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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双上下线,门口吵架

作者:春疯十里 | 发布时间 | 2017-10-29 | 字数:3205

沉默一直延续到电梯门打开,蹇慕澄礼貌的用手隔着电梯门,等季鎏舫先出去了方出去,又给人开了门,一切井井有条,挑剔如季鎏舫也找不出半点儿差错来。

正是因为太完美了,完美了不似蹇慕澄对他做出来的,以前,不管自己喜不喜欢,总是一张嘴说个不停,高兴的,难受的,欢腾的比黄莺还勤,现在黄莺哑了声。

难道那天自己的话让人这么受伤?季鎏舫想着镜子要不要先开口,酝酿间,一道声音打破了沉寂,“少爷,您回来了啊!要不要吃夜宵啊!”

“沈姨?”季鎏舫侧过头,看到十多天不见的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哎,少爷!”沈姨又看看蹇慕澄,笑容无懈可击,经验老道的人第六感总是很强,好像没以前活泼了。她都准备好蹇慕澄的叽叽喳喳了,结果除了笑容大了些,什么反应也没有。

“沈姨!”蹇慕澄乖巧的打了招呼,问候了两句径自上了楼。

这是蹇慕澄第一次比他先回房间呢,季鎏舫看到蹇慕澄的背影想。

“少爷,慕澄是不是惹你不高兴啦!”沈姨的潜台词自然是反的,但是主子是没错的,错的都是别人,“昨天晚上慕澄就打电话说最近她有事儿,可能要搬出去呢!”沈姨解释了下她回来的原因,实在是季鎏舫的表情太冷了。

季鎏舫心头一紧,行动比思绪快,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到了蹇慕澄的房门前。他到底冲上来干什么呢?这不是自己期望的吗?

不,那是以前,其实有这人在也挺好的。

季鎏舫伸出手敲门,响了两声便听到了脚步声,接着,房门被打开。

“季先生?”

蹇慕澄身高不够,体积也算不上庞大,季鎏舫透过缝隙看过去,正看到躺在地上的箱子,上面胡乱搭了几件衣服。沈姨的话被证实,季鎏舫没忘了初衷,好声好气问,“今天面试怎么样?”

蹇慕澄的火一下就被点燃,张嘴无差别刺人,斜着脑袋,目光定定的看着斜前方的脸,“不牢季先生担心,我会尽快搬走的。”

季鎏舫心头一阵鬼火冒,他放低姿态却被人诬陷,态度还很嚣张,“我说过让你搬走的吗?”

“季先生和我说的话我都记得的,”蹇慕澄三两步奔到床边,不知在翻找什么,几秒钟后回到门口,一张A4纸丢给季鎏舫,“找到工作就搬嘛,放心,这次我不会死皮赖脸缠着你了,所以你和你的朋友们也不用费尽心思的试探我是不是别有用心。”

易净桥、戚可微、季鎏舫曾经为难自己的画面一一闪过,想着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绝,蹇慕澄破罐子破摔,“在你们心里,比你们地位低下的接近你们,都打着攀附的你们的念头吧,呵呵,还真是最自恋的人呢?”

“那你倒是说说你当初为什么缠着我,非要住进来呢?”季鎏舫双手交叉于胸前,理智在线,冲动的时候往往会把心里话给抖出来。

蹇慕澄一听质问,果然怒了,只是怒极反笑,她左右摇摇脑袋,“呵呵,你就当我是为了攀附你吧,可惜啊,最后什么也没得到,还因为你,在这行业的大佬面前留了张黑牌。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到你……”蹇慕澄深深吸了口气,“要不是你,我的设计所怎么会关门,我怎么会事业不振,又怎么会丢了尊严的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啊,你倒是说啊!老娘照顾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不给我点儿甜头至少也别给我降灾啊!”

全部的委屈像钱塘江的潮水喷涌而来,越想止住,越发的气势澎湃,波涛汹涌。嘴里发泄,眼泪唰唰下留。

季鎏舫第一次被人如此当面数落,却生不出丝毫的气,反而觉得痛哭流涕的蹇慕澄可怜的紧。他想反驳,可仔细想了想,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季鎏舫已经没有时间去纠结自己问题的答案,蹇慕澄嘶哑的声音继续,“不不不,还是我的错,季先生早就让我离开了,都是我心不甘,死皮赖脸缠着你,不然早离了你,或许一切都好了,哈哈哈,搞了半天,原来我才是个笑话……”

不,不是这样的,季鎏舫受不了蹇慕澄一句一句贬低自己,他想狠狠按住那张胡言乱语的嘴,他想保住她爆炸的身子,他想……

季鎏舫是个行动派,一把抱住蹇慕澄,耳边不耐烦听这些有的没的,竟然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对方的嘴。季鎏舫看到蹇慕澄受惊般睁大的眼睛,觉得有趣极了。

楼下,听到争吵的沈姨上楼就看到最后的翻转,笑嘻嘻的捂着嘴,“看来今晚还是该走了!”悄悄的下楼,在两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大门一开一合,归于宁静。

