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他赶紧透过缝隙看去,入眼处是一个马桶,白色的盖子上是一滴滴红色的液体。
果然是血!
夜空落在心中确定到。
“不会还是处女吧,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唉,明白了现在的这些女孩真是,做个修复手术就能卖上好几万”
夜空落打开门,瞅了眼顶端的浴室发现没人,随手关上了门,憋了许久的不痛快感瞬间如泄洪般的清爽。
“早知道就不喝果汁了,胀死我了”
夜空落舒舒服服的自言自语。
十几秒后,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没有一点声音,只觉马桶仿佛一团棉花吸收掉所有的水分。
咕噜,咕噜
“什么东西!”
夜空落收拾好,警惕地竖起耳朵向四周看去,什么也没发现。
咕噜
咕噜
...
可是那种声音依旧存在,像是从温泉底冒出来的热泡一般。
“水?”
夜空落退后几步,靠着一侧墙壁摸寻过去,浴室和厕所连在一起,他慢悠悠地走过去。
浴缸满是水,水被倒入了大桶颜料般浸染得酒红,光线都无法穿透到底。
他刚准备动身,突然...
一双枯瘦的双脚从水下冒出来,直挺挺地躺在水面上,浅黄的脓水流入水里,一股腐臭味令他忍不住捂住口鼻退后几步。
“杀人了?”
这是脑海中的第一直觉。
然而微眯的眸子却是透出一丝否定,“难道是那个男人,贱货嫌钱少了,争执然后毁尸灭迹?”
夜空落不禁为自己神奇般的想象感到佩服,这全因为那腐烂的尸体,很明显这个租住处只有那个男人和自己,只是让他始终不明白的是如果那个男人,被杀了应该是新鲜的尸体。
可眼前明显不是!
“他妈的这叫什么事”
夜空落轻声说道,不敢有一丝的动作。
他此刻心里非常矛盾,透过那双腿,他能想象到有个人正拿着一把刀在某处潜藏着。
一想到这只觉魂飞魄散,心跳瞬间加速起来。
“不行,先逃出去,如果她疯狂状态下,我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夜空落轻轻的往后退,竭力不发出一点声音。
突然,他停顿下来。
身体不自然的一哆嗦,左侧斜方眼角余光处,马桶盖不知何时自动打开了,虽没转过头去,但依稀见到本应该只有一片白色的视角,多了一道很高的黑色东西。
夜空落大叫一声:“啊!老子和你拼了”
然后转身向后的一下,夜空落连鞋子都不顾,光着脚丫子撒腿就夺门而逃。
跑出来一把关上门,焦急地扭动着锁,随即想到里面才能反锁,暗骂自己干啥呢。
赶紧往客厅的门跑去,俨然这一切都超出了常理。
“这你妹的真疯狂,不是假的”
那一刻...
转身那一刻,他彻底看清楚了那道黑影,就是她!隔壁房间的女孩。
一个人半截身子躲在马桶里,这是什么概念!
夜空落只恨脑子不够用,那么小的通道能塞进去几倍粗壮的人,还不成麻花了。
嘭
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厕所的门瞬间粉碎,一个浑身几十处皮肉翻卷的怪物,手里握着一把冒着寒光的水果刀,脸上一片模糊,只剩下一团恶心的肥肉蠕动,伴随着那恶毒的笑声:“你,死定了,哈哈”
夜空落吓得一哆嗦,大叫道:“啊!他姥姥的是真的,我去,吓死老子了”
他从震惊和恐惧中清醒过来,一时间哪还顾得上思前顾后,手忙脚乱中抄起桌子上的东西一齐扔了过去,同时连鞋都没穿就往客厅门口方向跑过去。
女孩速度很快,几个呼吸间便跑下来,她似乎不着急,像是享受着夜空落死亡前的恐慌感。
她用尖锐的刀刃,割破没有五官的脸,冒出里面鲜血淋淋的五官,黑黝黝的眸子格外渗人。
夜空落跑到门前,却听到急促敲门声,不过也顾上外面敲门咚咚响的是什么,打开门,在女人即将抓到他的那一刻。
身躯一扭,竭尽全力窜了出去。
门外
童真三满眼血丝,眼神溃散,保持着敲门动作,哪知道突然跑出来一个人,幸好自己站在门边,不然撞一下肯定要疼上半天。
他有些不好意思抬起头,正欲说话,“哇”眼前的一幕,让他本能的惊叫同时一个矫健翻滚躲过女孩来势汹汹的一刀,随后毫不费力的站起来。
一旁夜空落见此,只差大叫:好功夫!
童真三,这个个头比较矮的小光头,惊颤的指着女孩说道:“你...你快把刀放下来,不要自残,还...还有师傅说杀人是不对的,你有什么事情好说,好说”
夜空落翻了个白眼,转过头一瞧被女人锐利的指甲给拔掉一层肉的变得黑青的肩膀,暗骂道:可恶!这狗日的是狗养的吧!
对方没有答话,闪着寒光的刀就是最好的话语,女孩疯狂的怪异叫着:“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嘿嘿,真美味呀!”
童真三灵巧躲过一刀,一个擒拿手锁住对面提着刀的手腕,另一只反锁女孩脖颈。
他不由为轻易解决一场不必要引起的悲剧而庆幸。
却没注意到夜空落默默扶住墙壁躲在角落全身如十万伏电压灌流过般的抽搐。
颇为认真的说道:“那位大哥,你...你帮我把她刀拿下来,你们两都多包容包容一下,这师父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打打杀杀的乃是我江湖之人常有,你可万千不...”
夜空落痛苦的捂住伤口,不由暗骂一声白痴,敢情眼前这小光头不仅反应迟钝,还是一名神经念叨患者,简直他妈的快被烦死了。
但夜空落扭曲错乱的冷峻脸上还是浮现一抹发自内心肺腑的赞赏,先前那女人锋利一抓,一块皮肉就如此轻易被抠下来。
夜空落丝毫不怀疑这神经病女孩往街上一站着,先是超赞火爆身材,再接着端上一句柔媚入骨的开张道上话:各位大侠!呜……小女子生的倾城倾国,花容月貌,奈何家境贫寒,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锅都开不着米粒,今小女子表露一拿手绝活,乃“抓核手”一抓就烂,包您满意,绝无核渣。
童真三见眼前大哥模样的小伙子正一脸严肃呆呆盯着墙壁,心中竖起一个大拇指,这种突发情况下还能忽视伤痛,坚韧不拔,思考对策,真是继承了不怕苦不怕累无谓的优良精神。
若是让他知道夜空落其实在胡思乱想琢磨着以后出去找个投资商合伙“抓核手”项目,不知道会不会口吐白沫,精神萎靡从此一蹶不振。
就在童真三分神那么一刹那,无视掉小光头持续催促,他只觉伤口处一种灼烧感,疼的直冒冷汗,手臂微微酸麻。
“糟糕,他妈的我中毒了,小心她身上有毒”
夜空落猛然朝正一脸小心状独自夺取女孩手里刀的童真三喝道。
童真三听闻,来不及反应后半句,猛得松开限制女孩脖颈的手,一把夺过水果刀,反手死死抓住女孩双手,用力推进屋,将房门关上,随后急忙跑到夜空落身前。
问道:“大哥你,你没事吧,我看还是去医院算了”
夜空落示意不要紧,他赶忙站起来,即使受了伤,仍大步流星的向楼道走去,神色十分慌乱。
敢情这二货反应慢得跟蜗牛一个级别,还没明白到异常,算了算了……
童真三丢下刀跟上去,师父常言教导自己助人为乐,看这大哥也不像是坏人。
他追上正在逐渐加速的夜空落,一头雾水问道:“大哥,你跑什么啊,不怪我说的直啊,大嫂可比电视上的明星漂亮多了,就是脾气,有...有点火爆,我先送你去医院,回头大哥你可千万不要再惹怒她,我送你大哥,这么晚了万一路上碰到什么劫匪,好歹可以帮你一把。”
夜空落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反倒停下来,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仔细侧耳倾听,小声说道:“小和尚,你难道没见到她脸都被划开了还能走路吗?我说...”
