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6 药叉探海
刃奇书道：“学武艺，主要包括两个大方面的内容，一是招式，而是内力。一般而言，这二者是并重的。不过世上怎么会有真正并重的两样东西呢？在打斗中，招式可以弥补内力的不足，而内力也可以弥补招式的不足。而招式与内力两者，在我看来是内力为重的，因为若是一个人内力充沛，那么在以后学习招式的凌厉变幻上就进展飞快了，比如两个人天资，根基都一样，让他们二人同时在一个师父前面学武艺，一个先学招式，一个先修内功。可能十年内这个先学招式的人可以极其轻松地打过那个修习内功之人，可是十年之后，那个修习内功之人的内力已经比较充沛了，他再兼修招式，而那个先修招式之人此时兼修内功。再过十年，可能二人武艺能打个平手。可要是再过十年，那个住修内功之人的武艺可能就远超先修招式之人了。”墨乔“哦”了一声。
“不过修习内力是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因此你要想在短时间内学得一身的高深武艺，需要用招式弥补内力的不足。比如有些人请来了各家武术的精英人物，然后取各家之长，补各家之短，成为了武艺高强之人，这也是现实的。”刃奇书接着说道，“并且修习内功只要按照内功心法上说的照做就可以了，天资聪颖之人于天资愚笨之人的修习程度并不会有特别大的差距。可是在学习招式上天资好的与天资差的差距可就十分大了。有些人学一天学的东西可能跟别人学一年学的东西一样多。”
墨乔道:“如此说来，我现在应该注重招式的，是不是？”刃奇书点头道：“是的。其实你本来的功夫就注重招式的变幻，而有些轻视剑上的力道是吗？”墨乔点点头道：“是的，昨日您教我的借力打力之法也是这个理了。”刃奇书道：“对，那咱们现在就开始主攻招式，先把内功的修养放一边。你聪明伶俐，以后在兼修内力也没什么问题。”墨乔点点头，问道：“那该从何开始呢？”刃奇书道：“就从‘诛氏钳法’开始学。”
“‘诛氏钳法’是我师兄诛十七所自创的一套钳法，一共十七招。武林中使钳之人本就十分少，那是因为钳子这种兵刃看上去全是怪异奇特之处，可是使起来却没有什么奇特怪异之处。钳子本身具有一开一合的自身特征，可是在真正的打斗之中，这个可以夹金断铁的特征却不是十分好用。”墨乔听到这里，说道：“对对，飞天蜈蚣使的大铜钳子就只是把其当做鞭啊，锏啊地用，看上去大铜钳子的头部锋利无比，可是在和高手过招时他根本不会用，我只见过他有一次一生气把一个无辜的店小二给夹断了脖子。看似十分凶狠残忍，可是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店小二对他来说用什么兵刃不是一样的吗？”
刃奇书道：“所以啊，这是因为飞天蜈蚣并不会真正地使钳子，你给我示范的他的招数看上去跟我师兄的那套‘诛氏钳法’是一样的，可是他只是学得了其中最为浅显的部分。不过这套钳法在当时可是称为天下第一钳法的，仅仅是其中招式的凶狠辛辣人要是体会到了也可以成为一个一流高手。”墨乔心想：飞天蜈蚣仅仅学得了其中浅显的部分武功就如此了得，那看来诛氏钳法真是深不可测啊。
刃奇书续口道：“接着我们来说说应该怎么才能打败飞天蜈蚣。”墨乔道：“请师父明言。”刃奇书道：“我看你讲述的飞天蜈蚣的功夫，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二流以上的了，已经足够在天下闯的出一番名堂。不过你有要事在身，仅仅是二流功夫显然不是不够的。”墨乔心想：“飞天蜈蚣的武功对自己来说可谓是望尘莫及，没有几十年的勤修苦练，自己哪能随随便便地就超过他呢？哎，还是听听师父讲吧。”只听得刃奇书道：“要想超过刃奇书，有两种大方法，一是学得克制他这种武功路数的武功，二是修习他的本家武功，把他的本家武功修习到超过他时，自然就击败了他。”墨乔道：“哦，我知道了，那天您教我的借力打力之法就是克制飞天蜈蚣这类武功路数的武功，而您说的真正的‘诛氏钳法’就是他的本家武功。”刃奇书道：“对，不过那天我教给你的借力打力之法是想让你知道这种克制刚猛型武功的基本方法，而仅仅学个这个是不可能居于世上一流高手之列的。因此，在这几日，咱们就学习‘诛氏钳法’”墨乔点点头道：“好，乔儿谨听师父吩咐。”
刃奇书道：“诛氏钳法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是前十式，下半部分是第十一至第十七式这七式。今天咱们先学习前十式。乔儿，你先把你记住的飞天蜈蚣的前十个招式打出来。”顺着抽走了墨乔的长剑，把剑盒留给了墨乔。墨乔道：“是，师父。”
