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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解围

作者:襄语 | 发布时间 | 2018-06-18 | 字数:3356

“姑娘,有事请好好说话,莫要打扰了我家公子的雅兴。”乌桓横着一只胳膊冷着一张脸挡在了屋门前,以免墨祁㬚闯进来惊扰了苏遥寻。

“你问问他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将手上那壶酒狠狠地摔在地上,墨祁㬚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布满了怒气,“明明是我先要的千门静,你家公子竟然仗势欺人,换了我的酒不说,还要在这酒里面下蒙汗药,你与那掌柜狼狈为奸,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乌桓对于墨祁㬚的一番说辞感到一头雾水,“这位姑娘,你莫不是误会了,我们公子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且不说不会做这种事情,我们与你无冤无仇,怎么会害你?你倒不如去问问那掌柜,看看到底是谁搞的鬼?如此大呼小叫,完全不像个正常的女人。”虽然不知道墨祁㬚如此动怒到底是为了何事,乌桓觉得,这人是那㬚殿下的婢女,这是如若真的只是一壶酒引起的争端倒也还好,倘若不是,便是这女人存心找茬,这样牵扯的,可就是㬚殿下那一伙人了,就这样想着,乌桓的语气越发地冷硬和不善。

听见乌桓字字带刺,甚至是明着嘲讽他是个疯女人,墨祁㬚可谓是怒上心头,恶从胆边生,抬手便袭向了挡住屋门的乌桓,他学得虽然是些拳脚功夫,但是胜在招式出其不意,乌桓虽然刀法精湛,但是此时楼上楼下人来人往,他贸然出刀,反而会闹出动静,就这样被墨祁㬚猝不及防袭了一掌之后,他被迫退到了屋内,墨祁㬚便乘势进了屋门,目标精准地一把走向了苏遥寻。做工精美的酒杯一旋便擦过了墨祁㬚细长的脖颈,洒出的酒水浇了墨祁㬚一脸,苏遥寻苍鹰一般锐利的细长眼眸寒光一凛,便趁机屈指狠狠叩击了他的胸骨,招式快很准,一招便将墨祁㬚击退了。

胸骨因为狠烈的撞击而隐隐作痛,墨祁㬚没有想到这横行霸道的苏家大公子竟然还是个身手不凡的练家子,大丈夫能屈能伸,原本是打算来教训一下苏遥寻这个纨绔子弟的想法一下子消散无踪,墨祁㬚捂着胸膛上隐隐作痛的地方,转身便往屋外走去,但那乌桓似乎不愿放过他,跟在他身后穷追不舍,墨祁㬚没有法子,只得往拐弯处跑去,然后趁着乌桓看不见,便迅速躲进了隔壁的厢房。乌桓眼看着墨祁㬚拐了个弯,但是当他跟出去之后却再也看不见他的人影,一番查探确认过后,乌桓便原路返回走回了雅间。

耳朵贴着门框细细地听着屋门外的动静,墨祁㬚的一颗心突突地跳动着,直到那乌桓自屋门前经过了之后,墨祁㬚才劫后余生一般松了口气,不料一道熟悉的声音却冷不丁地自身后响起,

“白芷姑娘好雅兴啊,不喝酒,倒是玩起了躲猫猫。”这一声轻笑,三分散漫七分冷冽。墨祁㬚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儿,立刻“刷”地回眸循声望去,一张俊美而冷冽的面容跃入眼帘,那容貌虽与北澜璟如出一辙,但是那又冷又深的眉眼又让墨祁㬚一下子便很清醒地认出那是北澜奕,绝非是北澜璟。可谓是冤家路窄,上一回在十三殿下府前的那一茬还没有翻过去,此时看见了北澜奕,墨祁㬚脸色微微淡下去了几分,“原来是奕王啊。”他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尔后便无视他开始在屋子里巡视,一番查看之后,他走到了一扇半人高的窗子面前,这种雅间多数是供给客人观景所用,所以窗外大多数都是临街,或者是靠着江岸以及山峦,但是今日墨祁㬚的运气似乎很不好,这扇窗子外面既不是街巷也不是江水,更不是山峦,而是一楼的大堂,也就相当于说,这雅间是建在一楼中央上面的,无论他往屋门外走,或者是穿窗而走,都免不了要下去一楼大堂这一条路径,可偏偏,苏遥寻的那个护卫就结结实实地站在通往一楼大堂和二楼雅间的阶梯之上,当真是一只无法撼动的拦路虎。该怎么办呢?墨祁㬚一双漂亮狭长的桃花眼泛动着杂绪万千,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纵然在东墨国在怎么呼风唤雨,身份尊贵,但是到了这北澜国,加之眼下又落了单,本来就是很危险的,更可况那苏遥寻的武功远在他之上,想到这里,墨祁㬚忽然有些懊恼方才的一时冲动,他应该多找些帮手才对,不该一个人贸贸然上去。漂亮狭长的桃花眼眸光流动恍若幽泉,须臾过后,墨祁㬚蓦然望向了屋内的北澜奕,此时北澜奕正坐在桌旁,旁若无人地自斟自饮,而他身边跟着一个眉目冷硬的少年,想来是他的随卫,一番挣扎过后,墨祁㬚嘴角扬起笑意地蹭了过去,

