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章 打道回府

这几日对于李欢却是极为漫长的。

他领着秦三儿走在去往京都的路上，路上却也没人公然拦截他们两人，于是这路途就显得极为无趣，两人之间不但是话语少，还容易起冲突，秦三儿这个人见识比较片面，说什么话语都是叫人一脸的匪夷所思，他反正是不懂秦三儿的那种幽默的。

走到了京都地界上，秦三儿却开始犯糊涂了，她不晓得这安国公的府邸在何处，在街道上去询问人，也不见得有人愿意告诉他们两个的，晓得他们是外地人，于是欺生。

到了京都之后，倒是遇上了一样来找安国公的李然他们三人，这事情说起来也算是巧合了，五人聚合在一处，就按照知州的记忆往安国公的府邸去。

路上李然问李欢说。

“你不是在县里边参考吗？怎么到这边来了？”

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这几天时间不见，父亲明显看着苍老了一些，现在看上去才像是个四十多岁的人。

“你不也是好端端的在李家镇，你怎么就到了这京都来？”

他们是在街道上，胡乱转悠看到对方的，中间是隔着耍杂技的班子，他们就这么在回头间隙看到对方了，然后就毋庸置疑的朝着对方而来，这会儿一起走在路上，不免好奇。

李然想这个臭小子，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倒是反问了自己，瞧把他给能耐的，看到秦三儿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大概是这小女孩教唆的吧。

“你以后做一件事情不要轻易去改变你自己的想法，这样相当危险，当父亲的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总是犯过错的，这对他的人生没什么好处。”

李然说的煞有介事，然后秦三儿就走的慢一点，等他们赶上自己的时候，顺势说。

“其实也不用去责备他什么，是我自己作死要他跟着我一起来的，路上还以为会遇上点什么事情呢，结果什么事情也没有，光我们在吵嘴了，你的儿子可真是什么事情都要占据先机啊，我没看出来叔叔你有这么强势的性格，这怎么一点都没遗传到您的好。”

这可真说不准是褒还是贬了，李然脸色有些铁青，然后李欢自然而然的就决定要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怎么在自己面前说话的。

李然却不想听到他们两人争吵，于是将他一把拽开，丢在自己的身后去，他冲着秦三儿根本就没什么话语可言，这秦老爷的孩子，他是招惹不起，高攀不起的，于是秦三儿也就只能自己赶上前边的人了。

长老到了京都之后话语明显少了很多，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叽叽咕咕的，他好似到了京都就跟进入了牢狱之中一样，从他的脸上都可以看出那种逼仄压抑的神情。

知州已经走到了府邸门前了，这宽大的门面看着是叫人心驰神往啊。

朱门大户官宦人家。

站在府邸面前的知州，在等着后边的秦三儿赶上来，秦三儿走到前边来，看到知州停下来了，自己也停下，抬头一看，匾额上书写着安国公府四个大字，她知道是到了地方了，于是后边的人也都停下来，这五个人就在府邸门前站着了。

府门前是埋着一截下马石的，只要是经过的官员都要下马牵着马儿从这府门前经过，要不然就要受到府门前值守的侍卫一通教训，甚者还能闹到皇上的大殿之上。

五人正看的呆愣的时候，忽而听到一声呵斥。

“呔，你们是何人，为何在这府门前探头探脑的，还不速速离去？”

说话间两个侍卫已然走下了台阶，这是准备要将他们驱赶开来，秦三儿将怀中的信件抽出，递上去解释说。

“不是来闹事的，是来见安国公老人家的，这是举荐信。”

侍卫将信件接过手看了一眼，就指了指他们五人呵斥道。

“那就站的远一点等着，不要在门前站着，影响不好。”

五人只好退到一侧去了，不过就是人家朱门前边的石头狮子也有一种居高临下看人的态势，李然的心情显得格外压抑，他是最不喜欢这样场面的，然而今日遇上了，当然李欢和他一个性子。

侍卫将信件递送进去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招呼秦三儿进去了，但只是喊秦三儿一人进去，其余的人仍旧要在外边等着，当时那个人出来，看装扮像是个管家吧，出来站在台阶上就一声吆喝的。

“哎那个叫做秦三儿的出来一下，我们老爷要见你。其余的人就待着吧，不要动。”

四个人都有些憋屈，知州拉住了秦三儿叮嘱说。

“捡重要的说，你的时间肯定不多，就他们这阵仗，看样子也就给你一些时间将你要说的说完而已，你父亲在信里边都写了些什么？”

