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雪祭.发如雪（4）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划破了两个人之间尴尬的天空，也终于将小阮从无尽的痛苦中解救了出来。陆之昂接电话时，小阮只得用欣赏街边姹紫嫣红争芳斗艳的秋菊来掩饰心中的悲凉。

广场之上，摆放了万千品种的菊花。秋，越萧瑟，他们就开的就越是妖艳，像极了吸血的恶魔，杀戮所造成的鲜血，是它们最肥美的养料吧！

陆之昂突然抓住小阮的手。走吧！

小阮吓了一跳，心肝儿都快要跳出胸膛了。她怔怔的看着他，都忘记了要去挣扎。

嫣然刚才打电话过来，约我见面。

听到李嫣然的名字，小阮瞬间清醒，猛地挣脱开陆之昂的手，一起冰冷。她要见的人是你，你拉着我做什么？

陆之昂没有计较她的反应，笑了笑。要不是怕你在北京走丢了，或者是被人贩子拐卖了，我不好向你的乡村父老们交代，我才懒得理你呢！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即使我真出了什么是事情，又和你没关系，你有什么好怕的呢？

陆之昂躲开小阮要强的目光。行了，我怕了你阮大律师了。嫣然说如果我遇到你，要我告诉你一声，她要和你谈官司的事。她说你手机打不通，可能是没电了。你走还是不修啊？

小阮正纳闷手机昨晚才充的电，怎么就会没电呢？刚要那手机出来检查检查，正巧瞥见陆之昂毅然离开的身影，心里一疼，鼻间顿时酸楚起来，于是，一狠心，朝着和陆之昂相反的方向毅然决然的转身。就让他们两个好好约会得了。

陆之昂看见小阮单薄的双肩，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口是心非已经深深伤害到她了，她才会用刺来伪装自己，保护自己极易破碎的心。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武装？陆之昂终于明白，像小阮这种好强的女孩子，断然是不肯在自己的刺激下表露心声的。刺得越深，或许，离得越远。花丛中逐渐远去的身影，让他明白，爱，不能模棱两可。陆之昂终于追向了即将消失的身影。

陆之昂追上小阮，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一把把她那娇笑的身躯拉进自己怀里，贴近她耳边，喃喃细语。你真的生气了吗？

小阮着实吓了一大跳，听到是陆之昂的声音后，挣扎得更加厉害了。你放开。

陆之昂却将她抱得更紧。我不放，如果我今天将你放开了，我就将失去整个世界。

手臂上冰凉的泪水被秋风吹拂得更加冰凉，风干后，仅剩下干皱的皮肤牵动神经，又被落下的泪水滋润。陆之昂将头深埋进小阮发间，呼吸着她发间的倾向，看着手臂上的晶莹，心中一阵刺痛。你哭了？

小阮按极快速的擦干了眼泪，那么的倔强。没有。风吹着眼睛疼。

陆之昂将小阮的身子转过来，看着她发红的眼眶，心里又是一阵猛疼。小阮却躲开了他的目光。走吧，陆先生。

什么都不要想，看着我。陆之昂也倔强起来了。青牛过来小阮的脸，小阮再次避开。看着我的眼睛，你会发现，那里面只有你。

小阮听了，如同被蛊惑了一般，果真呆呆的看着陆之昂眼中的影响，似乎真的只有自己，甚至都没有身边艳菊的影子。

陆之昂再次抱住她时，她似乎仍在被蛊惑中，这一次，她没有挣扎。他的吻，湿润了她的唇。人生第一次和异性拥抱，还有她的初吻，全部都在瞬间献给了面前这个男人，或者，可以说都是被他掠夺了。还有。初恋。

陆之昂热烈的气息让她无法呼吸，如果思想真的可以永远是空白，该多好？

小阮猛地推开陆之昂，她已经恢复了理智。对她来说，这个吻，便已经足够她回味一辈子了。而李嫣然，出庭状告朱家伟以后，便真的一无所有了，她不能看着她失去她最爱的人。她为了她的爱情，付出的代价，真的太大了。或许，可以说，她的爱，太疯狂了。

为什么？陆之昂不甘心的质问。

小阮不忍心去看陆之昂，尤其是他眼神中的悲哀，她怕一不小心又要被他蛊惑了。她只有躲避他，躲避她爱的他。

陆之昂走到小阮面前，她的身后是一大片的紫色的艳菊，她已经无路可逃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为什么要推开我？陆之昂终于忍不住控诉了。

我这次回来北京，就是为了帮助李嫣然，估计两个月之后，我就会离开。

去哪里？

回家过年。

那好，我和你一起去。

小阮吃了一吓。你开什么玩笑？你去干什么？你应该回浅川，和嫣然一起。

我会回去的，回家后，你去哪里？我是说回家过年以后。

不知道，看看律师事务所的安排吧！或许，会出国留学几年，再随便找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把自己给嫁了，等拿到了绿卡，我请你们到国外玩哈！小阮故作轻松的调侃，其实，心里早已经痛得翻江倒海。

立夏和傅小司决定回浅川，傅小司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每天需要吃大把大把的药才可以维持着表面的正常，他已经偷偷躲着吐了好几回鲜血。其实，立夏什么都知道，只是她没点破，也不过只是偷偷躲着落泪而已。

冬至回来了，正准备发行第二本画册。

我回北京是为了帮嫣然，估计两个月后就会离开。

去哪里？

回家。过年。

那好，我和你一起。

小阮听了，愣了一回，又笑了。别傻了。你去干什么？你应该回浅川的，和嫣然一起。

我会回去的。陆之昂似乎是在向自己保证。回家后你去哪？我是说回家过年后。

不知道。看律师事务所的安排吧！或许会出国留学几年，再随便找个金头发的老外把自己嫁了，到那时候，我请你们到国外去玩哈！小阮谈笑风生，心，却犹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