“大哥,你认错人了,我...我不是和尚,我叫童真三,童话的童,认真的真,嗯...还有三是个数字,大哥看你这表情,我知道你误会了,这三是我师父...”
夜空落无力回天,只觉身心一阵麻痹,得了这货真他妈的认真,认真起来比一头牛更较劲。
“得了得了,我知道你叫小三”
“大哥,不是小三,是真三”
“三儿嘛”
“真三!”
“你...知道了,真三”夜空落白眼直翻,真有种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小光头的暴躁冲动。
安耐住一切情绪,寻思着等会赶紧跑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这东西可是有传染性的。
就在两人说话间,从楼梯上方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定心听去,又掺杂着金属摩擦的“咔咔”声。
到最后越来越响,夜空落不知道小和尚听到没有,但他却听得十分清楚,那分明是刀的味道!他大叫一声,撒腿就跑,却被一脸疑惑的童真三一手轻易钳住。
急速启动惯性和童真三力道苍劲的撕扯力,让本就左肩疼痛的夜空落龇牙咧嘴,一个趔趄差点没扑个狗啃姿势。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回头怒道:“ 小和尚,你他妈的放开老...”
突然像是被死神扼住心嗓一般,夜空落惊慌失措的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恐惧布满双眼,瞳孔骤然扩大。
童真三由于背对着楼梯,不清楚状况,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大哥,你要去医院先等...等会,正好我在这里做一个见证人,你们把矛盾都说出来,对吧。大哥你看这深更半夜的邻居还得睡觉,我...我就是听到楼下响动才...才”
童真三还是说不出口,也不知道是觉得说话是一种累赘,或是天生这般性子又或是不谙世事的他怕直接说夜空落影响左右邻居睡眠会显得太过责怪的意思。
夜空落回过神来,顾不上疼痛,加上童真三没有死死的抓紧,稍微挣脱后,一把推开童真三,童真三正支支吾吾的,猝不及防下被夜空落推落一旁。
童真三终于是有些恼怒,暗道这位大哥实在不讲理!难怪漂亮大嫂如此大的火气,他回过身一看...
顿时魂飞胆颤,连汗都冒不出来,前方一把寒芒之刃深深嵌入坚硬水泥墙壁...
一个漂亮女孩正握着一把尖刀,和紧贴在墙壁上的夜空落对峙着。
夜空落一手紧紧抓住女孩握着刀的小手,另一只手被女孩腾出的爪子给死死按在墙上,一只脚毫无绅士顶在女孩身下。
“真三,真三,我去!真他妈的恶心,我顶不住了,快点快点来帮忙啊”
天啊!
那可是水泥墙壁!
难道大嫂是同道中人!深藏不露?
不得不说童真三是认真到外星球去了,二的超神,面对夜空落凌空一脚踢中女孩下体而直接忽视,反倒一旁用震惊的目光思索钻研武功。
夜空落不知道童真三脑袋瓜是如何运行的,真是二到它姥姥家,没药救了,为保住性命,他顾不上绅士风度,礼仪风范,就是一顿猛踹。
童真三回过神,意识到过火了,不过待他欲动身上去帮忙,可不能让两人闹出人命时,女孩不经意转头,冲他吼一声,吓得他赶紧捂住鼻子,后退几步,完全不顾夜空落大惊小叫的同时猛地踹开女孩的疯狂动作。
“你...你是什么怪物,呕,臭死我了”
眼前,女孩早已不是正常人应有的脸,先前由于长发挡住她的侧面看不见,而现在却是直观呈现视角中。
一双缠着无数条扭动的细小暗红色虫子徘徊在女孩破裂的眸子边,一会儿钻进钻出,一会儿顺着那干瘪的脸皮爬进嘴里,半边脸干巴巴的,借助月色清晰可见黄彤彤的蛆虫蠕动着,是在啃食着血肉。
脖颈处皮肤像是被滚烫的开水泼过又肿又红,红的发紫,形成一个又一个光滑的水泡,正向外鼓着,红彤彤的吓人,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往外顶着。
一张犹如扩张器扒开十厘米宽度的嘴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锐利齿,月光笼罩在其上,散发森森寒气,看上去动心怵目。
再怎么恐怖,再怎么二,绝不会超过三次,上天真是应了真三这个哭笑不得的名字,童真三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何况他不蠢,对一件事认真过头是他的天性。
“啊”
他大叫一声看似纯粹是为自己提升胆量,其实不然,练武者,尤其是内家功夫,通常着重讲究一种丹田之气,这股气简单来点说就是营造出摄人心魄的强大气势,复杂点说就是爆发实力的准备动作,这个动作是极快的,快到还没张嘴,就已暗自蓄力。
这就和呼出气体时被强行灌入一股强大气体而受到反噬一个道理,吐出这口浑浊之气,而不是闷在胸膛。
夜空落差点就支撑不住,让他更加急切的是,那插进墙壁里的刀正一点点被女孩,(不,已经可以称之为怪物”拔出来,眼看就要...
“真三,我去,吼完了上啊!还愣着干什么,大哥我小命不保了”
童真三提起一丝浓厚的精气,脚步稳实,不得不说,又一次二到没朋友,最后在夜空落欲杀人的目光中。
身躯挺直,怒目横视,左手由掌变爪朝上放置于腰间,右掌摊开成五指山正对前方,轻轻搭在左手上。
在夜空落无比复杂的目光中,保持手上动作,快速的朝女孩跃去...
迎接他的不是夜空落崇拜的神情,而是女孩阴森森的扭曲面孔。
就在两人交战于那一刹那,夜空落脑中闪过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尼玛,龟派气功!
“嘭”
“咔擦”
场面固定,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后是人微弱的喘息声,到最后一声被若干禽兽强行动手的刺耳惨叫响起来...
“啊啊啊!我...我去!”夜空落蹲在地上哆嗦嗦指着一个墙壁上一个漆黑洞口。
这可是七楼!从这掉下去人都可以直接进冥界了...
“真三你...你他妈是孙悟空的徒弟吧”眼前小光头再一次颠覆了他眼中世界三观,尽管三观早就在大街上瞅美女被无数回荡而来的不怀好意给尽数毁灭。
“呼,呼,大哥,你说笑了,我不是孙悟空的徒弟,它老人家那么厉害,而我这么愚笨怎么会收我为徒弟”
童真三不好意思挠挠头,小脸通红,不过这回不结巴了,且很流利的一口气疏通到底。
留下傻眼的夜空落正抠着香喷喷的脚丫子那是一脸茫然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性感美女半夜得了羊癫疯持刀见人就砍人,一个一掌连刀带人推飞几米,甚至连同墙壁捅了个穿。
尼玛哩!