原来女人的唇这么软,还是只有蹇慕澄的这么软。季鎏舫对这个问题纠结的时间不多,因为蹇慕澄晕倒了。

“这怎么回事?”大半夜把家庭医生从被窝里叫来,结果屁事儿没有,孙琦很想吐槽老板几句,扭头就见季鎏舫一张冷脸。算了吧,谁叫人家付了高额的费用呢,这年头,赚钱不容易,特别是在冷面阎王手下赚钱更不容易。

孙琦一边收整检查器材,一边道,“ 病人今天可能情绪起伏较大,一时急火攻心,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小腿肌肉有些擦伤,擦点药,养些时间便好了。”

“小腿受伤?”季鎏舫回顾了下碰到蹇慕澄的开始,表现无一丝反常啊!季鎏舫自然不会说,点点头,让人把药留下,打发人走了。

季鎏舫盯着躺在床上的人,或许今天真的累极,眼圈发黑,脸色疲惫,微微嘟起的嘴唇很是可爱,哪还有刚才自贬的牙尖嘴利的模样。

橘黄的灯光下,容颜精致,季鎏舫的视线聚焦在蹇慕澄淡色的唇上,情不自禁舔了下嘴唇,意识自己在做什么,他侧过了头。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季鎏舫准备掐断,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手一顿,滑动了绿色按钮。

“哎,慕澄啊,我看了看房源,都挺贵的,要不你到我家挤挤,等你找好工作再打算?”薛宁担忧而关心的声音通过话筒有些失真,久久没听到人回答,薛宁不放心的问,“喂?慕澄,慕澄,你有在听吗?”

“我是季鎏舫。”

世界重归宁静。

夜色苍凉,天边闪过一道孤寂的流星,有心人来不及许下诺言,消失在天幕。魔都的晚上依然热闹,几个飙车党如雷电一般冲刷过去,憔悴的路人立马打了鸡血的大骂一通,可惜对方在他开口第一秒就不见了踪影,暗自晦气。

一辆出租车变成了跑车,薛宁七弯八拐的进入小区,来不及为里面的设施感叹,先问候了一声盘查户口的门卫,夜色森森,琢磨好久才上了楼。早就把欣赏的心思丢到了九霄云外。

按响门铃,门响动的刹那,薛宁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抬头,撞进寒冰似得眸子里。

“进来吧!”

薛宁着急问,“慕澄怎么样?”电话里这人冰凉的语气让她吓了一跳,生病了?白天还好好的,晚上怎的就生病了,不放心的薛宁试探着要过来瞧瞧,没想到季鎏舫如此好说话,不仅亲自发了地址,还告诉了门卫。怪不得说是高档小区呢,连门卫的兢兢业业。

“自己去看吧!”季鎏舫把门推得开一些,薛宁脱了鞋,也不见季鎏舫有别的动作,果然是大少爷,只能自食其力,“季先生,要换鞋吗?”

“家里没有多余的鞋了。”

天,这待客之道,不不不,自己是死皮赖脸来的,不算客,薛宁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 。还好天气凉,穿的袜子比较暖和,薛宁也不介意,穿着袜子进了门。

季鎏舫在前面领路,一边走一边说,“医生已经来瞧过了,睡下了现在。”上了楼,推开蹇慕澄的房间门,季鎏舫抿抿嘴,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她腿部受了伤,药在柜子上。”

季鎏舫没有停留的意思,转身去了另一面。薛宁钻进屋,趴在床头细细打量了番,没有受虐的痕迹,薛宁放心了。

拿过床头柜上的药,掀开了蹇慕澄的被子,露出一截脱皮的小腿。蹇慕澄睡得很沉,有人在她身上涂涂抹抹,也不见醒来。

薛宁瞧见人没事儿,舒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了,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将就一晚。

薛宁打从心眼里不想和季鎏舫有任何接触,“真是,慕澄,以后你可要好好补偿我。”薛宁狠狠心,轻手轻脚出了门,打量着房门,刚才季鎏舫是进了哪一间来着?

薛宁没费脑多久,楼下传来季鎏舫特有的清冷嗓音,“下来喝杯咖啡吧!”

薛宁提起的心落下,才有心思欣赏整个房间,果然非同凡响,看似寻常的一幅画可能就值别人一年的工资,处处彰显低调的书香和现代。

季鎏舫坐在阳台的休闲椅上,薛宁在他对面坐下,“有果汁和水。”季鎏舫放下手中的咖啡,淡淡说了句。

薛宁已经习惯了季鎏舫的招待方式,摇摇头,“不用了,季先生,慕澄生病了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可以留下来陪陪她吗?她……”

季鎏舫打断她的话,“一个人?以前难道不是一个人?”

薛宁猛地抬头,季鎏舫眼里没有讽刺,甚至没有别的情绪,薛宁只觉头皮发麻,她终于了解了好友说的那种说不出咽不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