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验尸
叶影缓缓睁开眼发现苏小妍在拨弄着他的头发。
“如果有一天我被人赎走了，你会想我么？”苏小妍问道。
叶影点点头，他轻吻苏小妍得额头，然后轻抚她的脸颊。苏小妍涨红了脸，笑道：“你刚才……”
“对了！”叶影连忙掀开被子爬起来。
“什么对了？”苏小妍拉紧被子一脸疑惑。
“我要回去了。”叶影穿上衣服，“我得再回去一趟，我感觉我想到了什么。”
“坊门都没开呢，你。”
叶影晃了晃手中的牙牌，头也不回得窜出门，他总是这样，离开的很匆忙连再见都不说。
苏小妍望着叶影得背影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苏阳郡府得夜晚寂静无声，大家应该在经历这宗恶性杀人案后都忙得不可开交，可是事情落到叶影身上时都好似如释重负回家睡觉去了。叶影不能松懈，徐励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皇上必定会拿他开刀。
“早啊。”一个人挡住了叶影得去路。叶影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徐励。
“徐大人…早。”
“大半夜跑回来，说，不去查案又去哪鬼混了？”徐励板着脸说道。
“…”叶影沉默着。
徐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逗你得，暖心阁苏小妍，是个漂亮姑娘，叶影老弟可要珍惜啊。”
“…”
“对了，这个案子，你想到什么了？”
“不确定，我还要再去看看尸体。”
“哦？”徐励一脸疑惑“你不是看过了么？”
“…有些事情还需要在确定一下。”叶影说完便继续往前走，就在与徐励擦肩的时候徐励拉住了叶影得胳膊。
“无论你怎么查，一定要证明潘杨皓得清白。”
“潘杨皓的清白？你确定？他现在嫌疑最大。”
“是，不过你见过当庭就承认自己杀人还显得很轻松的杀人犯么？他只是个纨绔子弟，不是杀手也不是军人，我跟你彭叔见得犯人多了，潘杨皓…怎么看也不是杀人的料，不过，我尊重你的调查结果，查出什么，立即告诉我。”说完徐励便打了个哈欠走向了自己的寝室，想来他是刚通宵批公文，现在去睡觉了。
叶影的老师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临渊视之，渊亦视汝。”当你不可避免得接触邪恶时也会被邪恶吞噬。他现在面对的就是人世之大恶—杀人。人会为了各种理由杀人，但决不会轻易残害尸体，叶影在分析每一桩杀人案时都有这样的一个立场，然而帝都这次的杀人案却颠覆了他的立场，每一次对尸体的发泄，都恐怕是行凶者自己的内心写照，将尸体四分五裂，可能是因为仇恨，也可能是因为隐匿。
叶影再次望向逐渐腐败的尸体，散发的阵阵恶臭令叶影不禁皱起眉头，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吐了。叶影在观察时不禁凝视着刘思瑶绝美的脸，虽然她的脖子是被砍断被仵作缝上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漆黑的夜晚，一根蜡烛就这么昏暗得绕着尸体闪烁，叶影很小心得操纵蜡烛，不让蜡烛油滴到尸体上，夜晚的风声呼呼直吹，吹着停尸房关上的窗户依旧“咔擦咔擦”
“如果不是我今晚打算睡在府衙，你难道又想把停尸房的门锁给打坏么。”田空摆弄这像蛇一样奇怪的东西，那是人的肠子。
“她全身都是你擦洗和缝合的么。”
“是我缝合的，但是擦洗的事情轮不到我，明天张稳婆来了就交给她了。”
叶影歪着头又看了看，把蜡烛放到旁边桌子上：“你怎么看。”
“如此漂亮的人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田空突然走了过来摇了摇头，扔下手上的一副猪皮手套，“看完就下葬吧老放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你觉得，凶手为何要杀她？”叶影冷不丁冒出这一句。
“问我？”田空愣了愣“你不是有个小徒弟么为何不把他叫来问问他？我只是个仵作。”
叶影没有回答他，只是伸出手抵在白色的裹尸布上然后猛然将它掀开。
没有明显的刀伤，只有脖子上绳子的勒痕和那一干净利落的刀痕。
叶影的手指抵在刘思瑶冰凉的躯体上从脸颊开始慢慢往下……
“喂！别忘了要尊重尸体啊！我刚缝的，喏，她脖子上的勒痕就是致命伤。”田空在叶影的手指即将触及到重要部位时及时打断道，但叶影没有理他还是触及到了刘思瑶冰冷却柔软的傲人双峰。
“男人最喜欢的无非就是女人的胸和腿…既然喜欢为何要杀人，冰冷的尸体明显没有温热的可口。”叶影自顾自的说道，当他触及刘思瑶的乳头时,就像馒头上的一粒枣一样轻易的剥掉了…
“！”田空震惊的看着叶影，由于要尊重尸体，他自己从未触及刘思瑶的胸部和私处，稳婆也说没什么异常情况，似乎大家的重点都在刘思瑶得脖子上。田空不禁联想起叶影刚才说的话瞬间汗毛倒竖。
“既然喜欢为何要杀人，冰冷的尸体明显没有温热的可口。”
“田兄去过青楼么？”叶影似乎对这个发现毫不在意。
“反正不像你天天去。”田空巧妙的回避了这个问题但又给了他准确答案。
“青楼玩女人的花样很多，最过分的无非是将女人绑起来供很多人享用，他们会弄遍女人的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可以当作他们发泄欲望的工具…然而当一个人死死的咬住女人的乳头将它几乎撕扯下来，女人不会痛么？”
