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6 三峡铁老
“我们师徒二人与他们三人互相问好后，不多久上了大路，行到正午时分，我们五人在道旁一家小店中打尖儿。
忽然一个人影一闪，门外走进个又高又瘦的人来，我和师父都心想此人轻功了得，不知道是谁人门下。又见到那人一坐下，便伸掌在桌上一拍，叫道：“掌柜的，快出来，上三斤酒，切一斤熟牛肉，快，快！”
墨乔插嘴道：“怎么了，你看到就这么一个轻身功夫就觉得如此了不起吗？我觉得就这么一个闪身过去，没什么了不起的。”飞天蜈蚣道：“就你丫头话多。这个人却是了不起，不过现在我也觉得他武功平平。因为当年我估计打不过他，可是现在我杀一个这么个人，那可不是轻轻松松吗？”墨乔笑道：“也是，当年你不过去一个毛头小子，现在你可是驰名天下的蜈蚣大仙，杀这么一个人自然是轻轻松松的。”飞天蜈蚣呵呵发笑。
过了一会儿，墨乔催促他道：“你快点说啊，冷不丁的在这里笑什么？”飞天蜈蚣听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们不认识那人是谁，可白思鹭却知道啊。她不用看他那人的长相，只听他说话声音奇异无比，令人心声言语，十分难听，便知是川鄂三峡神女峰的铁老老到了。”
墨乔心想此人说话声音难，却不知道跟那个南丛蛇仙相比如何。飞天蜈蚣接着说道：“幸好她脸向里面，没有与他面对面看着，那铁老老自然也没有认出来是她。可是那百思鹭好聪明啊，只见她当即伸出手指在面汤中蘸了一醮，在桌上写道：“铁老老来了”。黄丹青一看到白思鹭在上面写了这些字，登时吓得脸色一变，很快，他也蘸水写道：“快走，不用等我。”
墨乔道：“这也说不上去多么聪明的办法，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能想到。”飞天蜈蚣怒道：“好好好，就你这个小丫头聪明。”墨乔笑了一笑，说道：“我猜接下来那郭遇和百思鹭二人应该快点离开了。说不定铁老老还看不道他们。
飞天蜈蚣大吃一惊，说道：“你怎么知道，那白思鹭果然一扯郭遇衣袖，两人走向内堂。”
墨乔笑道，“但凡有个脑子的人都知道。”
飞天蜈蚣笑道：“郭遇和白丝鹭走后，那黄丹青也立刻闪入了屋角暗处。我和你师祖却仍然坐在那里，反正我们跟这个神女峰铁老老素不相识，他也不至于害我们两个是吧。”张九年和陈墨乔都点点头。
接着飞天蜈蚣说道：“接下来三峡神女峰铁老老来到店堂后，一直眼望大路，好像再看后面有没有人过来。可是却没有听到什么响声，他再扭头一看，也没什么异常，于是就坐下来喝酒了。”
张九年道：“我觉得那个铁老老一定发现了什么异常，否则他不会往后面看的。”飞天蜈蚣大吃一惊，说道：”对啊，没想到你小子也这么聪明，咋跟你这小媳妇一模一样。”说着他眼睛看着墨乔。墨乔登时发怒，说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干嘛说我是小媳妇啊。”飞天蜈蚣笑嘻嘻地不说话，张九年却忘墨乔身旁靠了靠，也不说话，墨乔只好往一旁去了去，不让张九年碰到自己。
飞天蜈蚣道：“那个铁老老肯定发现了郭遇和白思鹭啊，不过他是没指出来罢了，过了一会儿。我们都听到听到身后有人走动，回过头来，倒没什么异常。可是铁老老一眼就看到了白思鹭的背影刚在壁柜后隐没，喝道：“是谁，给我站住了！”接着，突然间那铁老老就奔了出来，伸出长长的手臂，朝着白思鹭背后抓来。”
墨乔惊呼了一声，道：“好危险啊，然后呢，那个黄丹青该站出来了吧。”
飞天蜈蚣笑道：“对啊，黄丹青立刻站了出来。只见这时，黄丹青捧着一碗面汤，从暗处突然抢了一步，出来以后，大声叫了一声：“啊哟！”假装失手，然后将一碗滚热的面汤朝着铁老老的脸向他泼去。两人相距十分近，再加上黄丹青泼得又快，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怎么有铁老老的回旋之地呢？只见铁老老立即转身，一碗热汤避开了一半，可是余下一半仍是泼上了脸，登时眼前模糊一片，他大叫一声，然后立刻冷静了下来，只见他伸手疾向黄丹青抓去，准拟抓他个破胸开膛。”
