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订婚
范晖的妈妈说：“晖啊，这次叫你回来，是想把你和欣美的事情办了……”
“办了？什么办了？”范晖含着筷子呆呆地问。
“你这孩子，怎么出门几天就变傻了呢？——要给你和欣美订婚！”
“不行！”范晖放下碗筷，坚决地说。
“凭什么不行呀？”范晖妈妈疑惑地问。
他父亲也停下筷子，盯着他看。
“我现在还小，不想结婚！”范晖说。
“小什么小？村子上你这么大的人，很多都当爸了，你知不知道？”他父亲训着说。
“晖啊，你不想结婚也行，但我们先订婚，一年以后再结也不迟。”他妈妈苦口婆心是劝着。
范晖干脆地说：“订婚也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要你准备什么？都是我们安排……你知道吗？欣美的奶奶病了，所以我们两家想办个喜事，冲一下喜……”
“有病不到医院去治，冲什么喜呀？”范晖很是无语。
“你怎么就不听劝呢？”晖妈妈无奈地说。
“你以为去医院不要钱啊？”晖爸爸却黑了脸。
“行了，我吃饱了。明天我去看她奶奶，行了吧？”
范晖不想再和父母争执，老年人的思想很难转弯，既然她奶奶病了想冲喜，那他就送她奶奶去医院治好病，到时就没借口了吧。
吴欣美的奶奶是范晖他们村上的人，经常回来，而且两个村子又近，干农活的时候都能碰到，所以彼此都很熟悉。
“呵呵，说得是，村上的后生仔找不到几个喽，难得你还想到金伯。”
范晖坐下，说：“金伯啊，您觉得县里的张书记这个人怎么样？”
村支书奇怪地问：“张书记？你问这个干嘛？”
范晖说：“闲聊呗。我一进县城，就看见到处都在建房子，现在基本上没有一条完整的街道了，尘土飞扬的，要是遇到下雨天，怎么得了？”
提起这个，村支书也叹了口气，说：“谁说不是呢？现在县里领导的目光都盯在城里的建设上，要面子不要里子，没办法啊。”
“我就想问金伯您对他执政以来的印象怎么样？”
“你真是把我难住了。怎么说呢，他在台上经常说得义正辞严，但是也没做出什么事情出来。你看我们这一条乡路，报告打了多少次了，总是说没钱没钱……唉……”
范晖点了点头，却说：“这条路，其实，我可以出钱修……”
村支书惊呀地站了起来，不相信地问：“晖啊，你出钱修？你知道这要多少钱吗？”
范晖老实地说：“要多少钱我不知道，但这一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范晖啊，你出去还不到一年，不但开着小轿车回来，还说要出钱修路，要不是金伯知道你是老实人，准会认为你去抢银行了！”
“金伯放心！我的钱干干净净，不偷不抢。”
能不干净么？放在水里泡了不短的时间了。那一麻袋的美金，别说是一条乡路了，十条也修得起。
“那就好！那就好！”村支书连连点头，他是信得过范晖的，从小到大就是一个老实本份的人。
“那金伯您找人合计一下，大概需要多少钱，开个帐户，我打钱给您。主要是，要在村里开个会，到时候占田占地的……”
“多少钱你也给？”
“给！怎么不给呢？金伯您是知道我的，我能开这种玩笑么？”
村支书呆愣了一会，才叹道：“晖啊，你真是有出息，功德无量呐！”
……
范晖第二天提了点过年的东西，就到吴欣美家里去。
看到范晖来，吴欣美的大眼睛明亮了起来！她当着家人的面，就拉起他的手，眼里含情脉脉。
她父母看到两人这样，也是喜上心头。
范晖笑了笑，说：“听说奶奶病了，我来看看她。”
他来到吴奶奶的病床前，问：“奶奶，您感觉好些了吗？”
奶奶睁开眼，看到是范晖，就抓住他的手，虚弱无力地说：“晖啊，你来了就好，你和美美早点订婚，让我也高兴高兴，我可能活不了几天了……”
看到老人如此，范晖心里也不好受，这个吴奶奶，对范晖那是极好，在小的时候经常得到她的好吃的东西。
范晖说：“奶奶，我们的事情不急，您的病要紧，我们送您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吴奶奶摇了摇头，轻声说：“我老了，就不要拿钱去糟蹋了，留一点给美美做嫁妆吧。”
一家人都低声抽泣了起来。
范晖安慰她：“奶奶，我们还是去医院吧，钱的事，您不用担心，我现在有钱。”
吴奶奶拉着他的手：“晖啊，听说你有了出息，奶奶也高兴，把美美交给你，奶奶放心，你一定要对美美好，知道吗？”
范晖点了点头，向她保证道：“奶奶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身边的吴欣美激动得捂着嘴哭了出来……
范晖继续说：“奶奶，您说的我答应了，我说的您也答应吧，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我希望经常能看到您呢。”
病床上的吴奶奶犹豫了起来。
“奶奶别担心了，我有钱，很多钱！”
范晖站起身来，对吴欣美的父母说：“大叔，大娘，收拾一下吧，我们去医院，一切费用我负责。”