秦三儿刚要回答，那边管家就一声催促。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到底是谁是秦三儿要是没人的话，我可要走了啊。”

一看就是那种要回去关上大门的阵仗了，知州只好撒手，随后秦三儿就奔过去了，气喘吁吁的解释说。

“多说了两句话，实在是抱歉。”

管家根本就不带理人的，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架势。

秦三儿在家中怎么说也是个千金小姐，从未叫人嫌弃过，现如今人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心里边哪里还能好受了，当场就想怼回去，但这是在外边，就算是人家门前的一条狗，也要给主人家一份薄面，于是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吧，这是秦三儿最后的处理方式。

安国公好不容易才得以有些时间回来休整，却是刚刚回来没多久，就收到自己以前部下的来信。

信件中已经简明陈述了事情的经过，他面临的困难，这太师也有一阵子没在京师了，可以说现在这个时候去面见圣上是极为不地道的行为，这是趁着人家不在的时候使绊子，至少是有这一方面的嫌疑的，他作为一个安国公，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现在这秦三儿也被带进来了，有些话语就要当面说个清楚，这个忙自己恐怕是不能帮了，要在不久之后就去边关，想来还是给自己少招惹一些事情，这对他自己百利无一害。

再也不是年轻时候了，可以随随便便的招摇做一些事情，这人要是年纪大了想的事情多了胆子也就没以前那么大了，做人啊，还是要看年岁的。

他给自己找的理由是很好的，秦三儿进来就参拜了他，他也很客气的喊秦三儿坐下了，不过对于信件的事情却没细细的说起过。

“三儿想问问安国公，这事情要怎么处置是好，我父亲整日里都在担忧，涉及到太师爷的公子，实在也不好下手。”

安国公点点头，这信件他是看过了，但要说给出个建议的话，这建议他们都不会欢喜的，这事情没人能管得了了，自己要到边关去，也没时间去参与这其中的纷争，至于那个小地方上发生的事情就随便他去吧。

“论理我该喊你一声侄女，这么说吧，这个事情现在要到此为止了，你和你的父亲再也不要卷进来，事情是发生在李家镇的，和你秦家镇似乎没什么关联，至于那个冠以，他难道真是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将你父亲也给牵制住？”

秦三儿起初听到这些疑问，还以为是安国公不肯相信自己父亲说的那些事情，于是就慌忙的要去解释点什么。

“不是的，这中间有个很重要的人，要不是此人的话，我父亲也不至于畏惧啊，我父亲一向是能秉公执法的，这太师的公子夹在期间了，有谁能奈何他呢？”

安国公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显得有些流氓了，但他不得不说出来。

“那就对准冠以一人打就好了，只要这个人死了，对公子的蛊惑也就随之消失了，你父亲难道从未想到这一点吗？亏得他还是个战士，就这样的问题，还要来跟老夫汇报，好了老夫要回去边关了，这个事情你就这么回去告诉你父亲吧，老夫是无能为力的。”

秦三儿从未想过谈话会这么结束，原本她准备了很多话语要说的，包括那些之后要感谢安国公的话，可是现在结束了，对方很是暴躁的结束了这一切，谈话没任何意义的，就这么带着结果回去，父亲会不会对自己很失望？

但现在秦三儿是对眼前的安国公感觉到失望，这个人怎么能是这副样子，亏得自己的父亲还说他是唯一一个能信任的人了，原来也不过是老了之后就什么都畏惧的孬种而已啊，这样的人不需要去依靠他什么了，就这么走吧，不要在这边仰人鼻息了。

“还真是抱歉啊，打搅到您了，我们马上就走，这京都看样子也不过是乌烟瘴气一团，没所谓的清明之时。”

她的话里有话也不能改变自己的主意，只不过是叫他扬了扬手，就也就随便她走出自己的府邸了。

外边等着的四个人很是焦灼，不清楚里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秦三儿进去之前可还有些话没说的清楚呢，他父亲到底是写了一些什么，这就造成他们总是要去问和秦三儿一起来的李欢，李欢却也不敢保证自己猜测的就是对的，因为他也没问过，秦三儿找安国公是为了什么事情。

长老到了京都就明显的话语少，不过现在却又开始有话要说了，他说这么多人一起来，结果肯定不会好的，那个安国公应该是什么也不会答应的，就这么差遣我们回去，他不会是个好事之人。

