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搞定检察院与法院方面儿，林舞非本就是把握十足没有丝毫担心的。官儿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林舞非还是早就深有体会的。何况这里面儿大的还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的！林舞非真正担心的则是王道军儿那方面儿，带着硬凑起来的一票残兵剩将们，究竟能不能迅速拿下阮国华的硬性犯罪材料！从而一举彻底打他阮国华一个不得超生！毕竟，来自于省里的各方面压力，绝不是闹着玩儿的！
其实在一个人治大于法治的国家里，只要上峰真正的下决心想要干什么，那就绝没有干不成的丝毫道理！第二天上午，正当林舞非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一直看表时，王道军儿，这个自己在清泉县下的一步好棋，再次给他带来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下面儿工人们见咱们这次是动了真格的了，于是也就有人撑腰，不再惧怕他阮国华团伙了！尤其是一些过去厂子里的老同志们，这次一听是你这个大书记要来真的了！纷纷响应为我们积极提供各种材料！还纷纷表示如有需要真到了那一天，都愿意出庭作证，亲口指证他阮国华这些年来究竟是如何诈骗国有资产，侵吞人民血汗剥削压榨百姓残忍不仁的！更难能可贵的是，咱们深入到下面儿的同志们，也都各自不同程度的带回了极具杀伤力的硬性材料！原来这个阮国华除了先前咱们所掌握的一些材料以外，他干的非法犯罪勾当简直是海了去了！对敢于抵抗，不愿被剥削的职工们上私刑、虐打、放狗咬人、拿大铁链子锁人、扣身份证、没收行李等等违法犯罪行为是数不胜数！有个逃出去愿意作证的受害者说，有一次就因为他不愿意被无偿剥削被迫加班儿！被阮国华亲自盯着，让他的狗腿子们给强行灌他喝下了二斤老陈醋！直到现在，他还是重度胃溃疡一直都离不开胃药！强奸够恶劣的了吧？在阮国华的厂子里简直就是个家常便饭！阮国华和他小舅子及一帮子爪牙们，这些年来糟蹋的女员工小姑娘们不计其数！阮国华还多次戏称这叫纯汁纯味未开发之原生态极品！到现在为止，被毒打致残的咱们就已经掌握到了三个人了！等我下到外面儿远一些的手下们回来后，数字肯定还要远远不止这些！这次的跳楼事件，也是因为一大群不愿被强行剥削无偿加班儿的工人们，被他的爪牙们打的太狠了！这才实在是走投无路的造成了集体跳楼事件！就这次事件之前，至少又有两名小姑娘在被毒打后惨遭轮奸！受害人都已经被控制住了，我已经派法医提取证据做了工作了，人暂时被安置在我的局里。至于其他的各类经济犯罪，只要你一句话，工商税务部门儿再愿意协助调查，更是数之不尽犯案累累触目惊心！”
王道军儿不愧是个经验深厚的公安战线老民警了。来到林舞非办公室后，将一长串儿令人发指的骇人罪行，硬是对林舞非说的不动声色不紧不慢。但其中胸有成竹信心满怀的神色，却也是不言而喻了。
“都对重要证人落了笔录留下材料了吗？”
面对林舞非的询问，王道军儿笑了一下道：“老林，你说你该说的，别教我办案子！”
“那还费什么话！立刻改为刑事拘留！先把人给我扔看守所里去！等你把下面儿的证据做齐了以后，立刻联合检察院核对材料，公诉他个王八蛋！”
见到阮国华被警车带走了好几天都没有回来，又见他平日里豢养的一大票打手爪牙们纷纷落网，被带着铐子从这个县城的大街小巷里扔进了一辆辆警车！再到南泉老陈醋厂的两扇大铁门儿被重重关闭，贴上了盖有县公安局的大印查封后，一时间，涌进清泉县公安局，怒吼着要报案提供材料的受害群众数量之庞大！远远超出了王道军儿与林舞非的想象！
接到汇报的林舞非，一时间面对这难以想象的状况，望着县城南方绵延起伏的太行山脉，实感力有不怠身心憔悴！试问我泱泱中华浩瀚大邦，如今满目苍夷山河泣，贪腐成风祸连天！我区区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又能如何翻天覆地力挽狂澜去腐纳新呢！
