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擂台比武
李显正想着擂台比武的事，见身前一报名的小伙很眼熟，她比自己矮了半头，身材笔直却并不五大三粗，单眼皮，眼睛很长。李显想起她正是那日在姑臧城与小盈险些发生摩擦的女扮男装的女孩。
“小盈说她是个姑娘，姑娘也来参加镖师比武吗？想不通。”李显心中道。
报完了名，又抽了签，三十几名汉子开始捉对比武。首先是拳脚，李显的第一个对手是第一个报名的汗毛老兄。那人自恃身强力壮，却不料被李显一个侧踢打落台下，顿时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那女扮男装的姑娘也不差，一连击败了两名对手，她也是重腿不重拳，两个对手都是被她踢中了要害部位。
没过多久，淘汰赛中就剩下李显和那个姑娘了。
“这女孩身手不差，我定要小心，不能轻视女流之辈。”对阵前李显想到了自己的女人，不由发出这样的感慨。
“她喜欢用腿，那我也用腿佯攻一下。”李显借着奔跑的惯性飞起一脚，被女孩轻松躲过，接着他又抬起一脚试图踢她上身，也没中，再一旋转，扫荡腿袭来，结果女孩竟然跳起在空中做了一个空翻，紧接着脚锋踢向李显。
李显躲过了这一脚，不等女孩落地，两只手朝她肩头抓去，不想未擒住她的肩膀，倒抓住了女孩饱满的胸部，感觉沉甸甸的，这回当真是鸽子而不是小麻雀。
女孩轻声“啊”了一下，羞愤地把正在愣神的李显一脚踹到台下。他一连打了好几个翻滚，才把着地的力道转掉，没受什么伤。看着台上还瞪着自己的女孩，李显觉得她好像还没解气。
“好，拳脚方面是这位小兄弟胜了。大家还有什么绝活，都露两手。”管家对着三十几个武夫喊道。
那女孩最先拱手一礼，取出一张大弓，朝远方一张飘扬的幡旗射去。“嗖”得一下，在旗上留下了一个孔洞。
李显知道现在自己必须露点真功夫了。他学着李大忠的方式取出一个铜钱，把它抛向空中，随即拉弓搭箭，一箭影飞去，铜钱再落地时已裂成两半。
“好好好。”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赞叹着，那名管家听到叫好声，立即退下，让中年男子走上擂台。
“想必这人便是孙九了。”李显打量来者，见他是一副忠厚模样，与一般商人比，一眼看去就叫人无比的信任，也怪不得他能和远在白山的匈奴人做生意。
“两位小兄弟，一个拳脚了得，一个箭法精湛，我全要了，有了你们的加入，我孙家在西域必能如虎添翼。”
……
孙家一间不大的厢房内放了两个大鼎，一个炖了羊肉，一个炖了豚肉，还有其他小菜摆了整整十小碗。
“这位是冯大用，这次运货的总镖头。这两位是镖师王六顺和张彪。”孙九介绍着。“这位是李显，箭法了得，这位是樊璎，功夫底子不错。”
“原来她叫樊璎，是一个很中性的名字啊。”李显心中道。
五个人边说话边饮酒，大家推杯换盏，场面也算融洽。
“樊兄弟，李显敬你一杯。”李显举起酒杯，朝着樊璎伸出去。
樊璎气李显不过，但怕他揭穿自己女儿身的事实，只得给他个面子，抬抬头，把一碗酒灌进了肚里。
“明日你们就出发，拜托各位了。”
“据说路上沙匪强悍，能够说说他们的情况吗？”
“李兄弟不用紧张，沙匪我们是都打过招呼的，上次的事情不过是因为赶上他们内部火并，一个失败的家伙便坏了规矩，打起了商队的主意。”冯大用道。
“那就好，那就好。”李显点头道。
……
次日，李显告别小盈，在女人的目送下来到孙宅门口。一行八十余人，有镖头、有账房、有镖师、有赶驼手、有打下手的小厮、还有炊夫和一名医工。大家在敦煌北门外集结，检查完行李、货物、弓刀武器、三十匹乌孙骏马、四十匹满载茶叶、药材、丝绸的骆驼，浩浩荡荡向西北的沙海行进。
行了三十余里路，雄伟的玉门关矗立在大伙面前，骑在乌孙马上的李显很想驻步此地，瞻仰父亲曾经驻守的雄关漫道，但任务在身的他，只能让这巨大的要塞目送自己远去。
很快，商队就走向大漠深处。玉门关，则已经渐渐隐入地平线中。离大汉的疆界渐行渐远。
玉门关往西是一望被称作“八百里流沙”的莫贺延碛大沙漠，穿行此处要经过十天左右的时间。红日当头、黄沙在侧，四周的景色单调无聊，只有前汉武帝时修建的长城一路伴随着他们。这条长长的、从玉门关直至盐泽、用黄土掺着芦苇建造的长墙，经过了百年风吹日晒，虽然有些地段被流沙掩埋，却依然十分坚固，仍能看出其昔日雄姿。