其余的人就开始堵他的话了，他们是希望能有好的结果了，不幸这乌鸦嘴说的全中，看到不一会儿这秦三儿就沮丧的出来了，其实不用多问，看她那气呼呼的样子也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吧，就算他们是很迟钝的一伙人。

秦三儿走到他们跟前来了，然后她说。

“行了，我们都趁早回去吧，各找各妈吧，在这个地方耗着真是没意思，这官官相护的，也真是没谁了，我父亲算是看错人了，你知州也是看错人了好了，走吧，沈悦的事情是没办法在这边得以解决的，其实该看的是你这个知州大人，要不然我们就回去暗杀了冠以，一切源头也就消失了。”

这可真是太不幸了啊，怎么能是这么个结果呢，长老竟然又出来说道。

“刚才我说的对不对啊，我说的什么啊，就是太多人来的话，就没好结果的，你看着一路上也没追兵也没什么的，明显是人家不担心我们这么做，才没出来阻拦的。”

他们都想给他一顿教训的，猛揍的那一种，但现在看来这小子分析的都对啊，一路上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追杀他们的人都没有一个，想象中的千难万险也根本就没发生过，这就说明人家知道他们来了是要吃闭门羹的。

好了那现在可以死心回去了，这样可真是无趣的很啊，五人于是重新上路，悻悻然回到了李家镇，沈家庄，和县里边了，李欢是去等着张榜的日子的，而秦三儿说自己大概需要在县里边逗留一个晌午，要从下午时分才回到秦家镇去个父亲说这个不幸的结果。

剩下李欢和她两个人的时候，李欢就问她。

“你这母老虎也有胆怯的时候啊，真是不简单了。”

看上去这臭小子在幸灾乐祸，秦三儿威严赫赫的对他警告起来。

“我可是在京都伤透心了，你要给我记住，你将来为官的话，一定要勤政廉洁的，要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李欢想我当官了，你肯定也还是个小老百姓，你还需要我的庇护呢，怎么还能对我这么凶巴巴的，就这当官的事情，还真是不需要人家教诲的，他李欢从来就是个有骨气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出来乡试了，既然都走出第一步了，就没回头路可言。

“你就给我省省吧，还是早点回去，不管怎样总是要面对你父亲失望的眼神的，他又不是对你感觉到失望，只是对那个狗官感觉到失望而已，你这样做岂不是太跟自己过不去了，要是我的话，我早就回去了，他肯定担心你了。”

秦三儿在想我走了几天时间了，为何在时间的概念上我竟然算不清楚了，好似走了很久的样子，真是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出过远门了。

“好，回去吧，也省的你看见我就感觉碍眼的很啊，其实我可一点也不想和你待着了，就你这样的性格，我看分分钟都要气死人，你还是好好的待着吧，希望你能当官，不过我看你当官的可能性其实不是很大。”

这样说李欢，他当然不高兴了，自己辛辛苦苦的付出，怎么就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难道就因为自己的出身不够高贵吗？

人世间的东西不都是自己去争取过来的吗？

“你少乌鸦嘴了，你是恨不得我死是不是啊，其实你该想想清楚了，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不要到我当官的时候，你还有需要我帮你申诉的冤情，我可不想在公堂上看到你这无理取闹的家伙，你长大点要是能懂点事就好了，不要像是现在这么疯疯癫癫的。”

李欢向来是嘴上不饶人的，要说点狠话对他不是什么难事情。

“你可真是不说点狠话就会死的人啊，我不和你耗费时间了。”

李欢拱手说。

“真是感谢了，不送！”

于是就这么分开了，秦三儿还以为回来会看到秦家镇上乌烟瘴气呢，没想到秦家镇比过去看上去还要好不少，是父亲在致力于建造秦家镇吗？

她急匆匆的回去了，还没到府门前，那阿青就出来迎接她了，他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这刀客阿青的确也是符合自己的口味的，其实他每次出现，自己的心情就会好不少。

阿青是守护着府邸安全的，看到有人过来就盯住看，一看是自己的小姐回来的，便高兴的不得了，从暗处出来，然后望着她就笑着问。

“回来了啊？”

是啊回来了啊，秦三儿原本还挺高兴的，可是后来那种心情就显得一落千丈，要怎么和父亲说这件事情呢，自己不够努力，还是说安国公的不好，她沉思一阵，随后叹气说。

“是啊我回来了，可我什么也没办成。”

