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你不就是要业绩

人消失在放映厅门口，季鎏舫转身离开，蹇慕澄赶紧追上去，“原来如此，夺妻之仇，果然是有大恨。”

季鎏舫猛地停下脚步，蹇慕澄刹车不急，整个人撞上去，鼻子被季鎏舫结实的后背撞的生疼，“走！”

手骤然被人握住，蹇慕澄受宠若惊，季鎏舫的手和他的表情相反，滚烫的厉害。

“季先生……”蹇慕澄不自在的动动手，哪只越发被人握得紧了，好吧，你高兴就行。

那面，走进放映厅的邹阳生在进门时余光一扫，拍拍冉怡迎的手，“怡迎，你先进去，我去一下洗手间。”他走出放映厅，隔着不远的距离把季鎏舫和蹇慕澄看得清清楚楚，最后视线聚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嘴角勾起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

季鎏舫的商业眼光一直不错，蹇慕澄看完这部小成本文艺片，除了知名导演外，清一色的新鲜面孔，演技青涩却恰到好处，画面唯美清新，带着初恋的淡淡粉色。看到一半，蹇慕澄早就忘了心心念念的IP大制作，期待着电影里的男女主人公能完美结局。

结局出人意料，女孩因为家庭不愿意跟随男孩远走他乡，火车站送别的身影像是两道奔向不同方向的点，越来越远。

蹇慕澄看了颇有感触，可这种细腻的心思和一个男人说，对方懂吗？马路上两边路灯打下柔软的光，车子飞驰而过，卷起一下又一下的劲风，“这电影真不错啊！”蹇慕澄起了个头。

“谢谢。”

自己说了什么？蹇慕澄往前走的步子骤然一停，猛地转身，恍然大悟般指着季鎏舫道，“这是季氏投资的？”是啊，季氏进军娱乐行业似乎还是去年的消息了。

季鎏舫不说话，已是默认了。

蹇慕澄想了想票房和官宣的投资，很狗腿，“季先生，您真会赚钱。”

季鎏舫被蹇慕澄的表情逗笑了，“不过，好像我也就这个技能强一些。”

哎呀，有这个技能就很好啦！蹇慕澄现在还感触不到季鎏舫内心的空虚，满眼亮晶晶，仿佛季鎏舫就是一堆活的金山银山。

坦诚的俗气目光并不让人反感，季鎏舫觉得安心极了。蹇慕澄本来很同情季鎏舫被人抢了未婚妻，准备对人好一些，被这个刺激打击的什么都忘了，该被安慰的其实是自己，蹇慕澄悲哀的表示。

“靳祺，下班啦！”

“啊，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儿事。”靳祺朝小伙伴挥挥手，见人出了设计所， 靳祺鬼头鬼脑的作用看看，然后拿着个笔记本轻手轻脚去了总监办公室。

蹇慕澄坐在转椅上看着年轻的男人，二十三岁的年纪，满脸胶原蛋白，是时下最流行的小鲜肉类型，公司人事部招人还看脸的吗？蹇慕澄不无吐槽的想，“总监，我……我……”

“说话。”蹇慕澄手在桌子上点了点。

靳祺觉得两天而已，蹇慕澄又威严了几分。

和季鎏舫学的装逼成功的蹇慕澄要是听到小鲜肉这么一句，肯定会开心的抱住季先生。

“就上有个客户，对我们工作室不怎么满意，我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第一次单独办差就遇到困难的靳祺表示很沮丧。

“说说看，怎么个不满意？”

“我给他看了设计所多种风格的设计图，本来还挺满意的，然后又给他介绍了我们的设计师，然后他就……”想到被人反驳的言论，靳祺现在想来都脸红。

设计一行业说到底拼的就是名气，名气靠设计师而来。先前的设计所走得差不多，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下家的，都是有本事的，他们一走，带走的客流量不知凡几，空有个凌华的招牌已经不起作用了。

蹇慕澄了然，“这样吧，明天把人约出来，我来谈。”靳祺松了口气，蹇慕澄又说，“你也跟着。”

靳祺办事效率还是有的，立马出去打了个电话，“总监，明天中午顾客过来。”

蹇慕澄表示很满意，能把人带到公司，那就意味着已经成功一半了，看来靳祺还是被有两下子的。

蹇慕澄拨通了肖平江的电话，没说几句话拉下脸来，又拨了徐飞的电话。十分钟后，蹇慕澄叹口气，认命的拿出画稿本。

第二天中午，众人都下班了，靳祺拒绝了和小伙伴一起吃饭的建议，手机铃声一响，他跑下楼，领着顾客上楼，礼貌的倒水、寒暄，没有说一句要对方定下里的事儿，气氛很是轻轻松。