墨乔惊呼道：啊，接下来怎么了？这一下子可不是要把黄丹青给弄受伤了？”
飞天蜈蚣道：“那个黄丹青武功了得，哪能就这么让铁老老给抓住了呢？只见他黄丹青汤碗一脱手，随手便掀起桌子，那黄丹青手上力道好大，只听得哗啦啦一阵乱响，桌上碗碟杯盘，齐向铁老老飞去。可是铁老老武功更加了得啊，又听见噗的一声响，铁老老五指插入桌面，碗碟杯盘随着一股劲风袭到，这下子那阵相声可就更大了，一阵子“哗啦啦，噼里啪啦”声音不停歇，那些杯子啊，盘子啊，什么的都落到了地上？”
墨乔跟张九年都是认真地听着，没有打岔。
飞天蜈蚣接着说道：“黄丹青客店中仓卒遇敌，他知道铁老老武功强劲，就多了过去。然后只见他掏出判官笔，便朝着铁老老插去。那铁老老躲开，也跟他打了起来。转眼之间，两人便过了数招，黄丹青已经知道了敌人应变灵活，武功厉害，大叫：遇儿，你快带上那女子跑啊。”说了这些，那郭遇才跟着百思鹭跑了。”
墨乔怒道：“怎么回事，这个百思鹭和郭遇是傻子吗，这么久了他们还愣在那里，不知道快点跑。他们还以为在这里看戏啊。”张九年也和道：“是啊，说不定他们还想着上前帮忙，可是他们两个人武功相比都是平平，写上去反而不是给人家帮倒忙吗？”
飞天蜈蚣笑道：”对付对，还是你们一对儿聪明，知道快点跑。那郭遇和百思鹭两人可现在才反应过来，只得快点抽身逃跑。而那铁老老一听，急忙往前奔去，飞身而出，去追赶那郭遇和百思鹭。而黄丹青一见铁老老去追了，也急忙拿着兵器，往前追去。”
听到这，张九年问道:“他们几个人都跑了，那你怎么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呢？”飞天蜈蚣说道:“我们肯定也追上去了啊，否则就这么走了以后不是谁也见不到谁了吗？这时我和你师祖也想看看热闹，顺便找机会帮一下这两个家伙，于是也运起力，使上轻功，飞一般地追了上去，想看看这个铁老老会怎么对付黄丹青等三人。
只见得郭遇和白思鹭二人骑着马奔驰出去了数里地，便让马儿慢慢地走，想歇息一会儿。过了一小会儿，只听得马蹄一阵踏踏声响，原来是黄丹青骑马追来。他们三人看到我们也来了，笑道:“你们两位也出来了啊，咱们要么一块逃走吧。要么你们两人先走，想来那个铁老老也不会加害你们二人。”我们师徒二人当然没有啊，只见两人勒马相候，正待询问，白思鹭忽道：“不好！那人追来了！”只见大道上一个人一晃一飘，原来是铁老老使着轻功也追赶过来了。”
墨乔道：“这个铁老老轻功也真是了得，竟然这么快就徒步奔过来了，竟然比马慢了一点点。”飞天蜈蚣笑道：“这还算什么了得轻功，我现在轻功可比那铁老老厉害的多。”墨乔笑道：“这是自然，蜈蚣大仙武功自然是天下第一。”
飞天蜈蚣听了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又说道：“黄丹青吓得不行，说道：“这人轻功如此了得。”说着便又扬鞭在郭遇的坐骑臀上抽了一记鞭子，接着他们又飞速地往前奔跑，顷刻间将铁老老远远抛在后面。奔了数里，那些马都累的不行，只得停下来休息，可是这时那铁老老又已追到。此人短程内的冲刺虽不如马匹，要是论长时间跑步却是绵绵不绝。这时我和你师祖二人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只想看看他们会怎么样。
再看那黄丹青，他知道诡计被他识破，虚声恫吓已不管用，看来二十里路之内，非给他追及不可。只要到得郭家府上去，自然天大的事也不必怕，但三匹马越奔越慢，情势渐急。又奔出数里，郭遇的坐骑突然前腿一跪，原来那大马已经再也支持不住了，只得将他摔了下来。
墨乔焦急道：“啊，如此一来那他们两人岂不是要被抓住了？”飞天蜈蚣接着说道：“是啊，可是百思鹭却说道：“我在这里跟他拼了，也说不定可以取胜呢。我就这么偷袭他。”可是郭遇怎么愿意啊，就说道：“不行啊不行啊，这么有风险的事你可千万别干。”说着就搂住了百思鹭的腰。”
