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国之将亡妖人当道

纪山想要从梅如意嘴里得些情况，见梅如意不肯说来。只劝他喝酒。

不客气，端起酒杯便喝了去。

“纪大哥，我不会叫人害你的。”

几杯酒下肚子，梅如意倒似有些儿醉，眼色有些蒙胧。

“所有害我的人，我都会十倍，百倍还他。”

梅如意无端端的说出这些无头无尾的话来。

“如意，你喝醉了。”

纪山想套她的话，轻声说道。

“你叫我如意，纪大哥，很好，很好。”

梅如意的确有些醉了，摆摆手说道。

“纪大哥，你看着。我要他们通通陪葬，所有人陪葬。小妖精，会唱几句葬花吟便会迷人。什么天降，什么雷劈。什么前生，什么后世，什么重生，什么架空。妖人。通通是妖人，跟狗屁道士一样。把自己扮得象神仙，就以为真是神仙了，其实都是妖人，妖人。国之将亡，妖人当道。”

纪山听了梅如意无头地尾的话。心里暗暗吃惊。看来，这三圣山上，肯定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可恨自己现在一点事也做不了。

“纪大哥，纪大哥。其实我去临河县时，听人人都夸你是大英雄，是好汉。这年月，大英雄，大豪杰的人，都是遭人记恨的。你知道吗。这不，你便给人害了。”

梅如意看来真的喝醉了。

“不过没关系，我替你报仇。你看着，你等着，我要叫这天下人都过不上好日子。”

纪山不想再打搅梅如意。拿起筷子，慢慢地夹起盘子里的菜，

真的是味美无比，自己从没有尝过的好味。

“不好了，不好了。”

这时一阵吵闹，有喽罗急匆匆的跑来，慌慌张张地说：

“那小子不知如何，打伤几个兄弟，偷了兄弟们的衣服，想是装扮成山里的兄弟偷偷跑了。”

纪山闻听到如三逃走，心里大喜。最为担心的就是这个徒弟，不想让他跟着自己，同陷死地。

梅如意醉里间，听说有人跑了，说道。“跑了，那还不去追回来。”

然后站起身，摇摇晃晃，走了。

毒娘子梅如意摇摇晃晃去了。

灰狼纪山又喜又忧，又恼又惊。

喜的是跑得快逃走，自己不至于再害死这个徒弟。真有点庆幸当时毒比丘柔美蓉舍不得将去功散一并给如三喂吃。

忧的是，不知跑得快如三是否也跑得快，已经逃脱。三圣山三道关口，不是那么轻易能避过。

恼得的自己自始自终都在人家的圈里。

惊的是，下面还有一个什么大阴谋。

一夜过去，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来。想是如三也逃脱。三圣山只当他不过是个小小人物，并不那么重视。

“如三，愿你逃后，逃得远远的。不要再来。为师已对不起胡武了，不想再带累你，你平平凡凡做个普通人吧，唉。”

灰狼纪山在牢中叹息不提。

跑得快如三从三圣山逃脱，几处凶险。一来亏得轻功不错。二来做过多年衙役，惯能随机应变。总算给他顺利逃出来，在松林间遇上吴之成赵康等人。

众人听闻到如三一席话，半响没人吭声。

“听这如三的话，这三圣山倒是个天大的阴谋，如此凶险，我等这去，岂不真是去送死。”

吴之成心里盘算道。那扬名立万的雄心，顿时去掉一大半。只是兴冲冲的来，要做男子汉大丈夫，要建一番丰功伟业。这只走到半途便不敢前往，若回去，定要叫人瞧不起。

唉，真是鬼迷心窍了。人人都劝不要去，说那地方是个凶险地，偏偏不信，执意要去。现在倒好，羝羊触藩，进退两难，如何是好。

“好玩，好玩。”

梅山三怪听闻到如三说这般这般。高兴得手舞足蹈来，连呼好玩。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能驼人的鸟来，我们去捉来玩玩。飞到天上去才好玩哩。”

“赵兄，你看此事如何办的好。”

吴之成心里不决，动问赵康。

不想赵康听闻三圣山可能是一个圈套。暗想这消息只有他们知道，那三山五岳的人，恐怕还没有人知道。自己只要在恰当时候揭露出来，再振臂登高一呼，救得众人。众人岂不会对自己感恩戴涕，为我而用，推我为尊，大业可成。

“九耳，我知道你头脑灵活，你便寻人救救我师傅罢。你若救得我师傅，我给你当牛作马。”

如三现在没有依靠，只得胡乱求人。

“如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会设法救纪大哥。我们纪大哥，轻财重义，扶危救难。如今他有了难，我们而不去救，你说江湖正义何在，人间情分何在，社会良知何在，人生信念何在。我们还能算得上是人吗？简直猪狗不如。以后行走在江湖上，会给人指着背脊骨骂：你看，那就是连兄弟都不救的人。你说以后，叫我们如何在江湖中混。为朋友，两肋插刀，死而无憾。为义气，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这事情与几位无关，几位便回去吧。”

