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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初为人父
前文说道景衫藏好了儿子,就出了房门。武当山上的弟子见到景衫,无不行礼问好,也没人敢问景衫白天去了哪里。
景衫在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就找到掌门师兄说现在大军已经抵达皇城之外,叛军那边也需要有人代表武林与之交涉一番。清虚本来都不知道景衫这些事情,实在是被景衫来了一个先斩后奏。他本以为景衫不过是个少年人,在江湖上又没有根基,虽然当了武林盟主但也仍要受门派限制。谁成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景衫竟然已经在江湖上广结好友,好似整个武林的人都与他有些联系。
这样一来反倒是清虚等人被架空了,武当上下任谁都知道,与其受到掌门青睐,不如和这个盟主师叔搞好关系。
但清虚其实也是一门心思的为本门着想,景衫当上盟主之后武当派的影响力确实是水涨船高,所以也安安心心的把权利都给放了出去。此时听见景衫说要出门,清虚也没多想,当即便同意下来。而且景衫在武当山上其实本也没什么大事,若有其余门派的使者来访,也都是清虚出主意打发,只不过景衫自以为他做了许多罢了。
景衫拜别了掌门师兄,本想直接取了踏霁便离去。可都已经把马牵了出来,景衫才想起家中还有个姬无月在。他俩平时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好歹也是新婚燕尔,出门之前还是告诉她一声的好。
于是乎景衫牵着马,就回到了他在武当后山的住所。
姬无月嫁到武当之后,可说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好好地一个大小姐连个丫鬟也不曾带,就随景衫住在了武当派后山的小屋里。更可怜的是由于景衫平日里事务繁忙,所以好多时候根本就不会回到后山去住,于是便只留姬无月一人独守空房。今天的姬无月便从吃过了晚饭之后,就一直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见到景衫推门进来,姬无月先是一喜。景衫在外面耽搁了一天,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算上今天姬无月已经三天没见过景衫的面了,还以为他现在回来是要在家中住下了。可是景衫刚一进门,姬无月便看见了他身后的踏霁,一颗刚刚欢喜起来的心便又凉了下来。
“我大概要出门半个月左右,寻思着好歹过来知会你一声。”景衫进门之后也没再往前多走,就在门口冷冷的说了一句。
姬无月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反问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反正就算你待在武当山上,我也未必能见到你,你出不出门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若不在意,那便最好了。”景色好像没有听出姬无月话中的不满,点点头就反身关上了房门。
姬无月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景衫转身关门,而后听着踏霁那远去的马蹄声,任由几滴眼泪便吧嗒吧嗒的落在了桌面之上。
景衫离开了家,心中也是十分后悔。若他不回来跟姬无月说这些废话,现在恐怕早带着柳念衫出了山门。而就是因为回来一趟,例外耽误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天黑倒是小事,关键是孩子估计都已经等的急了。
于是景衫飞快的赶回了柳念衫藏身的地方,进门之后小声的叫着孩子的名字,却完全没听到任何回应。
景衫心里一急,一时间多少念头涌了过来,不知是衫儿在房间里被人看见了,还是孩子顽皮出去乱跑迷了路?但是景衫好歹见过不少大风浪,这时候脑子终究还没太乱,急切中还记得往之前柳念衫藏身的那个地方看了一眼。
这一看,景衫才发现之前靠在墙上的那几个蒲团根本就没动过。景衫见状两步上前,将蒲团一抽开,果然看见柳念衫流着口水躺在哪里,原来是已经睡着了。
“醒醒,醒醒吧!”景衫轻轻拍了拍柳念衫的小脸,柳念衫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这孩子长相虽然很随父亲,但男孩小的时候通常都更像妈妈多一点,因此粉雕玉琢的一张小脸可爱的很,这睡眼惺忪的模样到给景衫弄得不好意思把人叫醒了。
“你这孩子,白天不是刚睡过,现在怎么又睡了?”景衫看着孩子转醒,伸手刮了刮他的鼻梁。
柳念衫嘟着嘴,神色之间似乎颇有不满:“我在这等了好久……”这一句话说第一个字时景衫还能听清,可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任他景衫内功深厚也听不明白柳念衫究竟说了什么了。
不过虽然听不清楚,但想也知道,柳念衫该是怪景衫出去太久,害得他独自在这无聊,或是害怕了。要知道这个房间乃是武当山上做早课的地方,因此得能同时容纳百余人就座,地方绝对小不到那里去。让这么个小孩子独自待在这里,确实是会有些害怕的。
想到这里景衫心里愧疚更甚,便伸手摸了摸柳念衫的头顶:“是我不好,我们走吧,我带你去一个能学武功的地方。”
柳念衫对“武功”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概念,可是又不敢张嘴说话,只能任由景衫把他抱了起来。二人既然要骑着踏霁出门,就不得不走武当派的正门,还好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景衫就用衣服把柳念衫裹了裹,将其藏在自己的怀里。之后二人骑着踏霁从武当派的大门一跃而出,守门的弟子见闯门的乃是盟主师叔,哪有人敢阻拦?
离着老远,又有夜色的掩护,再加上景衫出门的速度实在太快,守门的两个弟子根本就看不清楚景衫怀里藏的孩子。但是景衫在人前一向谦虚谨慎,像今天这样在山门里跑马的事情是从未有过的,两个守门弟子看了也难免生疑。
“诶,你说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弟子甲看着景衫离去的背影,一边关门一边跟身旁的弟子乙谈论起来。
“嗨,谁知道呢!”弟子乙摆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自从盟主师叔决心跟朝廷对着干以后,我就知道早晚得出事!你说说咱们武当派好好的圣教不当,干嘛非得帮那个什么建文帝复国呢?”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啊……”两个人谈起这个话题,似乎都是一肚子的怨气,看着景衫离去的背影暗自讨论起来。
景衫带着柳念衫连夜赶了半天的路终于到了一处能够歇息的地方,虽然景衫不介意不眠不休的赶路,但柳念衫还在长身体的时候,虽然白天已经睡了两次,但一到了晚上眼皮还是打起了架。
将马匹寄存好了之后,景衫抱着已经在他怀里睡熟的柳念衫就进了客房。将柳念衫放在床上,看着他的睡脸,景衫心里突然又有了一股子盼头。
说实话,之前的景衫心中一直只想为自己而活,只要他自己能够过得好,别人怎么样好像全无所谓,而且这种感情在他被逼无奈之下杀了上官冰后变得尤其明显。
可是看着柳念衫睡梦中的笑脸,景衫觉得仿佛一切都变了,好像只要能让柳念衫好好生活,出人头地,就算让他景衫自己吃些苦,受些累都完全没有关系。
就这样,景衫搬着个凳子坐在床边,一直看着柳念衫的睡脸,不知道坐了多久,到最后竟然自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