听到这，墨乔咯咯地便笑了出来，飞天蜈蚣问道:“小丫头，又笑什么笑？”墨乔道:“我笑你啊，当时一定十分伤心，自己心爱的姑娘竟然有了丈夫，那你岂不是十分伤心？”飞天蜈蚣骂道:“小丫头不想听别听，看在这里拿我取笑。”张九年忙说道:“乔丫头，别打岔了，好好，你接着说吧”
飞天蜈蚣说道：“这时铁老老已经急奔着他们二人而来，而我和你们师祖仍然在一旁观看。
接着只看见那铁老老一个飞身，便要上前杀了郭遇，可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白思鹭的。尽管当时白思鹭已经受伤严重，可她仍然拼尽全力抽出剑上去抵抗。那铁老老看是白思鹭拿剑抵抗，也没用全力去攻她，只是拿兵刃使劲一磕，便看到白思鹭的那把长剑飞了出去。这时白思鹭看已经无其他办法了，只得叫道叫道:“铁老老，你别伤了郭公子。你要伤了他，我也立刻自尽身亡。”只听得那铁老老“嘿嘿”奸笑一声，说道:“好好，我的小娘子啊，我不杀这小子就行了，不过你可得听我的话啊，以后好好伺候大爷，保管你们俩都过得好好的。”接着便上前搂抱白思鹭。”
听到这，墨乔着急地打断了他的话，问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那里袖手旁观吗？”飞天蜈蚣说道:“我说你这个小丫头，还真喜欢跟我打岔啊，能不能慢慢地听我说完？”墨乔笑道:“我这不是看你还不动，心里着急吗，你用得着这么跟我说话吗？”说着墨乔昂起了脸，显得略微有些愤怒。飞天蜈蚣只得说道:“好好好，你接着听我说。”
飞天蜈蚣又说道:“我当时看到那铁老老竟敢这么上去调戏白思鹭，心里也是愤怒至极啊，正想拔出宝剑上去跟那铁老老拼了……”听到这张九年却心里疑惑了，打断他的话道:“你不是用的大铜钳吗？怎么这时候要抽出宝剑呢？”飞天蜈蚣说道:“当年我还是普通的一个学武艺的人，还只是练得剑，没到用我这大铜钳时候呢，正因如此，现在我的功夫才称得上是武功卓绝。”张九年道:“哦哦，我知道了，因为你当时武功还较低，因此只是跟其他人一样用的剑？”飞天蜈蚣笑道:“对对对，还是宝贝徒儿聪明。”
“当时我正想拔出宝剑，上去跟铁老老拼命，谁知道我师父却一把把我拉住，让我克制住。我心想:适才咱们在这里坐山观虎斗还没问题，不过现如今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被这么一个年近半百的，长相丑恶之人调戏，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呢？”飞天蜈蚣至今说出这段话来还是义愤填膺，不过墨乔和张九年二人却想道:飞天蜈蚣当年也是个挺正直的人，不过如今怎么会变成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呢？想必一定是又经历了什么事情。
接着飞天蜈蚣说道:“这时候师父却轻声跟我说道:“放心吧，一时半会儿的这个姑娘不会有事的，不信你看。”只见正在铁老老要抱走白思鹭之时，郭遇却一拳出来想要保护白思鹭不受伤害。可那铁老老武功可谓是一流啊，怎么会让这么一个身无半点功夫之人给打到了？于是只是略微一侧身，便轻松躲过了这一拳，并笑道:“你再敢动我一动看我不把你人头斩下来。”接着便继续伸手去抱白思鹭，那白思鹭这时身体甚弱，就算是她身体健康之时也对这个铁老老没有一点办法，更何况是现在没有还手之力之时，因此也躲不过去了。谁知道这时郭遇再一次奔上来，来势汹汹，看上去要拼力撞到铁老老身上。那铁老老看这小子再一次上来，心中恼怒十分，只是手往前一顶，便推到了郭遇的肩膀上，那郭遇被这么轻轻一推便也受不了了，直瞪瞪地被推出去了两三丈，接着便到地不起，原来是受这么一推疼痛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