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五十三 白胡子老头

五十三 白胡子老头

看到这几只物件的表情，早就把黄磊和丑儿气的哇哇乱叫，那黄磊是莽撞的汉子，在黄鼠狼子跳出窗户之前早就把腰间的军刺拔了出来。丑儿也从旁边抄起一个凳子，就在刀子和凳子落下来后，那老黄鼠狼子连同黄鼠狼子拖着王八已经跳出了窗户。再往外追已经追不上了，尽管黄鼠狼子背着一个绿色的大王八，可腿脚一点都不慢，“吱”的一声就无影无踪了，那容得人去捉啊。

黄磊气急败坏的掐着谢东岳的脖子，把谢东岳按在地上说：“还说不是你，还说不是你是不是。”

黄磊和丑儿凶恶和狰狞的表情吓坏了黄二妮，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黄猛跟前说：“求求你啊猛子哥啊，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黄磊手里攥着军刺，凶神恶煞的对跪在地上的谢东岳说：“快说，你们是怎么害我兄弟李建明的？”

丑儿一脚踹在黄二妮的胃上，把黄二妮踹在了地上。丑儿力大无比，这一脚让黄二妮无法呼吸，眼看着脸憋的发紫发情。李建明心疼了，他喊着：“媳妇，媳妇你没事吧。”躺在地上的黄二妮开始痉挛，所有人都看着她古怪而又夸张的动作惊呆了。

只见她慢慢的张开了嘴巴，嘴巴越张越大，大的已经可以塞进黄猛的拳头了，可她还在拼命的张着，那嘴巴就像蛇一样，一点点的张大着。眼看着嘴巴已经超过了整个脸的一半，整个嘴巴里的构造都让人看的一清二楚了，就连喉咙都看到了，可黄二妮还在用力的张着嘴。就听见“咔蹦”一声，黄二妮下巴和脸的两块骨头硬生生的掰断了，眼看着嘴角的皮要撕裂开，嘴唇都开始流血。这时候黄二妮才开始呕吐，她喉咙里面钻出来一个黑色的东西，那东西不急不慢的在她嘴里一点点往外爬，不一会整个天井里弥漫着一股腥臊恶臭味。

黄猛问谢东岳说：“东岳你们吃的就是这个吗？”

谢东岳说：“大禹煤矿的常瞎子给我们的就是这个。”

黄磊、丑儿和地不平捏住了鼻子，那黄二妮的嗓子里发出“咔咔”的声音，没一会嘴里的黑色玩意就吐了出来。黄猛用手捂着鼻子，从旁边找了树枝上前弄了两下那黑色玩意，没想里面却像是有活物一动一动的。黄猛用树枝戳开黑色东西的皮囊，一对对黑色的蛆虫涌现出来，看的人头皮发麻。

当看到自己和媳妇吃的原来就是这种东西后，谢东岳也恶心的呕吐起来，他的动作和黄二妮一样，嘴巴大的夸张，脑袋使劲的往后抬着，不一会也听到“咔嚓”一声，那下巴上的骨头和脸上的骨头就掰断了。黑色的玩意带着谢东岳胃里的粘液掉在天井里，整个空气中的臭味瞬间又浓烈了一倍，黄猛、黄磊、丑儿和地不平甚至都想止住呼吸。

四个人搀扶着谢东岳夫妇回到了房间插上房门这才松开鼻子，深深的吸了几口空气。黄磊说：“哎呀妈呀，怎么那么臭，这到底是什么？”

地不平剧烈的呼吸着说：“这是尸体的蠕虫，以前在万人坑里发现过，一坨一坨的，原来他们吃的是死人肉。”

黄猛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两人说：“吐出来应该好些了，看看能不能活过来。”

地不平说：“死不了，就是要恢复一阵了。”

黄猛说：“死不了？你怎么知道的？”

地不平说：“日本人埋万人坑的时候，好几个人都没死，在地底下活了好多天自己爬出来的，吃的就是死人肉，出来后喝了两口高粱酒就吐出来一坨黑色的东西，里面就和这个一样蠕虫。”

黄猛让黄磊倒了点水硬生生的给谢东岳两口子灌了进去，不一会两个人就缓醒过来，谢东岳坐了起来想说话可下巴掉了下来说不出声音，黄猛就按着谢东岳的下巴猛的往上一托就接上了下巴。

谢东岳虚弱的说：“我说这几天总觉得身体和脑袋都不听使唤，有时候早晨起来醒了，明明站在天井里不一会再一睁眼天就黑了，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就整天迷迷糊糊的。”说完他用手抚摸着脸，

