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了解煤岭乡

在解木场里，好不容易排到云东解木头，云东配合着工人，将木头送上带有高速旋转锯片的机器，那根粗大的木头，分切成既定的厚度，整齐地码放在班车上，一根锯完，另一根被放上去，一点都不浪费时间，锯末飞溅，锯片旋转，机器轰鸣，这一幕另易贤好奇又惊讶。半个多小时，木头解完了，都被码放妥当，云东又一阵忙活，才将木头捆结实牢固。

日头回落，天气暖和，秋风清爽，云东看看耕牛鼓鼓的肚子，走过去，牵过耕牛套上牛套和牛笼头，清理完草料和垃圾，将易贤抱上牛车的前辕坐稳了，抄起鞭子，赶着牛往回走。

牛车悠哉游哉地走着，扑扇着大耳朵，摇曳着尾巴，带铁掌的蹄子有节奏地踩着马路，发出咯咯的脆声，眼睛瞪得老大，仿佛在享受着城镇的风景，留恋着平坦的柏油马路，回味着中午的美味的草料，体会着大地方的繁华和熙攘。

经过一所大门，云东指着告诉易贤，那里就是乡汽车站和剧院所在，以后去神都看望爷爷，就到这儿坐车，剧院隔三差五地请县里或是市里的剧团唱戏，有时候会放一两场电影，每逢重要时期，还要在里面召开乡大会。

易贤坐在车上，认真地听云东细说，一边扭过头去详看，将它的一点一滴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畅想着那天自己也有幸来这儿，看看演出开开眼界。

在距离前不远与宋庄的岔路附近，有一排蓝色的尖顶砖瓦房，据云东说那是每年收购烟叶的地方，这下易贤总算明白自己家的烟叶卖到这儿了。其它的比如乡百货商店和煤矿易贤已经很熟悉了，这个云东心里还是有数的，就不多地说了。

易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着云东问，“啥时候你来乡里赶集，带上我好不好？”正在驾车的云东望着前方，不紧不慢地说，“要是到那时候，恰好碰到星期天，就带你过来看看。”

牛车在下煤岭的大坡前辈云东叫停，易贤也得下车，云东走在前面紧紧地攥着缰绳，控制着车子车速平稳前行，易贤落在车后，照旧拉着板车的扶手使劲地向后拉，这次他学精了，顺着车速，一脚一脚扎实地挑着走。

这段不到一公里的陡坡，牛车走了将近二十来分钟，可是对于易贤来讲却是极为漫长的，他的脚踝还在隐隐作痛，他能感受到里边的衣裳湿透了，贴在身上好难受，头发湿了，汗水顺着脸颊脖颈往下淌，汗水眯着了眼睛，不论怎么擦拭都无济于事，湿漉漉的手臂，蹭着眼睛，缓解不了眼睛的的痛苦，他都感觉实现模糊了，几乎影响到看清路况，他咬着牙坚持着，心想等到了平路，好好地歇歇脚，用毛巾好好擦擦眼睛，中午吃下面条都消耗殆尽，也该填补点东西了，干涸的身体怎能亏待不是，说啥也要喝点水滋润一下。

这噩梦般的行程，随着牛车的停下，总算结束了。

云东和易贤都累得够呛，坐在路边的石块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大汗淋漓，缓了好一阵子，才开始细致地擦汗，大口地喝水啃干馒头。带着绳套的耕牛也好不到哪去，浑身的毛像是被雨水冲刷过似的湿漉漉的，阳光映照其上泛出闪闪的光，丝毫没有先前的悠闲与淡定，眼脸疲倦无神，耷拉着耳朵，低着头，尾巴无力地垂着。

云东看看牛和天上的太阳，在看看身旁的易贤，拍拍易贤轻声地问，“孩子，脚还痛吗？”

“还能行，过会儿就好了。剩下了路还很长，恐怕走不完。”

“孩子，坐车上，咱回家。”易贤听了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黄昏的时候，牛车回到了家。桂花看到受伤的易贤，心痛地将易贤抱下车，反反复复看了个仔细，一再嘱咐别乱动好好歇着，又是倒热开水给易贤，又是取软馒头掰给易贤吃。云东则是出门喊京裴父子。

云东和京裴父子将木板码放在背阳的墙下，桂花在一边端茶倒水递烟，一口一个大哥大侄子地叫着，临京裴走时，桂花塞给他一大篮子的白菜萝卜，一再说需要搭把手的事儿尽管吱一声。

易贤因为受了伤，得到桂花特别的照顾，吃上了向往已久的荷包蛋，易贤心想这次煤岭之行虽然劳累波折，但是收获很多，感受到劳动和远行的不易，了解到表姐的优秀，还有开阔了自己的眼界，看到了乡医院和收购站，更是得到了云东带他到煤岭赶集的承诺，他想自己的伤会很快好起来，也坚信这个夜里会做一个香甜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