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4 崖下摆石

墨乔在一旁看得吃惊，崇拜地说道：“哇，师父这一下子看上去好有趣啊，您掷给我一块石头，我试试看。”刃奇书微笑着不语，然后掷给了墨乔一块石头，墨乔按照刚才刃奇书做的那样，也把宝剑往前一刺，只见那大石块“咣”地一下撞到了墨乔的长剑上。墨乔手上一紧，心里一惊，这种感觉就跟那时候师父使出来的那招“横扫千军”一样，不过这块石头的力道远没有那一招的力道大。可是这下墨乔也没法硬顶过去啊，这时她心里突然想到了卸力之法，又想到了刚才刃奇书的手法，于是手往回一抽，那块石头已经落到了地上。墨乔欢喜道:“师父，我能把它的力量卸去了。”刃奇书道：“就这么一个轻松的卸力你就值得如此欢喜吗？你看我刚才是这么把石块给落到地上的吗？”墨乔听师父的这一番教训，觉得自己刚才也太过轻浮了，于是低头不语，思索刚才自己的手法有什么不足。

不一会儿，墨乔就知道了自己的不足。因为师父是控制着石块的力道，用了卸力和借力两种方法把石块放到地上的，而自己不过是卸去了石块的力，这又没什么难度，有什么值得欢喜的？墨乔又回想着刚才刃奇书的手法，她知道这是运用的借力释力之法，可是不知道其中手腕到底是怎么用力的，怎么扭动的，心想不如自己再试着摸索摸索。于是对刃奇书说道:“师父，您再掷过来一块石头，让乔儿再摸索摸索。”刃奇书于是又掷出去了一块石头，这一下墨乔看出来了这块石头掷出来的力道要比刚才的那块大多了，可是她心里也无所畏惧，于是就把剑尖向前，在那块石头上一顶，然后抽身而退，那大石头就顺着墨乔的剑过来了。这时墨乔下意识地想卸去大石头的力，可是又觉得如此一来又没有了什么意义。这时她心里一横，心想不如就试着借力吧。于是她心里重复着刚才刃奇书的手法，只见她右臂回抽，那大石块就顺着墨乔的剑尖而动，右臂回到墨乔的身前之后，她又顺势把长剑往前转去，果然那块石头就顺着墨乔的长剑而动。这时候墨乔感到自己手腕上已经有一股力在运来运去了。她心里欢喜，于是更加自信了，只见她又把剑尖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剑尖往下去，那块石头就顺着她剑尖的方向往下移去，然后听到轻轻的一声，那大石块就落到了地上。墨乔这才心里欢喜，正想欢呼而出，可是又怕师父责怪，因此只是微笑着看着刃奇书。

这次刃奇书笑了出来，说道：“好，学得不错，接下来你就下去吧，按照这种方法把我掷下去的石块一一摆放到地上，记住要摆整齐了。墨乔“哦”了一声，就带着长剑从山崖上跃了下去。墨乔喊道：“师父，您掷石块吧。”刚说完这句话，墨乔就看到有巨大的一块石头从上面落下来。这块石头下落地十分迅速，墨乔知道如果仅凭这块石头自然下落，那速度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快，很显然是刃奇书掷石头之时用了不少内力。看这块石头携带着风声而来，墨乔又是下意识地想躲过去。可是她心里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知道不应该躲，应该把石头引下来。

于是在石块即将落到她身前之时，急忙竖起长剑，剑尖碰到石块，没等到其中的力量过来，墨乔急忙抽回长剑那大石头顺着剑尖而落，这一切都在墨乔的掌控之中。突然墨乔心想要在这时候自己手上加劲会怎么样，于是就趁着大石块的力量传到墨乔手腕之时，她又把手腕一用力，忽听得一声巨响，只见那块石头已经被从正中央劈开，整整齐齐地裂成了两半。墨乔心里一惊，她从没想到居然自己这么一用力石块就被整整齐齐地劈开。登时瞠目结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这一下实属正常。墨乔只是把偶然间自己脑子中闪出的念头给做了出来，这一下其实是高手打斗中极其常用的一招，正好在自己借到了对方的力量的刹那，再把自己的内力运于手心，两股力量相撞。其实自己的内力并不需要多大，而不管借来的对方的内力多大都不能把自己的内力顶出去。因为你借来的力是在你的手心上盘桓的，并没有什么施力方向，而自己的力是有施力方向的，因此那一股巨大的被借来的力量就会被自己的这一小股力量带向别的方向。再者，这大块石头被她的长剑整齐地从中间劈开也绝非巧合。单凭这一把剑并不能把石块从中央给劈开，而这时候墨乔已经把借来的力和自己本身的内力都聚集在了这一把剑上，这两股巨大的力量一结合，那更形成了更大的力量，因此墨乔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么一大块石头给劈开了，这是墨乔在过去都不敢想象的。

正在墨乔吃惊之时，刃奇书在上面喊道：“对，墨乔。就是这么使，我看你能把这些石块给摆成怎么样。”墨乔一听这个，顿时充满了信心，尽管她并不清楚为什么石块会被劈开，可是师父让她继续这么干，准没错。接着刃奇书又掷下来了一块石头，墨乔按照刚才的手法，又一次轻松地把石块劈断了。墨乔心想你不是说要我把石块摆一摆吗，那我就试试吧。于是那两块被劈开的石头正在空中时被墨乔轻轻的一碰，它们就直直地落了下来，并且是切开的那个平面落地，接着刃奇书又抛下来了几块石头，墨乔一一把它们劈开，用剑尖引着它们落在地上。墨乔还没想好怎么摆，于是就把它们摆成了一条直线。这时候墨乔已经劈地十分熟练了，她渐渐体会到了其中的原因。不过是自己把借来的大石块的力给释放了出去，正好释放在剑尖上，然后长剑就依靠着这些力把石块给轻松地劈开了。

