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古怪
留梦听得一头雾水。
潘梓又接着说道：“我很庆幸自己能够来到魔灵世界，能够让我认识魔灵世界和它的众生，如果没有这个旅程，我可能永远不会理解除了人类世界，原来魔灵世界也有着真爱和善良！这一切给我太多的启示和信心，让我知道该如何选择一条探索的道路！”
留梦无法明白潘梓在说什么，但是潘梓这段话，让留梦觉得有些古怪，从这几句话中，留梦对潘梓的真实身份恍然大悟，但是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潘梓却从来没有骗过她，也没有必要欺骗她，因此她又不得不相信。“你……你……你是一个人类？”留梦瞪大了双眼看着潘梓，人类与魔灵是天生的死敌，对于魔灵来讲，人类就是魔鬼，而自从齐有风在魔灵世界的出现，更让所有魔灵相信人类就是无恶不作的恶魔。然而此刻留梦猜出了潘梓的身份，瞪大眼睛看着他，但是她却没有丝毫的恐惧，更多的是惊讶和不解。
“对，我是人类！”潘梓坚定地说道，他始终不想承认自己内心那一份封印的黑暗力量，潘梓看着留梦惊慌失措的脸色，笑了笑说道：“我是人类，但我不是齐有风！”
潘梓转过身来，面对着留梦，严重充满了无限的关切和怜惜，他深情地说道：“留梦，你是最美的魔灵，你最美的修道者，你内心的真善美能够化解这个世间所有的丑陋和痛苦。多谢你，让我明白和认识了魔灵世界。让我明白，不只是人类才有真善美，茫茫宇宙中，任何一个存在的生命，都有着它的价值和意义，谁也不能否认谁。你让我明白了，原来人类和魔灵的冲突，并不是善良与邪恶的较量，而只是不同生命的不同欲望的抗衡，这给宇宙的生命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灾难，而我现在明白了，我要做的，就是改变这一切！”
留梦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她也清楚地明白，潘梓在竭力拯救苍生，化解世界的苦难，这多少让留梦欣慰不已。
“留梦，”潘梓说道，“你是最美最坚强的修道者，我想告诉你，我走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你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如何，请相信自己的生命，轮回是一个过程，但是你已经用心走完了，只要问心无愧，就没有遗憾了，不要为这个世界的将来和过去计较太多！”
留梦依旧没有听明白潘梓这段话，但是她发现潘梓似乎要离开了，于是急忙地问道：“你要走了？”
“是的！”潘梓说道，“我想我已经走完了这段路程！”
“那你要去哪儿？”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当年，在方寸山上，须菩提对即将离开的孙悟空也是这么说的。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潘梓对留梦说道，当年孙悟空离开方寸山的时候，须菩提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啊！”留梦突然之间无法接受这么的改变。
潘梓没有再说什么，屹然站立与天地之间，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胸襟之中。
“留梦，记住我的话！”潘梓最后小声地说了一句。
未等留梦反应过来，潘梓的身体犹如留梦所见的雪域的冰雪一般，顿时融化了，融尽了广阔无垠的天地之中，但是也觉得是天地万物融尽了潘梓的身体，呈现在留梦眼前的，不只是潘梓就是整个世界，还是整个世界就是潘梓。
潘梓消失了，消失地是那么的突然，以至于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潘梓大哥！”留梦大声地呼喊，眼泪夺眶而出。然而她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她所诞生的世界，曾经是那么的熟悉，然而就在潘梓消失的那一刹那间，她感到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世界是那么陌生，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一种毁天灭地的征兆在无形中侵入了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深入骨髓。
世界要毁灭了！
留梦见到此刻的景象，脑海中立刻出现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感觉。
她没有猜错，整个黑暗力量的魔灵世界就在潘梓消失的那一刹那，一切都扭曲的变形了，放佛在支撑这个世界的黑暗力量突然消散，没有了根基的魔灵世界顿时土崩瓦解，却又没有任何的形式表现。只有内心那无比的惊恐告诉留梦，一切都结束了！
留梦感到世界在一瞬间化作无形，而她自己也伴随这个世界灰飞烟灭。
一切都结束了，整个世界所有的爱恨情仇，所有的执着与希望，所有的善恶之争，就这样毫无理由的结束，留梦在这一刻明白了潘梓的冷漠，原来这个世界所有的追求和梦想都是那么虚无缥缈，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
