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科技少女陆小月

“这个世界竟然也有科技文明的出现了吗？”张落雨暗自嘀咕。

铁风没有听清张落雨嘀咕的是什么，还以为他在好奇下面的少女。他开口解释道：“此乃宁阳公主。乃是本朝三杰之一。”

张落雨奇道：“是哪三杰？”

铁风道笑道：“这第一杰，乃是家父，人称武杰。第二杰，乃是当朝丞相钱文均，人称文杰，这第三杰，就是宁阳公主，人称怪杰。”

铁风看看，左右无人，小声说道：“这宁阳公主，不好女工，不喜诗书，武艺也是稀疏平常。偏好那器物之道，工匠之学。拜了一位工匠为师，经常捣鼓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并称其为发明，常常带到京城中当众试验。前些日子，公主异想天开，竟然生成要靠水汽取代牛马，驱车而行。当真是……”铁风一边说着，一边大摇其头，末了，又加上一句，“好在公主虽然行为怪癖，却从来不欺扰民众。每逢试验，如有自愿相助者，还常常赐以赏金。再加上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所谓发明，也确有些功效，于是朝野上下，便以怪杰称之，与家父、钱相并称三杰。”张落雨微笑点头。心中却是异常惊讶。

在轩辕王府，设有一个科技馆，馆内聚集着仙界许多不喜欢修炼，反倒喜欢科技文明的仙神，他们整天在科技馆内，研究各种科技发明。有神通法术的帮助，有用之不尽的实验材料，还有几乎无限的精力和时间，轩辕王府科技文明的发展程度非常高。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轩辕王也是一个喜欢科技文明的主儿。

张落雨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对科技文明毫不陌生，像这种蒸汽机的雏形，在他看来，简直是漏洞百出，可笑至极。看了半晌，他实在是觉得无趣，摇了摇头，一跃落到了公主的身旁，吓得公主身边的侍卫立刻包围了过来，警惕地盯着他。这突然而来的变故，惊得铁风嘴巴张得老大，他伸出手去，想要拉回张落雨，却已经迟了。

张落雨看了一眼周围警惕的侍卫，笑了一笑。他对公主说道：“公主殿下，你的这个蒸汽机，尚有许多不完善的地方，如果公主殿下不介意，在下可以指点一二。”

他这话一出，公主顿时怒视于他：“哼，你说这个东西叫蒸汽机？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字，本公主还没来得及取名字呢。能在器物一道之上，指教我陆小月的人，整个大陆也没有几个。你且说说，有什么能够指教本公主的，如若说的有道理，本公主赏黄金百两，赐宝剑一柄。如若胡言乱语，可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公主此言一出，最惊慌的竟然是她身旁的小侍女，那小姑娘带着哭腔，悄悄地在自家主子耳边说道：“公主，你可没那么多黄金了，这个月的钱别说黄金百两了，就是白银百两也不够了啊！”陆小月脸一红，低声回复道：“没关系，这多半是个登徒浪子，没什么真本事的！”

周围围观的人也纷纷私语。“这人谁啊？他不知道咱们的公主殿下是帝国有名的才女吗？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呵呵，估计又是看中公主的美貌，故意来说些风言风语，企图引起公主的注意吧？”“咱们公主怎么会看上这种徒有其表的家伙……”

周围人的议论声传来，张落雨不以为意。他将蒸汽机的原理、制作的方法以及蒸汽机的用途简单的跟陆小月说了一遍，对方开始还嗤之以鼻，到后面越听就越惊讶，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张落雨见陆小月听得入神，也就开始讲解一些更加复杂的知识。他的语速越来越快，不时的还用手来比划。陆小月边听边问，二人就这样一问一答，眼见太阳缓缓而落，这一讲，居然就是三个时辰。好在陆小月自幼习武，虽然其武艺在铁风眼里不值一提，但自与寻常女孩家不同，毫无疲倦之色。

张落雨讲了一通，发现天色已晚，便对着公主施了一礼：“今日天色已晚，在下告辞，方才所讲，希望对公主有所帮助。”说完，转身欲离去。

“站住！”陆小月一声娇喝。张落雨回头，面带疑色。

“哼，你跑到这里来，说要指教本公主，结果说了一大堆，本公主都没听懂，谁知道你说的是确有其事，还是你胡编乱造的。这个不算数！”张落雨闻言无奈，心道都说女子好不讲道理，今日一见，果不虚传。他摇了摇头，不欲分说，转身欲走。

“你给我站住！”陆小月指挥着身边的侍卫，围住了张落雨，对方无奈，只好开口问道：“请问公主意欲何为？”

陆小月哼道：“我要跟你比试一场，如果你胜了，就证明你说的都是对的，本公主愿意，愿意、愿意拜你为师！”她停顿了一下，脸色微微放缓，复又开口说道，“如果你输了，哼，本公主就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张落雨摇了摇头，“在下方才所言，句句是实，公主何故如此？”

陆小月嫣然一笑：“你是想说何故如此无理取闹是吧！我看你不是帝都之人，不如这样”她冲着周围还没有散去的围观众人喊道，“你们告诉他，本公主讲不讲道理？”周围人齐声回答：“公主最讲道理！公主最讲道理！”这一次，陆小月身边的小丫鬟真地哭了出来，她在那里低声自语：“完了完了，公主又要发钱了，只剩不到一百两银子了，这个月还有一半呢，我会被皇后骂死的，呜呜……”