阿青不清楚她是做什么去的，老爷没说，他就没问了，现在看到小姐这沮丧的神色，他就有些不悦了，只要小姐不高兴，他自己就高兴不起来。

“怎么了这是，这一次老爷是喊小姐做什么去了？”

秦三儿根本就没力气说话了，她直接走进去，随后就在父亲的书房之中等着父亲回来。

之前老爷担心说冠以是不是找到了更好的靠山了，才没对这一切进行过整饬，不过现在看来，他不过就是安静下来了而已，他也不想整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来，既然杨贵一家都死了，这沈媛也被单家庄的休掉了，那对他的威胁其实就减少了很多，他没必要再去搞出一些大的动静，那样后边就不好收尾了。

冠以自己不想招惹事情，也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冠慎，不想这惹是生非的长子再出来招惹一些什么是非回去，又要他出面处理，这公子现在是和他们划清界限了，这个事情对他们的影响其实很大，说不好什么时候公子就调查到他们的事情上来了，沈悦的案子不也是当初留下来的案子吗？

他最近都在翻找之前的案子，说不好就是要重新开始调查这个案子呢，他现在这么的惴惴不安不是没道理。

秦老爷从巡视的地方回来了，进门就见到阿青在书房外边的台阶上坐着，这素日里阿青是不会如此的，猜想是自己的秦三儿回来了吧，掐指一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他于是走过去，那阿青听到脚步声就直接站起身来行礼。

“老爷您回来了啊？”

秦老爷点点头。

“是不是秦三儿回来了？”

阿青又点点头，这两人看上去倒是很是滑稽啊，两人互相都点头了之后，就听到秦老爷说。

“那你帮我在外边守着吧，我进去问问三儿到底给我带回什么好消息来了。”

他可没听到外边的阿青在小声嘀咕说。

“肯定是没好消息的，要不然小姐也不能一直愁眉不展的啊。”

小姐的确是如此，一直都愁眉不展的，她心底不开心，就会如此，回来到现在就没笑出来过，她笑不出来了，因为任务都没完成的了。

但他知道这一定不是小姐的过错啊，自己的小姐是那么的努力就是没完成，那也一定是其他人的过错吧。

秦老爷进去看到她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好似是在看书，但眼神游离的，不知要停靠在何处，这根本就是没心情看书的人的样子，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三儿你可算是回来了，爹一直在等着呢，结果怎样了，安国公那边怎么说？”

秦三儿听到声音被吓的不轻，起身来，看到是自己的父亲了，这才点点头说。

“其实啊不是你要的那种结果，安国公说要不然我们就杀死这冠以好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值得惊动他这样的大官出动的，就这么将我吆喝出来了，女儿不争气，没给你办好这件事情，父亲责罚我吧。”

她说着还真的要跪下了，这是要认责罚的意思吗？可自己到底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去责罚自己的孩子呢，这过错又不是她的。

秦老爷起初也是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安国公的身上，可后来公子自己发生改变了，这改变简直叫人猝不及防的，谁能想到现在竟然是这么的风平浪静，那个冠以也老实不少了，好似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就这么个情况之下，成了还是不成，不都是一样的事情吗？

只是杨贵一家的事情就只能沈媛自己去想办法解决了，从那个女人的眼中可以看出仇恨的样子来，秦老爷知道就这么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冠以迟早是要死在她手上的，就算是单家庄的老爷和少爷也难逃一死吧。

他也是在前不久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才惊觉到这一切的，现在看来一切就如同他想的那样。

“没事，其实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想到的，你能想到这公子在你们走了之后，就变好了吗？他现在是希望自己能当一个好官的，也在处理一些案子了，身边的两个师爷都是我推荐给他的，起先我是将信将疑的，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他真是要学好，一个人要是想改变的话，就要给他鼓励，这几天我都在帮助他。”

秦三儿当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她怎么会想到自己走了之后，之前威胁到自己父亲生命的人，现在和父亲就这么成了好朋友了，这可真是难得的事情啊。

“既然没什么事情那就太好了，要是有什么的话，我只怕是赶回来也来不及了，这或许就是天意如此吧。”

秦老爷点点头也表示了他的赞同，是啊有些时候是要看天意的。

李然起初是不好在李家镇去露面的，现在却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看自己的大哥，尽管嫂子看到他的时候，还将他当做是个灾星，但她现在是没办法阻拦他和掌事人见面的，都好长一段时候没见了，掌事人拉着他喝酒，就想要一醉方休。

