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面试不是个难事儿

蹇慕澄站在季鎏舫侧前方，没有看到季鎏舫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

几人就近找了个餐厅，有季鎏舫和易净桥在，自然不是普通大众型号。易净桥领队，进了家法国餐厅，蹇慕澄穿着一身休闲装，和餐厅里高端奢华的背景格格不入，即使一只丑小鸭被王子领进了王宫，依然变不成白天鹅。

蹇慕澄早已不是悲春伤秋的性子，可季鎏舫的那句话像拔不掉的一根刺扎进心里，难免想得多了些。

餐厅里人很少，三三两两的都是这个城市的精英人士，蹇慕澄只在电视和杂志上看过，眼神飘向易净桥和季鎏舫，两人正说着最近的经济形势，对蹇慕澄复杂的心情一无所知。难道自己想多了？还是脑残电视剧看多了，这种情节怎么那么像示威的前奏。

侍者们看到两个气质不凡的帅哥进来，挤眉弄眼，其中一个女侍得意的扬扬脖子，姿态优雅的朝两人走过来。

“两位这面请。”站在两个海拔高的男人身后的蹇慕澄碎了一地玻璃心。

女侍者带着两人到了一处安静靠窗的位置，前面用精致的摆件隔断，边上一眼望出去便是宽阔的外景，三人分三个方向坐定。

女侍者把点菜单递给离的近一些的易净桥。

易净桥冲女侍者眨了下眼睛，语气柔和，“女士优先啊！”菜单移到了蹇慕澄面前。女侍者红霞飞了慢了脸。

蹇慕澄的手微微颤抖，她看着向易净桥，透彻的目光像是在探究，故意还是无意呢?

从小老师就告诉我们做人要诚实。蹇慕澄手按在菜单上，扫过上面蚯蚓一样的火星文，“易先生，还是您点吧，这个，我看不懂啊！”语气委屈又坦然，恶作剧的易净桥面上一惊，笑了，“哦，这样啊！”

真是直白的让人招架不住，“怎么不早说，我们可以去其他餐厅嘛！”

“我还以为是易先生好意，知道我没吃过这么上档次的东西，特意让我来开开眼呢？”士可杀不可辱，季先生给我气受就算了，你算老几。在设计行业混得比我好，了不起哦！

这自嘲的水平真是让人难以抵挡，易净桥素来怜香惜玉，蹇慕澄这话活脱脱就成了故意为之。知道我没吃过，还让我点菜，特意为难我啊？连边上女侍的眼神的忍不住发出探究的暗光。

易净桥甩了个求救的眼神给季鎏舫，我可是帮你哎，可别看戏。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过来，拿走了蹇慕澄推过去的菜单，流利的法语从他震动的嗓子中发出，低沉暗哑带着莎莎的性感。

“好的，三位稍等。”点好菜，女侍者离开，思绪却停留在两男一女极不融洽的餐桌上。

“蹇小姐，你……”易净桥人设崩塌，正在极力挽救。

蹇慕澄一腔浓浓的暖意化为寒冰，心头千万匹草泥马奔过，极力之下也勉强能维持住面上的微笑，“易先生客气了，叫我名字就行。”

“那好，慕澄啊，你不是明天要面试吗？是哪家设计所啊！不知道我认不认识。”哼，嘴还挺毒的嘛！

“有季先生在呢，易先生难道不是这么认为的吗？”蹇慕澄再如何，骨子里的高傲并没有随着融入社会而消失，藏在了不易寻找的角落，季鎏舫点燃了那根火苗，易净桥的试探又火上浇油，让她感觉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大四。

唯一能做的，就是穿上盔甲，护住脆弱的心。

易净桥既是尴尬被人看穿意图，又觉得恼怒。谁给你的脸啊！

季鎏舫皱眉，蹇慕澄向来懂得图利避害，说话也圆滑，放的下面子，今天怎的如此反常，好像被刺痛的刺猬，竖起毛。

“好了，先吃饭吧！”季鎏舫抬头看到朝这面走来的上菜员，结束了易净桥和蹇慕澄两人间的暗自试探和唇枪舌战。

用完饭，易净桥说晚上去玩，蹇慕澄这次借故先走，没被人阻拦。蹇慕澄孤零零的走在马路上，看着霓虹遍布的商务区，涌起一股没来由的孤寂落寞。

一切明天到明天就好了，然后再也不要和他们这种人接触。那道距离，果然是地到天的差距，他们在不经意中乱了你的心却不自知，伤了你的心却还无所谓。

蹇慕澄叹了口气，拢紧衣衫，抬起疲惫的脚，一步步远去。

她不知道，身后一辆车上，两人男人盯着她的背影目不转睛。

“这小姑娘手段不凡啊！我居然都没看出来她的心思。”说是找工作，有他易净桥在，哪还需要那么费力，结果还被人家怼了。

易净桥歪着脑袋，目光灼灼，季鎏舫被盯的不自在，一巴掌推过去，“看什么呢？”