都是群疯子,就没一个正常的!
若不是肩膀上真实痛觉警戒着他,夜空落还以为是在做梦,又或是人品爆棚穿越了,但这些事情又是如何能用现实世界科学理论来解释呢?
自从白天遇到那个一脸浑浑噩噩,萎靡不振的男人,这一切似乎变得越来越诡异...
夜空落打定主意决定明天一定得去找那个神呼呼的男人,虽然不知道眼下处境如何解决,但他总认为那个男人是罪魁祸首。
一定是他!骂了隔壁的白天笑得那么贱。
“大...大哥,你...你怎么这么狰狞,刚,刚那是什么东西啊,好...好吓人”
夜空落思绪被一脸怪异的童真三拉扯回来,快速仔细打量后者一眼。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材有些瘦弱,但整体骨架粗大,甚至有些微微隆起的肌肉,孔武有力的小麦色皮肤裸露于空气中。
头顶光溜溜的不留丝毫岁月痕迹,浓眉大眼,鼻子端正,目光迟钝,皮肤白白嫩嫩,最显眼的是那一开口就能看见白而发亮的牙齿,简直如初雪般白茫。
上身穿着一件陈旧的青色无袖布衣,模糊得看不清是什么牌子,腰间盘着一束布条,紧紧缠绕,将上下半身合理的分成两份,以彰显身材倍棒,恰当好处。
下身一件青色休闲长裤,松垮松垮的,左手佩戴一只六七十年代的手表,看上去约莫有些年数。
最让人吐血的是那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
由于一时匆忙,出门那会夜空落并没有观察清楚,直到现在才知晓。
夜空落不知该说些什么,饶是以学识渊博,一屋不出足以见闻世界,连闭着眼都可以猜出同桌女孩内裤是什么颜色,号称诸家百事通的他也是无可奈何。
和尚不像和尚,读书人也不像,乞丐?拜托有见过整洁干净,长得清秀的乞丐,难不成现在连乞丐都知道打扮给自己增加几分印象分了?
气氛一时沉闷起来,夜空落打破尴尬,说:“小和尚...呃,抱歉,真三,对吧”
“嗯...嗯到底这怪物是什么,怎么这么可怕,难道师父说的是真的,这世间居然有这等奇物,不过长得的确吓人了些”
“...”
“喂!喂!真三,真三,回魂了”
夜空落两眼无神,呆滞不动,面无表情说道。
“大哥,你叫我啊”
“噗”
夜空落也想两脚一跃,双手一撑,顺着女孩飞出去的方向跳下去,或许那样就解脱了。
“不是叫你,那你嗯什么”
“哦,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原来大哥你不是叫我啊,我...我嗯了吗?嘿嘿哈哈,大哥你看,我,我说话有点,哦不,不是结巴,大哥你就多担待些啊,我说的嗯是...”
够了!再说老子要跳楼了。
这话也就是在心里吼吼,毕竟童真三出手救了自己的命,若是没有他那般生猛一掌,恐怕早就命丧刀刃,方年早逝,下地府见阎王爷去了。
夜空落挥手示意童真三停下话语,有板有眼的径自走到幽暗的洞口边,蹲下来,微微伸出头,瞧下望去...
只一眼
便再也没有动,僵硬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到底!
他看到了什么...
童真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等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正欲走过去一瞧究竟,夜空落侧目而来,只说了三个字便让他当场呆若木鸡...
“不见了”
狡黠的月光映射在童真三白皙的小脸上,显得十分苍白,他已经忘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甚至连师父名字都记不清,脑中一片空白,复杂谜团一直是唯一令他智商烧脑的难题。
夜空落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这一系列诡异事件已经不是用常理可以解决,他一再怀疑是不是某个电视台整人恶作剧,为的是贴近真实感,但仅从童真三那动魄惊心的武功足以说明排除掉以上想法。
再说就算墙是早就挖好,飞出去就当是特技,楼下有安全囊,那他妈的抠人总不是假的吧。
“大哥,不是吧,对,对了,她不是怪物吗,这么高楼掉下去也,也不会死掉吧”
童真三到底是聪明了一回,连绞尽脑汁,博学多才的叶教授也没想明白。
“真三,你终于不二...不,呃,算了,没多少时间扯淡,如果我估计没错那个东西是冲我来的,肯定在上来的途中,你虽然厉害但事情全是因我而起,所以等会你还是回房去不要管”
夜空落鲜有正经一次,虽一时无法全完接受,但不经一事,不长一智,面对柔弱女子往往是最容易忽视,在回家进门的时候,就有一种被黑暗里莫名阴冷给注视,这是一种心理上的直觉,也仅限于此,让他少了应有的警觉。
哪知道原本兢兢战战的童真三,胸一挺,眼一瞪,也许是着急,急忙说道:“那可不行,大哥我怎么能放任你被她吃掉”
童真三是厉害,超出常理的功力,这点值得琢磨,就是这脑袋瓜有点直,转不过弯来,夜空落却没那个时间深入思考,古老的东方一直是被冠以神秘的称号,自然有些难以言明,有时并非不存在,而是不经意错失。
楼下重新响起脚步声,并且越来越急促,夜空落心跟着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一阵颤抖。
脚步声!脚步声!
对了!
他突然说道:“真三,你有没有发现动静”
童真三浑身一哆嗦,连忙说道:“她,她真的没死啊”
夜空落明白对方误会了,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反倒安心定志,打消掉心中的恐惧。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夜晚回家路上总觉得很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有时候我们眼睛见到的并不能直观的全部当作依据进行判断,每个人眼睛上都有一个盲点,指视网膜上无感光细胞的地方,它是无法真实看到实景的,通常由眼睛根据周围景象环境来进行脑补,也就是大脑想象的。
恐怕那扭曲的怪异直觉就是身体本能所驱使而发出的警告吧!
夜空落定了定心神,随即站起来,拉着正一脸浩气凛然,无形强大气势外放的童真三就往楼上跑。
边跑边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咱们闹出这么大声响,天塌下来也能比得上,就是没有一个人来查看情况”
童真三一个箭步轻而易举超过夜空落,当真是超轶绝尘,夜空落只觉一阵风呼啸而过,同时被一股大力牵扯着让他轻松不少,这!简直尼玛的堪比战斗机...
“大哥你,你太逗了,天塌下来人早就被压死了,还能起来查看情况嘛”
“...”
“大哥,你不要一脸无奈的样子啊,哦!哦!我明白了,你是说...”
楼下
女孩早已面目全非,身躯破裂不堪,脑袋瓜似乎被车轮来回碾压模糊成一团肉瘤。
一根手臂粗的木头插进眼睛,眼珠爆碎开,混合着黏糊糊的暗红浆液,喷洒一脸,这全因为童真三猛烈一掌,从七楼掉下去,砸到地面上的成果。
她握着刀疯狂的朝楼上跑着,每跑出去的距离很短,但步伐的频率非常快,犹如打字机滴滴滴一般,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颇为诡异,随着时间推移,她的间距也再加大。
两人并没有选择回到房间去,而是跑上天台,回到房间堵上门等于是作死,况且狭小的空间很不利于童真三施展武功。
几经商量,当然还是夜空落的主见,童真三人如其名真是认真到头老婆也散了,他的提议是直接对着干,却被夜空落一口否定。
两人足足奔跑了十分钟之久,终于来到通往天台的门边。
起初因只顾逃跑将心思全放在听脚步声上去,后来两人才意识到,整栋楼不过十层而已,从七楼到十楼,而且还是用跑...