现在清泉县眼下需要林舞非急于解决处理的大小事务可以说是堆积如山泛滥成灾！但是一来西湖大街惨案的首犯孙吉平归案指日可待，二来清泉一大毒瘤南泉老陈醋厂祸首阮国华业已归案待诛。所以虽是依然的诸事压身，但这晚林舞非还是趁着下午六点来钟没人来他办公室找他，于是立刻的趁着夜色连司机都没有通知，一个人悄悄的溜出了县委大院儿。连日来早已身心俱疲劳累不堪的他，太需要一个清净的夜晚来休整一下了。虽然临出大院儿时，紧对眼尖如鹰的门房老胡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出来招呼，但是扭身之间还是远远瞥见身后县委大楼二楼的党委办公室内，一个人影瞬间消失在了灯光映射之下。他明白，他再小心还是躲不过老道干练的韩全。他还明白，其实这一段儿日子下来上蹿下跳的紧忙乎，这座县委大院儿内身心俱疲的绝对不止他一个人。只不过只要他还在这个大院儿内，韩全是不会先他一步离开的。
这时候一阵冷风袭来，紧把脖子往大衣领子里缩了缩的林舞非，突然间就想起来前几天韩全跟自己的戏言。其实说是戏言，林舞非明白这其实也是一众下属无奈的抗诉！
那天韩全跟自己开玩笑道：“老林啊，实话说跟着你这样的领导混真是没好事儿！吃喝玩乐的大把捞钱是从没见过，这一天到晚的找人家硬货抗膀子，倒是真还闲不住。”
这代表什么呢？代表跟着牛吃草跟着狼吃肉！代表着自己没有给一众相随好下属闹来什么实惠！但是吃草利肠胃吃肉难消化啊！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明白还是跟着自己这样的官，走的路子正啊！就怕一众下属们没有自己家世显赫这样的好底子！怕是时间久了，难免要耐不住清贫啊！年前，年前一定要想办法挤出一笔钱来！正大光明合法合理的当年终奖狠狠给一众下属们论功行赏好好发上一笔！
简养廉、奢生腐！但是贫生贪、富养性的道理，中国人却是知道的不多。
哎呀！还是他妈的家好啊！不管这个家是不是一个临时的家，这个家里又有没有一个家的全部元素。总之林舞非现在就需要一个能把自己给藏起来别让别人打搅自己的地方。林舞非甚至想找个箱子把自己给藏起来！他不明白自己这样算不算是逃避与懦弱，但他知道自己是真的累了。
尽管已经拉上了窗帘，但是靠窗户的家，林舞非是连灯都不敢开。从书房里取了个台灯摆在客厅的墙根儿地上，将电源插销插在墙角的插座上，仅靠着那二十五瓦白炽灯透过灯罩散发的晕柔光色来照个亮。简单洗过一个淋浴的林舞非穿着棉质睡衣裤躺在那张欧式布艺深色大沙发上，直感从头到脚每一根儿毛汗孔里都向外散发着舒适。
哎呀！这当官儿就是他妈好啊！你看这县委宿舍楼这暖气烧的，啊……寒冬腊月里零下二十度，就这么的一身儿棉质睡衣裤，他根本就觉不见个冷啊！可这当官儿也真他妈的叫个累啊！这么舒服了，他还是个睡不着啊！这两条腿他乏的就不知道搁在哪儿他娘的才舒坦啊！再说还没吃饭呢！咳……真是不愿起来再进厨房了。林舞非又开始后悔没在回来的路上随便儿找个面馆儿吃碗面。
有人敲门儿？是不是啊？好像是！已经进入虚乏假寐状态的林舞非，朦胧中似乎听到他家的大门儿门铃在响。强迫自己脱离睡眠状态后，林舞非虽不准备去开门儿，但却也有些感激这个造访者。若不是他在外面儿按门铃儿，自己这一睡过去，还不得半夜给冻着了啊！
这偷偷摸摸的也不敢开灯跟贼似的，他为了什么啊？不就不想让人知道他回来了，不愿被人打扰嘛！不开，假装家里没人，假装自己没听见！什么都好，林舞非反正是不准备去开门儿。可这外面儿的那个敲门儿者，却似乎是很有耐心也很有决心似的，这敲门儿声虽轻又柔，却就是绵延起伏的不见间断。哦……明白了，定是人家亲眼看着自己进门儿的！只不过啊，这造访者是个老手了，人家知道规矩！知道得让这主人回家后有个换衣裳洗脸的工夫，这才故意的隔了半个小时才敲门儿的。
你说不开吧……这也不知道外面儿是个谁。要林舞非跟贼似的悄声悄息踮着脚尖儿，摸到门口去透过猫眼儿偷偷看看吧……林舞非一向就不愿意这么干！况且就人家这敲门儿的温柔力度，也不见得就能吵醒楼道顶的那盏声控节能灯！这若是个送礼的吧……这不开门就更不好看了！你说让他提着大包小包的就那么在门口杵着！这对门儿他不全看见了嘛！听说对门儿那县人大主任家老婆，可是个收礼的老行家了！这整个清泉县送礼的官儿，就没她老人家不认识的！听说这嘴还不严实，别再让他回头给自己这么一宣传，那可就不是很好了。可开吧……这都响了这么长时间了，开开了可咋跟人家解释呢？还是开吧！林舞非怕这个造访者今夜能把他家的门铃儿给按废了。