易净桥像个牛氓似得捏着下巴，手指摩擦，“你吧，虽然冷了些，严肃了些，仔细一看，长的还不错啊！”易净桥猛然凑近，“说不定啊，那小姑娘真是看上你了。”要是能入了季大少爷的眼，有什么得不到手，“野心不小啊！”易净桥摇头晃脑总结道。

季鎏舫一手抚着方向盘，眼中女人的背影已经成了一个点，“你脑洞开的太大了吧！”

“靠，鎏舫，你居然会这么脑残的词?”要不是车顶在上，易净桥都要从座位上蹦起来。

季鎏舫甩了个白痴的眼神过去，放下手刹，驱车。流线型的车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渐行渐远。

易净桥也不是胡说，今晚他的确有个商务聚会。散了后已经是十一点了。车子在冰冷的空气中游行，季鎏舫看着前方，思绪混乱。

持续着这样的状态站到自家门口，嘲讽一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上亿的合同也不见纠结，这有什么好纠结的，顺其自然便好，或者像易净桥说的，就看看对方打得什么注意，她要玩，自己难道玩不起吗？

钥匙插入锁孔，滴答一声，玄关一盏橘黄的小灯静静的亮着，倔强的等待主人的归来。季鎏舫换了鞋子，进入客厅，干净整洁的沙发、一层不染的地砖，唯一不见的就是往常等候自己的人。

刚做好的心理建设裂了缝，他钻进厨房，智能电饭煲的指示灯微微亮着，季鎏舫被冷风吹过的身子一下暖了起来，“还算有点儿良心。”知道给他留宵夜。

季鎏舫喝了比往常多一半的汤，心满意足的上楼。正要左转时，脚尖不自觉的朝右移动，缓缓到了蹇慕澄的屋前，醒悟过来，恼怒的转身，关门。

蹇慕澄不知道这个晚上季鎏舫的心理活动，第二天，天气晴朗，秋风萧瑟也挡不住阳光的温度。她穿戴整齐，镜子里印出一张小巧精致的脸，一身正装衬得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霸气起来。

蹇慕澄，有些不该要的东西不要奢望，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丢掉那些虚妄的自尊和面子吧！

无止境在市中心的另一个商务区，蹇慕澄赶着早上的高峰期来到目的地，仰头望着耸入云霄的大楼，无止境设计所就占据其中一角，心中无限向往。

要是以后自己也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地盘弄个设计所就好了。

脑袋放下，看着从身边匆匆走过的人，无不打扮精致，穿着整齐，齐刷刷的写着精英人士。蹇慕澄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大大吸了一口早上浑浊的空气，新的旅程终于开始了。

正值上班时间，来往的人很多，电梯拥挤不堪，层层都有下去的，半天才上了无止境所在的楼层，蹇慕澄从拥挤的人群中挣扎出来，心里默默的给早上挤公交又挤电梯的精英们点跟蜡烛，以后要是天天这样，都不用去健身房就能减肥了。

蹇慕澄站稳，入目一大片绿色植物，和宸华健身会所的清一色的酷炫色调不同，这样的绿色仿佛多了些生命的鲜活，这才是适合工作的地方嘛！

想当初她的设计所也是绿色打头阵，蹇慕澄还没踏进去，就已心生好感。走得近了，蹇慕澄才发觉这绿植摆放虽然错落，却有几分艺术感，隔着盆栽和磨砂玻璃，隐约能看到里面分隔开来的办公区域，清一色的米白，配上清脆的绿，简直纯到了心里。

三三两两的设计师们围在一起，似乎在争论什么，气氛总的来说，感觉很融洽。对于近两个月没有工作的人来说，蹇慕澄心生向往。

蹇慕澄抬头，冲击力十足的三个红色大字撞进自己的眼帘——无止境。好像喷薄开来的热血，喷洒在蹇慕澄的心里。

蹇慕澄心跳漏跳了一拍，觉得这无止境和自己八字相合，今天这一趟真是值了。有季鎏舫这个大boss在背后替自己出谋划策，不管是实力还是实力，她都胜了。

蹇慕澄平息了下心情，向前台的说明的来意。对方热情的把她带到了左面一间小型会客室，倒了水，礼貌的说，“您稍等，我去通知人事部。”

蹇慕澄点头说谢谢，打量着周围，暗想这家设计所还真是看中隐私。办公之地在前台之右，接待室偏偏建在左面。

她喝了口水的功夫，前台小姐便回来，“小姐您稍等片刻，我们总监马上就来。”

