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京城女诸葛

京城有一位被称为青天老爷的掌狱官员叫寇準，他在遇上了有关皇子的案件后心中不免犯嘀咕，要仔细核查事件。天一姑娘的厉害便在此时显露出来了。

寇準去天一阁查阅资料，他知道有时候这里的资料要比翰林院还多，而且真实性更高，毕竟有些事情在正史上被抹去了。

天一姑娘的学问也算是京中数一数二的，知道的东西更是涵盖各方各面，寇準甚至觉得此事要是直接向天一姑娘发问，或许还能有些意外的收获。

“寇大人？您在想什么呢？”寇準听到天一姑娘的叫声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出神了。

“哦，我来看看书，你先忙吧。”寇準说道。

“您刚才不是说要问我件事么？您还没说什么事呢？！”天一姑娘提醒道，觉得寇準有些奇怪。

“我说过要问你事情么？”寇準自己也不知道刚才出神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对啊，您还让我替您保密。”天一姑娘脾气很好，为人也不错，寇準可能对她的戒心没那么强，所以真的问出了口。

“你知不知道先皇的一些秘密？”

此话乃是禁忌，寇準一问出口，天一姑娘的神色就有了些变化。

“大人您里边请，我们详谈。”看了看周围的人，虽说是没什么人注意这里，可是天一姑娘还是觉得不得不防。

两人到了里间，天一姑娘请寇準坐下，为他沏了壶茶，才款款说道:“大人这种问题实在罕见，要说来我这天一阁的人，也算是千奇百怪，这问题更是花样繁多，可是你这问题，我确实不好明说。我只想问大人，您为何今日要问我这个？”

“具体细节我不能告诉姑娘，可是这关系到两个人的性命，甚至可能是天下人的性命。所以，还望姑娘给我指条明路。”寇準对天一姑娘刮目相看，以往只觉得她是博览群书，如今看来，她身上的秘密可能更多。

“那就请大人您问得再详细些，您想知道先皇的什么消息？”

寇準沉默良久，心中思考着要不要直接问出口。房间里很静，见寇準不说话，天一姑娘却也不着急，就在一旁等着，好像很肯定寇準会先打破沉默。

“宝藏。”寇準还是问出了口，虽然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信心，让她将此事直接对天一姑娘说出口，可他的知觉告诉他，这个选择没有错。

“先皇宝藏？！”天一姑娘神情有了些变化。“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寇準听这言下之意是天一姑娘早就知道了宝藏之事，更觉得奇怪。

“我是无意间听人谈起的。”

“谁？”天一姑娘穷追不舍。

“此人的身份我自己也不敢确定，但是我可以告诉姑娘的是，知道此事的人不是朝廷中人。”

“不是朝廷中人，那就更不可能得知了。”天一姑娘疑惑道，“那他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会帮他找到宝藏么？可寇大人，这宝藏一旦被人找到，可能会使朝局发生动荡，甚至，”天一姑娘顿了顿，放低了声音，接着说道，“变天啊。”

“姑娘是明白人，自然能猜到寇準的心思，我将宝藏找到后自有别的打算，只是我的两个朋友如今被他们给抓了，我必须将此事先调查清楚，才能有资本跟他们谈判。”

“既然寇大人这么说，我愿助大人一臂之力。”天一姑娘说道，嘴角轻笑。

“你真的知道宝藏的下落？”寇準十分惊讶。

“具体的消息还不知道，可我知道些能对你有帮助的东西。这消息只有我知道，而且不在这天一阁的书中，而在我脑子里。”

寇準更是奇怪，这天一姑娘无名无姓，在这京城开了间这么大的书店，又不见有父母兄弟扶持，如今更是告诉自己有宝藏的消息，她背后的秘密实在是令寇準感到好奇。

“恕寇準多嘴，姑娘是什么人？可与皇家有什么关系？”寇準心中觉得这天一姑娘一定是背景不凡。再看这衣服，素白的襦裙配着金线压脚，实在是素雅中透着华美贵气，不是一般人家的品味，更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能穿的。

“寇大人足智多谋，我的身份您早晚会知道，又何必来问我呢？不如自己去猜，恐怕更对寇大人的胃口吧。”

