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棚户演武。夜话。谋宝

星光璀璨，它们尽着自己的力量，把点点滴滴的光芒融汇在一起，虽然不如太阳那么辉煌，也不如月亮那样清澈，但它们梦幻般的光也洒满了人间，把大地变成了一个奇异的世界。突然嘈杂人声响彻起来，由远及近，原来是日间那群人，虽已换过干爽衣衫，裤裙，但也依稀可辩手脚脸身新添伤痕，每个人都如没事人似，谈笑风声，担着酒坛，捧着海碗，肉食来到塘边，很快就清出一块地来，众人在当中点燃篝火，席地而坐，个个斟满大碗，仰脖干尽。十数人鼎沸声响，使聚会显得很是尽情尽性。“啐，众家兄弟喝好，喝爽了不是。”席间一秃头汉子站立起来，环顾了一圈大声说：“每天不是啃馍喝凉水，就是吃那不见油星沫子面汤，还好，知道这群家伙们藏物库房，今回带兄弟几个摸进去拿几坛酒，喝。”。随后又骂了句其当地脏话，兴奋劲难以言表，此人来自黄河北岸兴庆府，叫李得，长期在大漠做游牧生活，据称慕名学艺来的。“大哥，别说了，手脚不利落，差点给巡夜发现，少不得几十大棍，逐出门墙。”，接过话头是从早前东边海岛流求落户当地子弟阿吉仔，人精干黑廋，就是此二人翻墙撬库取出白云堡酒窖藏品。众人大声喝彩，并为二人举碗饮尽作贺，阿福不禁用手肘轻捅下正呲牙歪嘴享受西凤老酒带来快感安顺平，悄声问道：“哥，你今回如此神勇，讲演一下吧。”。安顺平看了看燃得旺盛火堆，耳语阿福说：“托你洪福，没你，还真打不了。”。阿福讶然，声调提升不禁失声大吼：“什么，我最出力，竟帮了你。你得给个说法。”。一下子，整个欢场静寂起来，所有人将焦点全锁在阿福那不可置信神情，正在相互逗趣李得，阿吉仔也走过来准备询问发生何事，阿福把还坐地面安顺平扯起，要求他把情况当众解明白。安顺平整了整衣褂，拍拍屁股，挠挠后背，语态平稳说：“其实也不复杂，本来只想据塘为靠，扼要对决，一个个收拾你们，大不了跳塘，所以我就必须一杆子先把塘边几个先推下去。”。安顺平歉然对那几个被其一个横杆冲撞，全推落水兄弟作个赔礼手式。然后接着讲述：“本想试试枪挑，棍扫，从各路攻防技击，没想到你很是神勇，身先士卒，守是守不了的，除了水遁，可能没法子哩。”。众人口味全给吊起来了，阿福更是好奇问：“那你怎没遁走，反倒击溃了我们。”。安顺平将手中酒碗一丢，拉阿福居中，再摆数个伙伴位置，干脆言：“别急，让我们再来一回。”。很快，安顺平把几个人全摆设在自已认为应处地位时，理了理头绪进行分拆，“先是从阿福入手，我用粘字决，贴住其身驱，无意间，成为吾之肉盾，在其发力寸击，游身紧沾攻打旁枝，瞧不，虽有被击到，但很多是福哥挡住你们眼线，或为免误击而错失机会。”。安顺平哈哈一黠笑说：“当然了，我也怕你们围殴啊，按头按头，埋脚埋脚，夹脖拿颈缠手，所以一击或数连击后，必抽身退出，再图击之。”。大伙刹时七嘴八舌论谈起那时情形，安顺平双手作个了下压动作，笑笑道：“当然，也有被击打到，躲藏不了，用最小代价换取最好结果，能挨打，会挨打也是条道理。在打斗里，急功冒进，会为目标而把自个暴露出来，那就更需要怎抽，转，旋开。所以故意撞击来袭力势，为了能更好抢卡好位置，从福哥粘转贴身再从你们逐一同样粘转贴身旋开，一条棒子舞开来，不吃亏啊。”。安顺平顿了顿声道：“在你们形成有效包抄，占据有利方位，粘转贴不灵验时，我得跳开，与你们拉开距离，不然会给你们一阵乱捅暴击，那就败北了，要让你们再集中起来才行。”。阿福眯了瞄下安顺平，咕嚷道：“难怪觉手脚束缚，还被几不长眼锤了，原来门道就在里间啊。”。“好了，接着喝，我也不是很清楚明白，只是把最近几个疑念拿出来实练一下，等想通透了，少不了大伙好处。”安顺平觉得再谈下去有点累，就直接把话题结束掉，大伙也认为，这场比斗的确个人在当中很多得益，也就分散开来，三三两两攀讲得失，偶尔找安顺平证实一下。宴席末了，沐浴明亮月光，吹着凉爽夏风，听着虫鸟低吟，大伙脱成赤条条，全跳入冰爽塘水内，降降被白酒烧得发烫身驱和脑子。