只见墨乔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右手横扫一招，然后身体前跃，又是一个横扫，这是第一招“横扫干军”了。再看墨乔，她把手中的剑盒往前一递，正在将要撒手之际，突然一个抽身斜劈，接着只见墨乔刚刚站稳，她就又是一个斜身飞跃，又是一个斜劈，这是第二招“风打雨欺”了。剑盒上面宝石闪烁之际，第三招“饿虎扑食”也打完了。接下来只见墨乔忽而抽身斜劈，忽而转身横扫，忽而回头直戳，忽而飞身斜带。招招式式都是击向敌人头面部，胸腹部等紧要部位，招式迅捷无比，且凶狠辛辣，尽管墨乔的身法轻灵飘逸，身姿曼妙，手里所持的是一个镶了不少宝石金玉的剑盒，可是打出来的这套功夫却仍然使人望之可畏。转眼之间，墨乔已经打到第八式药叉探海了，只见她一个飞身往前跃起，足足越出一丈有余，身子在空中呈一条弧线状跃过，可是正在空中看上去有些潇洒之时，墨乔突然把剑盒往下一插，看上去好像下面有个敌人，这一跃本来就是极其突兀的一招，然而这一插是直向着敌人的头顶，倘若下面真有一个敌人，况且墨乔手里拿的是一个大钳子，这一插下去足足可以把敌人脑袋扎一个窟窿。墨乔身子刚刚落下，就把剑盒从胁下穿过去，直刺向后方。墨乔做的这一招看上去还有些娇媚婀娜之态，可是其实这一招也是极其凶狠的，这是趁着敌人还未扭过身来就直接送过去一招，直戳向对手的腰部，要是在真正的打斗之中，这一招极有可能把对手的腰间肋骨戳断。接着只见墨乔把这一招往前递过去以后，一个跃起转身，身子在空中直转了三四圈，然后趁着刚落地之际，顺势再一次把身子腾空，这一次右臂一个抡手，剑盒就到了对方下盘的位置，接着墨乔右臂迅速摆动，剑盒头部迅速转向，原来这招招式式都是打的对手小腿部，这一招看似平淡无奇，其实确实辛辣无比，转眼之间墨乔已经击打了十几下，这十几下只要能打中敌人一招，就足矣把敌人的小腿骨打断。这一招即是“探海屠龙”了。
这时已经只剩下了第十招，只见墨乔一收剑盒，后跃了一步，稳稳的站住了。刃奇书问道：“怎么，你怎么不打了，还有第十招‘冒霜停雪’呢？”墨乔道：“这就是第十招啊，我看飞天蜈蚣自己练武时第九式打完了就这样抽身撤步站稳，不过他在和人家打架时从来没有用过这一招。想必这一招是吸引人上来出招继而后发制人的招式，飞天蜈蚣没有领悟到吧。”刃奇书笑道：“亏你个小丫头脑瓜子灵，能想出来第十招是吸引人出招，后发制人的招数。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墨乔道：“因为您刚才说‘诛氏钳法’有一共有十七式，不过我记得飞天蜈蚣自己练武之时都是打了十六式，刚才我还在寻思，后来想到这可能也是其中的一式吧。”刃奇书道：“好，你能自己摸索着思考这很好，不过这一招不是吸引人出招而后发制人的招数，等到以后你打的多了自然会明白。”墨乔问道：“那师父，我刚才打的这十招对吗？”刃奇书笑道：“基本身法没问题，不过是看上去有模有样罢了。”
刃奇书接着道：“你看我给你打出这十招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木制的钳子，钳子大小样式跟飞天蜈蚣的差不多，并且一看就是新做出来的。墨乔心想：定然是昨天晚上师父和白婆婆已经想好了今天要教我‘诛氏钳法’，因此师父他老人家连夜做出来了一个精致的木钳子以今天教我学艺，哎，师父真是一片良苦用心，我定然不会辜负他老人家的。不过刚才师父为什么不让我用这把钳子呢？想必是因为这把钳子重量轻，我用惯了铁剑，再用木头钳子定然会不适应。
只见刃奇书轻摆手中的木钳子，也是右手一个横扫，接着一个身体前跃，刚落地之时就把前腰往前面一探，接着也是一个横扫。墨乔知道这一招是“横扫千军”，可是看上去跟自己打得有些许出入，刃奇书打得迅速，她也没看太清楚。接下来刃奇书打出来的几招“风打雨欺”，“饿虎扑食等也是如此，都跟自己打出来的有些许差异，不过大概是相同的，招式都是一般的凶狠辛辣。转眼之间，刃奇书就打到了第八招“药叉探海”，只见刃奇书的动作跟自己也还是基本一样，不过就是在往前飞跃之时，左手按着自己的后腰，墨乔心想这一下按着自己的后腰有什么用处呢？看上去好像左手这一抚对自己跟对方的过招并无太大用处，可是这一抚必定有其特异之处。接着刃奇书打了第九式“探海屠龙”，接着便收回木钳子，往后一撤，稳稳地站住了。
刃奇书问道：“可看出我打的跟你打得有什么不同吗？”墨乔点点头道：“看出来了，师父打得其中有很多小细节我没有打出来，比如第八式“药叉探海”，师父您在空中的时候吧左手放在了腰间，而我却没有。”刃奇书笑道：“对，亏你一副好眼神。”接着刃奇书道：“那天咱们不是说了吗，飞天蜈蚣使出来的这套‘诛氏钳法’很有可能是偷学来的，或许是他偷学的不认真吧，这些细节并没有做出来，也或者是他自己觉得这些细节没有什么用，因而就删繁就简，创造了他自己口中的什么‘天上地下唯我独尊钳法’。不过这套钳法本身就有这些小细节，是有其准确意义的，哪能自作聪明，删去这些细节呢？”墨乔道：“那请师父指出来我打出来的这套钳法其中缺失的那部分小细节，小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