相,毕竟慈钧真人是灵鹊的师傅,这也是他如今唯一的线索。

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从四处赶来的神仙和他们一样朝尼罗门而去。一路上,鲤歌也悄悄听着各种交谈的声音,所有的神仙都对慈钧真人的逝去表示震惊,也非常的遗憾,唉声叹气。

尼罗门远在天庭之北的一座仙岛上,那座仙岛浮沉在一处山坳之上,那山坳里尽是乌黑的戾气肆虐,不过在那座仙岛的压制之下,却让人感觉一片祥和之意。

听闻尼罗门外建立之初,那里也没有什么仙岛,那里曾是三界之中最为阴煞之地,后来慈钧真人荡除了那里的妖魔,以高深的仙法搬来一座岛屿,施以阵法。才有了如今之现状。

仙岛之上,有七根通天的柱子,那些柱子上一一刻画着许多的飞禽走兽,以示万物朝宗,在最中央的柱子上,刻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鸟,一只很为奇怪的大鸟,那只大鸟有尖尖的嘴唇,翅膀上尽是黄色的羽毛,全身沐浴在火海之上。

突然之间,他觉得好熟悉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没过多久,他就惊讶地叫了起来,他的确好熟悉,好熟悉这只大鸟,因为就是它,当他是一颗种子的时候,在一片混沌之中,他看见了一座座的大山竖起,一条条红褐色的河流慢慢地出现,他望着它们,这些陌生而又熟悉的事物。

怪兽恐怖的叫声,惨淡的天际。许许多多身体庞大恐怖的远古巨兽在张着大口朝他冲来,还有数不尽的丑陋的怪鸟,张开巨大的翅膀,也朝他冲来。就是它,它飞过一座座高耸的山峰,一条条宽大的河流,张开尖尖的嘴唇,将他衔起救他于危难之中。

他怎么能忘掉它呢?鲤歌盯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好像活着一般也在看着他。这是这百万年来他第一次凝望它的眼睛,虽然是一幅画,可是他却觉得与众不同。

它到底是谁?是何种生灵,还有他自己为什么是一颗种子,为什么要来到人世,也许他的本源它应该是知道的。尼罗门的柱子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幅画,它与尼罗门与慈钧真人到底有怎样的联系?

他来迟了,在十万年前就应该来尼罗门的,恍惚之间,鲤歌感觉这一生,好像都已经错过了。不,还有补救的机会,一定还有补救的机会。

在这七根柱子旁聚集了很多的神仙,鲤歌也看见了许多凤鸣山的弟子,他还看见了他的几位师兄,以及他的师傅王明丰,于是他走过去和他们打了招呼。在尼罗门外,他又看见了他的世界君澜师姐以及西海二皇子敖天从外面赶来,和众多神仙一样,都聚集到前方去了。

紧接着,天庭派来了使者来尼罗门打探消息,还有丘阳掌教也出现在众位神仙当中,渐渐地四海的龙王也都聚集,越来越多的也很快地赶来,谁也不会想到仙界的慈钧真人竟然会仙逝,这在所有人心中都是一个重磅消息。

尼罗门的弟子也很是悲痛,一齐跪在尼罗门的大堂里不停啜泣。过了很久,长春上仙从尼罗门大堂里走出,仙界许多有名望的神仙也都悄悄唤来他们在尼罗门修炼的子弟,悄悄打问具体消息。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哎,这真是仙界的灾难。”长春上仙感叹道:“谁也不会想到,德高望重的慈钧真人竟然会仙逝,这是我们仙界的损失,也是三界的损失。”

“上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神仙问道。

“这是慈钧真人命有此劫,如今真人已逝,就让我们祈福吧。”

还是有许多神仙问着长春上仙,可是长春上仙不再答语,一脸悲痛地重新走了进去。慈钧真人真的是在修炼时发生意外而身死道消的吗?这在所有的脑海形成一个疑问。

“不错,慈钧真人法力无边,他想冲破瓶颈,结果却被仙力反噬,身死道消。”有人道。

“不对,这是因为慈钧真人命有一劫,好像是在他的此生会出现一个人,他必须杀死那个人才能安然度过劫难,可是他一生德高望重,从不杀害任何生灵,当真是仙界第一善人啊。”也有人道。

说各种话的神仙都有,唯有鲤歌绝对不相信他们的片言片语,仙界的这些神仙大多数都是墙头草,都没有自己的主见,他不相信他们的看法。于是他的神识早已越过叽喳的人群,朝大堂而去。

大堂里有一个巨大的棺木,在棺木旁跪着慈钧真人的九大弟子。鲤歌想看看慈钧真人身上的伤势,于是朝棺木里面看去。可是慈钧真人的棺木早已布下了一层禁忌,能够阻挡他的神识。