经此一昼夜，人们间情谊增长很多，不再是安顺平与阿福二人切磋，大伙随时随地有闲暇或一有新想法就进行过招练手，形成很好小圈子风气。虽李管事有些狐疑，但众人也没惹啥事，就视而不见，该上工，干嘛时喊喊，吼吼，日子就这样过去了。李得和阿吉仔也时常溜到酒窖偷酒喝，两人把尘封老酒喝了，换上新酿，勾兑进水，竟没人察觉，夜路走多了，终会遇到鬼，在安顺平进入白云堡第四个年头一个冬天夜里，两人被长屋苦窑针刺寒风冻得哆嗦不止，就打起酒窖主意，一合计，俩人每天一到夜幕降临便到酒窖安窝，神仙般日子啊。起先呡着嘴喝，然后小口小口干，接着筛起碗饮，动静越搞越大，最后划拳行起令。自然把巡夜人招了过来，全给堵里头逮了起来，人也算义气，全揽在自个身上，没供出旁人，白云堡一顿胖揍，赶出门派。两人自认晦气，在与弟兄们分别时互道珍重外，李得拉过阿福想找其一块投奔段家村，阿福想了想也觉在此间没多大前途，反正听说段家村也旺盛，收拾收拾，跟其走了，临走想邀安顺平同行，安顺平懒得动窝，想再这多学练一番，就拒绝邀约。阿吉仔不一样，其堂兄在虎威镖局，便直接寻他去了。从此，长屋少了几名无事生非家伙，自然没了几分活气，安顺平倒很闲怡专研白云堡表外偷习得武学，其他人虽还如往前闹招画式，却干劲提不起。

除了平时下地劳作，人们依旧生活一成不变，安顺平当日为最近毫无寸进躁烦，便到集镇走走，想散散心，宽敞路面，热闹墟市，冲淡不少郁闷心情，随着奔波劳碌，追财求利，苦苦挣扎生存线上人群，信马由缰般晃荡，充斥着热腾腾炊蒸汽，夹杂着形形色色人，牲口味道，乱七八糟声响，安顺平如眼盲耳聋鼻塞，无视无睹无闻，从街头行至街尾，从街西漫步到街东，反正其脚步就丈量整个街镇路面，没任何目的性。突然，肩头被后边人一按住，转头一看，却是满面红光阿福与乐滋滋李得，阿福很是惊喜对李得讲道：“看吧，我说就是他，还不信。”李得点点头道：“是啊，我早发现了，只是不太确定而已。”安顺平挪开阿福双爪，面无表情道：“真巧，在这碰上了，看来混不错哦。”。李得和阿福不由分说连拉带牵安顺平往街角一茶摊落座，叫了茶水点心，关切问起安顺平近况，安顺平也将最近阻塞讲了讲。阿福大掌拍扣桌面，说道：“都一样，虽在段家村轻松自由点，但也难窥真学，这不，打发我二人来卖些山货农产，遇到了兄弟。”安顺平寻思着道：“看来，要学点真本事，不那么容易哦，最多在旁依葫芦画瓢，能学多少学多少，这槛难迈啊。”李得将热茶往桌上一放，忿忿不平说：“一个样，藏着腋着，生怕外人学去对已不利，门徒分三六九等，能真学练把式不多。”阿福挠着头捋着钢须道：“不管我们怎么留神，上进，多半只能在粗浅表面功夫打转，学了这招，忘了那式，丢东拉西，不全易迷失，今天招是这么使，明天又变样了，越看越不明白。”安顺平把二位兄弟叫近悄声说道：“我们虽不能学全，但可以用凑啊，找个地，我们几位兄弟把各自看来凑一凑，演一演，把招路式样拼全了，再看看门里有了解的打听下门道，摸清了，不就学来了吗。”两人听得有点意思，齐道声“好”，阿福乐道：“管他愿教不教，先把招式练法全搜刮了，好在这有四大家，我们现处二家，咦，李得，你不是和阿吉仔很要好，给他说说，让他也来加入。”三人喝声“妙”，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就此约定下回会面期限，分别离去。

