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情示爱
杨文溪心里下惆怅，看着阎晓蝶狼吞虎咽的样子，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开心，实则心里的恐惧，心里的痛苦，只能她自己体会得到，因为陈烈临走时那句话，已经被她看穿，她将是那个死去的人。
杨文溪食之无味，把筷子放了下来。
“你怎么了杨大哥，怎么不吃呢？”
“阎姑娘，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阎爷杀了你。”
“不是我死就是你亡，你没听陈烈说吗？如果阎爷放过我，他就会杀了你，我们萍水相逢，你真的愿意替我去死吗？”
杨文溪不禁一怔，替她去死倒没有想过，心里只是想着可以说服阎爷，不过当真事情到了不可挽留的机会，杨文溪也愿意去尝试，只是苦了家中的爹娘。
阎晓蝶见他眼神游离不定，迟疑不答，便道：“算了，你和我不过刚刚相识，又怎么会甘愿替我去死。”话语中充满伤感，倒头躺在床上背对着杨文溪。
“阎姑娘，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去保护你不受伤害，一旦阎爷不给我们机会，我你宁愿死的人是我。”
阎晓蝶突然兴奋的从床上一跃而起，比捡了几万个大洋还要高兴，喜庆两个字都写在了脸上，突然搂住杨文溪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呵呵，我太高兴了，来，吃鸡腿。”拿着一个鸡腿硬塞到杨文溪嘴里。
杨文溪面对阎晓蝶突然转变的画风，不禁大是愕然，跟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好像已经知道死的人是自己掩饰不住她内心的欢愉。
饭尽人饱之后，阎晓蝶总是能莫名其妙的发出笑声。
“阎姑娘，就算我是要死的人，你也没有必要这么高兴吧！”显然杨文溪颇为不悦。
阎晓蝶转头笑看杨文溪：“我笑你傻，笑这天下真的有你这么傻的人，我们萍水相逢，你干嘛要救我，你救我，我就一定要报答你的。”
“我救人……不是图别人报答，我爹一直教育我，做好人，助人为乐，乐于助人，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尤其是做生意的，朋友多了生意才能做好做大。”
“可是你在认识新朋友之前却也得罪了另外一个人，比如说你认识了我，得罪了陈烈。”
“陈烈又是什么好东西了，这种人只能做仇人，做不得朋友。”
“可是陈烈是阎爷的人啊！你得罪陈烈就是得罪阎爷，你觉得合算吗？”
“我只是见不得别人做非法的事情，就算是阎爷，那又如何？”
“你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你知道阎爷身边的七大金刚两大护法吗？”
“七大金刚？两大护法？我都没有听说过。”
“这七大金刚是阎爷亲信，他们从不离开阎爷半步，两大护法如今都小所成，各管辖一个场子，陈烈就是其一，只是他人在上海，永远在阎爷管辖之下，另外一个，却远在他乡，已经有了自己的赌场，他叫云飞翔……。”
“云飞翔！”杨文溪大惊，从他记事以来，云飞翔就是杨家的仇敌，对头，至于如何结的仇，应该是他上辈人的事情，可是从来没听说过他跟上海大人物有过关联，如此说来，他既然是阎爷的人，那么在晋都是一直容让着自己父亲，不然凭借阎爷的身份和地位，要灭了杨家那只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事。
“怎么？你认识？”
“听说过，却不知道他是阎爷的什么护法。”杨家和云飞翔之前的过节他都不清楚，便没必要跟阎晓蝶解释，只是随口带过。
“嗯。这个云飞翔和陈烈虽然都是阎爷的护法，但是在阎爷面前，陈烈就是一条狗，一个可以为阎爷卖命的狗，云飞翔则和阎爷一起出道，两人视为朋友关系，云飞翔也早早就离开了阎爷去自立门户，去了一个小地方晋都，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些我都从来不知道？”
“因为……因为我八卦啊！我喜欢打听别人的秘密，包括你救李思雨的点点滴滴，我也知道，因为我喜欢打听一些好事坏事。”
两人一直聊至深夜，阎晓蝶打了一个哈欠：“困了，咱们睡觉吧！”
“床留给你，我在地板上就行。”
“不行，地板上多凉，再说你是我的恩人，我怎么可以睡床上，让你睡地板呢？这床也不小，够我们两个人睡了，这个时候你还有男女之嫌吗？说不定明天就被杀了。”
“男女有别，毕竟不合适。”
“那好，你睡地板，我跟你一起睡地板。”说着从床上站起来。
地板空间并不大，相反还没有床上大，两个人挤在地板上，身体势必亲密接触，杨文溪急忙伸手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一起床上睡好了。”自行趴到床一侧躺下。
两人各自背向侧卧，中间隔着一个枕头的距离，虽然彼此心照不宣，可还是按耐不住心里那一分忐忑。
“杨大哥，你睡了吗？”阎晓蝶显然睡不着。
“没呢！”
“杨大哥，如果我们侥幸活了下来，你还会赶我走？还是收留我？”
“阎姑娘，我确实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些处境，不然，我决然不会赶你离开。”
