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3 释力打力

墨乔感到十分欢喜，这时刃奇书捡起长剑说道:“好啊，小丫头学的不错啊，再来一次。”说着又把一招“横扫千军”使了出来，墨乔已经有了经验了，于是就按照刚才自己的方法再一次击到了刃奇书的长剑，墨乔正想再一次借去刃奇书的这一股力量，可是墨乔一碰到剑就后悔了，因为这一剑看上去刃奇书只是随手使出来的，可是其中却蕴含着无比强大的一股力量，墨乔刚碰到，自己的手腕就感觉无比沉重。她正想把这股力量全部传到刃奇书的长剑上，突然一看，刃奇书的长剑已经耷拉下去了，原来自己刚才已经把这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给全部借了过来。墨乔正想接着把这股力传过去，可是又隐隐约约感觉到其中不妙。她知道内力若是足够强大，只需要在对方的剑上磕去，对方的兵刃就会撒手，并且其中巨大的力量无从释放，就释放到了对手的身上，这就是为什么有的时候两剑兵刃一相交，一方的兵刃就撒手而去，并且那一方就会口吐鲜血，身受内伤。

而这时候刃奇书的力量已经全部被墨乔借走了，墨乔要是把这股力量全部释放出去，刃奇书一定会受伤的，墨乔心想自己怎么能伤到认真教自己武功的武林前辈？可是这个时候墨乔已经愣了好久了，那一股力量在她手腕上乱窜，倘若这时候她把这股力量穿出去，自己定会安然无恙，可是墨乔再想起倘若刃前辈受伤，那么自己岂不是大恶不赦之人了，于是一咬牙，心想看看这股力能不能释放到地上。于是她就转换剑尖方向，直直地把长剑刺向地上，突然墨乔感到胸口发闷，嘴里发甜，一口鲜血吐了出去，接着脑袋一昏，晕了过去。

过了良久，墨乔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嘴里喷了出去。又过了一会儿，墨乔才悠悠醒来。她一看周围，原来自己躺在了刃前辈和白婆婆的木床上，薛佳枳和两位前辈都围在自己周围。墨乔想开口说话，可是一开口就发不出声，只好又闭上了嘴。薛佳枳看墨乔醒了，急忙问到:“墨乔姑姑，你是说不出话吗？”墨乔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刃奇书和白文采。白文采拉起墨乔的手，手指不住地在墨乔手心里摩挲。墨乔突然感到一股温热的暖流自手心而来，通向全身各条经脉。

走过了片刻，墨乔已经感觉自己身上有了不少力气了，于是开口问道:“刃前辈，我怎么会晕倒啊？”刃奇书此时欣喜无比，急忙说道:“你这丫头，怎么平时聪明地不得了，可是一到关键时候就糊涂了呢？”这时候墨乔已经可以起身了，于是就在佳枳的帮助下坐了起来，问道：“怎么了啊？我哪里糊涂了？”刃奇书道：“你再想想刚才发生的事。”墨乔心里满满回想着，说道:“刚才我把你最后传出来的那股力量借到了手，然后……然后我就想着跟以前一样把力量释放到你身上，接着…接着，哎呀，我想不起来了。”墨乔想到这里就说不上来了。刃奇书道:“接着你看我手中的剑耷拉着心想我的力量都被你借光了是吗？”墨乔点头道：“对对，是有这么回事。”刃奇书接着说道：“然后你担心我受不了你的这一剑，怕我受伤是吗？”墨乔欣喜道：“是了是了，我想了一会儿，怕伤到您老人家，可是手里的那一股力量又不好控制，于是我就戳到了地上，心想看看能不能把这股力给释放出去，然后我就头一昏，晕倒了。”刃奇书道：“好，你还记得清楚。不过这一下可就你的糊涂了。”墨乔茫然不解，问道：“我哪里糊涂了？”刚说完墨乔就恍然大悟，喜道：“啊，我明白了，我的借力卸力之法是您教我的，您使用定然比我熟练一百倍，我又怎么能伤到您呢？”刃奇书笑道:“对，这下子你可是明白了。”刃奇书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我只是试探试探你能否忍心伤我，其实你那时候就那么一愣，我就知道你不忍心伤我，我想你会明白我只是试探你一下，然后为了保护自己把这股力给我释放出来，谁知道你一时糊涂，竟然没想到，可你又不知道该如何释放那一股力量，因此你就受伤了。”

墨乔听完，笑道：“那您老人家现在满意吧？”刃奇书笑道：“满意啊，又这么好的弟子，我怎么会不满意？”墨乔听完这句话，吃了一惊她怎么也想不到刃前辈竟然想收自己为徒，登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刃奇书看她不动，又问道：“怎么了，你可愿意做我的徒弟？”墨乔这才反应过来，忙欢喜道：“愿意啊，愿意，我也不知道从哪里修来的福分，能让前辈您收我为徒。”刃奇书微笑道：“就你这丫头嘴甜。”

这时候墨乔身子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她站起身来，问道：“现在天色还早吗？”佳枳告诉她道:“天色还早，咱们不着急回去。”刃奇书拉着墨乔出去道:“你现在内力还弱得很，因此啊，你要跟飞天蜈蚣打斗，那是必输无疑。”墨乔点头道：“师父，我知道。您刚才教我的借力之法我可以用了，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灵活地把握住手里的那股力。”刃奇书道：“这你先不用着急，以后我定会教你，现在你应该再把卸力借力之法运用灵活了，熟练了，这才是要紧的。”墨乔点头道：“好，那请师父你出招吧。”刃奇书摆摆手道：“哎，刚才我只是教你该怎么练，这才跟你动手，其实无需多示范。”墨乔茫然不解，问道：“那我该怎么练呢？”