于是，阿福忙不迭开始寻找可集会场地，好在他为人自来熟，很快找到一家农户，一对夫妇与一名男孩，不知怎地攀了亲，取得其一棚户场地，打扫打扫，收拾收拾，成为一处不错的演武练拳所在，该农户倒也热情，将男孩交由阿福使唤，万事齐备，就待开锣了。在此期间内，各人联络着有心习武，却无法入门同道之人，汇聚十来个四大门派和其他野路杂宗人士，有白云堡安顺平，范本昆，段家村阿福，李得，韩嘉，虎威镖局阿吉仔，阿佑仔，飞龙武馆易召先，城门守兵苏喆，郑镐，镇民张三等。大伙一得空便前往，一见有人在场即比武划道，最多五六人群斗，最少双人对决。也不管是哪门哪派，一上手便使尽自家手法，不斗拼时就在场所角落大木桌围座谈论得失利弊，研磨招法式路，众人烧火，焰更高。总结出不少套路，很有效实用，比呆望天，痴想地好很多，由于来自各家派别，不同行路，总是有那多分歧，认识立场相左，打过也就打过，论过也算论过，可总融不到一块去，可能就是原派宗为何分立缘故吧。

有一天，阿吉仔正与城兵苏喆对挑，阿吉仔身手灵活，苏喆体壮力猛，一个跑闪抽打，一个锤击连连，阿吉仔绕苏喆身后背想来个“二郎担山”从其脚胯部将其掀翻，刚触及其腿肚刻，还没着力，苏喆一健步往前冲把阿吉仔带个趔跄，还没等回神，大棍已照头劈下，阿吉仔只能翻转在地持棒硬挡，震得双手虎口几乎爆裂，可苏喆已棍带弧形人旋转圈走，棒影如雨点击到，阿吉仔抗是抗不来了，把长棒一抱，满地滚动，期盼脱离棍打覆盖区，苏喆哪会使阿吉仔轻易逃离，手舞棍风车一样伴着脚移动击打追杀，阿吉仔瞅准一个机会，用棒子依地斜翻转身驱拔地而起，来袭棍击撞到仗地棒子，那股力道猛啊，苏喆连旋击打戛然止住，阿吉仔趁力弹开，再次形成对峙。一旁大方木桌围座谈笑阿福，易召先，张三和李得忙喊住，阿福拿起根棒棍走到二人跟前直摆在两人中间说道：“看得手发痒，我和你们过几招。”两人异口同声齐喝：“找死。”话音刚落，一前一后棍风棒影便寻向阿福而来。阿福不慌不忙，把手中横持长棍这么一摆，先将苏喆击来劈棍压迎阿吉仔捅进棒子，阿吉仔只能抽身放弃，阿福身步一撤，让过苏喆刹不住身体，然后棍棒一转向，轻轻往其背心一按，使其和阿吉仔撞成堆，最后搞了式“夜叉探海”摄住两人反击意图。两人相觑会，摆手示意罢手。阿福收起棍招，慢慢地说：“对战，哪有那多时间东奔西走的，还下大气力四处砸击，能剩多少余力面对接下来呢，是不是这理，兄弟。”阿吉仔与苏喆掂量自个现状，认为有道理，干嘛两人打得气喘嘘嘘，最后给阿福一人全收拾，的确是不够周全。阿福嘿嘿一笑，摇摇头又道：“看到了吧，就这一讲，武备从手上到心头全被解，不够坚定，老话说过“攻城为下，不战屈人之兵为上”，打斗是次要的，主要是凭强解除对手斗志，战意。”阿吉仔不禁谄媚仰脸对阿福说：“太深刻了，大哥，怎么认识到如此奥妙。”阿福拨一拨颈脖肃然道：“打出来的。”李得在旁插嘴说：“其实你二人刚才不同心，就算挨几下，剐下他一块肉还是可以的，结果，看他今般风光似的，来，喝茶，刚煎烹好极品。”众人哈哈大笑，围座一起品起茗来。易召先凝视小碟碗内冒白汽，几片叶还在漂转茶汤，对笑呵呵正持壶斟茶张三说道：“你说，那个当铺伙计王海真有见过图谱吗？”。张三毫不犹豫回应：“见过，他亲手收的，据说是个败家子把其祖奶奶珍宝盒偷出来当掉，掌柜在盒子夹层发现，没做声，藏了起来。