掌事人在休养的这一段时间里边，感受到了巨大的孤独，他每日都在床上躺着，后来能下地走动了，但也没什么力气，不能像是之前那样出去做工了，后来才终于能出去给联系一些工作，自己抽取一些佣金，还好现在恢复的都不错，和之前就基本没差的。

“兄弟啊你真是心狠啊，走了那么长时间了，你也不来看我一眼，起初你是畏惧那个冠以要加害我吧，凡是和你走的太近的人，都遭殃了是不是，其实这都是我那婆娘的见识短小，我是不管怎么说，她都不带相信。”

看样子掌事人对自己的妻子意见还是很大，不过李然能理解这种心情，这样也是正常啊，自己的家人要是受到了伤害，有谁能愿意呢，这也是正常的反应，嫂子的那些做法， 没什么所谓的对错问题。

李然就劝说掌事人。

“过去的那点事情就不要再说了，说起来也不甚的高兴，还不如就说说近一点的事情呢，你最近呢，过的怎样，这公子怎么会突然就变好了，要不然我也不敢出来。”

外边掌事人的妻子也是听着一些话语的，她心里倒是有些愧疚了，自己每次都那么对待李然，但李然每次都给自己说好话，没在掌事人面前说过自己的不是，之前还误会说，是他挑拨了自己夫妻之间的感情呢，人啊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公子的事情真是没人能说的清楚的，谁也说不好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子的，这可真是奇怪呢，他之前可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的，但是现在他就服服帖帖的，听那两个师爷的，不管那两个师爷说话是有多难听，他都能接受。”

掌事人又是一阵的感叹说。

“人只要是想变好啊，那真是谁也不能阻拦的，只要他心中有想要变好的欲望，那就会开始去付诸行动的。”

事情的确是如此吧，李然想，心底当然也随之开怀不少，人啊有些时候就是如此的奇特。想很多的事情，然后就做很多的事情，有些是对的，有些是错的，就看自己觉得是不是值得了。

“只要他能变好，其余的一切其实都不重要了，关键的还是他这个人，他变好了之后，对我们的生活是影响很多的，毕竟他是这边的州府。”

两人也就点点头，随后就举起酒杯来说。

“好了，不说这些了喝酒喝酒。”

掌事人的妻子见他们喝的差不多了，李然也出来上了茅厕，还没进去呢，掌事人妻子就低声喊住了李然，李然微醺了，他站住脚，然后就问。

“嫂子有什么吩咐的？”

掌事人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兄弟之前是嫂子小心眼子，误会你了啊，最近李欢怎样，你们都见面不，我们都好长一阵子没见到这个孩子了，一定又长高了不少吧。”

李然哦了一声，看样子嫂子终于没之前那么厌烦自己了，这是件好事情，他笑了起来。

“李欢啊他好的很了，你不用挂牵了，我和大哥再喝一点，保证不会叫大哥喝醉的。”

看他七颠八倒的走进去了，掌事人妻子也是好笑，自己都喝醉了，还在说一定不要叫掌事人喝醉的，看样子他们是真正的开心啊，要不然掌事人素来也不会这么喝酒的，就随便他们大老爷们去喝吧。

李然刚在榻上坐下了，听到掌事人说。

“山上最近啊不是很太平，说是来了什么妖怪了，去捕猎的都死了好几个了，州府大人也去调查了，也去看了，那天命都差点丢在山林里边了，要不是张捕头啊，呵呵早就死了。”

掌事人这迷糊的言语，叫李然却是清醒了不少，怎么山上还出了妖怪了，这可了不得，自己怎么说也是有些法术的，他想了想，感觉自己好像又是个什么法术也没有的人，然后就有点想念自己的妖怪青皮了，要是这家伙能在那就好了啊。

“是个什么样子的妖怪啊，那些人见到过没？”

掌事人见他问的这么仔细，生怕他又要到山上去看，现在可是危险着呢，这样的妖怪谁敢去接近，都躲避的远远的，只要不到山上去，那一准是没事的。

“没人见到过，见到过的都死了，我说李然你可不要去啊，山上危险着呢，大哥可不愿意你去冒险，好好的在家给我待着了，不然你就去做你的生意去。”

李然是没办法忍的，可他还是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