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为山寨创收

百晓生说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天一姑姑的表情，发现姑姑很有兴趣，这才接着说道：“这样一来不用和官府为敌，让弟兄们担忧后路，雁荡山也徒增风险，二来可以赚到更多的钱。雁荡山的弟兄可以过得好些，后面的山民可以更方便出入山中，连名声也会好很多。”

天一姑姑听罢，浅笑了一声，仔细看着百晓生说道：“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怎么能让官府放过我们之前的罪状，答应我们改成镖局生意？”

“官府讨伐雁荡山多年未果，正在发愁如何处理我们这家难题，我们若是与官府四下交流，以收敛行径与其交换，我相信只要县官不傻，一定会同意这个条件的。”百晓生说着自信满满的笑了一声，“毕竟他们也是要考虑升官问题的。我们太平了，乐清县的一个大难题就解决了，我想没有县官会拒绝。”

“那道上的弟兄呢？我们怎么对外交流？玉苍山要是想劫我们的东西，到底该不该打？打到什么地步？”天一姑姑一句话百晓生就知道她一定很久没有回雁荡山了。

“玉苍山早就跟我们撕破脸了啊！”百晓生说道。

“怎么会？！玉苍山与我们一向交好，怎么会突然撕破脸？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代相通，从祖上便有了过命的交情。”天一姑姑说着看了看我，“青儿小时候我们还曾经说过要她嫁给玉苍山的二公子呢。”

百晓生正要解释，我连忙拦住，不想在此时多生事端。

“我们先去找青黄两个婢女吧。”我拉着百晓生就走，他一个劲挣扎，却被我拿鞭子的动作吓到了，立马停了喊叫，乖乖地跟我上路了。

“就这样，再不懂事我就真的动手了啊！”我咬着牙说道，尽量把声音压到最低。

叫来了青黄侍女和袁家弟兄，我们便开始盘算着布置石室。

水果点心，油灯纱帘，还有各色的锦缎铺上石床。天一姑姑的婢女行动速度惊人到我还没有喝完一口茶，她们的东西就已经安排妥当了。

上面的僧侣终于发现有不明外人进入寺庙了，可天一姑姑跟那小和尚说了两句话后他们就干脆不管我们了，连院子里原本的小和尚都少了很多。

“小姐，”小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可我们这边都已经忙完了，她简直就是偷懒的典范啊，“老爷让您和天一老板过去。”

现在叫我们，难道是已经知道石室的事情，迫不及待要住进来了？我本来还打算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再通知他们的。

“知道了，”我摆手让小环下去，却又想起来她可以在石室照料着我，毕竟那青黄两个侍女看起来是我使唤不动的。“等等，你去石室里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然后就在那里等着我就好了。”小环答应了下去，我连忙去找天一姑姑。

百晓生硬是要跟着我们一起过去，青黄两个侍女自然也不会离开天一姑姑。

于是我们拖着一个旅行团就去找爹了。

“什么事啊爹？！”我还没见到爹的面就大喊道。

底下的弟兄把我们带到爹那里，可我确感觉很奇怪，这是陈年的住处啊。怎么来这里了？！

“天一，”爹对天一姑姑说道，“邱先生说在雁荡山唯一进过杜鹃山还活着出来的，就只有陈年了。这是一个绝对靠谱的弟兄。”

“他进了杜鹃山活着出来了？”天一姑姑惊讶道。

还没等邱先生和爹说话，我便忙道：“是啊，我也很惊讶呢！我记得之前邱先生说过，进去的人不是直接丧命就是先发疯，然后在半月之内死去。只有一个第一高手留下来了。”

“没错，”爹应和道，却又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你也知道陈年从杜鹃山出来的事了？”

“那当然了。”我估计我是知道的最彻底地一个了吧。连陈年进去的无脑原因我都知道。

“那怎么你和邱先生都没有告诉我？我都是刚才召集人手的时候才听邱先生说的。”爹的语气带着嗔怪。

“我们，先进去吧！”我拉着天一姑姑就往里面走，就害怕爹问出点儿什么。

进了陈年的房间我就看见他斜靠在床上，哼着小曲吃着点心。小阎王走了以后他还真是过得舒坦啊！

“你怎么来了？”陈年看见我以后便立刻停下哼唱，可看见我身后的一帮人以后眉头就皱紧了。

“我们是来问你杜鹃山的情况的。”天一姑姑说道。

“你是哪位啊？！”陈年一向都这么说话，我早就习惯了，可是当着天一姑姑的面，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好，便推了推他，用眼神示意他收敛一点儿。