黄猛问：“你现在好点了吧。”

谢东岳说：“这会虽然浑身无力，可头脑清醒多了，不和刚才一样虽然也说话也办事，可是总觉得就像不是自己说话办事一样。”

黄二妮也幽幽的醒了过来，黄猛用同样的办法给黄二妮接上了下巴。黄二妮“呜呜”的哭着，她说：“这害死人的常瞎子，怎么让我们吃了死人肉。”

眼看着两个人慢慢的恢复了常态，臃肿的身体也渐渐的瘦下来，黄猛知道两个人肯定是受了脏东西的蛊惑。

黄猛找了个板凳坐在他俩旁边说：“你俩的事情给我说说吧。”

原来，那谢东岳和黄二妮两口子好吃懒做，见到谢东岳的亲戚供奉黄先生整天吃肉喝酒，所以心生了贪念，以为供黄先生就会有好日子，没想到被黄先生利用。

事情是这样的，在所有人都饿得去死孩子山捕捉活物时，他们的生活也受到了影响。那就是黄鼠狼子每天送的鸡明显少了，两个人就在佛龛前一遍遍的念叨，想让黄鼠狼子多送一点肉给他们。

可村里的鸡都已经被吃光了，那黄鼠狼子去哪里弄鸡啊，只能随便弄点肉。当然这是一开始，后来连续几天都没有肉送，两个人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天晚上两个人喝了点水就睡觉了，睡熟了后就听见屋子里有人在说话，两人睁开眼睛就看到房梁上蹲着个白胡子老头，老头个头很矮但是很精神，看不到腿就看到很长的胡子在下巴上耷拉下来。

那白胡子老头说：“你二人若是想吃肉喝酒必须给我做件事。”

二人饿晕了都没听什么事就点头同意了，那白胡子老头就把手一扬。一大坨不知道什么样的肉就掉在了两人的面前，见到了肉两人很兴奋，可拿鼻子一闻两人差点吐了，这是什么味道又臭又腥。

白胡子老头早就猜到了他俩的心思，便说：“你二人所想的肉便是此肉，为何那么嫌弃？”

两人听到白胡子老头说了后又把头伸向了那块肉闻了下，果然这次的味道已经不是又骚又臭了，仿佛还有种特别想吃的感觉。两人在床上也没加热就直接生吃了此肉，吃完后两人觉得还有些与犹未尽，正想再要一点吃时，那白胡子老头又说话了。

“你二人若想每日吃肉，便让我师傅住在此地，将你二人的供奉桌上置一木盆，盆内需清水三指，然后用黄帐围住，不得见人不得见光。”说完那白胡子老头就转身离开了，速度非常之快。

于是谢东岳和黄二妮就按照白胡子老头布置好了一切，果然那白胡子老头每日都会送肉来，那肉说越吃越香。二人越吃也就越迷糊，但是二人却像是吸 毒上瘾一样，不吃还不行控制不住的吃。

两个人为了吃肉只能遵守白胡子老头的话，黄账里面发出什么动静他们都不作回应，假装听不到。其实一开始黄账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一直到黄庆死的那天晚上里面才有物件哗啦水的声音。没想到住进的原来是个大王八，那大王八化成二指脸伤了李建明。

黄猛听了二人所说的事情，知道他二人说的不是假话，就不管黄磊和丑儿如何训斥谢黄二人，自己一人坐在角落里思考起来。他一点点的捋着事态的发展经过，最后他依然觉得黄庆家的地洞需要再探寻探寻，但是在探寻之前他应该去找一下黄局长，探听一下他不知道的其他事。

就在黄磊和丑儿训斥谢东岳和黄二妮时，地不平走过来坐在黄猛的跟前。看他过来的样子黄猛就知道他有事要给自己讲，黄猛掏出自己的烟袋，要知道这已经很久没有抽了，他舍不得。

黄猛把烟袋递给地不平，地不平像得了宝一样的“嘿嘿”笑着就揣进了口袋，黄猛知道他也舍不得抽，看样子是要拿回去掺和上草叶子再抽，这样可以多抽几次。

地不平坐下后咽了口吐沫，黄猛看到他的嘴角已经泛起了白沫，可能刚才太恶心吐的东西没擦干。黄猛赶紧把脑袋歪向一边，这样可以不用看到这恶心的一幕。

地不平神神秘秘的说：“猛子，其实我有个事要告诉你。”

黄猛说：“什么事？”

