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东虢的惊吓

三千兵甲汇集在制城的时候，正好是制城百姓秋收之时。郑国兵甲是如此骁勇而闻名，百姓即便在秋收的忙碌之中也都要聚集在城外观赏郑国兵甲的威严与霸气。

在制城旧贵族的啧啧赞叹中，在关其思张晶略带忧虑的眼神中，在制城百姓的欢呼雀跃中，三千郑甲开拔向东虢国。

东虢国在西周开国之初是为数不多的公爵封国。除此之外，剩下的分别是：

陈国---妫姓，妫姓，系颛顼后裔，传至子孙帝舜娶帝尧二女娥皇，女英，女英生子商均。商均后代虞奄父为周的陶正,其子满娶周武王长女太姬，太姬生陈申公，陈相公。陈系武王元女太姬之后。封国地为陈。

杞国---姒姓，公爵。系夏禹王之后。封国地为雍丘。

 宋国---子姓，公爵。系商王帝乙之长庶子，曰微子启。封国地中心为商丘。

虞国---姬姓，公爵。系周太王次子仲雍之后虞仲。由于其兄周章已经为吴君，别封其为虞。封国地为太阳县。

然而随着时间的变迁，虢国一分为二，而各国国君都都被降为伯爵，早已经不复当初虢国的强盛。在东虢的封地之内，不过只有六个城池。

早在制城之外姬掘突一战而胜，将东虢国一万军队打得丢盔卸甲损失殆尽之后，东虢国国君便意识到，郑国不是好欺负。

看到大将虢成披头散发地逃回夏阳，虢涛意外更是决心以后再也不找郑国的麻烦了。然而虢成心里却有更多的担忧：“王上，现在郑国势大，我们东虢又毗邻制城。姬掘突悍勇无敌，郑国又是野心勃勃想着开疆扩土，万一他们因为迁怒于王上，率领军队前来攻打我们东虢，那可该怎么办？”

虢涛闻言吓了一跳：“朕不去打他也就罢了，他还敢来攻打朕？”

虢成本已兵败，没有被虢涛处罚已经是万事大吉了，也不愿意惹怒虢涛，只是小心说道：“臣只是说万一他来攻打，那可怎么办？”

虢涛坐在椅子上也愣了，只是稍微一想，他便觉得这事儿不是没有可能。若是郐国已经灭亡了，这正是东虢的前车之鉴。若是姬掘突真带着人打到夏阳，那自己肯定抵挡不住啊！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亡国之事旦夕之间，心中顿时对自己的表哥虢杨充满了怨恨：“都怪虢杨那个蠢货！他在朝堂之上争不过姬掘突，便要让我在战场上挑逗他。现在可好，这是拿着狗尾巴草逗老虎玩，现在老虎醒了，还不把我给吃了？”

虢成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人家虢杨要你去挑逗，你想也不想就立马去，到底是谁才是蠢货？

“现在可怎么办啊？”虢涛有些着急了，赶忙问大殿之上的各位臣子。

东虢贵族们站在大殿之上，都有些茫然。原本他们这几天还在不停地笑话制城贵族，笑话死在战场上的制城太宰圭计，可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己马上也步入制城贵族的后尘了。

“王上，各诸侯本就是宗亲，轻易不得起战。还请王上先向平王请罪，然后向郑伯送上国书道歉。如此一来，由平王发话，东虢低头，战事才可以避免。”虢成说出了一个最稳妥的办法。

为今之计，以东虢的羸弱与郑国的强盛对比，东虢根本就不是对手。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打仗。而眼下唯一能够约束郑伯的，也就只有周平王了。

这计划本事极好的，谁知道一说出来立马遭到了众人的反对。

“我东虢紧靠洛邑，又是王公，地位远在郑国之上，怎么可以向郑国这样的野蛮小国低头。”

“说的不错，要是我等肆意低头，那叫其他诸侯过如何看待？”

“虢成此言太过于放肆。王上万万不可听其言而行，一旦低头，我东虢在诸侯国中的名声扫地，马上又是例年朝贡，到时候我东虢使臣到了洛邑，该如何自处？”

“王上，虢成以一万之军，败于郑国千人之手，此事已经有损我东虢颜面。还请王上各处虢成司马之职，以儆效尤。”

……

这些个大臣们完全不知道东虢灭亡在即，在这紧急关头，还在思考这自己的面子问题。虢涛自然也知道想郑国求饶低头是一件极为屈辱的事情，内心也不愿意做。此时心烦意乱，他也懒得理会虢成，只是问道：“现在不说这些，我们不向郑国低头，那该怎么办？”

众大臣纷纷不说话了。

是啊，不低头还能怎么办？没有办法了。

虢涛这淡淡的一问，立马难住了大殿之上的大夫太宰，司徒司空们。

看到刚刚责骂自己的人一个个哑口无言低头站着，虢成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心里也十分的憋屈。原本虢涛派他驻军制城，就没有说清楚军事用意。这一万人在制城边上，既没有攻打制城的命令，也没有攻打郑国的命令，完全就是为了策应制城贵族。而制城贵族一个个也是胆小如鼠，不敢有什么吩咐。在这种情况下，军心怠慢，他自己也放纵大家不予理会。这才给了姬掘突可乘之机。要不然以一万的士兵，即便东虢士兵单体作战能力再差，以十敌一也不可能败得那么惨。

此时东虢失礼，危亡在即，他有不可推卸的泽然。想了想之后，虢成开口道：“要不，还是跟西虢伯讲一讲，让他帮忙想想办法吧。”

眼下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国书送到西虢之后，正在忙着迁都的虢杨吓了一跳。他本意只是让东虢联系制城贵族给姬掘突的统治搞一些小麻烦，谁知道虢涛竟然派了一万大军去找事儿。这不是找死呢吗？

现在姬掘突斗志昂扬的，正四处找软柿子捏呢。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你东虢就在制城西边，原本就很有可能是郑国第二个下手的对象。想办法躲还来不及，你倒好，直接送到人家门口让人家揍。

虢杨严厉地批评了虢涛一番，最后提出了他的办法：打不过咱还躲不过吗？你跟王上说说，东虢也迁都，迁到洛邑北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