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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围场狩猎(二)

作者:猫猫小姐 | 发布时间 | 2017-05-24 | 字数:3591

内务司根据盛玄的要求,为太子府准备了两顶浅黄色帐篷,焮赩崔疏音各安置一顶,此刻盛玄还在崔疏音的帐篷内与崔家父女座谈,三人分庭而坐,盛玄坐在正主位,崔家父女一左一右分坐两侧。

“太子殿下厚爱疏音,微臣感激不尽。”崔立再次端起酒杯向盛玄敬道。

盛玄也不拘谨,豪爽的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舅舅此言差矣,本太子不单心系疏音。”

崔立自然领会,赶紧附和道:“殿下善心,微臣代赩儿谢过殿下。若她们姐妹俩能就此在太子府安稳一世,微臣此生已别无所求。”

崔疏音一听,面上稍有不悦,但也懂得分寸,端起酒杯,莞尔一笑道:“如此,臣妾这杯酒就是替妹妹敬殿下。”

“本太子总说疏音最明事理,是太子府主事的不二人选。现在看来,本太子没有看走眼。”盛玄眯着眼,赞赏的说道。

“这是疏音的分内事,不敢居功。”崔疏音略有苦涩的饮下手中的酒道。

崔立瞧得真切,假意责备道:“疏音,打理好府内各项事宜是你的分内事,但你也不要忘了,伺候好太子,早日诞下麟儿,才是你身为妻子的第一要务。算算,你嫁入太子府也有一段时日了,怎还不见动静?”

“父亲教训得是,女儿知错了。”崔疏音垂下眼睑,一副受尽委屈又不敢抱怨的心酸样。

盛玄心里暗道:老狐狸磨蹭这么久,终于熬不住了。口里却说:“舅舅这是在教训本太子吗?”

“微臣不敢。”崔立赶紧俯下身子道:“只是,殿下贵为太子,未来的储君,为皇家开枝散叶是您的本分。”

“舅舅错了,父皇还安康健在,您如此说,让那有心人听到,去父皇面前参上一本,只怕你我都难自证清白了。”

“殿下恕罪。”崔立赶紧站起身,走到中堂,跪下道:“是微臣失言,但微臣对皇上绝无半点不敬之意,还请殿下明察。”

“舅舅明白就好,此话以后不提也罢。起来吧,今日,能与舅舅疏音把酒言欢,实在痛快。”

“殿下高兴,就是微臣与疏音的福分。”崔立仍跪在地上恭维道。

“当然高兴,不然这酒也不会喝高了。本太子出去吹吹风散散酒气,你们父女俩难得一聚,舅舅多呆会儿,好好说会话吧。”盛玄装着没意识到崔立还跪着,也不再让他起身,而是佯装醉态,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帐篷。

“父亲当初让女儿忍下耻辱,接纳庶出的妹妹之时,是否就已经料到会有今日这结局。”一旁的崔疏音强忍着自己的怒气,凤眼半抬,俏脸侧仰着暗讽道。

崔立站起来,拍了拍衣摆上沾着的尘埃,晦涩的说道:“他是真的长大了。”

“父亲不恼吗?”

“不是不恼,是还不到恼的时候。”

“听父亲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还想要女儿继续装聋作哑?”崔疏音怒不可遏道。

“能够争到恩宠,那是上策,若争不到,就当另辟捷径。当初是你一心要入这个局,那么就应该明白装聋作哑只是能够生存下去的最根本手段。为父可以说得再明白点,往后若是形势所迫,别说装聋作哑,更甚的委屈,你都得受着,咽着。否则,你还不如与那苏家小女一般,趁早看破。”

“父亲,您对女儿永远只有冷冷的教诲,即算到了现在,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肯施舍,真是够铁石心肠的。”崔疏音脸色带着几分悲情,欲哭无泪道。

“为父这都是为你好,至尊之位,只有一个,想争的人却有那么多,心慈手软,只能是自掘坟墓。”

“可是父亲,女儿心里真的好苦呀。”崔疏音终是撕下伪装,袒露心声。

崔立并不是不动容,只不过是他比她更懂得斗争的残酷,语气柔和了三分:“傻孩子,他日你若是皇后,你妹妹就只是一个妃妾,她的孩子自然就是你的孩子,目光短浅,困住的就是你自己。”

“父亲?”

“为父听说你妹妹身体不是很好。疏音,这宫里的女人,命比纸薄,即算是无病无灾都要去一层皮才能活到最后,你又何必介意一个体弱的妹妹?”

崔立的话,让崔疏音一扫愁态,认真的回忆道:“父亲您倒是提醒女儿了,那个野种确实奇怪,无缘无故突然病倒,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才见好,莫不是她?”

“她是你妹妹,记住,不管何时何地,都不要让人看出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崔立狠狠的说道,“为父教导你这么多,你却一直被感情左右,行事太过鲁莽。好生待你妹妹吧,若她能为殿下生下一儿半女,绝不会对你有害,只会让你们姐妹俩的地位更稳固。”

这边,崔家父女俩说着体己话;那边,盛玄也想跟那个甜蜜人说说内心话。

正急着回焮赩的帐篷,半途却与路过的盛杰不期而遇。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啦?”盛杰假意关切的问道。

“原来是三皇兄。”盛玄站稳后,有点不解:“刚刚多贪了几杯,略有醉意,失态了。不过,三皇兄这是去看谁?”

