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发展才是硬道理

第十三章 发展才是硬道理

不发展就要落后，落后就要挨打。

这是陈大伟今天下午给孩子们安排的思想课的主题。孩子们聚精会神的听着陈大伟精彩纷呈的讲述，虽然也许他们年龄还小，现在并不能完全理解陈大伟所说的这些故事里面所包含的含义。

“上次我们说到读书识字学文化的重要性，以及我们为什么读书，那么接下来我给你们说说，我们该怎样去读书，怎样读好书。”

“我和你们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个你们都懂吧，意思就是只要把书读好了，那金银珠宝家财万贯都不是问题，那美貌的女子都会来追求着你。不过这个思想是汉家文化中为了激励广大读书人的一种手段，你们不要片面的去相信。但是呢也不能说他是错的，你们想一下，十年寒窗苦，为的不就是一朝金榜题名吗，那金榜题名后为的不就是升官发财，财富美人都有了。要不然那么辛苦的去读书为什么呢，你们说对不对。”

下面的孩子们聚精会神的听着他在上面滔滔不绝的讲着，不停的点头应和着。在他们简单的脑海里，陈老师就是他们的圣人，他说的道理都是正确的。

“不过我不希望你们像那样想，为了黄金屋和颜如玉而去读书。我希望你们读书学习为的是部落，为的是你们的家人，为的是更好的生活。读书不一定就只有做官才能过上好生活，还有其他很多路可以走，比如我们也可以把书本上的只是变成我们生活中可以用的技能，这样我们可以通过教授别人学习这个技能来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个说的可能有点深奥了，你们现在可能还不能理解，不过我想要说的是，大家现在好好学习，将来就算不当官，也可以一样生活的很好，这样你们应该可以理解吧。”

这个胡乱给孩子们讲课就是这样，一会东一会西的，想到哪里就说道哪里，没有固定的格式，至于孩子们，则跟着他跳跃的思维，一起思考着他讲授的那些道理，至于他们能理解多少那也只能说是看他们自己的天分了。

只不过对于这帮宝贝种子部队，他真的是恨不得把自己的阅历经验和为人处世一股脑的都交给他们，让他们立马就可以拉出来个顶个的独当一面。目前的处境让他太着急了，虎狼环饲的境况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可以手握大量兵马，去四处征战，为自己为部落挣得一份生存空间。可是很多次午夜梦回，他不得不面对现状，就算他有着无数的科学知识，有着领先上千年的文化水平，可是历史的车轮还没有行进到那一步，他也无能为力，只能这样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心里再着急也没用。

他的实验室已经建立起来了，只有他和阿古齐格木两人，需要的一些东西都是他和阿古齐格木一点一点的打造出来的。首领大人给送来了不少盐矿石，因为没法和首领大人说清楚，所以各种各样的盐矿都找了点送过来，不过他们这里能找到的只有卤盐矿石，那种颜色有点灰白色的岩盐矿石，至于那种雪白的盐矿，这附近可没有，据说在大金国的大盐泺那边有，可是那边是金国的地盘，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现在势如中天整天没事做把大宋按在地上摩擦摩擦的金国。

没有漏斗，就在纸上画个图样让阿古齐格木用木头做一个，没有坩埚就用陶罐替代，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凑合着。矿石的分拣和实验，一点点的进行着。

天然的盐矿石，颜色呈米黄色，也有那种极品盐矿通体雪白如玉，不过现在阿纳坦乌拉按照陈大伟的说的，只要有咸味的就可以，回来慢慢挑选甄别。

实验了三十多种首领大人命人捡回来的有咸味的矿石，陈大伟给首领大人挑出来五种作为样品，让首领大人安排点人手收集点回来，单独找个地方做仓库存放起来，而且越多越好，这可把首领大人高兴坏了，转身出去就带着大帮人马，亲自带队去找盐矿石去了。

