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洋人与犬
“谁？”
“是我！”
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从陈述房间传出来。
“有何贵干？陈少爷。”林痊走到房间门口。
“帮我一个忙，把这张纸传给水韵。”陈述露出半张脸。
“好吧！”林痊接过纸，看到上面只写着一个字“哦”。
林痊又走到水韵房间门口，轻轻地敲开门，递上那张纸，“陈述给你的。”
水韵看了一眼，顿时一阵讪笑。“等等，我给他回复。”
水韵拿出一支钢笔，在“哦”字后面写上“否”。
两个人搞什么？弄得林痊稀里糊涂。
“陈少爷，她的回复。”林痊又走回来，把纸递给陈述。
陈述看着回复，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两个人都是莫名其妙，林痊摇摇头。两个人的房间随即都灭了电灯，林痊则是继续倚在栅栏上。
林痊正在放空自己的脑海,突然闻到一阵香气，林痊熟悉这个味道，这是许芋喷的香水的味道。
“睡不着吗？”许芋站在林痊旁边。
“可能是担心太多。”林痊不敢去看许芋，默默地说道。
“担心什么？”许芋用肩膀轻轻撞了林痊一下，“有句古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林痊扭头看向许芋，许芋身高很高，只比自己矮一点，所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许芋的脸。许芋长着一副瓜子脸，白皙的皮肤就像白纸一样。再往下看，林痊看见许芋穿着丝绸睡衣，他赶紧转移视线，看向别处。
“不知道为什么，对未来总有一些忧虑。首先是生存的问题，我除了道术，好像什么都不会，我应该如何存在？”林痊顿了顿，“还有这次，据说已经有八个孩子失踪，我却没办法找回他们，我愧对自己的师傅。”
“失踪的孩子？”许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
“对。”林痊把虎姑婆的来龙去脉告诉许芋。
许芋听得云里雾里，对这些事也是一知半解。
“没事的，明天我带你去找中华田园犬，一切会迎刃而解的。”许芋从容地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林痊嘴角上扬。
“跟你说说我的经历吧。我是小学毕业后就去西洋留学的。十多岁的年龄，被委托寄住在父亲外国朋友家里。我周围除自己都是白皮肤和黑皮肤的人，当时真的很惶恐。走在路上，自己好像是街头杂耍的猴子，被无数的目光盯着。后来去看电影，才在荧幕上看到华人，那个华人叫Anna May Wong，最近也回国了。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真的想哭出来，就好像你在沙漠里行走，突然遇到水源一样。”
“十几岁的年龄，不容易。”林痊轻声感慨。
“其实还有更恶劣的情况，有同学想看我们有没有痛觉，居然拿针扎我。”许芋扭头看着林痊。
林痊张大嘴巴。
“不过我都挺过来喽，几年以后就融入了那里的生活，成绩也是最好的，再也没人敢小瞧我。”许芋说着，竟有些得意。
“了不起！”
“所以啊，我一个弱女子都能如此，勇敢地面对现实困境，你还怕什么，担忧什么？”许芋拍拍林痊的肩膀。
“好，不担忧。”林痊笑出声来。
“嗯，那睡觉吧！明天早起，去解决问题。”
“嗯，好。”林痊目送许芋离开，脸色明显轻松不少，他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等起床已经是中午。
“看你睡得太香，都没叫醒你。”许芋坐在床边。
“现在也不迟，抓紧出发吧！”林痊匆匆忙忙，飞快打理好一切。
在司机的运送下，林痊和许芋来到他叔叔的养狗场。
面对林痊的询问，许芋叔叔面露难色，“我这里有牧羊犬，有牛头梗，有藏獒，就是没有中华田园犬。”
“可惜可惜。”许芋一脸抱歉地看着林痊。
“不过我知道有人养这种狗。”许芋叔叔似乎想起来什么。
“愿闻其详。”林痊凑近。
“附近有一个西洋人，叫郁约翰，懂了么？”许芋叔叔露出油腻腻的笑容。
“懂了。”林痊应和。
许芋的叔叔领着林痊和许芋来到一个小医院旁边，说道:“里面的洋大夫就是郁约翰。”
三人走进医院大门，一眼就看到前台坐着一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鼻梁高挺，皮肤白里透红的中年人。
“Excuse me, are you John?”许芋首先走过去打招呼。
那个洋人愣了一下。点头说道:“我是！”
林痊噗呲一笑，没想到这个洋人中文这么好。他赶紧接下话:“听说郁约翰先生养有一条中华田园犬？”
郁约翰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林痊，继而说道:“有。”
林痊把儿童失踪案跟郁约翰说了一遍，满以为会得到认可，没想到郁约翰听完直摇头。
“我只信上帝，不信有什么虎姑婆。”郁约翰直接否定林痊。
“你不信？”林痊想想也是，洋人恐怕更相信宙斯赫拉那些东西。“那我证明给你看！”
医院里一个患者都没有，林痊也不必顾及什么，他在大堂站定，脚底下展开一个红色圆阵。顿时，四周狂风大作，红光越来越耀眼，红光之中突然爬出一条由剑气凝成的大蟒，在空中绕了一圈，直向郁约翰扑去。
郁约翰呆在原地，那大蟒忽然停住，然后就像落花一般，一瓣一瓣解体。郁约翰早已经被吓出冷汗，而许芋二人也被惊吓到。
“如何？”林痊一脸得意。
“我信了！不过我有个要求。”郁约翰抽出手帕，擦了擦额头。
“说嘛！”
“追踪虎姑婆的时候，我也要在现场。”
林痊打量着郁约翰，个头挺大，看起来很有力气，应该不会拖后腿，于是他就答应了。
不一会儿，郁约翰牵来一条小狗。这就是中华田园犬？这狗看起来毫不起眼，体型不大，身上毛发是褐色的。
“它叫小灰。”郁约翰介绍。
“来，小灰。”许芋好像很喜欢这条狗，一下把它抱起来，一边抚摸着它的头。
“人不如狗啊。”林痊嘀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