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论功行赏

正当李近光带着百姓协助军兵打扫战场，掩埋死者之际，卫所主指挥使所带领的剩下一千多人才姗姗来迟。那些由主指挥使带来的处所军兵士，一见地上死人无数，便不由分说地上前搜兜和抢刮财物。

见此情景，先到的参加过战斗的处所军不好说什么，可乡勇们见此却不同意了，于是间双方发生了碰撞。

听闻打斗声，卫所主指挥使和胡小五闻迅都同时赶到。卫所主指挥使见胡小五活得好好的，那心就开始打鼓，他主动喝住抢夺的兵士，走到胡小五面前，腆着脸说：“钦差大人可好？你看我们紧赶慢赶地还是来晚了一点。”

“主指挥使真是神机妙算，枪炮声不停，恐怕你们还是赶不到吧？”胡小五是从来不骂人的，这时也在心里骂着主指挥使。

主指挥使听胡小五这样说，本欲正要争辩，胡小五又道：“你也不用与我说这些，钦差大人有令，主指挥使速召百户以上官职人员入城内受训诫，其他兵士在城外扎营，不得骚扰乡民。”

胡小五不再理采主指挥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主指挥本还想从胡小五口中探出一点消息，见胡小五这般，也只好作罢；他赶紧令亲兵传令下去。

胡小五带着主指挥使一众近二三十人向台州城走去，胡小五走在最前面，他所带的亲兵走在最后面，主指挥使一众人走在中间。刚进得城门，胡小五便止住脚步，他转身看了一眼主指挥使他们，大喝一声“来人，把他们拿下。”

胡小五早在城门处埋有一队兵士，随着一声断喝，刚刚参加过战斗，经过死里逃生的兵士对主指挥使一众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带着怒气如虎狼一般扑了上去把他们二三十人摁在地上，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胡小儿，你私自羁押朝廷军队主官，你不要命吗？”主指挥原本还想到钦差大人面前辩解一番，希望能搪塞过去，大不了最多施点银子，也能落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没想到在进得城门，还未与钦差大人见面就被胡小五绑了，实是有损他主指挥使的威风，他焉有不怒之理。

胡威早已得到胡小五报信，此时他正坐在台州知府衙门的大堂上等着那主指挥使的到来。一旁是李近光在陪坐。李近光要去换一身干净的官服，但胡威不让。

被押进大堂的主指挥使见端坐在高案后面的胡威，一脸的威严，心里更是没有底气，早已想好的一番说辞也忘得一干二净。

“主指挥使，你身为地方军事主官，倭寇来袭，不思主动出击、积极抵御，却拖延畏战，置黎民百姓于不顾，置同僚生死于顾。你可知罪。”胡威一番激昂的陈辞，说得一旁的李近光也是气愤不平。

“钦差大人，下官并未拖延畏战，下官都是依大人的计策行事；只是有所迟缓，也是因兵士行动缓慢所致，而非下官过错。”主指挥使仍是嘴上不服。

胡威听得主指挥使这样辩解，气得把惊堂木一拍，“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你那七八百人怎么能赶到？你为什么未按期到达指定地点，这是我的计策吗？你看看李知府，他一个文官在危及关头也身先士卒、奋不顾身，你却在这恬不知耻地胡搅蛮缠。到现在还不思悔悟。来人，把他拖出去斩了。”

胡威也是气急，妈的，你想我死，我就先让你死。

主指挥使头颅被呈上来时，跪在一边的那些百户、千户早吓得象筛糠一样。“来人，把这一众人收缴兵符、官印，收监待审。”胡威不想再看到这一帮贪生怕死人的嘴脸。

胡威和知府便各自回府去换洗。此时丹青和楚香早已被亲兵护送回来了，见胡威这般光景，想想当时听到的那激烈的枪炮声，又亲眼目睹了战后的那残亘断壁，一见面就泪流不止。

胡威不管怎么安慰都止不住她们情绪的渲泄，胡威也是束手无策，只得拿孩子说话，“丹青快别哭了，这样对孩子不好。”

胡威简单地洗了洗，换过衣服后，就带着胡小五走了，今天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杀卫所主指挥使容易，可后面的事情必须妥善处理好。

胡威叫人找来骑兵子营的冲长，“冲长，你现在官何居何位？”

“回钦差大人，下官现在是从六品。”冲长不知钦差大人所问为何，但想想也绝不是坏事。

“你想不想留在这台州为官？”胡威在心里有意栽培他，故有此一问。

冲长是京军，也非京师人氏，所以在哪为官都是一样，他本也是一个透彻之人，经此一役，钦差在此时问这些自是有一番考量，“旦凭大人差遣。”冲长回答得很干脆。

“好。那你从现在开始把你那冲人马找一个人代理；你就去代理处所军卫所的主指挥使一职，官享正四品。待我回京师后奏明皇上，让兵部正式给你行文。怎么样？”胡威依例象上次在广东肇庆一样行事。

“谢钦差大人！”冲长可没想到天上会掉下这么大一块馅饼，没想到一场出生入死的战斗竟得到官升五级，一时间对胡威是感激万分。

站在一旁的胡小五对这一切是见怪不怪。

“现在把那些空缺出来的百户、千户长位置统计一下；同时你马上把这次参加战斗的处所军摸排一下，拟一份名单给我，把那些个空位置补上；不管是处所军还是你带来的京军都要论功行赏。”冲长没想到钦差大人这里是大礼不断，有意让自己培养自己的势力。他也是一个很识趣的人，他在心里已默默发誓：一定誓死效忠朝廷，唯胡大人马首是瞻。

胡威走在大街上，他不停地对那深受战难之苦的人们安慰着，忽然他想到一事，“五叔，你马上带人去湖州查抄那主指挥使的家产，那些百户、千户也不能放过。”

胡小五听胡威这样说，知道这对胡威来说是最大的大事，他不敢怠慢，忙对身边的人交待一下，就带着五十多人骑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