而她在这最后一刻，脑海里只有刚刚潘梓留给她的最后一段话：“留梦，你是最美最坚强的修道者，我想告诉你，我走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你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如何，请相信自己的生命，轮回是一个过程，但是你已经用心走完了，只要问心无愧，就没有遗憾了，不要为这个世界的将来和过去计较太多！”
“一切都结束了，我用心走完一个轮回，可我依然有太多的遗憾，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潘梓，你能告诉我吗……”留梦用最后的心声向消失的潘梓呼喊，然而她不知道，此刻的潘梓已经无法再听见她的声音，而就算听见了，潘梓也不会回答她，因为或许潘梓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创始元灵虚拟的魔灵世界就在潘梓走后的那一刹那，顿时就消失了，或许根本就没有消失，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虚拟的，虚无的，只不过是重演一段历史，让潘梓感悟生命的真意，就像当年的如来用一千年轮回的时光让潘梓化作玄奘和龙王傲天去感悟人世间一样。
而这次，又是一个轮回结束！
……
当潘梓离开了虚拟的魔灵世界之后，他的身体立刻被无穷无尽的空虚包围，
刚才的一切似乎都在那如海潮般的乌云中穿梭，漩涡之中如同包罗了大千世界，耳边的雷鸣也是此起彼伏！
漩涡之中，潘梓只感觉到一切都在扭曲！渐渐他放佛失去了自己一般，融入了这个漩涡之中。
物换星移，时空逆转！
当漩涡停止下来，潘梓也渐渐苏醒过来。
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就连他站住脚跟也不是大地。包围他，放佛就是一片真空，什么都没有，连空气都没有，也没有光，甚至连黑暗都没有。只有强烈的空虚从四面八方袭来，侵入他的每一个毛孔。
他又回到了先前的那个空虚之地。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就是自己元神另一半的影子——创始元灵！
潘梓仔细搜寻着脑海中的点点回忆，在魔灵世界的一场轮回放佛就如同一场梦一般，记忆中还是刚刚离开这里进入虚拟的魔灵世界，而在一瞬间又回到了这里。那多年的魔灵世界的旅程放佛就在弹指之间。
“潘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创始元灵淡淡地说道。
“我已经走完了这段旅程！”
“你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真意？”
“我想我明白了！”
创始元灵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做如何选择？”
“选择？”潘梓犹豫了，他确实明白了很多，但是知道的太多，他反而更加地迷茫。
“你是选择人类世界，还是魔灵世界？”创始元灵问道。
潘梓没有回答，他在苦苦地沉思着。
创始元灵见潘梓没有回答，于是说道：“潘梓，你难道忘记了我们之间的赌约吗？我用自己的力量虚幻出一个真实的魔灵世界，让你去感悟一个魔灵的轮回，一个轮回过后，再让你在混元与黑暗力量之中再来选择，看你是坚持去完成那些人类世界的理想和使命；还是选择放弃，回归到魔灵世界的善良与正义！如果你选择人类，我输！如果你选择魔灵，你输！如果我输了，我不再让你拯救这个世界，而且我还会帮你去打败如来，去完成你的那个天下无佛的梦想。”
“怎么样？”创始元灵提醒潘梓，“现在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我与你之间，究竟谁输谁赢已经不重要了！”潘梓叹道。
“为何？”创始元灵说道，“你的选择，决定你我之间的输赢，而你我之间的输赢，可以决定人类世界和魔灵世界的命运！”
“不！”潘梓说道，“不论是人类世界，还是魔灵世界，他们的命运不应该由我们来决定！”
“为什么？”创始元灵不解地问道。
“因为都是生命！”潘梓说道，“宇宙间存在的每一个生命都有着他的真意，起初的我以为人类代表着善良和正义，而魔灵就是邪恶的化身，但是经过这一个轮回在魔灵世界的感悟，让我明白了，其实黑暗力量与混元根本就没有对于错，在宇宙诞生之初就产生了这两种力量，产生这两个世界，本身就有着他的真意，而这也本就是我曾经坚持的，生命是一个过程，如同树叶一般，春来发芽，秋去萧萧，此生生不息，自有真理，本就无需引导本就不应该由谁去主宰、去引导！”
潘梓回想了这一段虚无的经历，又接着说道：“无论是魔灵还是人类，真有着真善美，也有着假恶丑，这本就是生命的欲望所致，这一点我在穿过魔灵世界和人类世界的通道——极地之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不同的欲望就有着不同的本性，也就有着众生万象，但是谁也不能否认谁的存在！”
“那你的意思，即便是在你们的人类世界，如来的存在也有着他的真理吗？难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消灭他吗？”创始元灵反问道。
“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要消灭如来！”潘梓说道，“但是经过这个魔灵世界的轮回，我才发现原来从一开始，也许我就走错了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