伴随古迹行走，李显的内心不禁一阵悲凉的感慨，如果不是王莽之乱造成的国势衰微，汉家就不会无力经营西域，以致匈奴趁虚而入。而现在，重新收复对这篇广袤大地的控制权的任务落在了他们这一代青年人身上，自己虽一介布衣，但天下兴亡，却是热血男儿心中最重的那一份情节。
李显骑在乌孙马上，感受着干燥的寒风，听得枯燥的驼铃声，
幸好，幸好身边有一个故作高冷、女扮男装的中性美女。这几日，无论李显怎么和美女搭话，她都对自己不理不睬，但她却和李显走的很近，一路上与李显并马而行、寸步不离。她既然被李显看来了，就更不想和别人接触，免得更多人识出自己的性别。
李显看着美女高傲的样子，有点气不过了“什么了不起，以为我会占你便宜吗。哼，你越是高傲，老子越是要逗逗你。”
“樊贤弟。”樊璎头都不转，但李显知道美女听到了自己喊她。
“大哥内急，要出大恭，不如你陪我去吧。”
樊璎转过头，用诧异地看着李显，瞧你平时斯斯文文，明知我是女儿身，却和我开这种玩笑。
樊璎转过脸去，不理睬李显。
“去不去说个话啊，大哥我急得不行。”
“不去。”樊璎猛然转过脸来，几差点啐李显一脸。惊得整个在沙海中昏昏沉沉的商队都听到了。
看到美女发飙，李显心中好不得意，但他毕竟不是什么地痞小厮，收了嬉皮笑脸的表情。
整个一个上午，大伙几乎没人都在沙地上兹过了尿，唯独樊璎一直憋着，快到晌午的时候，美女终于忍不住了，用了近乎请求地口吻小声道：“李大哥，我也内急，你能不能陪我……”
“内急就地解决，还让别人陪你去吗，跟个大姑娘一样”总镖头冯大用听到了樊璎的话，不耐烦地大声嚷嚷。
“我…我也是出…大恭。”
李显知道在沙漠里集体出行，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定自然不方便，边道：“行，我陪你去。”
一处沙丘的两侧，一边是姑娘，一边是李显。李显背着樊璎，因为此刻无风，他能听到哨子一样的声音细细传来。对面的美女已经尽量矜持地把声音放到最低了，奈何男人的耳朵就是爱关心这般糗事。
樊璎系劲裤带，整理好了才走出来，见到李显也不答话，翻身跃上乌孙马，朝大队人马赶去。
李显，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脑袋，也追了上去。
在沙漠里走了一天，商队的人都及其疲惫，冯大用知道宁可多花一天的时间，也不能让队伍出现病情，便靠着前汉的长城， 就地安营休息。
听到镖头发话，人群中一片欣慰的叹喟声。大家下马扎营，检查驼马的四蹄，加草料，饮水，忙得不亦乐乎。
两个小厮打下木桩，竖起了一顶牛皮帐篷，冯大用招呼樊璎道：“樊兄弟，你就和王六顺一个帐篷吧。”
“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单独的帐篷吗？”
一句话，把冯大用气得胡子都要撅起来了。
“樊少爷，你是来走驼的，不是来游玩的，将就点吧，连我都没单独的帐篷。”
听到训斥，樊璎红了脸，只能从嘴里憋出一句：“那……那我还是跟李大哥一个帐篷吧，我俩一起来的……这些天也熟悉了。”
李显的帐篷是自己搭好的， 他躺在毛毡上想：“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还没等他享受片刻的安宁，樊璎就抱着铺盖气呼呼地闯进来。“咣”得一下把毛毡被褥扔到地上，托着下巴生闷气，镶着玉石的弯刀还攥在手里。
李显不理她，任美女坐在铺盖上发脾气。
结果倒是她先恶狠狠地道：“你晚上给我老实点，我手中的弯刀可锋利的很。”
一句话让李显觉得特不爽。
“我还能把你给怎么样了是吧。”李显气不过地想。
夜静了，对面的樊璎很安静，这倒让李显觉得她肯定没睡着。
“不管这些了，就算是你是个女人，我对你也没什么兴趣。”
月亮很圆，李显隔着帐篷的缝隙瞧了瞧明亮的月光，思忖着也许这时小盈也在瞧着月光想自己呢？一个月的时间，说短还真不短。想起她，心中就一种被利器轻轻划拉般的小疼，难道这就是情人之间的相思，唉，这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