“林书记。”
这门儿刚打开半尺多宽，一个女人的声音叫过自己一声后，便灵兔一般的闪身挤了进来！闹的林舞非都没来得及看清楚这到底是谁！不过既然叫自己林书记了，那她就不会是推销化妆品的吧。得，还是关门儿迎客吧。别在门口推推搡搡的，回头再搞出个什么桃色新闻来。
“呦！林书记啊，您这在家里头是闹什么呢？咋看着跟地下党似的呢？”
林舞非看清楚了，虽然墙角的那盏二十五瓦小台灯是不怎么顶事儿，但这个女人对林舞非的印象还是很深的。县文化馆的馆长沈玉芬。为何就印象深呢？女人嘛，漂亮了就在哪个男人的印象里都深！
这个沈玉芬虽说也是芳华不黛四旬有余了！但是那一副小身材，长的还真是让十八岁的大小伙子都得为之爱怜！那个娇小玲珑的小身体啊！哎呀……很有一种使男人恨不得将她死死搂在怀里，狠狠揉碎了的冲动！哎呀……不是假的吧？四十多岁的人了，该细的地方咋那么细呢？该挺该翘的咋还那么坚挺圆润呢？小眼睛小鼻子小脸儿的，精致啊！看人家一个小县城里的女人，人家从小到大的都吃啥喝啥了？简直能把省城的大姑娘们都给比没了！
空着手进来的。坏了！现在在他们官场上有这么一种说法，说这提着大包小包一大堆来送礼的男人，那是来办小事儿的。这拿着小包来送礼的男人那是要办大事儿的。包里准全是现金！这什么也不拿空着手来送礼的女人，那绝对是来要命的！因为这种女人，她准备送的准就是她自个了！
林舞非这正胡思乱想之际，却见这个沈玉芬已经自个在门儿后头的鞋架上找了双拖鞋给换上了。精灵般的将他家里转了一圈儿，走回到傻站在客厅中央的林舞非面前道：“林书记啊，您还没吃晚饭呢吧？我都看过了，您家里没有吃过饭的迹象啊！据我们女人的经验，十个男人九个半，吃过饭后是不爱洗碗收拾厨房的！我说林书记啊，您先开开电视，在沙发上歇着等等，我十分钟给您张罗一顿晚上饭！”
“嗯……小沈啊……你别瞎忙乎。既然来了就坐，有事儿咱们就说说事儿……”
林舞非说着说着就自个打开电视机，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去了。没办法啊，这你说你的人家干人家的，根本就不搭你这个茬！再说了，有时候这个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他还是真占便宜！你男人你官儿再大，你能把一个女人，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给怎么着了吧！再说了，这想不看电视他也不行啊！这黑灯瞎火的灯色暖昧，不开开灯打开电视弄出点儿动静来，还真是好男人难当啊！
也还真是十分钟的工夫，一大碗冒着团团热气香味儿扑鼻的疙瘩汤就端了上来。
“林书记啊，你这堂堂的大书记家也实在是太不讲究了点儿，我看这就是您的秘书小段那小丫头的严重失职！整个的厨房里头简直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啊！好在冰箱里还有两个西红柿，虽说不新鲜了可还能将就着给您闹出碗疙瘩汤来。就是没有芫荽，可惜了我的好手艺了。”
林舞非觉的自己特没出息！饥肠辘辘的看着这一大碗香气扑鼻的疙瘩汤，拿起勺子就说：“自己同志之间就不来太虚的了。我真没吃饭真饿了！你要有事儿你就说，我就边吃边听了。”
眼见这一大碗的疙瘩汤都快风卷残云见底儿了，可始终却没有听到沈玉芬开口。这情景就像是一个恬静贤淑的娇妻，端坐一旁欣慰的伺候着自家相公用膳。
什么东西他最要命？那就多了！是一个人就有一个他所认为的“最”！但若让林舞非来说，此刻的这个环境它就最要命！
四下寂寥，只有音量并不是很大的电视机里唠家常一般的电视剧对白，柔雅的吸顶灯，光色暧昧的印染着暖黄色的壁纸，将林舞非沐浴在一片的祥静温馨之下。已经是尽量的不扭头了，但沈玉芬那较小婀娜的身姿，还是不安份的时不时飘进林舞非的余光内。该不是好多天没沾女色扛不住了吧？不是什么饱暖思淫欲吧？不是这晚诱人的疙瘩汤内被这个女人给下了什么春药吧？咋隐隐感觉随着自己胃部的膨胀，好像自己另外一个此刻不该膨胀的器官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呢？这暖气也他娘的烧的太好了！这不纯属在给某种不适宜条件加温嘛！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很明显，今晚美味可口正合时宜秀色可餐的，绝不仅仅是那碗疙瘩汤。
