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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原是如此

作者:懒神的抱枕 | 发布时间 | 2017-03-08 | 字数:2395

冰冷的金属彻骨,以眠仍旧不紧不慢地完成银针止血引毒的过程。

“那么,如今借你引出他,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如此以来,我们根本不需要调动军队,伤兄弟们一丝一毫……”虽咬牙切齿,秦峰却是又将大刀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一声重响在房间久久难绝。

“可是……你是君殇将军的人……我们都未料到……叶昱就是天子,天亡我也……”粗犷的吼叫启唇而出,仰头,秦峰竟大笑起来。笑得凄苦,笑得诡异。

“我也没有想到,最终我们会沦陷于这样一种局面。”淡淡的口吻,却是恰好地掩饰了以眠眸底若隐若现的光影。银针回手,只见非容的双睫隐约动弹。

“君殇亡,你我都该明白,那不是皇上的错。”其实自己早已接受这个事实,一直以来,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君殇大哥死于沙场,不甘心因苏钰一人,毁了那么多人的幸福,因而,他们又如何能够幸福?

“假若你会明白你在君殇将军心中有多重要,你便不会如此说道。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他爱你多深,而长公主,她爱他,他便替我守护……”声音愈来愈低沉,以眠似乎听到了啜泣之声,该是自己糊涂了。

“怎么可能!”以眠猛地转身,瞠目而视,“君殇大哥怎么会……”她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以为,他们之前只是生死关头的兄妹之谊,未料到却是如此,难道,苏钰真是因为这样,才疏远于他,派他镇守边关?

“君殇将军说过,他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会死在你的出嫁之时。”七尺男儿,谈此却也是泪眼婆娑,“可是你呢?你不明白,你终究不明白!”

“别说了!”绍以眠碎碎念,双瞳竟逐渐无神,只是念着“怎么可能”四字,银针于手间粘连,再难脱手。

“不说,你又怎会知道?如此一来,君殇将军的情,非容兄弟的情,你都还不起,就只为了那个负心人?真的值得吗?”没想到粗枝大叶的秦峰竟会说出这样一番细腻话语。

以眠只觉心里“咯噔”一下,仿佛陷入泥沼,找不到一根救命稻草。

对,无论是谁的情,她都还不起……

“可是……我又该如何?”绍以眠终究难以掩饰心中的苦涩,泪水顺着脸颊坠落衣襟,呢喃顿顿,手不断握紧。

“怎样?你又想怎样呢?难道你想让君殇将军白白死去吗?”秦峰有些怒道,拳头不断被握紧,眼神却有些飘忽。

“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不过我奉劝你们一句,即刻收手,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回旋?为什么要回旋呢?我不会告诉非容兄弟,我更不会放过叶昱……”

他咬牙切齿,根本不能容忍计划被破坏,之前计划便已推而行,如今,若再有什么情况,他很难保证非容兄弟还会携手。

“我们从来没有隐藏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们毫不惧怕被朝廷所知!”

“你想怎样?两败俱伤?”绍以眠抬头,愣愣地看着青筋暴起的秦峰,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极其荒谬的想法,两败俱伤,鹬蚌相争……

“你竟不是为了……”话未完,绍以眠便软软地伏在了床沿,再难出声,手中一根根正欲收起的银针散落一地。

“你是君殇将军在乎的人,自然不会加害于你,只是,叶昱,罪孽深重……”似乎不明白她想说的话,秦峰自顾自地说话,隐隐的声音被“嘎吱嘎吱”湮没,他直接将她抗于肩上,毫无怜香惜玉可言。

随意撩起存放银针的布裹。“这场闹剧,是该结束了!”

他回头看了看面色逐渐润红的非容兄弟,又是默默呢喃,让人难以听清,只有皱紧的粗眉留于眼底。

从暗道走出集群之地,秦峰毫无阻拦,便也大摇大摆。大约三刻钟后,一个偌大的山洞出现眼前,尽管白日,里面却是黑黢黢一片,而绍以眠早已晕死过去,完全不知发生何事。

“唔……”轻轻地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显得异常,非容扶额,逐渐清醒,摸了摸怀中的东西,松了一口气。

浑身的痛楚已经减弱,应该是叶弈吧,除了她,在这谷中,又有谁可以暂时抑制毒素的侵蚀?

仍旧有些艰难地摸出干枯的雪莲花,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非容直接将其生嚼,有些费劲地咽了下去。呼,运功调理,不愧为“千年浮雪”的称号,约莫一炷香功夫,他便将剧毒慢慢从体内逼出,黑糊糊的毒液从指尖一滴一滴地向外流出,而额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密。几近逼出,非容已是筋疲力尽,门“嘎吱”一声被打开,难以分心顾及,他仍旧专心于体内某处顽固不离的剧毒,雪莲的效力与内力相接,正努力将其驱逐。

“噗”的一声,非容缓缓回头,凝满不敢相信的骇人面容僵硬,鲜血顺着唇和下巴依旧缓缓下流。

“你——”

“噗通”一声,他无力而跌落于地,身后面容有些狰狞的秦峰突然勾唇一笑,将他挎起置于榻上。

什么也没有说,秦峰只是将地上的银针胡乱踢了几脚,看似无意的动作却是意味深重。

“若是知道他们的关系,你就不报仇了是吗?还是,自从她的出现,你已忘记了复仇?”秦峰依旧笑着,阴冷遍布于他的脸上,开始变得不像他,又或者是,这才是他?

愤懑离去,秦峰不再言语,只是轻轻合上门,手放在怀中不知摸到了什么,脚步声顿顿,转身离去。

钥儿,既然他们不敢,那便让我来替你报仇雪恨……你会明白的,对吗?

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暗,故事却似才刚刚被拉开序幕。

那个不为人知的山洞,突然,安静异常的深处传出了摩挲声,抽泣顿时而起,惊醒了附近已安的鸟儿。

“如婆婆!”叩门声顿起,秦峰敛了敛情绪,听到回应之后便推开了门,只见如婆婆正坐于靠椅上,研磨落字。

“秦峰,你是有何要事吗?已是亥时……”话语有些闪躲,如婆婆手中的笔一顿,晕染出一滩墨迹,直接抹了原来的东西。

待秦峰到了跟前,入眼已是一页辨认不出信息的纸,“如婆婆,真是打扰了,这个也是废了吧?”

对于如婆婆,秦峰自是尊重,抑或是,表面上自当敬意满满。

“对,也是我这一老身骨出问题,唉,不能想太多,不能做太多,还能做什么?”略有诙谐的语气,如婆婆皱眉,颤抖着手将纸揉成一团,墨水沾染满手。

“如今非容兄弟身体不适,但计划已进行到如此地步,如何教人放手?”愤懑之中似乎还多了一些无奈,秦峰皱眉,使了一些劲头,在桌上一拳,侧头,仍是满满的敬意。

“也是,但一者头子身体状况严重程度不容小觑,二者如今的时机却也是有些不对,一切并未像我们想象之中那么顺利……”

“可是,我们准备了三年,一切就泡汤了吗?”

“婆婆也是老了,没有能力再管理这些,还是和头子商量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