蹇慕澄点头致谢，趁着等人的时间，她想这个总监到底会不会和季鎏舫说过的问题相重呢？

蹇慕澄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记，怎么又想到那个人了。

有节奏的敲门声唤回了蹇慕澄神游天外的思绪，一抬头、一低头间，蹇慕澄猛然觉得今天天气有些凉了。

“原来真的是你，蹇—慕—澄！”进来的女人一身上白下黑职业套装，也遮不住天然好身材。酒红色的波浪从头上铺散开，增添了一丝妩媚。脸上画着淡淡的装束，完全看不到曾经的土气的影子。红唇张合，嚼出蹇慕澄的名字，蹇慕澄不自在的抖了抖。

可惜曾经的蹇慕澄已经被无情的岁月掩藏，她笑着站起来，“原来是老同学啊，戚可微，”她笑容放大，很是熟稔的模样，“想来这就是面试我的戚大总监了。”心里却诧异，原来同学们说戚可微整容了是真的啊！

热情奔放的好像这里才是她的主场，戚可微稍稍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一点儿不给老同学面子，门敞开，“不敢，不敢，在我们学霸面前，我怎敢托大。”

蹇慕澄外表表现的多热情，内心就有多抗拒，天，怎么没查到无止境的总监是戚可微，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次面试泡汤了。

“戚总监客气了，我啊，真是自愧不如，就望着您能赏我一口饭吃呢。”蹇慕澄拍马屁的功夫练到家。

戚可微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学霸好像变了不少啊！”

“戚总监说笑了，您才是变了，现在真是风华绝代，气势惊人啊！只是总监您要是再不面试，可有人要说我走老同学后门了。”蹇慕澄声音不大不小，门又开着，边上便是前台，里面的话外面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戚可微嘴角勾了勾，关上门，隔开了外面探究的视线。

隔了半个小时，会客室的门才再次打开，走在前面的戚可微容光焕发，精致的妆容似乎发着光。后面的蹇慕澄脸上表情无懈可击，友好的和老同学告别，出了无止境，踏入电梯，强带的面具才脱落，手握成拳，骨节泛白，呼吸急促。

电梯不时走走停停，狭窄的空间被无数人抢夺空气，蹇慕澄胸闷的厉害，胡乱跟着人出了电梯，找到楼梯，像是后面有猛虎穷追不舍，奔逃出去。

充满尾气的空气从来没有这么让蹇慕澄觉得舒爽过，她狠狠的跺脚，嘴里骂了一句脏话。脚步不听指挥的乱走，像是要发泄出心里的气闷，才能消停下来。

忍不住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过去，蹇慕澄还没说话，薛宁就压低声音，“慕澄，我在开会呢，一会儿再给你回过去啊！”然后便传来盲音。

蹇慕澄作势就要把手机给砸了。有时候冲动就是一时间的情绪，蹇慕澄望着来来往往的车流，理智回笼，放下高举的手臂，只想尽快逃离这里，背后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丑相。

蹇慕澄跨过绿化带，高跟鞋被折磨的够呛，竟然在这时候出乱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大马路上，一辆车紧急刹车，蹇慕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对不起，我不是碰瓷的。”蹇慕澄顾不得身上疼痛，撑着地面朝后面挪，看到离自己半米之远的是辆保时捷，车门打开，下来了个高大的男人，有气无力。

揉着小腿的蹇慕澄听到一声哼笑，不情愿的扭头，男人逆着光，能看到俊朗的面容和眼光般的微笑，蹇慕澄再次感受了治愈系的笑容。

“还好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男人蹲下身子，“虽然不是碰瓷，好歹也是被我吓的，不然我心里可不好受。”

蹇慕澄摇摇头，“不用了，谢谢。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蹇慕澄挪到花坛边，男人伸手扶了她一下，蹇慕澄不着痕迹的避开。

男人似乎对这样的事儿很没办法，递给蹇慕澄一张名片，“那有问题给我打电话吧！”

蹇慕澄本想拒绝，看到男人的笑，手又伸了出去，“好的，谢谢。”她目送男人远去，看了看手中的名片，银色背景的名片上只有一个电话和名字，真是简洁大方，念出声来，“邹阳生？”

蹇慕澄随便放进包里，盯着拉了丝的袜子，欲哭无泪，“真是上天亡我，几月不工作，抗击能力都弱了啊？”

轻声吹拂，树枝晃动，蹇慕澄眨了眨眼睛，似乎有风沙进了眼睛。

无止境内，一名装扮精致的女人倚着窗户，手拿一杯红酒，嘴角上弯，眼睛入了神似得盯着落地窗外的一点。抿了口红酒，红色的液体打湿了她的红唇，精致的五官略显妖娆。

“咚咚咚……”敲门声也没有让她转移目光，淡淡说了句请进，继续欣赏入迷的风景。

“美人凭窗矗立，可是外面的美景比我还吸引人啊！”来人语气熟稔，一身白色休闲西装让他如一位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王子，特别是眼尾的粉，显得多情又温柔。