地不平说：“猛子，你知道吧，咱们村和周围的村都从来没有来过二指脸，那二指脸只能在一个地方出现，而且那二指脸一般是不会害人的。”

黄猛好奇的问：“什么地方？”

地不平说：“就是龙头崖的燕子汪里。”

黄猛说：“燕子汪？你说的是黄坟子岗下面那滩水池？”

地不平点了点头说：“你可能不知道吧，我给你说说这个燕子汪的事，这里面的事知道的人可不多，我是因为在龙头崖死过一回才知道的。”

说完他用手拍了拍残废的腿说：“我给你说过的，看我腿，就是那时候瘸的。当时日本鬼子啊.......。”地不平说到这里就会说起来没完没了，所以黄猛马上就制止了。

黄猛说：“你直接说燕子汪的事吧？”

地不平也就不再说自己的“光荣历史”了，他开始给黄猛讲燕子汪的事情。

原来那地不平当初在龙头村做过长工，所以对那里的事情知道很多，尤其是燕子汪。燕子汪是一个永不干涸的池塘，在万人坑的下面，下雨季节里雨水灌满了万人坑，里面的骨头就顺着下山的坡流在了燕子汪里，久而久之这里面就全部都是人骨头。这里邪乎的要命，人在这里走会经常听到有人咳嗽，有时候还会听到有人在这里哭，哭的那个惨，大半夜听到哭声就连精壮的小伙子身上的汗毛都能竖起来。这样的事情发生几次传闻就闹开了，时间久了这里就再也没人来了。当初地不平差点在这里死掉，日本鬼子没有杀死他，他从万人坑里爬出来又在燕子汪趴了一夜才活过来，所以对地不平来说燕子汪并不可怕，反而觉得这里很亲切。

后来地不平养好身体又去了一次燕子汪，他想把二肖的尸体找到，也好给人家一个完整的坟墓。于是就叫着汤存喜一块去了燕子汪，两个人喝了烧酒光着膀子就开始挖万人坑了，这里平常是没人来的，所以两个人一上午也没人打扰。中午的时候太阳就大起来了，两个人光着膀子挥汗如雨，那汤存息是酒量极大的主，把玉米面馍掰成一块块的放在酒碗里泡着酒吃了两个馍。这样的吃饭让地不平颇为羡慕，他也打算这样吃，可吃了半个就上头了。趁着酒性起，两个人感觉不到劳累干的就更卖力了，那囫囵整个的人头和白森森的人骨头就一根根的刨了出来。二肖是骨骼很好认，只要找到一个穿着红色肚兜肩膀一上一下的就肯定是他。可是刨出来的骨头全都是散的，根本认不出谁是谁。

就在两人干着起劲之时，就听见旁边一破旧的房子里面有人说话，一开始地不平还以为是自己吃多了酒馍出现了幻觉，可就连汤存喜也听到了人说话。两人就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在破旧屋子的墙头上坐着一个绿色的二指脸，眼睛和绿豆一样大。

那二指脸让两人跟随他一块去一燕子汪，燕子汪其实就在旁边不远，人走的话三两分钟就到。地不平和汤存喜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性竟然同意了二指脸的要求，那二指脸站起来救走。它一站起来两人才发现他的身体居然是圆的，两腿和两手奇短，脑袋比胳膊和腿都要长。两人就被二指脸滑稽的样子逗乐了，那二指脸看到两人笑话他也不生气，慢打逍遥的往前走着。

就几分钟的路两人居然走的气喘吁吁，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是很久才到了燕子汪，两人累得已经脚打后脑勺了。到了后那二指脸就说请他们下去洗澡，那地不平此时忽然感觉到肠胃里一阵翻云倒海“哇”的一声吐在了汤存喜的身上，脏玩意最怕的就是屎尿类的东西，所以这一吐就破了二指脸的术，汤存喜也就一下子就缓醒过来。

他看到奇怪的一幕，一个大个王八在前面伸着脑袋，而后面那地不平居然和学着大个王八的样子动作极为缓慢的往前走，而且也是伸长了脑袋。本来这一幕是相当滑稽的，可汤存喜知道如果再往前走一定是燕子汪里面了，虽然水不深淹不死人可真进去了呛一口也够受的。于是汤存喜就拿起石头砸了那大王八，那大王八看到有人醒了过来就马上钻到了燕子汪了再也不露头了。石头砸了王八盖子发出“嘣”的一声，地不平听到了声音也缓醒过来，想必是喝多了，醒过来后他就对着燕子汪“哇哇”的吐空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