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赔灵石
翌日，王老蔫起了个大早，把血貂杀了，和着药草，顿了一锅貂肉。
药香混着肉香，形成一股特有的奇异香气，那香气飘飘袅袅，钻到还在熟睡中的天衢鼻子里，口水顿时从天衢嘴角流了出来。
昨天王老蔫爷俩回来，已将报名及混战的情形告诉王陈氏，王陈氏听说天衢通过了初选，而且得到古石宗翟师的高度评价，非常高兴，此时正忙里忙外的帮着王老蔫打下手。
王老蔫对王陈氏道：“把剩的七叶草、蓝菁滕根装好，我要卖掉。”
王陈氏道：“你到真想得开，血貂也不养了，药草也不留了。”
王老蔫道：“天衢测气脉，然后去古石宗，没用了。”
王陈氏道：“你怎么知道天衢一定能去成古石宗？”
王老蔫道：“就是知道。”顿了一下，又道：“去不成，也没用了。”
王陈氏知道他是说如果天衢这次去不成古石宗，年龄就超过十四岁了，以后就没有再被古石宗招为弟子的机会了，所以再留那些药草也没用了。
貂肉炖好，王陈氏将貂肉盛入盘中，又问道：“剩的那些药草能换不少钱吧？”
王老蔫道：“一块灵石。”
王陈氏意识到王老蔫是要赔左家那一块灵石，便不再说话。
这时，天衢从里屋出来了：“好香啊，爹、娘，你们在做什么？”说着伸手从盘中抓起一块貂肉。
不料那貂肉刚出锅，烫得他两手来回扔着，根本吃不到嘴里去。
王陈氏笑着道：“小馋鬼，你爹要用这个来帮你觉醒气脉呢。”
天衢终于把那块貂肉吃到嘴里，道：“太好吃了，我天天都要这样觉醒气脉！”
吃罢早饭，王老蔫爷俩在镇上药铺将药草卖掉，刚好换了一块灵石。二人拿了灵石，出了药铺，向左家大院走去。
药铺掌柜的目送王老蔫爷俩出门，心想，这些七叶草和蓝菁滕根至少值三块灵石，这回赚着了。正高兴间，一个头戴斗笠的褐衣人进入药铺，问道：“掌柜的，有七叶草吗？”声音黯哑，似乎透着一股阴冷气息。
掌柜的感受到他身上有一股奇怪味道，看了他一眼，道：“有。”
那褐衣人似乎有些意外，黯哑的声音跳动着：“哦，有蓝菁滕根吗？”
掌柜的看着他没说话。
褐衣人道：“掌柜的，我在等你说话。”
掌柜的道：“你要的这些药草都比较稀有，你要是早来一刻钟便没有，现在来，就有了。”
“什么？有了？”褐衣人的音调不觉提高了几分，眼中似乎闪过一道让人迷幻的光彩。
掌柜的有些心惊，那褐衣人的眼睛明明是被斗笠遮挡着，他根本看不见，可他却分明感受到了褐衣人射出的那道让人心悸的光芒。他身上那味道，好像是一股血腥味。
掌柜的战战兢兢道：“是，是，刚、刚好有人来卖了这两种药草。”
“哦，是什么人来卖的这两种药草？”那褐衣人又问。
“就是刚刚出门的王老蔫他们爷俩。”掌柜的道。
“噢。”褐衣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王老蔫拿着兑换的灵石往左家走，天衢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愿意。
一想到左桐那嘴脸，他心里就感到厌恶。昨天因为灵石消失而导致的那一幕，深深刺激了他。混战开始后，左桐又唆使众人围攻他。他从心里憎恨左桐，不想见他，在他心中，左桐是他的敌人。
“我也不愿去。”察觉到天衢的状态，王老蔫说。“可是，灵石在你手中没了，该赔。多个仇人多堵墙，不要结仇。”
天衢也不说话，只是跟着王老蔫走。
王老蔫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天衢道：“天衢，昨天，灵石怎么没的？”
“我也不知道啊。”天衢对此也感到莫名其妙。
“吸收炼化了？”王老蔫问。吸收炼化灵石，对提升气脉非常有帮助，王老蔫真希望天衢是把那灵石吸收了。
听王老蔫这么问，天衢也开心起来，“是呀，爹，把这颗灵石也给我吸收了吧！”
“好哇，给你。”难得爷俩心情这么好，王老蔫便也与儿子逗了起来，假意把灵石递给天衢。
这时，王老蔫爷俩已经到了左家大院那黑色大门门口。
大门猛然被拉开，左虎、左桐带着贾六、李迁往外走，刚好看到了王老蔫在将灵石递给天衢。