“本想去找盛琴,不想却扑了个空,这丫头就不应该是个女儿身。”

“二皇姐巾帼不让须眉,父皇宠的就是这点。”

“太子殿下对二皇妹似乎十分了解。想来也应如此,毕竟,她与你的焮侧妃亲如姐妹,自是来往得密切些。”

“赩儿性子活泼,与皇姐自是投缘。”

“太子果然是太子,福泽深厚多与常人。同是纳妃,本王纳得一身不讨好;太子殿下却纳进了一堆好人缘。”

“此话怎讲?”盛玄本就奇怪盛杰拦下自己的举动,现在一听,断定他不会这般闲心,真的要与自己寒暄,只是为何偏偏提到焮赩?

“焮侧妃邀皇妹一起请骠骑将军教骑马,难得的是,骠骑将军不但一口应允,还鞍前马后的贴心伺候着。想当初,本王可是他的亲妹夫,他何曾给过本王一个笑脸?”盛杰紧盯着盛玄,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果然,盛玄原本迷离的眼神一下子就聚焦在一起,脸上的笑容瞬间全无,刹那之间后,表情再次变幻。

盛杰心里暗道:他到底是知还是不知?

“这骠骑将军还真是重情义,上次大理寺一案之后,他已经专程来太子府道过谢,没想到今日,竟委屈自己到如此地步。如此说来,还真得好好感谢盛于,若没有他,本太子只怕也成不了骠骑将军的恩人。三皇兄,你说是吗?”盛玄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早就炸开了锅。

盛杰一听盛于的名字,情绪一下子就失了控:“太子殿下,围场狩猎是高兴的事,为何要提一个让人倒胃口的贱民?”

“这不是三皇兄先提起的吗?本太子也是顺口一说,怎么反让三皇兄不高兴了?”

“太子殿下审理大理寺一案,怎会不知本王为何不愿意提及那个贱民?”

“圣谕已下,盛于冒犯的是本太子,三皇兄对此为何耿耿于怀,本太子还真是不知。难道是父皇圣裁不得三皇兄心意?”

“太子殿下若要装糊涂,本王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本王还要去向母妃请安,告辞。”

盛杰虽然够狠,但到底不如上官杰沉稳老练。此番较量,本还占上风,没曾想,几句下来,却落了个下风,让盛玄激得原形毕露,忘了本意。

盛玄这里也不好过,盛杰看似无意的几句话,让他是醋海翻腾,带着这身酒气直接冲进了焮赩的帐篷里。

此刻,焮赩正在隔屏内等着苏馨来为自己更衣,既然骑不成马,那这身骑装自然得换下。

“苏馨,你想冻死我呀,磨磨蹭蹭的。真是好的没学,倒跟你家太子爷学会了端架子。”背对着隔屏入口,焮赩双手环胸,望着厚厚的帐篷毡子,等得甚是不耐烦。

很快,悉悉索索的进来一人,用张大毯子裹住这个趾高气扬小女子。焮赩惊觉不对,来人身上竟然散发着阵阵酒气,心里暗道不好,奋力反抗道:“谁?快放开我。苏馨,苏馨。”

“我不好,苏青杨就好。”

一听声音,焮赩才安下心来,醋意满满:“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太子殿下。”

“不是青杨,让你失望了吧?”

“你说什么胡话?”焮赩一听,真是又气又恼:“你心里不痛快,再去找你的美人,跑我这里撒什么气?”

盛玄心下一横,紧抱着她走出隔屏,顺势压在床上,带着怒气,粗暴的一路吻下。

焮赩被吓着了,一边反抗一边哭道:“混蛋,放开我,放开我。”

听到哭声,盛玄终于找回了理智,他望着身下满脸泪痕的女子,懊悔不已,赶紧温柔的抚慰道:“对不起,赩儿,是我不好。”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别哭了。”盛玄坐起来,将床上的人儿也扶起来,紧紧揽在怀中,满怀歉意的说道:“是我不对,原谅我好不好?”

“哇……”焮赩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扯开了嗓子越发使劲的哭起来。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别哭了,赩儿,别哭了。”

“……你……你明明……说过的……不碰别人,但你今天……”

“我没有碰她,赩儿,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的。”盛玄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赩儿,我绝对不会失信于你,相信我。”

“恩。”

“别哭了好吗?”

“嗯。”

话虽如此,但隔了好久,怀中人才冷静了下来。盛玄低头瞧了瞧,眼睛都哭得略微有点肿了。心疼不已,吻了吻她红肿的眼睛,又不住的道着歉。

见他喋喋不休,焮赩有点于心不忍,宽慰道:“我没事了。”

“真没事了?”

“嗯。”

停顿了一下,盛玄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赩儿,想骑马吗?”

“不想。”

“当真不想?”

“反正我再学也骑不过她,有什么好骑的?”

“我家的赩儿这是在跟谁斗气呢?我猜猜,是不是二公主?”

“二公主?就是今日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你既都不认识她,为何会跟她一起找青杨骑马?”

“哪是我找的,明明就是她自己跑过来的。”

“那青杨呢?”

“……”

“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是不准我提别的男子吗?”

“不单单是不准提,更不许私下里去见。”

盛玄轻轻拉开两人的距离,托起焮赩的脑袋,低头浅吻,离开那瓣红唇:“所以,我要惩罚你。”

说完,再次贴紧那片红唇,原来相互抗拒的身子愈发靠拢,最后纠缠着不留一丝空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