慈钧真人既然不是人们谋害,那为何要在棺木上加上禁忌,这让人很是疑惑。于是鲤歌不断地悄悄地想找到禁忌的突破口,从而能够看清里面。

那层禁忌总以阻挡任何的神仙,可是鲤歌还是轻而易举的将神识穿了过去,让他更为惊讶的是那棺木里却什么也没有,连个慈钧真人的影子都没有,哪怕是残缺不全的躯体,一根小小的骸骨。但是里面什么也没有,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鲤歌穿破禁忌的那一瞬间,站在大堂里的长春上仙的瞳孔忽然收缩,朝着那神识的来处刺去,鲤歌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很是强烈的力量,他急忙收回神识,一切又回归了平静。

“这一定是魔界的妖魔所害。”有人喊了起来,“仙界与魔界早已和平相处十万多年,如今魔界又重新回归,谋害了慈钧真人。”

有许多的人附和着。

“这里太吵了,我们走吧。”鲤歌轻轻地对君若说道。

“嗯。”君若看向鲤歌,“我跟着你。”

鲤歌没有再说什么,便拉着君若朝尼罗门外走去,有一双眼睛却看着鲤歌和君若的背影一直沉思。

他们又重新到了尼罗门的外面,可是里面嘈杂的声音依旧响在鲤歌的耳边,十万年了,都已经十万年了,三界又要再起风云了吗?他不禁这样想道。

“若儿,如果给你机会,你还会做现在的自己吗?”鲤歌感叹道。

“鲤歌哥哥为什么这样说。”

“你会做吗?”鲤歌再次道。

“会的,我会的。”君若说。

“为什么?”

“因为我认识你,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君若的脸上有了绯红,这是她第二次婉转的想鲤歌表达心意了。

“这样啊。”鲤歌回头看了身后一眼,“可是我不想。”

“为什么?”

“因为太累,太孤单,太寂寞,太……”鲤歌说:“还要辜负许多许多的人,失去许多许多的人。”

“你说什么?我不太懂。”君若疑惑道。

“你会懂的。”鲤歌说:“总有一天……会懂的!”

“哦哦,”君若低下了头,忽而抬起头看向转过头去的鲤歌,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却突然僵住了,因为她在看向山坳的时候感觉有个东西在一直盯着她。

“鲤歌哥哥,你看仙岛下方。”

“怎么了?”鲤歌看向了那个山坳,可是乌黑的山坳里什么也看不见。

“那里好像有东西。”

“有东西?”鲤歌听后便看向那里,可是他的神识却怎么也伸不进去。“我什么也看不到。”

“反正有东西,我感觉那个东西在一直盯着我,呼唤我。”

“怎么回事?”情急之下,鲤歌在他们的身旁布下了结界,“你看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感觉它一直在叫我,想要我过去。”

“要你过去?”这是怎么回事?鲤歌也想不通。他知道君若是不会对他说谎的,她说有东西就一定有东西,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它好像在给我说话。”君若道。

“在说什么?”鲤歌震惊地问。

“不知道,听不清。”

鲤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于是道:“现在你不要给我说话了,有人在盯着我们。”

过了片刻,君若才明白了鲤歌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鲤歌便撤去了结界。君若便一直盯着那乌黑的山坳。

一直过了很久,很久,君若才回过神来,这时大多数的神仙也从尼罗门里走出,朝四面八方各自结伴散去了。

“鲤歌哥哥……”君若叫道。

“走,我们离开这儿。”于是他拉着君若很快地从原地消失,君若从来没有觉到鲤歌竟然这么厉害,一瞬间就渡过了几千里。此刻,她心里也许会很震惊,鲤歌怎么会这么厉害,但是这一想法很快的就从脑海隐去了,因为她还有更为重要的话说。

“刚才是怎么回事?”鲤歌布下一个结界急忙问道。

“刚才有一个意念一直在给我传达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鲤歌已经有点急不可耐。

“他告诉我,让我去一个地方,去寻找一样东西,然后找到一个人。”君若疑惑地说。

“去寻找一个东西?是什么东西?”

“天命石,他让我去找天命石。”

“天命石?”鲤歌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天命石又是什么东西。“他让你去找谁,什么人?”

“他让我找到我族的花神。”

“花神?”鲤歌一下震惊起来,他传给君若的这些意念到底有何用意,难道这又喻示着什么?

“可是我族的花神早已在十万年前陨落,还有天命石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君若道:“鲤歌哥哥,他告诉我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鲤歌也不知道,那山坳里到底拥有着什么,他也不好像君若说出他就是十万年的花神。“他还说了些什么?”