赵康说得正气凛然。吴之成听了，心里连叫完了，完了。这赵康把他们给装进去了。明是要他们回去。却是他们再以回不去了。此时若说不去，便成了无情无义，猪狗不如的人。

果然，赵康一席话，混世魔王樊篱先自应了，叫道。“说得好。我们不去救，江湖正义何在，人间情分何在，社会良知何在。人生信念何在。谁要不去，便不再是我的兄弟。”

“吴兄弟，你看如何。”赵康这才转过身来，面向吴之成，恭敬地问道。

“对对对，赵兄说得真好，这些话，我还真只是在戏文里听过。在几本破书里看到过。不想今天从赵兄的嘴里说出来，那又别是一番大道理。当真振聋发聩，振聋发聩。”

吴之成只得笑道。把自己最不熟悉的词语都用上来。

不说两人相互试探叫劲，这边苟不同忽然问道。

“对了，如兄弟，你说你逃下三圣山，因穿着三圣山寨喽罗的衣服，拿着他的腰牌，不曾遇见阻拦。你在三圣山又不曾受伤。那，你这身伤又是从何而来，松林里那人不是可你杀的？”

众人一听，很有道理。望着如三，看他如何说法。

“说来真真奇怪。我混下三圣山时的确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却在离三圣山三十里的地方遇见一件怪事。

那天我匆匆逃下山，在三圣山里跑了一夜，到天亮时，又累又乏，肚子又饿。想要去寻寻师傅有什么朋友，前去搭救师傅。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出师傅有什么绝好的朋友。便又想去寻什么当世的大侠类人物前来相助。可是又怕与人家无亲无故，不会理采于我。正当我犹犹豫豫惶惶恐恐，有如失群的大雁，落单的羔羊。迷迷糊糊走过一处茅草屋，想前去寻得点水喝。走进屋里，里面却是空无一人。寻到后面，见得屋里面有一老一少两具尸体。这两具尸体身上血迹还没干，身体还暖和着，想来被害刚不久。

我吓了一大跳，想要退出来，赶紧离开这地方。就在我刚想走时。听到外面有些脚步声儿。心里一慌，怕说不清楚。忙寻个隐身的地方，藏了起来，那地方刚好有个小小隙缝。只见得从外面进来四条汉子，这四条汉子的打扮都我们一般。我还以为是三圣山派来的追兵，所以大气儿也不敢出。

这四人走到屋内，先在桌子前坐下，其中一人除去帽子。我看到他的头发与我们的不一。再看另外几人，相貌依稀和我们也不太一样。他们放在桌子上的兵器，也与我们不一样，比我们的腰刀要弯得很多。他们几人说的话，叽里咕噜的，我一句也没有听懂。

诸位知道我是做衙役。做衙役的好处，是见识多，三流九教的人都识得一些。我猛然想起，那年曾跟师傅去过京师，见到过金人。他们就是如此装扮，兵器也是这样的。

金人怎会出现在三圣山里，他们不是正跟我们打着仗吗？这其间，难不成有什么阴谋不成？

我不知道。

这时，又从门外进来一个金人，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句什么，四人连忙站起来就要跟他走。走到门口时，又有其中一人说了一句，并用手指儿指了指后面，留下一个人。其他四人匆忙的地走了。

原来，他们杀了茅屋里的一老一少。他们留下的这人，是要处理这两具尸体。

留下的金人，把两具尸体拖往后面林里，寻地方掩埋。我看到这地方太危险，我不想刚逃出狼窝，这又进虎穴，不可久留。趁他去掩埋尸体时，偷偷从藏身地方溜出来。轻手轻足，寻路便跑。

不想，动作大了些，给那人发现。追了过来。我只好施展轻功，想将他摆脱，不想这金人好生了得，轻功也很厉害，穷追不舍。

无奈我跟他斗了几回合。他刀法古怪，我见都没见过，哪里能打过他，身上还受了好几处伤。好在我的轻功还算过得去，再加上师傅教我那招神鬼难防，总是在急时救我的命。就这样，打打跑跑，跑跑打打，这一路跑来，我逃到猴立岗松林里，那金人也就追到松林，你想我一晚都没吃什么东西，逃到林里，只得跟他捉迷藏。不想这金人贼得很，回回都给他识破。后来，实在没法子。只得又跟他斗。斗又斗不过他，只有等死。心里害怕得要命，想师傅还没有救到，我却要死在这里，心里实不甘心。鼓起勇气，用最后的一点气力。使出神鬼难防，不曾想，这一回竟然刺中了他。将他杀死。所以心神一散，晕了过去。迷糊中听到有声音在叫我名字。睁开眼睛一见，认得是九耳兄弟。不，是赵康赵兄弟。”

“这又如何牵连到金国人了。”吴之成痛苦地想道。这问题是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