自己是省城大机关里出来的高干子弟！家中娇妻正是纯熟美艳当年，身边绝色红颜近在咫尺是只恨当年！大权在握各色佳丽唾手可得用之不竭！断不可为了此刻这个半老徐娘把持不住，贻笑大方后患无穷！
这就是此刻林舞非强迫自己对抗人之本欲的全部理由了。看起来是明显的成立，但有过自己妻子以外的男人都明白，若感情这东西它都能时时按照条件因素去理智衡量行事，那这个纷纷扰扰的红尘俗世之上，哪里还会有着那么许多的哀怨情仇呢！
男人始终还是一个欲望生物。占有、渴求、痴迷的原始情欲，是让一个男人犯糊涂或者说为爱痴狂一回的内心原始幽灵！
其实，幽灵不等同于魔鬼！
当林舞非再次感受到一种自己无法抗争的女性荷尔蒙排山倒海般袭来时，林舞非看到一双穿着肉色透明丝袜的秀足，已经搁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林舞非非常明白自己该如何处之，但内心的那个幽灵却拽着自己并告诉自己：“再撑一下，再坚持一下！这种顶级享受多一秒钟，那也是千金难求啊！
林舞非终于壮士断腕般的用双手握住那双要人性命的肉丝玉足，轻轻搁在了沙发一旁。他明白，撑不住了！因为自己的某个不争气器官之质变，已经不能再维护他一个国家十三级高级干部的政治荣誉了！但就这一握之际，也已全身过电血液沸腾了！
“就这样吧小沈，你今晚的苦心我已经诚恳接受并感到欣慰之至了！换句话来说，我已经很享受的接受了你的好意！你可以为你的此行目的来开出条件了！我说过了，我很欣慰并且很享受其中！你接下来的条件是当之无愧并等价的！只要不违法犯罪！你说，我办！”
面对如此的大好时机，沈玉芬并没有开口却梨花带雨嘤嘤抽泣！这是正常的，除非这个女人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国家干部一个别人的妻子，而是一个专业的交际花职业妓女！
林舞非什么也不愿意说，他也什么都不能说。就此时此景，作为一个男人，若想开口说些什么，那便只能是加些动作，将人家搂紧自己宽广的怀里再说！所以林舞非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是借助尼古丁的效用来麻醉自己那早已波澜汹涌的内心。
“林书记，我能看出来您欣赏我，却嫌弃我！但这种嫌弃中却也显示着您对我还保留着一丝的尊重！从刚才您的话里，我明白今晚我此行已经功德圆满了。但是你却以这种结束来成全我的可怜，能看出来您是一个尊重女人并怜惜女人的真君子！您知道吗林书记，其实我是真的不干净！您此刻选择保留对我的这一丝尊重，其实是正确的！因为我的确是不配与您这样的君子来醉生梦死一回！并且这也是一种赤裸裸的交易！跟纯洁伟大的情欲也扯不上丝毫的关系！您知道吗林书记，您是第一个不用在我身上筋疲力尽之后就肯成全我的领导！我……”
“说罢小沈，不是为了你自己吧？否则你就不会是现在一个小小的股级干部了。”
一声哀怨后，沈玉芬凄苦道：“我男人，县文化局的局长郝志光。”
“他想要什么？”
林舞非有种卖东西的感觉。而对方付过来的钞票，就是眼前这个秀色可餐要人性命的可怜女人！尽管他并没有收钱，但他已经决定出货了！因为这个筹码实在是太过楚楚动人外加楚楚可怜了！
“咱们县里分管教育卫生的蒋副县长，过了年就五十八了。据可靠消息，他已经疏通了路子在市里谋下了个好位子，明年开春就准备回市里下二线养老了。我男人想接蒋副县长的班儿。”
沈玉芬说罢便右手摸着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的双脚，低头垂目不再说话了。
林舞非沉默少许便将身子往右边一挪，抓起转角沙发中间小桌上的电话听筒，就开始按键拨号。
“老韩啊，你在哪儿呢？哦……那就好。我有个事儿想跟你交换一下意见。文化局的那个郝志光怎么样啊？具不具备再往上提一提的条件啊？”