“易先生怎么来了？”女人像是被更美的事物吸引，终于扭过了头，欣喜的看向来人。助理端进来一杯茶，戚可微挑了挑眉，“给易先生一杯蓝山。”

“还是戚美人懂我。”易净桥笑嘻嘻的坐在沙发上。冲外面的助理丢了个眉眼，看到对方脸红心跳的下去，才悠悠转过头。

“一进来就听说戚总监心情不错啊！”易净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八卦个性。

戚可微娇笑一声，“是不错！”她和易净桥合作了大半年，易净桥素来会哄人，不自觉距离就近了几分，能逗得易净桥开心，也是件功劳，“古人说风水轮流转，我现在可算是见到活生生的例子了。”

易净桥做有趣状，身子前倾，“怎么说？”

“今天本来有个面试，没想到竟然是我大学同学，学霸呢还是！”戚可微想起蹇慕澄的种种反应，颇为有趣，嘴里不屑道，“还以为她真的纯如白莲，不曾想现在倒是如此能屈能伸。”

助理端上来咖啡，易净桥深深嗅了一口，示意对方继续。

“我大学的时候，她可是风光，长得好看，成绩顶尖，老师同学，学长们都对她印象不错。哎，白莲花真是处处有，可惜同学老师都被她表象给骗了，不过就是个装着纯洁，却嫌贫爱富的女人。她的前男友就是被她嫌弃无能甩掉的，后来又不知傍上了哪个富二代，我真没想到能在这里作为面试人见到她，我还以为凭她的本事早就飞黄腾达了呢！我素来看不惯她的装模作样，大学与她交恶，走了不少弯路呢！”她说的嫉恶如仇，满心委屈又大方伶俐。

易净桥喝了一口咖啡，“不知这个女人是谁啊，以后我碰到了也好给戚总监解解气啊！”

“易先生就是会哄人，她啊，叫蹇慕澄！”戚可微眯起眼睛，蹇慕澄，想不到魔都如此小，以后你就等着吧！

阳光像是偷跑出来的孩子，玩累了被父母逮住捉回了家，天又显得阴沉沉的。

“你不是去面试吗？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被非礼了啊！”薛宁散了会就开溜，打了电话问了蹇慕澄地址，火急火燎一路油门过来，一下车看到蹇慕澄被蹂躏的模样，打趣道。

蹇慕澄翻了个大白眼，伸出手，薛宁默契的把人拉起来，把人塞进车里。车里温暖的气息让蹇慕澄舒服的抖了抖，随着引擎的启动，蹇慕澄怪异的音调响起，“你知道面试我的人是谁吗？”

“谁呀?”薛宁下意识问了一句，一脚油门，车冲入了大流。

“戚——可——微。”

油门换成刹车，身子猛的前倾又被安全带束缚重重的砸到车背，蹇慕澄惊魂未定，四目相对。

“要自杀啊？”

“你说谁?”

安静了一瞬，薛宁在后方车子的怒骂上慢慢启动车子，蹇慕澄拍拍胸脯，今天难道是我一生的劫难日，在鬼门关走了几遭了啊！

“你想的没错，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戚可微，我们的大学同学戚可微。”一声声加大声贝，薛宁实在难以消化这个信息，吞了口唾沫，“真的？就她那样儿，无止境总监?”

蹇慕澄叹口气，一脸疲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薛宁啧啧两声，“看来传言不假啊，她真的整容了？”看到蹇慕澄点头，兴致勃勃，“怎么样，好不好看?”余光注视蹇慕澄，忘了前面的车流，蹇慕澄猛的冲过去打方向盘，薛宁尖叫一声，刹车一踩到底。

心神未定，前后的骂声接连而上，“会不会开车啊？想死也别拖累别人啊！”

两人赶紧伏低做小，不再说话，慢慢悠悠找了个咖啡馆坐下。

“哎呀，”薛宁摇摇头叹口气，人生真是滑稽，“当初的万年老二啊！她没为难你吧！”

蹇慕澄生无可恋的看了薛宁一眼。说起两人，倒是没有实质性的仇恨，奈何大学是个神奇的地方，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有才的比不上蹇慕澄的美貌，美貌的赶不上蹇慕澄的才学。戚可微成绩赶不上蹇慕澄，人缘也赶不上蹇慕澄，相貌更是赶不上蹇慕澄，更别说戚可微喜欢的一个男生还向蹇慕澄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