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定策
怪物大学，校长办公室。
不算太大的房间里，除了端坐首位的青禾校长之外，其余四五个都是如秦老般六七十岁摸样的老头儿，即便没有故意释放等阶威压，那诡异探寻的目光和身处高位的气质也让年轻的白羽感觉很不自在。
毫无疑问，能站在这里的基本都是怪物大学的高层或者隐藏底蕴，只是令白羽没想到的是，在场的老头儿中还不止一个被自己认识的人物，那位教授最无聊理论课的老学究就坐在青禾校长左手第一位，看那不同以往的架势，竟也是一位青铜阶位的强者。
“咳咳...白羽同学，你现在感觉如何？”沉默需求，青禾校长终于打破了凝滞的气氛，中年人的脸庞说不上帅气，却也有着岁月沉淀下的成熟魅力。
“还好，还好。”白羽暗抹冷汗，习惯性的应承着。
别以为人人都有干天干地、桀骜不驯之后还能好好活着的超级光环，真到了那种群狼环伺的境况，心里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更何况这些老头的目光实在让人不由得联想到电影里面对小白鼠的疯狂科学家。
“你刚刚是进阶黑铁了吧？”青禾校长再问，以他的身份实力本来不应该有这种问题，可谁让他从来都没见过进阶能够弄出五彩毫光的。
“嗯，刚刚进阶。”白羽点了点头。
“有什么收获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房间里众人的呼吸明显变得紧蹙了些。
“也不知道算不算收获，进阶的时候意外得到了一部名叫《五元通天功》的功法。”白羽也是心中一定，他没打算说谎，因为无法解释刚刚进阶时发生的奇异情况，与其用连套谎言引起别人的怀疑和觊觎，还不如坦诚一些的好。
“五元通天功？！”一众老头儿，有的疑惑，有的惊讶，也有的直接站了起来。
相对来说，这部功法具有传奇性质，却未必被大多数人知道，因为修炼的条件太过苛刻，若不是精于此道的渊博之人，表现出疑惑也十分正常。
“你得到了那部传奇功法？”能被‘冠以’传奇的，多半都是了不得的东西，然而青禾校长开口时却表情古怪，不由得想在确认一遍。
趁着这个机会，那些不了解详情的老头儿也赶紧问身边的人，短短几句交流间同样露出古怪无比的神色。
最弱不败之功？最弱还是不败，这可是一个大难题！
至少就已知的情况看来，最弱的几率可比不败要高上太多。
“传奇功法！”白羽才不会跟这群老头儿完全交底，瞬间表现出兴高采烈的神情，身形微颤，嘴角咧开，再带点陷入幻想般的呆滞，就差点不顾场合的展开肢体语言了。
当然，要说完全表演也不正确，能够从青禾校长等人口中再次证实这功法的强大性，他心中的激动不会少。
“既然是这部功法，出现异状也就解释的通了。”青禾校长看向理论课的老学究，得到后者的点头肯定之后，语气变得深沉了一些。
“好了，白羽同学，恭喜你进阶黑铁，还得到了一部强大的传奇功法，作为校方奖励，你这两天可以去学院宝库中选取任意一件东西。”
“还有这种好事。”听到有奖励可拿，白羽瞬间回神，眼睛一亮，笑容更深，声线中透露着明显的喜色。
“谢谢校长。”
青禾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最终放白羽离开。
“接下来咋办？”很快，房间里独有着火红色须发的老头开口。
“什么意思？”青禾校长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反问道。
“别跟老头儿我绕圈子，那小子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老者须发如火，脾气也有些冲动。
“还有外面一大堆等着消息的学生呢？不好好处理，咱们辛辛苦苦建立的学校估计就有的乱了。”
“那小家伙不是已经给我们指了明路么。”青禾校长笑着，也知道这些老人家的脾性，不卖关子，继续开口。
“实话实说就行，要是有必要，还可以适当的添油加醋，将其当做学校竖立的榜样，一方面可以激励学生，另一方面可以提高学校的名声。”
“至于白羽，咱们多少已经了解一些，这部传奇功法把人炼废的可能性太大，不过同阶不败的名号也不假，顾老若是有空闲，就多多照料一下吧。”
“当然。”被称作顾老的理论课老学究眼睛一亮，随即压低了声音，像是自言自语。
“这样的好素材可不能轻易放过，管他是不是鸡肋废品，只要是传奇之物就该研究个清晰透彻。”
莫名的，刚避开学生人群，悄悄翻过围墙离开学校的白羽打了一个寒颤，背颈冰凉，回头望去，却是空无一物。
“我看这小家伙也不比你们选的那个刑天谷差，难道不能吸纳到乾天宗府？”这次开口的却是一位银丝满头的老妪，慈祥中透露着威严，容貌虽已老去，但从那轮廓来看，年轻时明显拥有动人的美丽。