刃奇书不语，带着墨乔来到小木屋后面二三里处的一个小山崖下面。墨乔仰头望去，只见这个山崖约有十余丈高，崖壁陡峭，上面生了许多苔藓之类的植物，并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崖壁靠北边的那一侧还有一条阴湿的水流印迹，看上去好像是有汨汨水流曾经在那里流过。墨乔问到：“师父，咱们该怎么练习啊？”刃奇书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说完这句话，只见刃奇书一个飞身，在崖壁上轻轻踩了五六步，就飞一般地到了崖壁上面。墨乔在这里看不到崖壁上面的状况，正想喊着问他上面的情况，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用问出口，就闭口不言。

这时刃奇书朝下喊道：“上来吧，乔儿。”墨乔一听让她上去，正合她的心意，于是欢喜地说道道：“好的师父，我这就上去。”墨乔刚看到这个崖壁的时候，就想跃上去，这时候正好可以在师父面前展示展示自己的轻功，于是便一个纵身而跃，就跃到了山崖离地面一丈有余处，接着墨乔也是几个飞身跃起，就轻松地跳到了山崖顶。刃奇书微笑道：“不错不错，你这‘立梅幻步’练地不错。”墨乔看这个山崖上面的景象，也觉得平淡无奇，只见这是一个地方不大的一个空地，空地的边缘又有一个山崖，不过那个山崖就显得十分高了，墨乔估计最少也得有一百丈高，她心想莫非师父让自己爬到那上面不成？再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墨乔发现那边的地面上有许多巨大的石头，还有许多锋利的小山石。墨乔看到这个景象登时想起了自己刚认识张九年时的情景。那时两个人躲避人家的追杀，想来峨眉山白枫堂求薛定伯伯帮忙，可是路上碰到了飞天蜈蚣和南丛蛇仙二人。自己和九年想躲避飞天蜈蚣时就是在这么一个山崖上，拿着山崖上的石块来砸向飞天蜈蚣。

正在墨乔低头发愣时，刃奇书开口道：“你看到这么多石块了吗？我先下去，给你演示该怎么用兵刃挡过从山崖上飞下来的石块。”墨乔大吃一惊，原来师父竟然是利用这些石块给自己联系卸力借力之法，可是这些大石块从这么高的山崖上落下来，那其中的力量岂不是巨大无比，如此一说，这岂不是还极其危险啊？

刃奇书看到墨乔愣在那里，登时知道了她心里所焦虑的东西，于是安慰墨乔道:“不用担心，我教给你一些法子，这些石块伤不了你的。”墨乔道：“请师父示范。”刃奇书指着她脚下一块不算太大的石块道：“墨乔，你拿起这块石头，然后发力往我身上掷去。”墨乔依言弯腰低头抱起了那块石头。墨乔本想着这块石头并没有多么重，可是一抱就觉得石头好重啊，只见墨乔那光滑细腻的手臂，立刻就被石块的棱角处给压了一条条，一点点红色的血印，并且石块上面沾满了尘土，她的手心里，手臂上都沾了一层灰尘。可是墨乔哪会在乎这些东西啊，这时她只想着运力把石块掷向刃奇书。可是墨乔的力气本身不大，并且这时候她的姿势十分不舒服，根本没法运力掷出去，突然手一松，那个大石块掉到了地上。

刃奇书在一旁看得直发笑，墨乔跺一跺脚，噘嘴道：“师父您不能取笑人家。”刃奇书道：“你看看我该怎么掷这个石块。”只见刃奇书先运气于手臂，然后弯腰在石块下面轻轻一托，那石块就直飞了起来，趁着石块还未落下，刃奇书起身随手一掌，那石块就被击地飞出了几丈远。刃奇书笑道：“应该先运力，再托起石块。”墨乔点头道：“知道了。”可是这时候她却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因为自己也算得上练了这么多年武艺了，怎么连这么一块石头都搞定不了，还得让师父教。接着墨乔就按照刚才刃奇书示范的，运力于手臂，再托起石块，然后出掌飞出去，只见那个石块果然跟刚才一样飞了出去。刃奇书满意地笑了笑。

可是墨乔这时候心里却仍然觉得有些害羞，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在烂柯山白溆堂时，自己还年幼，只知道整日整日地出去玩。要么在烂柯山上跟山上的守卫大哥，小厮们玩耍，要么去后山上跑着玩，打兔子捉鱼，要么跟碧儿去山下集市瞎逛，看人家杂耍玩乐。偶尔有一天实在无聊，就跟着妈妈，让她教自己学武艺，学立梅幻步和水木清华剑，况且自己对剑法掌法什么的并没有兴趣，只是觉得立梅幻步还好玩些。再或者缠着爹爹让他教自己下棋抚琴，各种技艺。正是小时候自己调皮好玩耍，弄得现在自己武功如此低微，竟然连掷个石头都需要师父教。

刃奇书对墨乔说道：“你现在开始再掷一块石头，掷向我的身上，然后你休息观察我是怎么把石块挡出去的。”墨乔答应了，按照刚才的那一下，掷出了另一块石头，这时刃奇书距她一丈有余，只见石块急奔着刃奇书的胸脯而去，而刃奇书手里只是拿着一个剑盒。在那块石头即将奔着他而去之时，他手里的剑盒往前略微插去，然后在撞到那块大石头之时，立刻往后略微撤了些，然后那大石块就着了魔一般黏在他的剑盒上面。接着只见他手臂往回一抽，那大石块就顺着他的剑盒的方向落到了地上，轻飘飘地，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