把人带进总监办公室，顾客脸上的笑容柔和了几分，他显然是听说过蹇慕澄的名字的，“蹇设计师？”

“于先生，您好。”季鎏舫和对方握了手，问了对方是否拥过午饭，得到肯定的答复，便正式进入主题，“于小姐说自己的弟弟一表人才，果然如此，不知道哪位小姐有福气，这是靳祺了解了你的需求后，我们设计的几款新房，您看一下？”

直接把你当做存在客户，于先生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错觉，手未动，眼睛却随着蹇慕澄的动作看了几张，一时有些摇摆。

实力才是最好的工具，蹇慕澄看到对方的松动，“于小姐和我也是老交情，于先生不必多心，您新婚，婚房装修乃是一大要是，多参考参考也好，若我们的设计您不满意，能给你做个参考也是好的。”不同于季鎏舫的冷硬分隔，蹇慕澄走的乃是和气真诚风，关心人不要钱的语气从她嘴里说出来特别真诚。

占便宜谁不要想，于先生不好意思点点头，“我姐就说蹇设计为人不错，果然如此。”

蹇慕澄翻开其中一张设计图，“于先生，你看，这个是……不知道于先生有什么自己的想法……是吗？于先生真有创意，木雕书柜不错，但是放这里会不会节省空间一些……于先生，您过奖了，这个设计是我们徐设计的作品，我？这样吧，如果您不满意，在再亲自给您设计怎么样……”

“我想和徐设计师聊聊。”于先生坐直身子，表情一脸向往。

靳祺晕晕乎乎，怎么聊了一个小时就要见设计师了？蹇慕澄一个眼刀杀过去，靳祺猛地反应过来，出去把刚刚吃了饭回来的徐飞叫了进去。他本想进去瞧瞧，却被孙巧巧叫住，“喂，靳祺，给你带饭了，赶紧过来吃。”

孙巧巧看了看总监办公室，“你又被那翻脸不认人的魔女给收拾了？”

靳祺想着蹇慕澄侃侃而谈的自信模样，呐呐道，“巧巧，我觉得总监还是挺有本事的。”

“是啊，有本事，把钱总监挤走的本事。”孙巧巧的把盒子重重一放，“你还吃不吃啦！”

“吃吃吃！”靳祺拿着盒饭，遁到了休息室。

靳祺吃了十多分钟，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扭头，一口饭差点儿喷出来，蹇慕澄手上提着两袋盒饭，遗憾，“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可怜没吃饭呢，哎！”

靳祺脸皮薄，看着被自己刨的乱七八糟的饭菜，看看蹇慕澄手上明显包装精致的盒饭，尴尬，三两下把嘴里的东西吞进去，“总监，怎么样啊！”

“成了，交给老徐了，提成算你的。”

靳祺喜不自胜，抓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总监，这个，不太好吧，都是你谈的。”

“什么你的我的，我们不过都是为老板打工，好好干就行。”蹇慕澄提着饭盒就要出去，在踏出门的瞬间，转头，“刚才学到了什么？”

“啊？”冷不防被考试，靳祺想了想，“要自信，要会忽悠。”

蹇慕澄嘴角弯了弯，点头，“嗯，要会忽悠，好好了解一下设计的相关知识，你要专业，才能让人信服。不然，就真的是忽悠了。”

靳祺笑笑，忙不迭的点头，傻乎乎的样子格外可爱。

有人的地方消息就传得飞快，没过多久，靳祺新招了人的消息就传遍。坐在座位上的靳祺不时余光打量孙巧巧，欲言又止的表情和纠结。

忽的肩膀被人一拍，他回头，“巧巧。”

孙巧巧脸上在笑，偏偏看上去让人觉得阴阳怪气，“不错啊，成了一件大事儿。”

靳祺抿抿嘴，一把拉着孙巧巧坐在边上的凳子上，探到对方耳边，“巧巧，你那两人怎么样了啊？”

“切，她不就是要业绩吗？这个月可是她上任的第一个月，我偏偏不让她如意。”

“巧巧，你干嘛真没针对总监，以前不是挺好的吗？”

“哼，我们支持她做了总监，反而压迫我们做事，真是好心没好报。”

“巧巧，总监也是为了公司好啊？而且，我们在公司本来就是要干活的啊，哪有平白无故就白养活我们的。”靳祺反驳。

孙巧巧顿时变了脸，哼了一声，也不理人，直接走了。绕过墙角时，看到肖平江，俩人躲在一边不知鬼鬼祟祟说了什么，不一会儿，五个人的微信群里多了一条消息，“晚上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