突然刃奇书一同掷下来了两块大石头，墨乔心里一慌，心想这该怎么办呢，我劈地再快也没法劈两块啊。接着墨乔突然想道：对了，我可以同时劈两块石头的嘛。只见她先粘上下落地较快的那块石头，然后把这块石头引向另一块石头，在两块石头相交还未撞开之时，墨乔的手腕突然一用力，那两块大石头登时一同劈开了。墨乔再轻巧地利用还存留在自己手腕上的借来的力轻巧地把四块石头一点，那四块石头就整齐地落了下来。刃奇书叫了一声好，然后接着往下面掷石块，墨乔熟练地接着落下来的石块，心里却在寻思着该把这些落在地上的石块写成什么字。

她想：要么就写个自己的名字吧。可是又想起自己的名字第一个“墨”字好难写啊，不妨写一个“乔”字吧。“哎呀，陈墨乔啊陈墨乔，你怎么可以只顾着自己，不管师父呢，光写一个自己的名字岂不是冷落了师父吗？对了，师父刚才不是叫自己‘乔儿’吗？不妨就写个‘乔儿谢师父授艺之恩’，哎呀，可是摆上这几个字得需要多少块石头呢，再说了要是这么写得写多大啊，这里能写的下那么多字吗？”墨乔一边接下落地石块，一边沉思着。突然，她心里灵光一闪，“对了，我可以试试把这些石块给劈成三份四份，劈成七份八份啊，那样不是可以轻松的写了吗？”想罢墨乔就略微抖动剑锋，看看能否把石块劈成好多块。

正好落下来了一块不小的石块，墨乔轻巧地一接，然后就借到了这块石头的所有力量，接着墨乔心想要是劈成三块得需要劈两下，因此我第一次劈不能把所有的力全用光，应该先用一半，第二次再用出剩下的一半。想罢，墨乔就灵巧地转动手腕，只听见“刷”地一声，那大石块已经被削去了三分之一，墨乔顺势把剩下的一大部分往上一挑，然后剑尖往下一点，那被削下来的一小部分就落到了地面上。接着那剩下的一大部分也重新落了下来，墨乔再一次借到了那块石头再一次落下来的力，再加上刚才自己手心里还剩下的那股力，两股力一交合，墨乔感到自己手心里的力更加足了，只见她又是轻灵地把剑一削，那剩下的一大部分的大石块就被削成了两半。墨乔心里欢喜：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松地就把这块石头削成了三份，按照如此，我完全可以把石块再削出来一份啊。

摆好之后，正好刃奇书又掷下来了一块石头，墨乔心里欢喜，于是按照上次的手法，轻松地把石块削成了四份，摆好之后，第一个字“乔”已经形成了。墨乔叫道：“师父，把石块往右边掷一点，你不许偷看，我要给你一个惊喜。”刃奇书笑道：“好，我绝不偷看。”

过了不一会儿，刃奇书又扔下来了好几块石头，墨乔一一把这些石头都削成了薄薄的小片，现在墨乔已经可以把这些石块削成八份十份了。墨乔越削越觉得轻松，等到拼到最后的一个“恩”字时，刃奇书只是掷下来了两块石头墨乔就已经可以把它们摆成一个字了。只见这个“恩”字墨乔摆的十分精巧细致，“恩”字下面的“心”上面的点点勾勾，墨乔只是用了一个削成的长条石块，然后把这个长条石块削成了一个个小段，摆成了一个“心”字。

墨乔叫道：“师父，不用掷石块了，我摆好了。”刃奇书罢了手，说道：“那我下去了啊！”墨乔道：“哎，您下来吧！”说着刃奇书飞身而下，墨乔这时也站到远处看自己摆的字，不由得笑了出来，只见刚开始摆的那个“乔”字摆的好大，“乔”字的那一横足足有五六尺长，这一横刚开始的那一笔是由一整块石头摆的，这块石头就是墨乔接下来的第一块石头了，接下来的几块石头都是由一块石头的一半构成的，那时候墨乔还没有想到把石块劈成好几份，不过再到后来的几个石块都是越来越小，这时墨乔正在把石块削成了一个个小块，这时摆的几个字都显得挺规整了，不像第一个人“乔”字那样十分粗糙。到了最后的一个“恩”字，墨乔已经把石头削地十分熟练了，最后一个字规规整整，并且十分小巧，方方正正地长和宽只有一尺左右，看上去竟然有些书法的气息。

刃奇书看着这几个字，笑道：“不错不错，越来越好了。”墨乔尽管对刚开始写的几个字有些尴尬，可是看着后来自己写的越来越好，也很高兴。这时候刃奇书看上去只是有些欢喜，也不是特别激动，其实在刃奇书的心里可是心潮澎湃啊。他从来没见过有这种学武天赋之人，一个资质普通的人想要学习一个卸力之法都得半年一年的时间，可是墨乔却只看自己示范了一遍就会了。借力之法一个资质寻常之人可能三年五年，十年八年都不一定能学会，可是墨乔依然是试了两次就会了。其实这些刃奇书倒也没觉得异常，因为那些天资聪颖的人学个卸力借力释力之法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尽管墨乔只用了不足半个时辰就学会了，可这也不足以让人震惊。他自己当年学习借力卸力之法也不过是用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