一开始陈大伟跟着阿纳坦乌拉带着牧民亲自去了几趟，可是骑马这种事情陈大伟一直适应不过来，后来实在没办法，看部落里有不少两轮马车，陈大伟带着阿古齐格木和他的几个徒弟，动手改装了几辆四轮马车。不过因为车轮和车轴部分目前以部落的生产水平还都没法加工制作，所以只是少量改装了几辆用来运送矿石用，毕竟四轮马车的效率比两轮马车那是高出很多很多的，而且四轮马车的稳定性也高出两轮马车很多。

食盐的加工场地陈大伟和阿纳坦乌拉商量以后选在部落东边的一片小山坡上，在开工前，按照陈大伟画的规划图，先在山坡上的几个制高点上搭了三座瞭望台，用于观察四周的情况。原本陈大伟想着把四周做上围挡，这样可以阻挡住外人的窥探，后来看看穷的叮当响的部落，只好把这种想法给打消了。

这盐场自一开的试着制作加工食盐开始，陈大伟就按照后世先进的流水线作业方法来安排食盐的加工制作。原矿石的粉碎研磨作为第一步，粉碎安排了十来个人，都是身强体壮的牧民，用大锤子把原矿石敲碎陈小块颗粒状的，然后再架上石碾子来粉碎。

粉碎好的矿石粉末再用筛子过一遍，把其中没有粉碎完全的颗粒筛出来，剩下的粉末在上石磨里面继续研磨。这样经过石碾子的碾压和石磨研磨后的粉末基本上就可以用水来搅拌成盐矿溶液了。

最难的是怎么过滤掉原矿溶液里面的渣滓和有毒物质，之所以中国的盐矿开发比较晚，就是因为先人们无法取出原矿石中的有毒成分，所以岩盐的开采一直很晚，一般都是动物舔食的比较多。

和穆彩霞任云儿商量了很久，考虑到这个时代的物资匮乏，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中和分解盐矿中有毒成分的化学物质。最后只能采用土办法，用木炭吸附的办法来解决。就是在过滤溶液的时候再漏斗里用棉布把木炭包好，放在漏斗底部，然后在过滤。这样过滤出来的溶液经过棉布和木炭的双层过滤，应该差不多过滤掉岩盐中大部分的有毒物质了。尝试了一下，蒸煮出来的盐还是有不少苦涩的味道。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通过多过滤几次这样的笨办法来解决。

在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之后，傍晚时分，第一锅盐终于煮了出来，用铲子把锅底已经蒸发干水分的食盐产出来放在事先缝制好的牛皮口袋里。在这个过程中，阿纳坦乌拉首领一直跟着陈大伟后面亦步亦趋，看着陈大伟一点一点的指点着牧民们怎么去粉碎原矿石，怎么去碾压矿石，怎么去研磨，怎么去过滤。

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三年级的一班学生，他们在二年级的考试中顺利通过了考核，这次陈大伟不光是考核他们的文化知识，他还搞了个别开生面的辩论赛，题目由他自己出的《落后就要挨打》，学生们可以自由发挥，最后通过考核的就是现在这二十多位孩子。之所以今天带他们来盐场，主要目的是让他们记住自己所说的每一步工序，以后如果盐场扩大规模了，到时候就由他们来指导牧民们生产。

同时也让这帮孩子们尽早接触到盐场的管理中来，接触一下现代化的流水线生产模式，陈大伟后续准备建造的几个工业作坊，都准备把后世流水线的模式拿过来，他可不会做那种小作坊样式的加工模式。

看到这白花花的食盐就这样在锅底一点点的结晶析出，整个部落都轰动了，忙完了手里事情的牧民都围过来想看看，这可是他们一辈子中第一次见到食盐怎么加工出来。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白花花的食盐，他们以前吃的都是发黄而且还是掺和了不少沙子和泥巴的食盐，就算是那种食盐，他们也是当做宝贝一样的，舍不得吃。这下子看到部落里可以自己生产，那激动之情又是个如何了得。

在又煮了两锅盐以后，看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所以陈大伟让牧民们都停下手中的活计，把场地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然后分组站好，他要为今天的生产情况做个总结。