“还有就是说三界即迎来史无前例的混乱,有一场很大的阴谋正在展开,说只有找到了花神才能终结这场劫难。”

“原来是这样。”鲤歌似笑非笑,那神情里隐藏着很大的痛苦,他自嘲地笑了起来。

“鲤歌哥哥,你说那人是不是慈钧真人。”君若说:“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就是慈钧真人。”

是不是?也许是,应该是,还是一定是。这在鲤歌的心里已有明确的答案,长春上仙对外界说慈钧真人已经仙逝,可是那棺木里却什么也没有,看来慈钧真人果真是遇害了。

“若儿,不要多想。”鲤歌说:“就算三界再起风云,也与你没有关系,你放心,一切都没事的。”

“哦,鲤歌哥哥,那……”君若还没说完,就被鲤歌打断了,“若儿,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这一生这一世,他再也不会让他身边的任何人受到伤害,也不愿让她们为他做出任何的牺牲。

君若肯定地点了点头。

到底是怎样的灾难正在降临,暴风雨是不是快要来临了,鲤歌在心里感叹道。

鲤歌将君若送回了天黄山,有些事他需要一个人去查询,他不愿君若和他一起冒着风险。

夜,依旧来得很快。愁云惨淡,鲤歌一个人隐去气息再次来到尼罗门外,看着那漂浮在山坳上的仙岛,若有所思,过了不久,他鼓起勇气跳了下去。

无尽的戾气顿时包裹了他,在他的身体旁不断的肆虐,这让鲤歌想起了一种鸷鸟,魔界大风,他一展双翅时能使整个星空黯然失色,也能使整个空间充满肃杀之气,形成无数的飓风,肆虐所有的空间。

这山坳里的戾气就是这样,无尽的戾气带着怨恨之气不断的肆虐、毁灭、重新形成。本是无边黑暗的山坳,鲤歌一跳进就顿时变的不一样了,他看见这山坳里好若一个地底世界,有墨色的高耸的山峰,也有一些很奇特的植物,它们叶子往往很小,但是在每片叶子上都带着锋利的刺,一看见有生命来临,那些刺顿时有了感觉一般,无限延伸,从四周各处朝鲤歌而来。

这一现象使鲤歌大惊,因为他感觉到那些刺上面拥有这很是恐怖的力量,带着无限的死气。他也从一个个刺里面看出了许多锋利的爪牙,血盆大口,它们好像并不是刺,而是生命的亡魂。

鲤歌很快的躲避着,可还是躲避不及,已有许多的刺触到了他的身上,并穿透他的躯体,顿时他感觉疼痛难耐,身体好像火一般的灼烧,身体四处的血液也不断地激荡起来,过了良久,越来越多的刺就穿透了他的躯体,这时那些刺又变成一只只血淋淋的手掌,想要把他撕个粉碎。

这时他才明白这山坳里的恐怖,如果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这些物质,那这个世界哪有生命可言。身体火般的灼烧、疼痛已使他控制不住,所有的血管在这一刻好像突然爆破似的,他的身体周围出现了阵阵的火焰,那火焰燃烧着他,燃烧着那些刺,没过片刻,他的身体上就有无数的灰烬飘落,落进乌色的大地。

虽说鲤歌有着十万年前花神的所有印记,但是他还是不懂自己的力量,他不明白她身上怎么会冒出阵阵火焰,难道说花神与天魔真是本源所生?天魔是盘古大神的一腔怒火,那么他又是盘古大神的什么?他不明白,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陆地上的植物已经惧怕了他,慢慢地隐去了所有的影子,鲤歌落到了地上。他看见了遥远的一角有一丝光亮,于是他疑惑地朝那边飞去。

渐渐地,他就接近了那片区域,只见有一把黄色的剑在空中飘荡,那剑已有了裂缝。不过在那剑周围也同样有无数的刺似藤蔓一般缠绕着,还有无尽的戾气不断的在摧毁它。

鲤歌慢慢地靠近,那些刺也很快地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抵抗着戾气接近了那把剑,只见剑已经残破,好像一个灯尽油枯的老人一般也熄灭了所有的光芒,剑落在了鲤歌的手上。

在这最后一刻,鲤歌感觉到了一个痛苦的呻吟,世界好若已经破落。

这是什么剑,怎么会在这里?鲤歌疑惑的打量着这把剑,最后来到了附近的山峰上。山峰上很奇怪的有一座塔,那塔大概有有七八丈高,下面有一个小门,从那门里可以看见塔里坐着一个人。