“那这宝藏一事，我们何时能……”寇準知道天一姑娘不会在此时将宝藏一事透露给自己，依她周密的性子，恐怕会安排一个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将此事详细讲来。

“明日你再来天一阁，我明日不开馆，专门恭候你。”

寇準从天一阁绕出，去了丰乐楼，既然那位黄衣女子说的是在丰乐楼中会面，她很有可能如今便住在那里。

“寇大人！”张老板好像闻到了寇準的味道一样，寇準还没进门他就迎了出来。“今日怎么一个人来了？素素呢？”

听到素素二字寇準又不禁担心起来，来不及说过场话，连忙问道，“你这里近几日可有一位黄衣女子入住？”

“黄衣女子？要说这来我店里的黄衣女子可就太多了，不知道大人您问得是？”张老板想听些更详细的消息。

“应该是一群人一同来的，为首的是个黄衣女子，会点儿功夫。”

张老板忙应道：“对对，是来了这么群人。怎么，大人您认识他们？”

“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张老板叫来了杂役，问道，“前天来的那拨外地人现在在哪儿？”

“应该是在外面，早上见他们一起出去，现在还没回来呢。”

寇準听到此言，叮嘱张老板道:“这些人有问题，如果他们回来了，一定要通知我，还有，他们如果带回了两个人，或者是可以装下人的东西，一定要多留意。”

“怎么？他们是大人您在找的犯人？”老板有些慌张。

寇準害怕张老板多管闲事漏了馅，就先骗过了他：“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很有可能是与皇陵被盗一案有关，只是官府的猜测而已，你不必太过紧张。”

“那我们今天就让他们搬出去。”张老板一向怕事，可每次寇準来总能带来点儿事来。

“不行，如果打草惊蛇，可能会让这伙儿人记住你们，你这店还想不想开了？”寇準威胁到，他很清楚张老板的心思。

“那，那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你只要让伙计常去给我送消息就好了，我保证他们不会在你这里生是非的。他们也要躲着官府啊，你说呢？”

张老板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嘱咐给了杂役。

“寇大人？”小环从店外买了东西回来，看到寇準，行了个礼。

“你这是去干什么去了？店里这么忙，你还跑出去？！”张老板斥责着。

小环把自己买来的东西晃了晃，说道：“这是前天来的那伙儿人让我买的，奇货居的熏香，她们可能是习惯了这种东西吧，咱们店里没有，我只能去买些回来。”

奇怪？寇準心下想到，峨眉中人既要用熏香，何不自己带些来，在京城里买就不怕用不惯么？这熏香这种东西，应该是用惯了一种就再也不想换了吧。

“小环，你把这熏香给我，我拿去奇货居问问品种。”寇準说着便要接过来。

张老板示意小环将熏香给寇準，小环虽然心中觉得奇怪，出于本分，却也没说什么。

寇準拿着熏香出门，奇货居的生意比往日好多了，看来是老板又琢磨出了什么新玩意儿。寇準没有去奇货居，反倒是沿街东去，进了桥那边千金坊的店门。

千金坊是京城最大的药店，素素与这里的老板相交甚深，寇準便也与他有些来往。

“我要这一味药。”寇準将药名写在纸上，抓药的伙计看是寇準，本应该要的处方单也没有要。直接去药柜里拿了来。

“大人，恕我多嘴问一句，您只要这一味药是为何？你可知道这药……”伙计没把话说完，寇準知道伙计的忧虑，劝道：“官府办案，你不会被罚的，放心。”

寇準将药和蜡烛都拿回寇府，钻进了素素的小药房，这才发现原来这一味药素素也有，早知道自己就不用出去再买了。

寇準折腾着素素的药盒，拉开小抽屉时却见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大人，此次入宫，生死未卜，知道您有需要时会来这药房，这抽屉中放的药丸，可保您一命，仿佛起死回生。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用。”

这么有用？！寇準惊叹，看了看抽屉中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有普通珍珠大小的一粒药丸，看来是素素害怕自己被下毒之类的，放在这里等自己被害时来找。

“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寇準奇怪道。

然后就将药丸放回了抽屉，拿出自己买来的药和小环给的熏香，折腾了半天才将熏香打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