众人好奇，更是发问不止，张三神秘的说道：“当时王海就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五郎八卦棍”图谱，掌柜是个识货人，虽他不练拳脚功夫，也知道是件宝物，给匿藏不报。”阿福大声扯呼道：“那还了得，知道藏哪吗，我们去把它挖出来，弄个黑吃黑。”此言语一出，大伙心全动起来了，易召先更是急切追问：“是啊，这不是打听嘛，我们现人手多，好办事，赶紧，说说有眉目没，把它取来。”张三苦苦一笑，摊开双手无奈道：“有，我早干了，除非把掌柜抓起来盘问才有可能知晓，但，那不就成了打家劫舍盗匪了吗。经过一番捣估，众人定下决议，先摸清当铺掌柜习性，再随其性子寻查图谱下落，可从其接触周边有价值人物下手，由张三联络上王海开始，找到把图谱带出，画描一份，把原件奉还，神不知鬼不觉，排好计谋，人群便等张三好消息了。

数日后，张三就打探来消息，顺便带着当铺伙计王海，此时棚内正好是阿福与安顺平两人在场，据张三所讲，当铺掌柜为人极为警慎，作事滴水不漏，很难觉查其有特别可利用抓手地方，库房钥匙更是不离其身，连洗澡睡觉都贴身带着，根本就无法下手。安顺平脑怒道：“这厮就没任何癖好吗？”王海接嘴道：“有啊，典型守财奴一个，至今还是光棍，连上明月楼都找最便宜的慧姐儿。”阿福怒得哇哇直吼，连连摆手：“没意思，明月楼我去过几回，那惠姐都人老珠黄，不堪入目，只在楼内烧水打杂，这厮竟有如此调调。”。议论归议论，牢骚是牢骚，思来想去，全觉得也只能在惠姐身上寻找机会，这不，张三又牵扯出惠姐有个相好，卖酒阿牛，为人市侩却不失精明，眼中容不得沙子，惠姐跟当铺周掌柜往来是瞒着他，其本人不知晓，“好，有路数了。”安顺平道声：“我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安顺平压低嗓子，把在旁兄弟拉拢过来，定下取图谱方子，张三，王海，阿福面露喜色，看来图谱是唾手可拿了。

不久，在镇集收市后，张三铺内关门后，按照吩咐切了些猪头皮，搞些酱爪子，便寻阿牛去了，此时阿牛正在整理店面，张三把带来物往柜台一扔，拖过一条板凳坐在店铺口大咧咧对忙碌阿牛道：“兄弟，今天找你喝酒，料都带齐了，快把好酒端上。”，阿牛看了看天色，掂量一下，笑呵呵对张三讲：“好说，好说，马上就来。”话语一落，手脚麻利把台账，算珠盘往柜底一放，把店铺掩了大半扇，提把小酒壶，搬台小几案，张三带来货料就铺放案几，阿牛把一小酒杯递予张三，斟上酒，满脸堆笑道：“兄弟寻我吃酒，怎敢怠慢，来，来来，先干为尽。”张三唇一凑酒，眉头紧锁，眼盯盯看着阿牛道：“没趣，没趣，这里头掺多少水啊，淡得出鸟了。也不烫烫，冷酒，咱俩就如此喝着，不上道啊。”阿牛很是豪迈讲道：“说哪里话，这酒可是哥珍藏好酒，靠品才出味，不是兄弟你来了，还不拿出来献宝呢，天气也不见冷，省得烧堆碳火在旁搅了咱俩兴头。来，来，吃酒，吃酒。不够，兄弟是开啥的，酒管够。”言语毕，持着酒壶又斟起来，张三看了看手中小酒盅，把玩一会，也不多费口水，与阿牛满满品起其珍藏“美酒”，古语讲得好啊，“来说是非者，必属是非人”，张三盘算怎么把这是非与阿牛说说，看这情状，很难与其沟通。正发着闷呢，阿牛倒好，不停招呼张三吃菜，张三此刻却显有口无心苦苦思量。很快，阿牛风卷残云般把案上酒食扫便，就剩些渣沫，张三可好，一个小酒杯持在手里掂过来垫过去，酒都给握温了。阿牛看看光景，觉不太好意思，对张三说道：“怎样，兄弟，叫喝酒却如此不爽利，要不，咱哥俩下回再喝吧。”