张落雨仰天长叹，让他跟一个女子在街头争胜，即便对方是公主之尊，那也做不到。可如果离开需要动用武力，这也非他所愿，正想着以什么神通术法悄悄遁走，周遭忽然传来一阵叫嚷。只见人群分开，铁风出现在近前，先是看了一眼场面，随后朝着公主单膝跪地：“铁风叩见公主殿下！”陆小月惊奇：“咦，铁风？你回到京城了吗？”铁风低头回道：“多谢公主关心，臣下已经回京多日了。”陆小月点了点头：“你起来吧，那么多礼做什么。”铁风拜到：“多谢公主。”他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张落雨，满面笑容的说道：“恩公，原来你在这里，可让我一阵好找。府上晚宴已经备好，是我母亲亲自下的厨，恩公出来许久，想是逛得累了，这就随我回府用膳吧。”随即转过头对公主说道，“公主殿下，铁风府内有事，暂且告退，改日前往拜见公主！”说着，一把拉起张落雨就要走。这正合张落雨的心意，他二人眼看就要远去，后方又响起一声“站住！”

铁风闻言，脸色一下子萎了下来，他苦笑着看了一眼张落雨，待回过头去的时候，已经换上了灿烂温和的笑容：“不知公主有何吩咐？”陆小月指着张落雨道：“这个人，你刚刚叫他恩公？”铁风回到：“回殿下，不错。铁风此前曾遇伏击，幸得恩公相救，这才平安回京。恩公已接受父帅的邀请，成为帅府客卿。”他没办法，只好抬出铁无涯来。陆小月点了点头：“既如此，你们去吧。”铁风如获大赦。急忙叩谢公主，带着张落雨就要离去。

“慢着！”陆小月的声音再次响起，铁风苦着一张脸停下脚步，静候公主殿下的指示。

“回去告诉铁帅，说小月许久不见铁帅和夫人，甚是想念，不日即来拜访，一叙家常。”

铁风心中暗道：父帅每日进宫，母亲也常常去后宫陪伴皇后，你时时得见，又如何想念了？嘴上却是恭恭敬敬地回道：“铁风代家父家母谢过公主记挂，一定将公主之言回禀。”陆小月轻轻点了点头，复又看了一眼张落雨，这才满意的地准备离开。铁风松了一口气，带着张落雨逃也似的离开了。

给围观群众们发完铜钱的小侍女，心中哀嚎：“完了完了，公主犯花痴了，这下子，不但银子没保住，人都保不住了，完了完了，我非被皇后打死不可，呜呜……”

原来这小侍女从小跟公主一起长大，看到公主似笑非笑的表情，如何不知道公主的女孩儿心思？她一边走一边碎碎念，惹得陆小月十分疑惑：“心儿，你在哪里叨咕什么呢？”

心儿立马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打定主意一定要去皇后那里告小状，就算是被公主发现，给公主捉弄，也好过被皇后教训。陆小月看出心儿的不对，不过她此时心中有事，也就不再理会，脑海里全是张落雨的影子、声音。“相貌堂堂，仪表不凡，气质出众。能够救得了铁风，想必定然武艺绝伦。居然还懂得许多器械知识，天呐，这简直就是上天派给我的驸马！”陆小月心里如是想，脸色微微发红，一旁的心儿看得分明，更加坚定了去告小状的决心。

帅府。

铁风带着张落雨回到帅府，一路无话。进去之后，铁风粗喘了一口气，略带埋怨地说道：“兄长，你不要怪小弟埋怨，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跑去招惹那宁阳公主。”他跟张落雨相处日久，知道张落雨秉性，因此说话少了几分客气，多了些许随意。张落雨奇怪地问道：“怎么，那位公主殿下，是不可以招惹的人吗？”铁风无语长叹：“兄长，你觉得，她是一个可以招惹的人吗？”张落雨回想起刚刚的情景，果断地摇了摇头：“嗯，不是！”铁风庆幸道：“今日多半是公主所谓的试验成功了，才轻易放过了兄长。否则，以公主的性子，今日恐怕不能善了，即便搬出父帅，也未必能够幸免。”张落雨奇道：“难道公主性情，异常泼辣？”铁风闻言，想起了以前遭受陆小月戏弄的场景，不禁心中一寒，打了个哆嗦。他急忙道：“兄长，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去用晚膳吧。”

铁风刚刚对陆小月所说，铁夫人亲自下厨却并非虚言。铁夫人向来见长于厨艺，此次张落雨闭关月余，她便精心为其准备了丰盛的筵席。张落雨对于这位夫人的手艺自然赞不绝口。其实轩辕王府内也有众多的厨师，手艺自然不会差，不过味道总是不如凡间，因为神仙们大多都已经辟谷，好口腹之欲的，也多半喜欢就着仙果，饮些仙酒。这也是张落雨少有的对天界不满的地方。除了饕餮以外，在厨艺方面，天界真正能拿出手的仙神太少，而饕餮又太懒，只在师父受封轩辕王的时候下过一次厨，这还是看在轩辕王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