鲤歌惊奇地去看,只见塔里的人是个和尚,可是那和尚却是个残缺的人,有手有身有腿有头,可却无脸无眼无耳,当然也无发。

这和尚的身体好像是由木头所刻的一座雕像,不像是真正的人。就在此时,鲤歌手中的剑突然再次焕发出光芒,想要挣脱鲤歌的手朝那塔里而去。鲤歌放开,那剑就隐入塔中,再也消失不见。

一切都很奇怪,这是他见过的最为奇怪的事。

他继续往前走,在乌黑的世界里,在惨淡恐怖的地底世界里。直到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河流,那河流缓缓地流淌。鲤歌想要飞跃河流到达彼岸,可是他突然发现到了此地,他的力量竟然被压制的厉害,那河流上空好像拥有禁制一般,越往上,越有万重高山压下,迫不得已,鲤歌只能再次站到岸边。

既然这样,那这岸边就应该有条船,有条足以渡过这条河流的船。河面上好像有风吹来,慢慢地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是一条不大也不小的木船,独自漂流而来。

一切都很奇怪,鲤歌开始见怪不怪。

那条船在鲤歌面前停下,鲤歌没有多想就跳了上去,心里思索,“难道有人知我前来?”这到底有着怎样的玄机。

船上有浆,鲤歌拿起,便朝船的来处慢慢划去。他一直注视着前方,不知会出现怎样的情景,前方也到底有着什么,这些谜一般的场景使他深深的期待。

不知划了多久,他一低头就发现船所划过的区域明净如水月,宛若一面明亮的镜子,透过镜子他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可是镜子的下方他怎么也看不下去,也许也是被施了禁制。

渐渐地,他在这河流之中迷茫了,因为四周无岸,又何有彼岸?到处又都变得浑浊起来,乌黑的天际,一条船,一个人,就这样在独自漂流。

鲤歌在船上坐了下来,过了很久,他才恍然如悟,错了,错了,他不应该看前面船旁明净的河流的,他被那光亮迷失,慢慢地失去了自己的方向,不知该往何处而去。

于是他再次拿起手中的浆,坚定地朝某一个方向划去,不管究竟会通向哪里,他相信只要有岸,他就一定能够到达。鲤歌不竟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在木船所行过的轨迹下方,不停的有许多头颅探了出来,然后又重新沉寂于乌黑的河流之中。

终于,他重新看到了一座高耸的山峰,他从船上跳下,再次来到岸上。山峰上有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往山顶。鲤歌慢慢地走上那条小路,那条小路的尽头,山峰之上,也许就有他所期待的东西。

于是,他踏上了小路,来到了山顶,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山顶前面却已没了路,取而代之的是黑暗的悬崖。

前方没了路,后方那条小船也消失在河流之上。

前方是不是绝境?绝境自然是没有路的。

这时有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既然来到这里,为何不继续前行?”

这声音在这片天地里荡起阵阵的回响,不知是谁?

“前方已经没了路。”鲤歌答道。

“没了路?”许许多多阴森森的声音笑了起来。“既然没路,那为何还站在这里?”又是之前的那个声音。

“我知道了,因为后面也没了路。”有一个声音大声叫道。

“哈哈哈……哈哈哈………”许许多多阴森森的声音笑了起来。“你被困在这儿了。”

“不错,很快的,他就会和我们一样,变成孤魂野鬼,永生永世在这里飘荡。”

叽叽喳喳,鬼里鬼气,鲤歌却看不见一个影子,他想不通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声音,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鲤歌问道。

又是一阵大笑,可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你们是谁?”

“你们给我出来。”

可是除了大声地嘲笑,这里却什么也没有。

“你说他还活着吗?”有声音叫道。

“活着?”有声音回复,“什么是活着?”

“那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死了?什么是死亡?”

“哈哈哈……我明白了,他和我们一样,生不生,死不死。”

“不错,任他来到这儿,不管他是什么天仙,佛陀,还是一方魔帝,又能如何,还是走不出去?”

天仙?这已经是仙界多么久远的称呼了,他们是谁?到底在这儿被困了多久?鲤歌有点慌了,这里的空间压制着他的力量,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可是这时,在他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叫喊:“既然前后无路,为何不寻求一条路出来?”

鲤歌看向悬崖,悬崖下果真是深渊吗?果真无路可走吗?于是他大起勇气作势一跳就从悬崖边跳了下去。

“不得了,他跳了下去。”

“完了,这下他终于完了。”

“那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听此话,所有的声音都沉默了下来,过了很久,才有一个声音道:“不错,他现在已经死了,所以我们仍然活着。”

这世间有没有生灵真正认识过这天与地,有没有真正认识过每一个生命的存在,他们的存在到底有着怎样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