张三心中发起苦来，偷鸡不成蚀把米，怎回复兄弟们啊。见天色已暗，整条大街剩他二人坐店铺门前，稀少行人也是急匆匆往家赶，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有几家等待归人店铺还留扇板等候家人，从铺内射出灯火映趁着路面，添几分生气。张三酒杯往案几一放，准备起身走人，心存不甘随口问道：“哥哥，要休息了吗？”阿牛满脸红光道：“是啊，早睡早起，不然活计照顾不来哦。”张三暗想：扯，还不是急去见相好的。”，但也没法开口，总不能直白而言吧，虽此事阿牛也有耳闻，但不知其有何计较，就这般探风，搞不好当即翻脸，反而不美。

无奈之下，张三正准备起身告辞，听到长街拐角有人正哼唱着浪词淫调走来，张三想都不想喊着：“那人可是镐兄弟？”，此人本欲转入另一小巷，听到呼叫便直接走向他们，阿牛看清来人，起身欢迎：“是郑镐兄弟啊，刚从镇子卡口下哨吗，快来喝几杯水酒。”。郑镐看了看案几，“呸”一声，继而不快对阿牛说：“就这等货色待客。”阿牛欢笑道：“哪里，刚和张三兄弟小酌，哥哥来了，再备一席，很快的。”郑镐大手一挥，把提的一大包物件直接放在案几上道：“用不着，刚去申屠子那索要赌债，这厮鸟货，赌运不行，赌品尚可，没钱还，给了一大包内脏等杂碎还利，速去煮煮，再把寄存你这那坛好酒搬来，一块痛饮。”阿牛赶紧将大包捧进店铺后边涮洗，切剁，烹煮起来，郑镐自行到其店内抬出一坛酒来，换过大海碗找张三先干起来。张三拖过郑镐悄声问：“他们有没有告诉你。”郑镐先一愣神，立即醒悟过来，也按低声调道：“听他们说过，怎么，你还没得手。”张三懊脑万分说：“可不是，这家伙太滑。”。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三人围座案几都吃喝差不多了，更夫早敲完一更天，正经过他们身旁敲二更天呢，阿牛瞪着通红眼珠，满口喷酒气对二人称兄道弟也不知唠叨啥话语，张三一见，轻捅下郑镐，其立马会意地见话头扯到赌钱与女人方面，酒桌上这类话题可是“烈火燃干柴”，每逢讲到明月楼，阿牛耳朵几乎竖起来，沾不沾惠姐儿边，其那款百爪挠心态实令二人发笑。郑镐故作惊奇问阿牛对惠姐有兴趣，阿牛连连称玩玩而已，张三却装愣头青直破其心事，逼得其招架不住，只好口吐真言，郑镐话锋一转如盆冷水淋至其头，听其道：“听说长生库的周掌柜欲收其为良，恐怕日后再无你事了。”阿牛一听，大骇失色，磋手恼闷，张三不屑在旁敲击说道：“那老贼厮除了银子比哥哥多些，又老又丑，肥肿矮墩，衰体虚弱，惠姐图啥，兄弟不如先下手为强，抢在其前面赎良。”阿牛摊手苦笑道：“斗银子哪能和他比啊。”郑镐神秘一笑，淡淡对阿牛讲道：“取之彼身，还施彼身。”阿牛惊奇望着郑镐问道：“此话怎讲。”张三手一拍阿牛头嘻笑说：“呆子，镐兄弟是说，把那老贼厮银子拿了，用其赎惠姐，那老贼厮向来心疼银子，丢了这么一大包，断不再起赎良念头，只会哀号度日了，你俩不就可逍遥快活了吗。”，话一落定，张三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郑镐与阿牛也跟着大声笑了起来，笑归笑，阿牛一会又转而悲苦，很无奈说：“好是好，但属犯律条的，弄不好吃上官司，如何是好。”。张三一看情形，知道时机成熟，便使出安顺平教授那套，牵引，逗，跑，挑，如何如何，怎般怎般开导阿牛，使其认为是已想法，又拜求众人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