“灵石！”左桐眼尖，看到灵石，立刻窜过来，抓住王老蔫的手腕，另一只手便来抢王老蔫手中的灵石，口中叫着：“给我！”
他虽年纪不大，但气脉十级的力量，已是超出了普通成人。
王老蔫被他抓住，心里一惊，本能的就把灵石紧握到手里，另一只手便来挡左桐。
“休要碰我孩儿。”左虎吼叫着上来就踢向王老蔫，王老蔫抬脚来挡，左虎的腿撞到王老蔫的脚底，痛得哎呦一声。
贾六、李迁见状，一左一右，张牙舞爪的向王老蔫扑来。左桐则扑向了一侧的天衢。
王老蔫两臂左右平伸，两拳后发先至，分别击到贾六、李迁身上。
贾六、李迁踉跄着后退。
此时，左桐一拳把天衢击得后退了几步，上前一步扭住了天衢的胳膊。
王老蔫急忙叫道：“等等。”
看到王老蔫的出手，左虎心中惊疑：这哪里像平时那个老实巴交、见人七分笑的王老蔫，分明是个气脉高手。
三三两两的路人，见到左家大院门口有人打斗，远远的驻足观看，药铺中那头戴斗笠的褐衣人也在其中。
左桐扭着天衢的胳膊，向着王老蔫叫道：“把灵石拿来！”
天衢愤怒道：“爹，不给！”
左桐恼怒，用力一扭天衢的胳膊，天衢痛得哎呦一声，弯下了腰去。
王老蔫大喝：“住手！”就向左桐冲了过去。
贾六、李迁急忙过来阻挡，却听啪啪两声，转眼间二人已不知被王老蔫用什么手法击出了五米之外。
见到王老蔫来势凶猛，左桐心中畏惧，赶紧松开天衢，跳了开去。
王老蔫过来扶住天衢，又转向左虎道：“我们就是来赔灵石，不用抢。”突然想起那灵石本来是握在右手里的，急忙张开右手看，却不见灵石踪影。王老蔫心下着急，再看左手，同样也不见灵石。
左桐恼怒的叫道：“灵石呢？你们爷俩一样，都会偷人灵石。”
王老蔫急道：“不偷，可能刚才掉了。”便蹲下身在地上寻找。
天衢见了，也来跟他一起寻找。
左桐站到左虎身侧，想要出言辱骂，却被左虎拉住了。
左虎惊疑于王老蔫的修为，自己的气脉约有十二、三级，但却根本不是王老蔫对手，此时，他虽心中有气，却不敢发作。
在地上搜寻了一会儿，没有找到灵石，王老蔫头上冒出了汗珠，他弓着腰，陪着笑脸对左虎道：“没找到。再给我两天，一定赔。”
左虎冷笑道：“赔？你拿什么赔？”
王老蔫急忙道：“我能采药草，药草换灵石。”
左虎道：“好，就再给你两天，如果不赔，别怪我左家不客气。”
左桐道：“记住，两天后，你们要赔我两块灵石！”
天衢急道：“明明是一块，怎么成两块了？”
左桐阴险的笑道：“你们爷俩每人都给我弄丢了一块，不是两块吗？”
“你……”天衢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老蔫一旁拉过天衢道：“好，两块，一定赔。”说着，拉着天衢走了。
望着他们的背景，左桐恶声骂道：“窝囊废，以后别让我看到，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算了。”左虎说：“这王老蔫好像修炼过，气脉等级还不低。就先给他两天时间。你幺叔这一两天就会回来，到时候，哼哼！”
天衢跟着王老蔫急匆匆的向中心广场走去，天衢有些不满的问：“爹，你怎么能答应他们要赔两块灵石呀？”
王老蔫皱着眉头道：“灵石不是问题。”
天衢看着王老蔫的样子，感觉他好像有很多心事，想起刚才王老蔫的出手，天衢又是诧异又是惊喜，他问道：“爹，你以前修炼过？”
王老蔫摇了摇头道：“别问，记不清。”
天衢知道爹爹是三十多岁从外地来嵩阳镇落户的，他曾问过爹爹之前住在哪里，是干什么的，王老蔫只说原来也是农民，再多的，就说不出来了。王陈氏说他应该是脑袋受过伤，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今天看来，爹爹原来是修炼者，而且修为还不低。
天衢又问：“爹，刚才那灵石，是不是也被你炼化了？”
“炼化？”王老蔫觉得脑海中电光一闪，他看着手心，喃喃的道：“是呀，炼化了。”
天衢喜滋滋的道：“看来，老爹还不老啊！”
王老蔫挺了挺腰板，嘿嘿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