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诺菲家的女仆

“菲诺女士昨天下午的时候出门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听到在门口打扫卫生的玩具兔女仆说着这样的话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一次的调查估计是没有那么顺利了。

“那么她大概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艾夜儿也是露出了意料之外的吃惊状，问道。

毕竟就艾夜儿所说，似乎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这位菲诺女士很少会外出，经常只是在自己家中研读一些古时候的典籍。也正是如此，她是我们最佳的采访对象。

“这个么……其实我也不是很说得准。”那位玩具兔女仆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耳朵，“菲诺女士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出去，每次回来的时间也说不准，少则三五天，多则半个月，真是不好意思。”

“毕竟是我们冒昧来访，是我们不对。”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面前不断道歉的玩具兔女仆，我只能这么来安慰她，“对了，听你的语气，似乎是在这边工作了很久了啊。”

“不……不算久，我才跟在菲诺女士身边十年左右……”玩具兔女仆弱弱地说道。

十年的时间对于我们普通人类来说已经很长久了好吗！忍住心中对这些长命种的吐槽欲望，我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继续问道：“啊，原来已经有十年了呢，对了，你觉得菲诺女士怎么样？”

艾夜儿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或许她是在思考我这么做的目的吧。

“菲诺女士……知识很渊博，人也很好……平常对我也很照顾……就是她的身体有些差，平常需要有人帮助她照顾起居，唉……”女仆叹了口气，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说道，“诶，你打听菲诺女士的事情是要做些什么？”

“啊，虽然我们是被别人介绍到这边来的，但是我们毕竟不是十分了解她，所以希望能够对她有个第一感觉，到时候给她留下较好的第一印象啊。”像这种随口扯逻辑的话我已经是信手拈来了，而我眼前的女仆也很明显没有辜负她那有点呆萌的形象，对于我这段话没有丝毫怀疑。

“原来如此啊。”女仆的两只耳朵又竖了起来，说道，“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的啦，毕竟菲诺女士是个很好的人哦。”

之前听艾夜儿所说，这位菲诺女士的双腿，不知道什么原因，和其他的玩具氏族不同，是残废的。这也是为什么她很少出门走动的原因。但是她现在却依旧会选择出远门，这还真让我有些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艾夜儿似乎是洞穿了我的想法，在我刚刚把脸转向她寻求帮助的时候，她就看着我这么说道。

“诶，”我把脸转向玩具兔女仆，“菲诺女士每年都这个时候出门，那她有说过自己是要去干什么吗？”

“啊啊，她好像说是要去看一个朋友。”女仆将扫把放在一边，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珠，“应该是对菲诺女士很重要的朋友呢，不然也不会每年都拖着这样的身体去看望的吧。”

“是啊是啊，真是不知道要怎样的关系才能够做到这一点。”我抬起头来望了望天空，依旧是蓝天白云，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平静。

“呐，菲诺女士平常都喜欢干些什么呀？”就在我思考着接下去应该怎么办的时候，艾夜儿却是接着我的话继续问了下去。

“嗯……”女仆露出思索的神色，“大概也就是看看历史书吧，偶尔还会和我讲些她觉得比较有趣的故事。毕竟人家才活了不到十万年，还算是喜欢听故事的年龄嘛。”

我的嘴角不断抽动着……十万年都足够人类更替几万代了吧……对于你们来说竟然还只是喜欢听故事的年龄吗！

另一件令我感觉到吃惊的事情是艾夜儿竟然一边听着女仆的话一边还认同地点着头，喂喂，你也是人类吧，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存在认同感啊！

“那有说过什么和菲萝拉氏族相关的故事吗？”艾夜儿突然间似乎是来了兴趣，用好奇的眼光看着眼前的女仆说道，“不如也和我们讲讲嘛，算是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

“那啥……”看到女仆有些为难的样子，我刚想出言表示等几天也没关系，结果却被艾夜儿给强行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七彩棒棒糖堵住了嘴。

“那位先生……不要紧吧？”女仆用担忧的眼神看向刚刚被艾夜儿迫害的我，弱弱地问道。

“放心啦，这种事，他绝对没问题的，说不定还在暗爽呢。”艾夜儿微笑着说道，“诶，来说说吧。”

暗爽是什么啊！我可没有那种奇怪的嗜好啊！更何况这种理由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原来如此啊。”女仆轻轻点了点头，看向我的眼神中，竟然多了一丝……敬意？你这也呆萌过头了吧！