这...
让两人寒骨毛竖,浑身像被浇注一桶冰水凉飕飕的。
夜空落停下步伐转过头朝最后一个拐角处凝视,随即冷笑,最后化为猥琐的神情那意思仿佛在说:来吧来吧!宝贝,七楼不爽,咱们换换十楼,嘿嘿嘿!
他仿佛再一次预见女孩从十楼掉下去,嘭的一声稀里哗啦脑浆迸裂,散乱一地的血腥一面,还未享受完遐想中的无限爽快...
拐角处…
忽地一个血肉模糊的黑影“刷”的一下出现。
像僵尸一样蹦蹦跳跳的以一种更加诡异的姿势飞奔过来,速度之快令夜空落暗自咂舌反应不过来,眨眼间已至跟前。
童真三早就注意到,也许是他别具一格的特性,跟这东西较上真了,不退反进,拨开不知是看傻眼还是被吓懵的夜空落,提起全身力量汇聚在脚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踹过去...
夜空落一边正暗自庆幸,下一刻却蓦然骂开了锅:“我...我他娘的个姥姥的,金刚不坏神通罩!”
童真三惊讶之余带着一丝痛苦之色,最后是化为怒火。
足足用上九成功力的一脚并没有踢开怪物,反而对方坚如磐石,怪物反手轻松拿下他。
脚上只感觉踢到铜墙铁壁上,一阵疼痛僵麻。
童真三动了动想要抽回脚,却挣脱不得,夜空落决断如流边退后边吼道:“真三,还他妈愣着干什么,脱鞋子,尼玛的”
童真三如临灌顶,暗自发力,一脚猛地抽回,想要向天台外缘跑去。
哪知道怪物不但松开手,反而刷的一下向前冲撞,这意料之外的猛的一下,让童真三一只脚没站好,处于脱力状态,巨大的惯性让他往后倒下。
来不及双手护住头,却被紧跟在眼前的怪物直接给撞飞,跌落在夜空落身前一米。
夜空落赶紧跑过去,扶住他“喂!他妈的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这鬼东西居然还记仇”
“噗”一口血吐出来,童真三用力捂住腹部,疼痛已经是到了极致,一阵又酸又麻的感觉让他像被强电流贯穿的郁闷。
“大哥,我,我没事,咳...咳,休息一下就,就好了”
“我去!被撞得吐血了,还说没事,你还真以为是拍武侠剧啊”
怪物一见猎物愣在原地,旋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
阵阵阴风吹过,那声音凄厉,尖锐,像婴儿般哭泣,没来由地刺进耳膜,让人忽然间就抖了一下,浑身的鸡皮疙瘩,心脏跟着怦怦直跳个不停,两人纷纷捂住耳朵不堪忍受。
“叫...又没强行颠倒凤鸾,后庭多少年没开封了啊”
夜空落话语刚落下,怪物便冲过来,真是应了那句话,不作死便不会死。
两人纷纷大叫一声,如同惊弓之鸟,想要后退却突然想起已是绝处逢生,但本能的依旧朝后看去,这么一看,神同步的两张脸色变幻,像是看到了鬼魅在远处黑暗飘荡,又隐约是一种希翼的热切目光。
不知何时,一种强烈的扭曲感爬上众人心间,原本的高楼天台此刻已和荒凉残破的地面融合一体。
四面八方全是空旷一片,连一栋房子也见不着,皎月洒下牛乳般的菁华,犹如城堡般的庞大建筑静谧地屹立在暗影之中,附近高大的树木将鬼魅般的阴影投在地面残缺的坑洼上。
两人只愣那么一下,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前跑,也不顾什么方位,当下保命最要紧。
身后,怪物马不停蹄地一路狂追猛追,足足追了三百多米,眼看距离越缩越近,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在距离两三米,夜空落体力不支正准备停下身放手一搏时。
突地,前方,繁密的树梢儿上飞快地略过一群鸟兽,树林里一片骚动,随后飘飘然地落下繁盛的干瘪叶子。
而在那漫天飞舞的密叶下,一团燃烧的炽色火球噌的一下卷起一阵风呼啸而来,紧跟着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视野中。
说那时,这时快,夜空落两人来不及多加想,不顾后方怪物逼近,双双往前一扑倒。
炽色火球贴着两人头顶上方向后旋转而去。
灼热的刺痛感让两人立马用手挡住眼睛。
“嘭”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大声响随着凄厉的惨叫声拉回两人的视线,两人坐起来极目望去,原本空旷的平地上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斗笠形状洞口,足足半个篮球场那么大。
洞边不断冒着燃烧的金色火焰,仿佛火焰正在以土壤为原料燃烧着。
良久
两人麻木到几乎失去了所有知觉,一次次化险为夷,真是感叹上天待彼不薄。
“唔!可爱的两个中国小伙子,你们还算糟糕吗,吓坏了你们,我可担待不起,起来吧!孩子们”
一个低沉的而略微走调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令其惊诧,这才想起那隐秘在黑暗中的高大身影,一齐快速转过头去。
眼前是一个高达八尺身躯的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一头稀疏棕色头发从顶端梳理分成两半,在又长又尖的类似兔两边耳朵边分别束成一团,披散在脖颈边。
眼睛连同额头三分之一处都被一块黑布遮蒙,看不见其神色,鼻挺如峰,冷峻的脸庞无形透露出一股锋芒的气势,苍白的皮肤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更加明亮,甚至盖住其辉耀。
胸膛上裸露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特有淡蓝的色调,配合着全身像是被涂抹上去的玉勾符号,看上去显得如此优美,微微隆起的肌肉加上略微坚硬的粗糙给人一种结实有力的感觉。
下身则是穿着松垮的黑色裤子,外围还包裹一层,像是现代世纪潮流前线的裙装裤。
最显眼的是那宽厚而又修长的如同猛兽巨爪的手上握着一把巨大的双刃,长约一米五左右,刃的宽度足足比拟正常两个手掌大小。
双刃的内侧弯的像月牙一样,且并不是从连接刃柄开始就一直弯下去,而是在离刃柄三分之一处突起一块三角。
手柄前方则是一个像满月般的圆盾。
双刃外一侧,刃柄处,向内凹进去,弧度如一轮新月,顺着刀刃向最上方凝望,只见一条条锯条般的利齿正散发出炽热光芒,紫色火焰在滋滋的跳动着如开水沸腾般。
“你你,你是什么怪物”童真三回过神,情不自禁往后移动臀部,眼前这位需要令人抬头仰视的家伙给他带来巨大的压迫感,(实际上这二货也是够二蛋,坐着仰视)这不仅来源于习武多年下形成的一种警觉,更是从对方矫健身手,以及燃烧着火焰的武器上能够看出些门道。
今晚注定会是一个不眠夜,精力迟早会给古怪事物榨干得像一具挂在荒漠城墙上风吹日晒的干瘪尸体。
“你你你…”夜空落指着眼前高大身躯不知如何称呼的…暂且称之为人,他说道:“你姥爷的!你,你别告诉我,你是恶魔猎手!”