吴欣美一家，早把范晖当成了他们的女婿，自然也就不用见外了，当下就点了点头，准备去了。
范晖背着吴奶奶，走出家门，吴欣美和她父母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
一路上，村民们纷纷打招呼，有的说：“美美真是好福气啊，老吴，你找了一个好女婿呀，真是烧了高香了……”
吴欣美羞红了脸，咬着牙低着头，紧跟在他背后。
她的父母乐呵呵地回应着。
范晖开车送他们到医院，主动去办了入院手续，交足了费用，又去买了些老年人能吃的营养品和水果，忙完这些，才走出了医院。
刚走下医院的台阶，吴欣美就赶了上来。
她轻轻地拉着他的手，小声问：“范晖，我们的事情什么时候办？我好有个准备。”
范晖奇怪地问：“我们什么事？”
“就是我们订婚的事呀。”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订婚了？”范晖秀惊呀。
“你不是答应我奶奶，要照顾我的吗？”吴欣美紧张地问。
“没错！我答应她了。我以后也会照顾你的，你有什么需要，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
“可是……你应该知道我奶奶的意思呀……”吴欣美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激动地喊道。
“没错！我知道她的意思，但我们还能在一起吗？”范晖认真地问。
“为什么不能？”吴欣美盯着他说，“是，我在滨海的时候冷落了你，我向你认错好不好？”
“不是冷落那么简单吧？”
“那还有什么？——你是认为我和张家海好上了是吧？可是当时我能有什么办法？他是车间主任，我是小组长，我们是正常的工作交往……”
“算了，欣美，现在你和阿飞一样，在我心里也就是个兄弟姐妹，我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会帮助你们的。至于我们两个，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范晖说得很坚决。
“为什么呀？”吴欣美很伤心。
“没有为什么，其实，你也没必要这样，说实话，你现在看到我有钱了，有本事了，才觉得失落，不平衡了，才会心有不甘，这些都跟感情无关。你想过好日子也无可厚非，以后回到滨海，我会给你找个好工作，想做生意也行，我出钱，多少都可以，只要努力，都会好起来的……”
吴欣美呆愣了一会，才又问：“你为什么那么恨我？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范晖叹了一口气，说：“因为我看到你和张家海在一起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和他只是工作关系！”吴欣美心慌了起来。
范晖问：“你知道张家海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发疯吗？”
吴欣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问：“是你做的手脚？”
范晖点点头：“你和张家海在房间里的时候，我就在门外……”
吴欣美“哇”的一声，就蹲在地上，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嚎啕大哭！
范晖看到悲伤欲绝的吴欣美，心里也很无奈，有些东西，一辈子都无法忘怀，如果勉强在一起，那也只是互相伤害。
他心情郁结地来到医院停车场，却看到七、八个年青男子围在他的车子周围。
“没空！”范晖直接拒绝。
“你说什么？”
“你晖爷我没空！”
“你妈拉个巴子，给脸不要脸是吧？”爆牙马上就骂开了。
“你再骂一句？”
“骂你怎么啦？——你妈拉个巴子！”
“嘣！”
范晖闪电般的一脚，踢向爆牙的下档！
“啊……”
一声惨叫，爆牙弓下了腰……
范晖抓住爆牙的头发，压着磕在车前盖上，碰碰碰作响！
范晖又掏出手枪，顶在爆牙的太阳穴上！
其他人正从衣服里抽出铁管，冲向范晖，却看到黑乎乎的手枪顶在了他们老大的头上，吓得呆住了！再也不敢上前。
范晖扳开枪机，冷冷地对爆牙说：“装逼有时会死人的……”
“兄弟……不，大哥！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爆牙吓得急忙求饶。
“谁派你来的？”范晖问。
“这个……”爆牙犹豫了起来。
“你是认为我不敢打死你是吧？”范晖动了动手枪。
“不，我说，我说！——是张海叫我来请您的……”爆牙软了。
“请我？哼！”
“真的，真的叫我来请您！”
“带着你的人滚！千万别让我再看到你！”
“是是是，我马上滚。”
看着爆牙带着他的兄弟狼狈逃走的背影，范晖的眼睛眯了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