不过，被艾夜儿这么一番捉弄之后，眼前的女仆似乎是放下了什么心理负担，竟然开始说起了这一个有关玩具狗头人氏族命运转折点的故事。

以下内容，整理自玩具兔女仆娜塔莎的故事：

神话纪元的终结，以神话巨龙和神话巨魔的战斗为标志，在那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战斗中，不少原先居住在这片大地上的外来大能均纷纷搬走，没能搬走的则是化作了这片大陆的营养。而在这片大陆上土生土长的原居民种族，更是死伤无数。听说当时成功存活下来的氏族也仅仅只有数百种，而玩具狗头人便是其中之一。

但是在之后的上古纪元当中，留给各个氏族的考验，并不仅仅是单纯的来自于其他氏族的压力，更为主要的，是那无法被预计的大陆能量潮汐。

在当时，能量潮汐的波动极为不稳定，有时能量含量极低，但是有时候却又会积累到一定强度并导致爆发。若是当这份能量爆发的时候没能找到合适的掩体的话，就很有可能会导致生命体内的能量产生共振而爆体而亡。

据传，在上古纪元刚刚开始的时候，这种能量潮汐几乎每个月都会发生好几次，也正是这个原因，当时好多氏族的成员都迅速减少，甚至出现了一些氏族被灭族的情况。

在上古纪元刚刚开始的时候，玩具狗头人氏族的成员数量大约是在一千左右，但是在这最初的一年过去之后，成员数量竟然便锐减到了不到一百只，几乎已经在灭族的边缘了。

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当时的玩具狗头人学者发现了一种全新的繁殖方式，他们通过制作布偶的身体，然后将自己的体能的能量等量均分为两份，平均分配到自己的身体和新制作的身体当中，便成功制作出了全新的玩具狗头人成员。

虽然在这样的前提下，玩具狗头人氏族的个体实力正在不断下降，但是在那个能够生存便是一切的时代，他们的这种做法无疑是十分有效的。

除此之外，他们还发现了其中的一个好处，就是个体体内的能量总量减少之后，即便能量潮汐波及到他们身上，他们也有很大概率不会被直接爆体，这对于整个氏族来说，都是一个极为振奋的消息。

当时他们便广泛推广这个技术，但是同样的，也保留了一批不愿意复制自己的玩具狗头人，而这一批玩具狗头人，后来便成为了他们的皇族。也正是这个原因，他们种内的血统压制实际上是十分强烈的。

或许也存在不少能够通过后天努力补足这样先天差距的成员，但是大多数成员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遵守自己在上天注定下的命运，一步步走向自己既定的结局。

但无论如何，他们生存下来了，而这，就已经是他们最终的胜利了。

我们的祖先初次碰见玩具狗头人氏族的时候，是在上古时代的中期，当时的玩具狗头人部落，虽然崇尚和平，但是其规模却是我们所见过的最为庞大的种族。毕竟在当时的时代，能够拥有一两百的数量已经是极限，但是玩具狗头人却有着近乎五百成员的规模，这简直如同神迹一般。

只不过，他们后来的战斗力也是在当时数一数二的倒数地位，或许，这就是他们天资聪颖的代价吧，毕竟造物主一直以来都是十分公平的，当一个人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他也会在不自觉间失去一些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既然玩具神赋予了他们改变困境的智慧，那么自然会收回他们身上的力量，这种类似于规则一般的东西，似乎有人在背后掌控，但是又没有办法真正被确定，最终只能够是当做猜想而已，被丢在记忆的一角，直到最后被完全忘记。

“还真是个有趣的小故事啊。”艾夜儿点了点头，对着女仆说道。

不过我却是没有闲心去对这个故事加以评论，因为在这个故事当中，我关注的重点是在于玩具狗头人新发现的那种生存的方式。须知，这种模式和近期在人族中提出的克隆人的模式似乎有着某种异曲同工之妙，但是玩具狗头人似乎突破了人类在这方面的一些技术限制。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玩具狗头人即便是在近乎一亿年前，就已经拥有了和我们现在差不多的科研进度，甚至可能会有些超前。我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作为一个人类，我开始怀疑，这样的氏族是不是真的应该让它存在下去……虽然他们现在崇尚和平，但是未来呢？

“不过，这其实也是当时的特殊时期导致的特定结果啊，若不是它们经历过了那个时代，或许还不一定想得到这个主意呢。”艾夜儿的声音似乎是突然间变响了，或许是为了将我的思维拉回到现实吧。

不过艾夜儿说的也没错，毕竟一方面的科技超越我们不能成为什么指标。在当时的时代下，他们能加紧研究的，也就只有这个方面了。

念及此处，我总算是放下心来，看向艾夜儿的眼神中也是多了一份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