童真三愕然问道:“真三我玩过,恶魔猎手是什么?”
“你玩过真三,你姥爷的!就你也玩过真三,我去!你姥爷的不会骗我的吧,以为名字带个真三就玩过…”
夜空落难得糊涂一回,暗道果然如此,就这么一会儿,自己就已经摸不清说话的套路了,唉!看来这世界并非病毒传染速度最快啊。
“我…”
“噢!尊敬伟大的恶魔之主伊利丹怒风大人,托您无限强大的恶魔力量,在这遥远的东方神秘国度,居然有人认识我,我...,好了可爱的朋友们,我不叫恶魔猎手,我是一名恶魔猎人,唔!猎手可是怒风大人时代的尊贵称号,咳咳……抱歉东方的朋友们,我……该战斗了”
恶魔猎人自顾一旁低沉说道,他的话语里蕴藏着雄厚的实力象征,以及作为一名来自西方国度应有的风趣优雅与高贵骄傲。
尽管看不见他的眸子,但在场的两人都被话语中那股强大到无所畏惧的气势给深深震撼,一种... 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敬仰。
“刷”
下一刻,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两人视线中,像一道刀光剑影,眼花缭乱到肉眼根本捕捉不到其身影。
天地间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叫,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撕裂夜空,切到了人的身上,让人恨不得要用双手挠破自己的脸颊身子骨才舒服。
两人转过头去,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欣喜之意。
那声惨叫是从恶魔猎人一手擒住的怪物嘴里发出来的,它凄厉的怪叫着,尖厉而刺耳。
巨大的手掌死死握住那一团脓包尽布的脖颈,轻轻一捏。
“噗”
暗红色的脓包里飞溅出恶心腐烂的粘稠液体。
在空中划过数道轨迹,向恶魔猎人而去。
“嘭”
刹那间
自恶魔猎人体表浮现一抹紫色火焰,浅浅的护在躯壳上,这紫色火焰与那双刃上的炽色截然不同。
如果说双刃上的火焰是热血荣耀之光明,那么体表上的紫色火焰更像是一只混沌之眼追寻潜伏于黑暗下的邪恶力量。
“噗呲噗呲”
脓液并没有溅射到恶魔猎手身上,反而那紫色火焰将腐臭而又恶心的液体尽数化为虚无。
童真三摩肩接踵,暗中跃跃欲试,他很期待与那神秘男人打上一场,前提是纯粹肉体的较量。
他已经完全忽视掉当前的处境,武功在他的眼里就仿佛是一个不可缺失的精神象征。
甚至盖过对于生命的渴望!
夜空落见到这一幕,不由撇了撇嘴,瞧着真三一脸兴奋得眼珠子都快顶飞那薄薄的眼镜。
正准备调侃几句,却听真三冒出一句。
“大哥,我,我怎么觉得他像火人?”
“你看吧,说你三你又认真,一说你认真你又三,还说什么玩过真三,他是恶魔猎手,以捕食恶魔作为力量的源泉,那火是他力量的一部分,懂吗”
“啊,大哥你怎么什么都懂,这些我怎么没从书里听说过啊”
“...”
“额,大哥”
“...”
“大哥”
“游戏里”
“哦”
“我的...血液在燃烧,邪魔之物是不能存活在这个世界里尤其是黑暗,你侮辱了黑暗还想反抗,咳...是时候解决了”
脓液还在滴落着,落在地面上,冒出一阵浓烟,地面被腐蚀成若干细小的孔状,可见此腐蚀性多么强悍。
在恶魔猎人说完话后,来自他身上的紫色火焰,顺着宽厚的手掌迅速一直蜿蜒直上,略过锋利的指尖,向怪物疯狂的扑过去。
“嗡”
一时间火势蔓延怪物全身,发出滋滋的肉焦声,怪物剧烈摇晃身躯也无济于事,奈何那强劲有力的手掌像一枚破开虚空的神针将它死死定住分毫动弹不得。
场面一片有序,除开血肉烧焦的声音和那闻起来腥臭无比令两人忍不住趴在地上干呕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恶魔猎人静静地站立着,森然气势磅礴,像铺天盖地而卷起的海啸之风吹打在海岸边荡起无数浪花。
他任凭手上的怪物作垂死挣扎,不曾动一丝一毫,仿佛举止投足间就能取掉对方的性命。
“我能感觉到他手中的力量,似乎那燃烧的火焰来自于他的双刃,不对!好像是体内散发出来的”
童真三冒冒失失吐出一句让夜空落迷惑的话语,他应道:“真三,你该不会是被吓坏到潜在天赋爆发出来了吧!这你都可以看出来?”
夜空落纳闷道,莫非真三说的是真的,毕竟这恶魔猎人看起来还是和游戏里的有所区别,绝对不是那个著名的伊利丹,这仅从他的话语就可以判断出来。
伊利丹是恶魔猎手中最强悍的一位,可以使开创以捕捉恶魔为职责的首例,以获取更强大的力量,但这都只是在游戏中,如今亲自见到这种虚幻的存在,犹如梦境般的视觉,怕就只怕黄粱一梦,醒来已物是人非。
不过眼下这种触觉并非幻觉,恶魔,邪灵,猎手,这些新颖而敏感的词一时间让他的血液沸腾起来。
不管再有多离谱,他的躯体本能在排斥的同时,心中却是渴望着,渴望在这个节奏如同跑车风驰电掣般的城市里,寻找属于自己的影子。
他相信的不是整座城市,他相信的是自己。
从前一直活在平平淡淡的世界,有时,他都很迷茫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整天无所事事的。
面对学霸嘲讽不屑的眼光,面对学渣以求示好的言语,面对老师漠然冷清的态度。
他都只当作是观看了一部电影,里面的人物姓名长相微不足道,重要的是看完后能够想通些什么。
就说考上大学后也不知要做什么,有时候他在想,自己这一生是不是随着几年毕业后随便找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瞧着时机发展,然后再挥洒着仅剩下一点的青春游玩一番,最后找个合适的女孩结婚,生儿育女,操心劳累,到最后进入中年...
这些每每一想到,都被心中一股叫做渴望的东西给覆灭,所以,爱情对于他来说并不显得如此重要——至少暂时是。
什么白首不相离,所谓的天荒地老,十指扣心,霸气豪言只不过是精神上给人的一种表面虚像,如同镜花水月,镜像衍生,醒来终究不过芸芸范范。
如今这个年头,谁不曾爱过,谁不曾痛过,谁又不曾恨过,可是这些爱恨交织终究会化作一缕嘹音,谁又可存留于千万年时光。
正如眺望尘世,几经周转,透尽繁华东临土,已黯然成殇,幕留孤寂,终不悔。
夜空落驱除心中负面杂念,他暗自发誓,绝不会让自己的人生到头来一场空。
当人生来跨上时空隧道,再一次轮回之时,名字就已被牢牢定住,无法修改,这是一种痕迹。
哪怕能够修改掉身份,改头换面,人终究不过是披着以前的自我。
既然名字注定,且要冥冥之中走向平淡,那为何不踏出这道勾芡,平淡不是他的风格。
我要掌控命运!
所以他宁愿抛弃整座充斥无数财富的城市。
也宁愿相信自我!