开班会和收工会这可是个好东西，陈大伟直接用上了”拿来主义”。给这些牧民们说了一下今天生产食盐过程中的一些应该需要加强的环节，因为今天是第一天生产，所以磕磕绊绊在所难免，毕竟这是祖祖辈辈只会放牧的牧民们第一次放下手中的缰绳来投入到工业生产中。有点小问题很正常，后续生产的时候改正了就是了。

在给牧民们开完会以后，让他们先回家去，陈大伟留下孩子们，让他们一个个的总结今天跟在后面看了一天的收货。孩子们毕竟还小，回答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有的说看到部落里可以自己制盐了，很高兴。有的说以后自己家可以吃上老师教他们加工的这种食盐，再也不用吃那种带泥巴的食盐了。

看着这些孩子们脸上淳朴的笑容，陈大伟也不忍心批评他们，只是简单的交代他们以后注意仔细查看这食盐的加工步骤，遇到有不懂的环节要互相探讨，实在不明白的可以过来问他。然后招呼孩子们早点回家去。

当天晚上，陈大伟是直接被阿纳坦乌拉首领绑架回家，嚷嚷着今晚必须要和陈大伟来个不醉不归。陈大伟绞尽脑汁的想着各种借口，可是实在拧不过首领大人的热情，就这样被拖着朝他家蒙古包走去。

先他们回来的巴图正在帮他母亲一起做着晚饭，没一会功夫穆彩霞和任云儿也过来了，她们回家没等到陈大伟，估计他十有八九是被首领大人给拖回家喝酒去了。二女陪着阿纳坦乌拉的夫人一起做着晚饭，陈大伟和首领大人继续在旁边的小蒙古包里喝着茶聊着天，畅想着未来。最后阿纳坦乌拉照例喝的倒下了，要不是实在不喜欢马奶酒的奶腥味，就现在这种三四十度的低度酒，陈大伟一个人可以轻轻松松的喝倒首领大人十来个。

回到自家屋子里，洗漱完毕，往小火炉里添加一点柴火，让炉火烧的旺一点。天气已经转凉了，夜晚的气温已经只有几度的样子，估计要不了个把月，这草原上的第一场雪差不多就要下来了。他现在半夜都要起来给小火炉里添加一点柴火，要不然这蒙古包里实在是太冷。他都已经在蒙古包外围给用土把底下给堆了起来，原本想着烧煤的，可是这个煤炉排烟的问题一直没法解决，实在是没有工具做烟囱，只好作罢。只是这个烧柴火的炉子，每天早上起来都是一地的碳灰，实在是非常的难办。

陈大伟想趁着这第一场雪下来之前，加工一批食盐出售出去，虽然这草原上的交易都是以物易物，不过那也没什么，他可以把换回来的牛羊制作加工一下往大金国或者伪齐贩卖。牛肉可以制作成牛肉干，牛皮鞣制好以后需是用来做皮甲的上号材料，牛筋加工好以后是做弓弦的不二之选。

这就是他规划的初期商业雏形，用任云儿的话语总结起来就是用食盐换初级农产品，然后通过加工初级农产品获得附加值。这就好比后世的那些制造业大国一样，只不过这是草原版的，虽然过程比较艰辛，但是可以预期得到的硕果肯定是非常香甜。

三人在床榻上打了会麻将，抱怨着草原天气的寒冷，特别是秋天，不光风大，而且还干冷。任云儿都抱怨好多次了，她那细白水灵的皮肤眼看着就要被这草原给毁了，嚷嚷着要陈大伟给帮忙想想办法。这个能有什么办法，这里可没有什么化妆品，一切都是自然美。

打了会麻将，陈大伟一直输，他本来技术就不行，更不要说他今天满脑子都有着一大堆事情，更加的没有心思去认真陪她们二位打麻将了。穆彩霞和任云儿看陈大伟心不在焉的样子，索性也就撤了麻将桌，让陈大伟一个人静一下，好好的想他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