“小花，这小家伙和你有关系？”秦老闻言，面色猛地一变，贼兮兮的狐疑道。
“花你个大头鬼，都七八十岁的老家伙了还不知羞。”老妪怒哼一声，银针如丝，像是有无形之手挑弄密缝，也好在秦老身手敏捷，否则非被这一针扎个透穿不可。
“好了，两位都先停手吧。”青禾苦笑一声，看着自家师兄被一根小小的银针追的满屋子乱跑，不得不从中阻拦。
“老实说，乾天宗府的名额只有一个，既然选了刑天谷，其余人是没法可想了，而且就以白羽的情况而言，除了永恒神教之外，这世界上恐怕还真没有几个势力敢培养修炼《五元通天功》人。”
一番讨论，众人皆是无奈，本以为发现了不得的天才，却没想到是一部最弱的功法，就算有心培养，到头来最多也只能跟他们一般困死在青铜阶。
毕竟，青铜进阶白银，整整150点原始属性可不是说着玩的，有中下乘功法提升属性的人都被困死一大半，更何况是没有一点属性提升的人，甚至运气好才能进阶青铜，运气不好的话，困死在最弱的黑铁阶都算正常。
“小花...哦不，青华，我叫你青华还不行嘛。”会议散了，秦老一改平日高深莫测的态度，像是年轻的小鬼，死皮赖脸，没羞没躁的追了上来。
“有屁快放。”木青华没给好脸色。
几十年过去了，这家伙居然想恢复旧情，若是青春尚在也就罢了，现在这年纪，不知道儿女都已经长大了么！
“嘿嘿，我这不是看你挺关心那小家伙的嘛。”秦老心中怀着愧疚，一点也没介意对方的态度，像是临老开悟，只是时间晚了一些。
“你们都觉得那小子以后肯定没戏，我倒不那么认为，试想这种传奇功法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吗？别看那小子表演的像模像样，鬼心眼可多着呢。”
如果让白羽听到两位老人的谈话，肯定倒吸一口凉气，这话里的意思虽然没有明说，但种种可能都指向他最大的秘密。
“我悄悄跟你说啊。”秦老借着说话的机会拉近了距离，看着那熟悉的容貌，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只是面上还是保持着笑容。
“那小子是个属性系天赋者，而且应该在平民阶就已经觉醒，虽说属性系在九大天赋系中一向不被看好，但却应该是最适合这部《五元通天功》的。”
“那你们还这般把人往外赶？”木青华眼中一亮，却依旧抱着怀疑。
“这不是还没告诉我那师弟嘛，第一个就告诉你了。”秦老头儿像是献媚般贱兮兮的说着，临结束之时还是有些在意的问道。
“那白羽真的和你家没关系？别是孙子辈的小家伙吧。”
“滚。”木青华怒目一瞪。
不一会儿，秦老逃过了木青华的追杀，好不容易躲到了阴暗的角落，却猛然发现背后有气息浮现。
“师兄，您坑得我好苦。”没等秦老反手一击，背后之人显露身形，开口间带着苦涩与无奈。
“天赋者，就算是最差的天赋者也是很容易被宗门吸纳的人选啊，上报便是有功，说不定还会降下赏赐和另一个宗门名额。”
“咳咳，师弟你误会为兄了。”秦老尴尬一笑，不过他毕竟是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很快就摆出了一副令自己都相信的态度。
“跟宗门通信的时候，师兄也不知道那小家伙有着属性系的天赋。”
“而且师弟你想啊，一个小小的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多优秀的小家伙，如果直接告诉宗门，指不定就有不要脸的老东西跑过来抢功劳，咱们现在好好建立关系，一明一暗，借着天年庆典扬名不是更好么。”
“您说的是。”青禾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只是木已成舟，能够沟通远在亿万里之外的通讯界晶还需要一年的时光才能积累足够能量，现在也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就请您和顾老多多照看这小家伙了”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想当甩手掌柜，也算是小小的报复一把。
“若是能进师兄的眼界，可以再让学校方面提供一些资源。”
“好好，那刑天谷就交给你这位大校长，白羽这小子就交给我。”秦老心中理亏，很快便答应下来，顺便笑道。
“咱们师兄弟也好久没有较量过了吧，老胳膊老腿的不愿意动刀枪，正好可以用小辈来试试，再赌一种御食如何？”
青禾校长也笑了起来，深知神品装备强大的他可是信心十足，心中怀念着年轻的时光，顿时豪气自生。
“好，就听秦勉师兄的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