“欧,你们这种东西真是狡猾,恐怕就连力量强大如同怒风大人那般的人物也会为你们的无耻行为感到不屑……我必须干掉你……”
恶魔猎手的话语像一阵风从遥远的地方吹来,带回了失神的夜空落。
双刃炽热色的火焰更甚,像是被赋予生命一样,有那么一刻,夜空落恍惚见到那火焰中闪过无穷无尽的扭曲面容。
但即便如此,女孩的尸体依旧完整,仿佛有着一层力量包裹着她的体表。
夜空落碰了碰童真三,问他见到了没有,后者却是果断的表示什么也没见到,他再次揉了揉眼镜,以为是幻觉,定眼仔细看去,又消失了。
“真奇了怪了,难道我看错了,不可能啊”
夜空落一时半会迷糊状态中,喃喃自语便放下心中疑惑,招呼童真三一同朝着恶魔猎人所在方位走去。
他很想亲自看看那恶魔猎人口中提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确信绝不是怪异的生物,因为他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
恶魔猎人为什么不直接一刀斩断怪物的脖子,而是非要用火焰的力量,隐血间似乎抓住了……
“嗷,桀桀…”一声诡异的尖锐嘶吼,夹藏着暮年老人垂死前的咳喘,声调一会儿由沉闷变尖锐,仿佛一只化身风烛残年中的老妪的凶猛厉鬼。
那叫声……
让夜空落只觉头皮发麻,像被一千万只蚂蚁在身上不断爬来爬去。
“出来吧,邪恶的东西,我的血液在燃烧……你将是我——伟大的恶魔猎人——艾伯伦辛斯”
他停顿下来,即使看不见东西,他依旧能感受到被捏在手中的柔弱躯体,是如此的不堪。
仿佛他轻轻一用力,女孩将被撕裂成碎片。
“脚底下枯骨…”
艾伯伦辛斯的肃穆语气震怒了怪物,只见女孩头顶的黑发逐渐一撮一撮的掉落,额头中央一个漆黑大洞,那根树木早已被恶魔猎人的火焰燃烧到灰烬都不剩下,一缕缕浓厚的烟雾,正从干涸的洞口中冒出来。
最后在不远处凝聚成模糊一团 “你是什么东西?人类?桀桀,我讨厌可恶的人类”
“真是太有意思了,东方的邪灵,对吗邪灵,我可不是那诡计多端的人类……不,我是暗夜战士怎么可能是人类”
恶魔猎人一把丢开腐烂得不能再烂的尸体,腾出一丝火焰,将尸体点燃顷刻间变为灰烬。
“桀桀,嘿嘿!你的生命真是旺盛,多么美妙的灵魂呀!简直比人类还鲜美,让我吸收掉你成为本座力量的一部分吧,嘿嘿嘿!”
黑雾散发出一股透彻心间的寒意,两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它发出“咯咯”的笑声,似乎一点儿都不畏惧眼前的对手。
“哼!”
恶魔猎人冷哼一声,手上战刃一紧,刃柄上的圆盾强光一闪,一个直径几丈的火幕笼罩在黑雾周围形成封闭状态。
黑雾轻易不敢挪动一分,想必是先前在女尸身上领略到火焰的强悍,但也不畏惧,它不断在发出轻轻的咳嗽声,细微到谁也听不到。
恶魔猎人转身走向蹲在地面上的两人,他伸出紫火战刃。
递到童真三眼前,说道:“孩子们,我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万能的黑暗之主在等待我的降临,轻轻的触摸它一下,放心吧火焰只会燃尽邪恶之体,你们的身上只要沾上它的味道,走出这片森林是非常容易,来吧!”
叶空落在一旁听完目瞪口呆,心中一阵叽叽歪歪连同二大舅三大婶四大爷五埃及六姥姥问候了个遍。
他早就对那把造型独特,霸气岿然的双刃垂涎欲滴,以为对方见自己长得玉树临风,身形潇洒飘逸。
脑中曾无数次想象着:某一天走在大街上遇到一个相貌平凡,谈吐粗糙,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无字天书。
然后对自己说:“小子,少了可不行,多了再来点,一百块我也不跟你讲价,保护人民财产,维护美女外交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一想到这些的同时,便见到恶魔猎人居然还递出战刃。
那把战刃就是幻想中从天而掉的秘籍。
一旦得到秘籍便可以在一众干人等崇拜的眼神下,手握战刃,潇洒的甩甩刘海。
甚至夜半在临睡前,幻想着,世界末日来临,而自己偶然得到一种奇特的能力。
一路冒险,体会那令人恐怖的死亡降临感。
如今...
梦想成真了。
可这他妈的有点不对啊!怎么我不是主角,反而他姥姥被一个不是怪物的娘们给追着砍,这让他从天堂一下子跌落地狱。
“孩子,触摸一下”
夜空落无奈叹息,随后抛开郁闷,一想,还是能摸的。
嘿嘿!摸也不亏嘛!
随即伸出手去,在快触碰到紫火双刃的一刻,恶魔猎人收起战刃。
“孩子,你不可以触碰它,不不不,你不需要用你那聪慧的头脑来误会我,他可以触摸战刃,但也仅此于触碰,没有我的力量克制,不依靠火焰的力量,仅仅刀刃就可把他搅碎,但...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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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落一手捂着头,一手抠着脚丫,心思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见此
童真三挠挠头,红着脸,指着一边蹲着在地上抠脚丫的夜空落说道:“为,为什么他,他不能摸?”
对啊!为什么我就不能摸,他姥姥的。
恶魔猎手稍稍俯下身,正脸对着想开口问个理由的夜空落,即使看不见恶魔猎手的双眼,夜空落依旧能够感受到来自他双眼中的浓重。
这种感觉说不上,道不清,连夜空落自己也感觉到莫名其妙。
恶魔猎人只顾摇摇头,随后在夜空落即将暴跳如雷的心情下,幽幽的叹息一声。
“...”
“没时间了,孩子快点吧”
恶魔猎人低沉的话语永远令人猜不透其心绪,犹如两人身后那遥远地域深处的一抹微光,让夜空落生生克制住迫切抚摸战刃的冲动。
“恩,我明白了”
童真三瞧着万万都没预料到的一幕,内心同样是无比渴望着。
一双灵光闪闪的眼睛终究是躲不过即使双眼致盲但依旧能够感知到他一言一行的恐怖气息。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到战刃,一丝浅浅的紫色火焰从战刃上分离出来游离于童真三的指尖上,最后顺着毛孔渗入皮肤。
只觉一股灼热感漫过手臂,胸膛,腹部,最后消失...
恶魔猎人站起身,说道:“你们赶紧走吧,记住中途无论遇到什么东西都不要去接触它们,一直从我出现的方位跑,恩,即使我讨厌黎明,不过美丽的她升起的那一刻,你们该感谢她的照顾...咳..走吧!有我就够了”
两人应道一声也不再说话,童真三临行前双全一抱,行了一个武者之间尊崇的礼数。
在夜空落催促下消失在夜幕下,进入了树林。
恶魔猎人缓缓转过身,慢悠悠的朝黑雾前去,离火幕不到十米的距离停足。
他挺直身躯,紧握紫火战刃抬至胸前,一只脚向前一踏,一股浓厚的滂沱气势卷起周围阵阵尘土。
那犹如来自深渊地狱万古枯嚎下的透彻心寒,让黑雾更加浓郁起来。
“我的战刃似乎在渴望......”