“我就知道杨大哥你心肠好，其实上海滩这么大，我唯独来找你，你没有觉得奇怪吗？”
“对啊！你怎么会想到找我呢？”
“自从我知道你和李思雨的事情之后，我就特别想见你，特别崇拜你，你可以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孩而去得罪阎爷，这份胆魄，只怕任何一个江湖人都没有，但是你有，在我心里，你就是大英雄，我心目中无人能够替代的大英雄。”阎晓蝶一副悠然神往的语气，却叫杨文溪颇为尴尬：“阎姑娘真是说笑了，我这哪里算英雄了，我不过坚持做我认为对的。”
“杨大哥，其实我喜欢你，虽然是被阎爷捉到这里来，但是和你在一起，我真的没有不开心，我反而很快乐，你说你愿意替我去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阎晓蝶这辈子，那是非你不嫁了。”
杨文溪大惊，听她直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霍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后背脊梁出了一生冷汗：“阎姑娘说话太过草率，这可不是儿戏。”
阎晓蝶也坐了起来，一本正色：“我没有跟你儿戏，我是给你认真的，杨大哥，虽然一时半刻你可能接受不了我，没关系，我可以等，总有你接受我的那一刻。”似乎已经忘记了这是在阎爷的手上，他们的命何去何存已经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之后的几天，阎爷始终没有现身，也没有为难杨文溪二人，相反好酒好菜伺候着，这更加让杨文溪起疑，便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也猜不透这位阎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们被关在密封的小屋，不见日月白昼，也不知道什么时辰，饿了自然有人送饭，困了便知道夜幕降临，一来二去，两人在一张床上睡觉便如家常便饭一般，睡的也安稳了许多。
有时候醒过来，发现两人身体挨在一块，急忙分离开来。
这天陈烈依然过来，却没有为他们送上饭菜，而是手端高脚酒杯，酒杯里有血一样红的酒水。
“陈烈，阎爷到底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他到底肯不肯来见我们。”杨文溪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问陈烈，陈烈只是不答，今天杨文溪依旧这样问他。
“喝了这杯酒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你说的是真的？”阎晓蝶眼放异彩。
“这是一杯掺毒的酒，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杨文溪少爷，可想好要谁来饮这杯酒？这件事情原本不管你的事，谁叫你多管闲事，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奉命办事。”
“阎爷始终不肯露面，难道见一面就这么难吗？”杨文溪已然决定以死，只是临了还想见了阎爷，当面把话说清楚，免得自己死了他们出尔反尔，还是没有放过阎晓蝶。
“我们阎爷说了，区区一个杨文溪，不配见爷。”
阎晓蝶接过了陈烈手里的酒杯，对杨文溪说道：“这件事情本来就与你无关，谢谢杨大哥，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好。”端起酒杯就要喝掉。
杨文溪急忙把她手里的酒给夺下，仰脖子就灌倒自己口中，脑海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心想：“爹，娘，孩儿不孝。”
阎晓蝶急忙把酒杯给拨到地上：“你不要喝……”话音未落，突然凑嘴向前，贴住杨文溪的口唇，将他嘴里尚没有吞咽的酒水吸到了自己的嘴里。
阎晓蝶这一着着实让杨文溪倍感意外，嘴里的酒水被阎晓蝶吸了去，但觉她的唇莹润香甜，似乎霎那间忘记了两人这是在共饮毒酒。
杨文溪正当青年，对于男女之事似懂非懂，他没吻过女孩，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吻着她清甜的双唇，鼻尖飘过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飘飘欲仙，一向沉稳的他这会也失去了理智一般，居然不舍得分开。
阎晓蝶醉眼迷离，眼前朦胧一片，突然两眼发黑，已经失去了知觉。
杨文溪亦是头晕眼花，看见了阎晓蝶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双手无力的捉住了陈烈手臂，眼前晕眩，似乎陈烈变成了两个人一般：“陈烈，你说死一人，救救她……解药……我……救……。”杨文溪有气无力的说着，突然四肢瘫软，跌倒在地板上，也没了知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