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摊牌
“我们走！”随着陈述一声命下，一行人提溜着徐长州准备走。
“你们到底想搞什么？”一声洪亮的声音如惊雷一般炸起，所有人都被震住，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徐家长老站在人群中，怒目而视，死死盯着陈述等人。
人群愈加骚乱起来，将警察们围起来，有些徐家人赶紧把大门关上。
“怎么回事？警察抓捕罪犯不行么？”陈述气场弱了不少。
“罪犯，可有证据？”徐家长老阴沉着脸。
“从他，徐长州的房间里，找出一副骨骸，我们怀疑就是徐长州失踪两年的妻子梅苏！”陈述缓缓道来。
“长老不要相信他们，我是无辜的！有人陷害我！”徐长州整张脸都扭曲了，仿佛在做垂死挣扎。
“听到没有！我的族人是无辜的！”徐家长老说道。
“对，是有人陷害我的，是……是……是林痊，昨天他在宴席期间借口上茅房，实际上到我房间去了。”徐长州犹如待杀的肉猪，使劲挣扎。
“这就是胡说八道了，骸骨在水泥里面挖出来的，那水泥干透了，怎么可能是昨天干的？”陈述有理有据，想说服他们。
“我不管！今天谁敢动我的曾孙子，我跟谁没完！”长老气急败坏，已经不准备讲礼。
林痊倒是没想到，徐长州和徐家长老有这层关系！失策失策！
“队长，现在怎么办？”一个警察挤过来，向陈述问道。
“阻挠执法，抓起来！”陈述抽出手枪，朝天上鸣枪示警。
“有枪了不起？”人群中有些人冲到自己家的房间里，拿出鸟铳，直对着陈述。
一瞬间，几十支鸟铳对着陈述和林痊一行人。他们抽出枪和剑，与对方对峙着。
“他们太可怕了！”花姑射靠着林痊，轻声说道。
“你待会如果能逃走，就自己一个逃走，不用管我们。”林痊耳语道。
“我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花姑射坚决地说道。
“真的？那我不能死，要一起活着！”林痊右手拿剑，左手轻轻搂住花姑射。
“你有办法把他们带到幻境里吗？”花姑射想起林痊说的致幻术。
“人太多，带不动。”林痊无奈地说道。
陈述旁边的警察建议道：“不然我们把人放掉吧？”陈述瞪了他一眼，他再也不敢说话。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轻易松口。
林痊也在蹉跎着，他的脚甚至有点发抖。这几十杆枪，万一哪支枪走火，后果都是非常惨痛的。
必须得找个办法和平解决！
林痊不断在踱着步，忽然他踩到一块石头，那块石头居然往下陷。他低头一看，楼里的空地上都是铺着拳头大的鹅卵石，而鹅卵石铺在……沼泽地？
林痊轻轻踩住那块会下陷的鹅卵石，旁边的泥土挤出一些水分和气泡。
沼泽地！
林痊脑海里所有东西都联系在一起，形成一种猜想，这个猜想的结果，连他自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样的猜想说不定可以解决目前的困境，林痊决心试一试。
“我有一些话要和长老说。”林痊用威严的声音说道。
长老看向林痊，“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私下交情。”
“有关唐家的！”林痊想试探一下虚实，“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徐家长老的脸色大变，一瞬间，冷汗都流下来了。“我们到祠堂里说吧。”他的语气终于软下来了。
“大家先把枪放下，免得误伤对方。”林痊建议道。
长老带着林痊走进祠堂，在场只有他们两个人。
“说吧，你知道多少？”长老冷冷地问道。
“我知道唐家几十口人都死在你们几个长工手里，对不对？你们知道唐家一家人决定卖掉土楼，准备下南洋，于是你们就在唐家卖土楼之前劫持他们，抢走房契地契，并杀人灭口。之后散布言论，说他们已经去往南洋，但把房子留给长工。对不对？”林痊只是猜想，但言语之间却是言之凿凿的感觉。
长老叹口气，“你是唐家后人？”
“我奶奶姓唐。”林痊试探性的说道。
“原来是唐三小姐的后人，她近来可好？”长老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一切都是在互相试探，林痊自然明白。但幸亏，当时调查的时候，和那个老奶奶多叨唠了几句，她说过，唐家只有两个女儿。
“唐家只有两个女儿吧！”林痊微笑着说道。
“哦，瞧我这脑子，老糊涂了！”长老干笑几声，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内心深处恐怕已经一片寒冷。
“还有，我没想到你是那么狠的人，居然连同谋都害，还布下阵法，压得他们魂魄支离破碎，永世不得超生！如果没猜错，你们是分赃不均，顿起杀心吧。”林痊把自己的猜想娓娓道来，从容不迫。
“我……”长老似乎想反驳，却又找不出理由，只是苦笑几声。
“你并不会功法，恐怕你是请别人布下的阵法。”林痊继续联想。“还有祠堂本身，也是一个镇压住恶鬼鬼魂的阵法，我说的没错吧！”
长老冷笑，摇摇头，不言语。
“沼泽地下多少冤魂，恐怕只有你知道。”林痊一口气说完，但也不敢大意。
“每年夏天，冤魂的鬼火都会燃起，你真的不会愧疚吗？”林痊继续说道。
长老脸色发青，“说吧，想怎样？”
“徐长州要接受我们南彰府司法部门的审判，有没有罪，都会让他清清楚楚，不存在陷害的情况。”林痊说道，感觉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他刚想喘口气，没想到……
长老继续冷冷地说道：“我不交人，你能怎么办？”
“那可能就是当反贼伺候，诛九族，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林痊装作恶狠狠的样子。
“还想骗我，现在又不是皇帝时代，怎么会诛九族？”长老说道。
这老头子，行将就木，脑袋居然还挺清楚。林痊暗想。
“虽然不是皇帝时代，但对恶行，仍然会处罚，你自己想清楚。”林痊镇定地说道。“你只有一条路，交人放行！”
“给我一个承诺。”长老沉吟片刻，“你唐家后人，永远不找我徐家后人麻烦。”
“这个承诺，我可以许下！”林痊摆出一副毅然决然的表情说道。
“好，痛快！”长老哈哈大笑，“如果不遵守承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林痊也厚着脸皮嘿嘿直笑。
两个人走出祠堂，长老对着徐家人说道：“把人给他们，如果他真的清白，就不用怕，我相信我们的父母官。”
长老一席话，底下一片哗然，但既然他这么说了，家族人自然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徐长州是真的愣住，发出像杀猪一般的嚎叫，陈述嫌他太吵，拿一段破布塞住他的嘴，世界顿时清净下来。
陈述一行人慢慢退出徐家，大伙都轻舒一口气。
“林道长，你是怎么化险为夷的？”陈述好奇地问道。
“我答应不能说的！”林痊守口如瓶。
“好啊，你们两个肮脏的交易我也不想知道。”陈述自觉没趣，带着徐长州准备离去。
林痊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赶紧把梅苏抱出来，“梅小姐，看到没有，害你的人被绳之以法喽。”
“谢谢你们！”梅苏看得真切，忍不住要感谢林痊和花姑射。
花姑射微笑道：“这一次抓捕可不容易了。”一边说着一边帮她把牛绳解下来。
梅苏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向林痊问道：“徐长州这样得判几年？”
“得二三十年吧！”林痊想了想。
梅苏开心地跳起来，“好！这样他就二三十年不能见到郑寡妇了，等他放出来，郑寡妇已经是腌到发霉的咸菜了！哈哈！”
林痊和花姑射相视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