“会。”田空大概知道叶影想说什么了。
叶影还在观察着刘思瑶的身体，她天鹅绒一样的肚子被发现的时候剖了一个大口子，现在已经被田空缜密得用蚕丝缝合了起来，叶影顺势摸了下去，和苏小妍带给人的感觉果然不一样。
叶影的手继续向下，摸到了刘思瑶的私处，他将她的腿分开，然后用中指插了进去，果不其然粘稠的液体沾满了他的手指。
那是已经泛黄的散发着不可名状气味的液体，所有的男人都知道这是什么。
似乎因为叶影打开了一道裂缝，随着他手的抽出又有更多的液体从刘思瑶的私处流出来，叶影试着想要按一下刘思瑶的小腹，结果轻轻一按就按下去了。
“哎。”这可把旁边的田空吓了一跳，“这按下去了可就难复原了啊。”
叶影有些疑惑得抬起头：“她的肠子，呃，该不会。”说着指了指田空工作台摆着的，“就是那边的，你没有缝进去？”
田空点点头：“这具尸体搬来的时候肠子就已经流出来了，缝合的时候不能胡乱塞吧，所以整个就拿出来了。”
叶影有点不好意思得收手，然后拿起抹布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啊，那……”
“对了，我整理了拉出来的和留在里面的，发现少了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莲宫，刘思瑶的莲宫被人割走了，只是割了莲宫的部分，膣道还是被保留了，简直禽兽不如。”田空在最后暗狠狠的骂道，这种场景却让他有点口干舌燥。
叶影有点难以置信得再看了一眼躺着的李思佳，他已经有些眉目了，若不是他第一次来吐了他绝不会这么晚才推断出一些凶犯的心里。
为了报仇杀害女性？别逗了，他明显就是个有欲望却无法发泄，只能是别人任其摆布他才能为所欲为。
心理扭曲是肯定的，杀人的人心里都不是很正常。
无法正常夫妻生活或者凶犯有恋尸癖是今天的发现…所作所为带给人的暗示扑面而来，这些叶影都感受到了。
叶影走出停尸房，没有理会田空在一边诅咒凶犯生孩子没屁眼之类的鬼话，而是一屁股坐下来掏出从隔壁库房刚拿的烟枪倒上卿阳阁私制的烟草用火折子点燃，一缕青烟缓缓从叶影嘴里吐出，他咳了咳显然不喜欢这种气味，然而烟草中的兴奋成分会让他的思路变的清晰。
良久，田空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低头看到还坐在石阶上吞云吐雾的叶影：“诶，你觉得凶犯到底是怎么想的？”
“嘘。”叶影用食指抵在双唇中间，在袅袅青烟中闭上眼睛，脑海中的画面扑面而来。
'假想一，我是个有钱人，是刘思瑶的常客，然而每次上床都会为房事烦恼，千金换不回一丝爽快…不…或者是意犹未尽，刘思瑶是那么像一个人，不是我的梦中情人而是一个非常接近我喜欢的人的人，我得不到我喜欢的那个人，因为即便我付出一切也不一定能换到她的心，而我有那么渴望得到她，怎么办，只能寄托于一个妓女，一个与她在某些方面非常相似的人…与她做爱我得到了一丝满足，却又不够，而且我嫉妒她还要侍奉其他与我一样有钱的人，不，她只能是我的，只有我才能拥有她。可是为何不杀那些恩客？因为他们与我一样，有权有势，杀了他们必将招致大患，如果杀了刘思瑶呢？然后在她身上留下我得痕迹，就连下葬也磨灭不掉的痕迹，她就永远是我的了，对，就是这样，而且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占有她，除了我，她的死是我与她感情的升华。于是我像往常一样照顾她的生意，只不过这一次由于是最后一次我结束的有些快。我让她喝下了带药得茶然后取出绳子勒死了她，在这个过程中我依旧不忘玩弄她的身体，即便她已经被很多人玩过…'叶影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不过他还是顺着自己的直觉往下想。'之后我尽情的摆弄着她的身体，这次终于不用付出金钱的代价，父亲总是说我乱花钱，这一次他不会再说我了。我将她抬上马车，因为半夜出门会被巡逻的人搜查所以我对他们亮出了他们无法搜查的身份牌…然后我将她丢弃在皇城大道上，因为这里最醒目最引人注目，她就像一个被当街劫杀的人，我不能让她得死被草草结案因为那样我在意的那个人就不会注意到了，于是我咬掉了她傲人双峰的乳头又留下一片肉连着，然后用刀切开了她的脖子，尸首分离，最后要做的事剖开他的肚子取出那个女人最重要的器官，将余下的一切都抛弃在大街上…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回家睡觉。因为我是潘杨皓，没人能抓我。'
叶影沉默着然后摇了摇头。为何一开始代入最先想到的就是潘杨皓呢？用他做代入为何丝毫没有违和感？我一定是弄错什么了。
杀人犯不会坦诚得承认自己的罪行，潘杨皓这样的纨绔子弟欺男霸女可以理解但杀人这种事以他的性格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他承认自己杀人不是因为他真的杀了人而是因为他想向谁炫耀享受出名的感觉…他看上去像是一个有十足证据随时都能够抓捕的嫌疑犯，但是就算是徐励，恐怕也不相信自己所得到的就像薄冰一样脆弱的证据，所以他才会不定时限得让我去做这一切，徐大人也不相信潘杨皓是凶手，我这么寻找证据，不就是为了证明徐大人的推论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