“郝志光？老林啊，你可千万别告诉我那个狗屁玩意儿的老婆，刚从你家里出去啊！我可实话告诉你啊！那个郝志光他老婆，早就已经是个全县闻名的夫人外交样板儿工程了啊！据说跟她上过床的县里领导们，都得编号论处了！在咱们这个县啊，谁谁谁若是当上了什么领导，嘿嘿，那些个夫人们啊……一不怕自己的男人搞经济腐败，二不怕自己的男人犯政治错误，就怕自己的男人被郝志光他老婆给勾挂上！这个女人已经是领导夫人们的公敌，重点防范对象了！就为这事儿，回头你打听打听，那个女人可没少挨领导夫人们的大耳刮子啊！你老林可别跟他们一样的栽在这个女人的大腿根儿里啊！你老林是省城靠着大后台，下来镀金的前途无量之辈！莫要一时糊涂，闻着那个女人大腿根的那块儿肥肉够味儿！一时的把持不住啊！否则你可就也跟这个县里的历任领导们，一个球德行的没了身价了！我警告你老林，这个女人不能动！动了就准得后悔！”
林舞非家的这个电话机性能还真是不错！扬声器尽忠职守的将韩全的每一句话，都清晰的传送给了沈玉芬！整个过程中，沈玉芬先是不断的仰头落泪，而后便是掩面而泣！
林舞非之所以当着沈玉芬的面儿就跟韩全通电话，倒绝非是为了故意寒碜她。虽然他也能想到，这个女人的玉足绝不是头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的大腿之上，但他还真是没想到她们两口子的名声，居然是如此的不堪！
林舞非看了沈玉芬一眼后，将听筒出声口紧紧贴着自己的耳朵继续道：“你老韩咋对人家就这么大的意见呢？该不会是你老韩也有什么想法没吃着吧？”
“我有想法？我还是真有想法！也还真不是吃不着肥肉才背后糟蹋他们两口子！你知道吗？那个狗屁玩意儿郝志光，去年还在下面儿孟峰镇当副镇长时，还就真让他老婆脱光了衣裳的往我被窝里钻过！还不是想让我帮他搭上你的前任万书记的路子嘛！还有就是他们两口子见我也是咱们县委的常委，想让我在会上也帮他说两句话呗！我就不像他们那些个色中饿鬼们那么的没出息！我就硬是忍住了没动那个手！不过最后那个女人还是神通广大的把自己给扔进了万书记的被窝里！最终他那个吃软饭的狗屁男人，还是如愿以偿的升到了县文化局当了一把手。”
林舞非已经再也不愿意去扭头看沈玉芬了，他想了一下道：“这个郝志光软骨头，拿自家老婆当叩门砖咱先不提了，那这个郝志光从工作能力上来说又如何啊？”
“有个屁的工作能力！有工作能力真有本事，还能一次次的把那么漂亮的老婆扔出去说事儿？不过人倒是不傻不捏的看起来精明强干！但是就他这浑身上下的一副软骨头，就这一条，我就看不起他个狗操下的！对于这样的干部，若是你老林问到我，我就是一句话：用谁也不能用他！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只要是你老林真觉得他那老婆确实可口好用，你交代，我下去操作也就是了！大不了也就是我代表你去跟下面儿的副书记副县长们，通通气儿的事儿嘛！要是真的没忍住已经沾了，那就什么也别说了！要是你还能忍得住，没沾！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为了这个早就不新鲜了的烂货，不值得！”
放下电话后，林舞非坐在那里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开口了。正想着点根儿烟斟酌斟酌该如何措词，才不至于让这个天生尤物的女人，不至于太过难堪。却见沈玉芬已经快速的穿上拖鞋走到了门口，换上他的那双高筒皮靴开门了。临出门儿时望着林舞非的那一眼，林舞非的语言笔墨功力有限，真是不知该如何诠释。但一时间，林舞非对于权力的理解，瞬间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过去总听说这样的夫人外交却是还真没亲眼见过！今天，就这么一个绝美尤物搁在了自己的面前，只要自己愿意，只要自己张开嘴，那么便能将这个美妙礼物从头到脚的一口吞进肚子里！这与道听途说可绝不是一个概念！
“我来这个破地方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不知是对这个人世间的种种无奈，还是出于对红尘俗世的悲哀感慨，一时间，林舞非感觉更加疲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