“这是京城天一阁的老板，天一姑娘。”爹进来介绍道。

陈年却并不怕爹，可能是跟爹在一块儿的时间久了。只是朝爹点了点头示意爹自己知道了。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进杜鹃山，你既然进去过，能不能帮我们打个头阵?”天一姑姑的语气已经很平和了。

"不能。"陈年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天一姑姑，弄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尴尬。

“为什么？是受伤的缘故么？”天一姑姑缓了缓，问道。“我可以等你的伤好了，如果你是害怕安全问题，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即使豁出自己的命也会保你安全的。”

让我奇怪的是爹和邱先生竟然都没有对陈年的做法表示不满，尤其是爹，他不是最讨厌手下的人不懂得规矩了么？这时候陈年都对天一姑姑如此无礼了，爹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啊？！

陈年摸着自己的腿伤说：“伤倒是没什么，我也不害怕什么安全问题，反正这条命也是别人给的。”陈年说着看向爹，应该是在感谢爹的救命之恩。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跟着爹做事的。他也从来没有讲过，可他毕竟跟袁家弟兄不同，袁家弟兄的爹跟着我爹干了很久，最后在一次抗击官府的时候丧命了。怎么说也是我雁荡山有功之人的后代，所以才能这么年轻就当了我雁荡山的小堂主。可陈年，他似乎没有什么家人在雁荡山。我一直以为他是山下被捡来的，或者是犯了什么罪被官府逼上了山。

其实从陈年的武功来看，他应该是带艺上山，不然我也不会一点儿也看不懂他的招式。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天一姑姑追问道，这陈年也是，有什么原因不一口气说完，非要天一姑姑一直问。这用的还是排除法！不是你就别提了呗，说它干嘛啊！

我正腹诽，却听见陈年说道：“我答应过小姐，一定不能再进杜鹃山。”陈年说罢郑重地看向我，那眼神闪的呀，就好像是我养的小猕猴铮铮一样。对了，铮铮呢？好久没见它了。

“青儿，青儿！？”天一姑姑叫着我，爹也看过来。他们刚才说了什么？我怔在原地，思考该怎么面对他们，告诉他们我在这个节骨眼上走神了？

“你说话啊？！”天一姑姑催促道。

“别想了，答应吧。跑不掉的。”百晓生在我耳边说道。

我连忙点头，“好啊好啊，我答应了。”说完还回头朝百晓生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没事。”百晓生看见我的眼睛，笑了一下，说道。

“好，那我也答应。”陈年说道，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应该是让我劝陈年答应打头阵。

可是这样陈年不是会有危险么？

“可是你的腿伤，”我支支吾吾说道，心里不太愿意这些人进杜鹃山。如果陈年不去，他们是不是就都不会去了？那就不会有人出事了！

“没事，”陈年看我担心，连忙给我展示他的腿。可是没事就没事，你翻跟头干什么？！是不是有一点儿过了。

“青儿，你是不是担心他出事啊？”天一姑姑问道，果然还是女的最清楚女人的心思。

我微微点头，“不仅是他，你们每个人我都担心。杜鹃山毕竟凶险，我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受伤。”话虽如此，可进了杜鹃山便不可能不受伤，能保一条命都已经是奇迹。所以我这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不希望山上弟兄丧命。

所有人都不说话，偏偏天一姑姑懂我，此时只问了一句话：“你之前跟我说古有妇好，今有穆青。可若是连这样的胆量都没有，如何做如今的妇好？”

“妇好？！”我正沉思，百晓生就叫喊道，“你是响马唉，怎么还想做将军！你们的路子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只跟百晓生抬杠，借此逃避回答天一姑姑的话，“我们都是靠武力来帮百姓逃离苦海！这么说来，妇好带兵打仗，我带弟兄保护雁荡山的山民平安，性质是一样的啊！”

”你这是强词夺理！“百晓生正打算跟我理论，却听见天一姑姑拦道：”青儿，不要逃避！“

百晓生不再帮我，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包括只听我话的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