两人前脚刚刚跑进树林,就听到后方传来一声气流震动的声响。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阵打斗的响声。
两人面面相觑,纷纷重新踏上脚步走上征途,一路上有了月光的引领,少走了很多歪路。
两人都一声不吭,唯恐引来古怪的东西,童真一更是一马当先跑在前方开路,并且有意放慢步伐。
约莫十几分钟后,在穿越重重深山老林后,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前方是一个下坡,坡度很小,一条容纳三人并肩行走的小道就在坡下方,距离小道三十米开外是一片平地,眺望到远处。
一座大型水库是坐落两人前方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当真是人迹罕至。
“卧槽,这是哪里?”
看着眼前光秃秃的荒凉,夜空落的心是一阵翻江倒海,只差一点点就吐出血来了。
那恶魔猎人他姥姥的敢情是一路漂洋过海...爬山涉水
“不对劲呐!对了!如果...恩,那就没错了”夜空落一会儿摸着头,一会儿蹲下抠着沾上泥土的光溜溜的脚丫,自言自语说道。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两人到底身处在哪里,似乎一切都成了谜团,是异度空间的力量吗?
可是怎么会有这种能力?
对了!
一定是了!
难怪会...会有那种扭曲的恶心感啊!
童真三追寻夜空落的视线眺望,眼前除了一片水坝就是水,没什么不对劲的,他挠挠头,才反应过来。
“大哥,你没来过这里啊?这可是整个北区最大最有名的水库,你,你住在北区难道也不知道?”
“什么水库?没听说过”夜空落抠得不过瘾,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端着脚丫子撒手就猛抠。
反正天色都晚了,还不如等天亮了些再赶路。
“水库就是那个水库啊”
“哪个”
“喏”童真三怕夜空落不明白似的,抬手一指前方,神情无比真挚。
...
夜空落忽地一个岔气,被自己脚丫子给熏倒,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话匣子像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一时间根本无法停下来。
“大哥,这个水库可是很有名的,你可别以为只是因为大而有名,最主要的还是五年前发生的集体自杀事件,听说那次总共超过上百人纷纷跳进这个水库,最邪的是事后打捞队把水库翻个底朝天连尸体也没有发现,大哥你说邪乎不邪乎!”
“邪乎!真是太邪乎了”夜空落顺应着说道。
却峰回路转突然说:“真三,你他姥姥的是不是嫌大哥我没见过世面,这蛮蛮好好的上百人莫不是都发了羊癫疯集体相约来到这鬼地方发泄?”
夜空落撇了撇嘴,表面神情气若,淡定如丝,其实不然,他扪心自问,从来就是个不怕事的主,但这一切皆以身处正常人类的世界为前提。
可今天见到活生生的一个漂亮女孩变成恶心血腥的怪物,这多少让他接受不了。
他只是一个人,一个拥有正常情感的人,一个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少年。
他也有着害怕的一面,这种害怕并不可耻,甚至是再正常不过。
“这,这大哥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偶然听楼下邻居饭后议论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嘛,也说不清的,大哥你可别当真”
童真三小心翼翼说道,显然自是了然在周围荒凉寂静的环境渲染下,无法再容得这般空穴来风的事情。
“行了,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童真三点点头 “小路很崎岖,如果是白天,半个小时就可以到达临近郊区汽车站,但现在恐怕要一个小时了”说完便迈着脚步从坡下跳下去。
夜空落当然没这个本事,只得在碎碎念念中抱着羡慕的心情一路翻滚下去,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一小时后,天逐渐明亮起来,果然如同童真三说的一样,正好一个小时。
从一条小径走入一条大道,看着周围接连不断的建筑,夜空落终于在明白这是哪里后松了口气,心中不由得一阵安稳。
“恩,真三,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勇气,尤其是龟派气功,恩,呃,呸!又说错话了,是纯正的华夏功夫,而且你还叫我一声大哥”
“哎,大哥真是愧不敢当,你看你眉清目秀,长得比大哥好看多了,妹纸什么的就喜欢你这种...”
“大哥,我,我”
夜空落挥手打断一脸窘迫的童真三,颇为豪迈说道:“得得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偷着乐吧!哎,你叫我一声大哥,我空落大师真是感到惭愧,你看你又讨女孩子欢心,又能打,是吧!出去说我是你大哥,我都觉得不好意思的,所以...”
“大哥,你这么说太,太抬举我了,真,真是,哎大哥你接着说,接着说”童真三挠挠头,似乎这已经成为他的独门招牌。
夜空落暗自狞笑,嘿嘿,怎么说这二货确实是不懂世故,几句好话就给糊弄过去了。
夜空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双手一摊,无奈道:“所以,看在大哥什么都不能比拟的份上,教我武功吧”
童真三一听,连忙摇头 “不行不行,师父说过这功夫不能擅自传给门外之人,若是违反了铁定要被逐出师门的”
“我去!你不说我不说,知道个...”
“不行,大哥,习武之人怎么说谎啊,不行不行”
“我去!出家人不打妄语我还是知道的,这他妈的习武之人又和这有什么关系”
“大,大哥,这样吧,如果你真想学习武功,可以在两个月后跟我走一趟”
夜空落一听顿时欣喜,连忙问道:“真的?”
“恩,只要能够...”
夜空落大手一挥,就是一通神龙摆尾般的炮轰 “行了,什么能不能的,也快天亮了,家里我是不想去了,他姥姥的可吓死我了,我去网吧,真三,你呢”
童真三也是爽快的应一声,两人相伴向城区走去。
路上童真三问过一个让夜空落不得不深思的问题:那就是那个可怜的女孩。
这让夜空落无比为难,左右都不能开口回答,随意以一个危害他人生命为借口敷衍过去。
可是...深入内心去想,即使非常讨厌女孩,甚至三番五次作弄她,但她就真的该死吗?
即使女孩已被怪物缠身,若是还保存着神智的状态下,到底是怪物又还是算作人呢?
如果是人,那!
等于间接杀人了!
夜空落不是野兽,终究保持着身为人类的一丝良知。
女孩也是人,难道她不渴望生命吗?
她只不过是过着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生活,做着她心中想做的事,她该死吗?
或许,她该死吧!
心中不知何时重复响起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怎么又挥之不去。
夜空落顿时只觉一阵心慌,灵魂像是被抽空,全身都如一种飘飘欲仙的轻盈。
那一刻!
他隐约间觉得...
有什么东西!
有着难以发现的东西!
贴着他的后背,而那来源竟然是...
夜空落呆愣了许久,童真三见前者不动,大惑不解以为又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一边摆出警戒的姿势一边推了推夜空落:“大哥,别吓我,你没事吧?”
怎么回事难道是幻觉吗?夜空落再次细细找寻先前那般触电的感觉,这次却再也没有一点动静。
索性全归咎于神经性过敏外加惊吓过度产生的幻觉。
他摆了摆手,尴尬的提高嗓门大声囔囔:“嗨!呵...没什么,大哥在想搭几路车哈”
童真三竟然认真的点了点头:“哦,大哥那我们走吧!”
夜空落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口气,迈着步走向郊区通往市中心的车站,一路上他突然感觉脚步格外沉重。
两人很快就坐上了从郊区开往市内的公交车,车上乘坐的人稀稀疏疏,夜空落特意看了眼车上的时间表:六点多一点。
这让他非常疑惑那剩余的几个小时哪去了,如果时间是正确的话,那走回家要用得着三个小时?
夜空落在心中嘀咕了一大堆,不过也就是那么几个呼吸间的功夫。
他很想找一个人理清这些难以解释的问题,但眼下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童真三吗?
哦...
一个连要命的情况下还能以武功为标准的超级痴呆反应男,甚至眼瞅着别人陷入危机还能不缓不急的酝酿着如何出招的大师...
这年头到底是怎么了?是自己运气好所以全给碰中。
夜空落甩甩头,郁闷的看着精气十足,一脸兴奋,像个好奇宝宝正左看右看的童真三。
却不料惹得对面身穿露肩吊带,两脚毫不遮掩的女孩不悦的眼光。
这次换夜空落认真的盯着女孩足足十几秒,在后者欲杀人的目光中。
急忙扯住眼前真三这个二货,叹息道:“哎,哥们瞅啥呢,有什么好瞅的,这个味道有点浓,浓的大哥都快吐了,嘿!指不定又是昨天晚上那个货色”
童真三好似从未坐过公交车,他不停打量着这辆会移动的庞然大物。
直到夜空落顶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
“大哥,什么啊”
夜空落弱弱说声没事,心中着实一阵无语,实在是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了,有些烦闷到想当场下车。
他打定主意,一旦找到那个死贱货后一定要和童真三各路狂飙,不要再遇见。
对面的女孩很警惕的看着夜空落,被美女这么一瞧,他有些不耐烦的瞪了眼对方。
明明是那什么一行嘛?偏偏要装清纯,真是太阳打西边升起了,唉!这世道。
女孩不以为然,继续盯着夜空落,期间断断续续上来了一些乘客,总的来说一点也不挤。
可夜空落却觉得空气都仿佛被什么气息给凝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股拥挤之感充斥着车厢内,他打开窗户想要以此喘口气,可是不但没有得感到舒服些,反而越来越沉闷。
明明只有十几个人而已啊!难道自己什么时候叶晕车了?
夜空落甩了甩头想以清醒些,这时公交车在晴烟广场停下,这才瞧到坐在对面的女孩站起来,并且向他走过来,最后在童真三诧异之余脸都红到脖颈的状态下。
妩媚的伸出手摸了下夜空落的眼部,随后在本人还未来得及破口大骂下,迅速下了车。
有那么一恍惚间,夜空落仿佛看到女孩回眸一笑,那笑,颇为诡异。
“唔,我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伟大的社会主义下,老子居然被调戏了”夜空落咬着牙一脸愤恨,别提那如同被强行动手后庭的悲惨。
这如今的社会是怎么了,难道有如此好心好意到连陌生人之间都可以随意你侬我侬?
童真三红着脸杵着一旁不知所措,也没有回答。
这件事不得了之,夜空落纯当一次人格魅力的释放,有句话叫做:万能的上帝牛擦的气场怎么挡也挡不住。
两人下车的时候,周围投来一阵怪异的目光,又带些嘲讽。
顺着那些的视线低下头,光溜溜的脚丫子,脏灰灰的,大脚丫上乌漆墨黑。
夜空落才想起昨晚只顾逃生,匆忙间连鞋子都顾不上。
撇了撇嘴,心中呐喊一声,随即开启僵硬脸皮模式,统统无视掉周围的嬉笑,才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是不屑还是崇拜。
抬头一看周围,最后将视线定在车站牌上写着“新街,天隆路”
“就 是 这 里 ”
寥寥几字
却像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
童真三从没见过夜空落这么大的火气,猛然才想起某人嘴里的那句“贱货男人”。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找男人算账不算账,他反而好似不在意,从那一脸憨厚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夜空落神情十分冰冷的瞪着前方一个挂着大牌子的门口,牌子上写着“星际”
一模一样的场景,昨天白天那个神呼呼的男人,穿得破烂的外套,还带着薄薄的围巾,一脸浑浑噩噩,不过长的真他姥姥的帅。
“哼!长的帅就能骗我的钱吗,呜,可恶的骗子,我的一个星期生活费啊”
夜空落嘟着性感的厚厚嘴唇,楚楚可怜的模样直接让一群人扶着栏杆对着路边的垃圾桶就是猛地狂吐。
还有一些年轻的小伙子走路不看前方,愣是直接斜着走向绿化带,人影儿都被犹如鬼魅般被摸去了。
“不要紧,哼!跑的了黄瓜跑不了冬瓜,就是这,他姥姥的贱货,哼!今天你死定了”
夜空落脸一横,转头看向童真三,却见这二货一脸认真的瞧着四周高耸入云的建筑,还不停的发出:“哇!怎么有这么高的大楼,比师父住的那座山还要高”
...
夜空落真有一脚想踹死童真三的冲动,突然他摸了摸口袋,发现里面除了一张餐厅纸什么也没有。
“我擦”
没钱没卡上个...的网
“不对,会员上有,靠!不是吧!没带身份证,有没有搞对”
“喂!真三,真三,别看了,走,先去打真三去,我呸,又说错了,对了你...这个...这个大哥身上...”
夜空落饶是脸皮厚也不好意思说那口,相识带见面都没超过两次,这他妈的怎么说。
难道要拿出已经绝迹于江湖中的超级神通么。
好吧!上网不用钱,有真三何以畏惧,真三一出谁与争锋...
“峰”是肯定要疯的,特么的大哥我还要吃饭吧。
什么!吃龙虾?
不不不!别误会...
我就弱弱的吃个泡面,尼玛!呜呜呜,还是一包包的...
繁华的城市,高耸的大厦,人来人往,天色已经差不多亮起来。
没睡醒的正在和瞌睡做斗争,醒来的正在吃早餐,吃早餐的正在赶路。
这就是上班,时间不会等人,老板不会等你,而你自己也不会等待自己。
两人商量一番,童真三颇为豪气的要请客,既然如此夜空落便决定先去附近很熟悉的网吧“星际”走上一番,顺便玩上几把。
网吧收银员是个美女,二十五六岁,一身职业装,事业线恰到好处,无伤大雅。
自打夜空落知道有这么一个网吧后,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脑就已经暗暗下定决心:符合革命的需要,坚决的并秘密转移阵地。
嘿嘿嘿!班上一个牲口也不知道如此绝佳的仙境。
童真三的确继承了一贯的认真风格,可是提到关于钱的方面,简直让夜空落傻眼。
当看着憨中带二,二中带爱的童真三拿出一张四周镶刻的金色纹路银联卡的时候,夜空落差点没做出一个翻身,爬到网吧收银美女的硕大事业线上七窍流血。
二的出奇,难怪没朋友,这货居然直接拿出银行卡放在桌子上。
夜空落顿时只觉一阵抽搐,就没一个正常的。
而且尼玛还是这种一炮轰死人不偿命的卡。
“大哥,我叫你大哥算了,你该不会是以为这玩意儿能刷吧”
夜空落急忙搂着一脸不解之余欲想说些什么的童真三往一旁低声交谈。
哪知道换来的却是几个坐在沙发上搔首弄姿,染着五颜六色的女孩鄙视般。
童真三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表情,让夜空落觉得好像除开自己以外其他人都是正常的,就自己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