“奕王,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黑曜石般深沉如夜的眼眸微微动了动,北澜奕淡淡地扫了一眼忽然变得殷勤起来的墨祁㬚,仿佛是故意一般,也不与他搭话。墨祁㬚端着笑容笑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北澜奕的下文,只好厚着脸皮继续道:“我遇到了些麻烦,你能不能帮帮我?”他这话说得很明白,毫不扭捏,毕竟在更大的麻烦面前,他与北澜奕那些芝麻蒜皮的小嫌隙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方才墨祁㬚与苏遥寻那伙人的对话,北澜奕也是听了个完全,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他也很清楚,但是清楚是一回事帮人又是一回事,更何况他此番偷听本就是要避开苏遥寻的耳目,若是他出手帮了墨祁㬚,不多不少都会有跟苏遥寻那伙人撞上的机会,岂不误事,

“不是能不能,而是愿不愿意。”笔直的唇线勾勒出一丝弧度,北澜奕似笑非笑地回道。

墨祁㬚也没有觉得北澜奕会无缘无故帮他,定然是需要索取些什么,他直了直身子,抄书问道:“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指腹轻轻摩挲着手边的茶杯,北澜奕如深沉的夜色一般黑得让人看不透的眼眸染上点点璀璨的光影,“只要你告诉我,大战当日,究竟是谁救了十三,我便帮助你。”确实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是在墨祁㬚听来,也是一个很为难的要求,北澜奕何等精明,若是让他找到了藤,顺藤摸瓜下去,将他与墨若旖的身份查得一清二楚,那可就真的不妙了,暗地里面纠结了片刻之后,墨祁㬚展开笑颜,“奕王说笑了,十三殿下可不就是被我家㬚殿下救的吗?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还有什么可问的呢?”

“呵,”一声淡淡的笑意自北澜奕冷冽的唇边逸出,教人听不出他是觉得好笑还是愤怒,“恕我直言,白芷姑娘,你家殿下那个草包,还不至于让墨绯璃做出改变主意的事情。”这话说得可伤人了,尤其是草包二字,如若换做了平时,墨祁㬚肯定不依不饶大吵大闹理论一番,可是偏偏,这北澜奕愣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的要害,的确,墨祁㬚虽然是墨绯璃唯一仅剩下的一位兄弟,但是墨祁㬚除了与墨绯璃有那么一点血亲关系之外,没有一点是与墨绯璃有关系的,且不说他空有封号没有实权,如果不是墨若旖做错了事情拉他来做垫背,他一年也未必能见得到墨绯璃几次,这份兄弟情,可谓是凉薄得不能再凉薄了,北澜奕有所怀疑,也是很正常了,一来墨绯璃的性子非常决断,他决定的事情无人能够改变,他每下达的命令或者谕旨,从未有过收回或者是改变,这次与北澜国开战,明明胜利唾手可得,他却在这个关节眼儿上推翻了先前的谕旨,一反常态自动献出三座城池,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不妥,只是,他与墨绯璃这一层凉薄的兄弟情,知道的人并不多,能够查探到的更是少之又少,北澜奕能够查探到这个份儿上,势力绝对不容小觑,但是被北澜奕当着自己的面面说自己是草包,墨祁㬚的心情还是复杂了好一会儿了,顷刻过后,他道:“好,你先助我,容后我便告诉你。”

达成了一致的交易之后,北澜奕朝站在一旁候命的京墨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上前来,

“去准备两套衣裳,我与他,要打扮得像一对中年夫妇。”

“是。”京墨极为恭顺地应了一声,但是抱拳的双手那一丝不可察觉微颤却透出了他的讶异,神色复杂地扫了一眼墨祁㬚之后,他便如鬼魅一般消失了。

京墨办事极为有效率,须臾片刻之后,他便背着一个包袱出现在了厢房内,墨祁㬚甚至还没有看清楚他是从那里冒出来的,那京墨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摊开包袱将上面那一套颜色暗沉却不失简雅的妇人衣裳塞到了他的手上,“白芷姑娘,这是您的衣裳,您到屏风那里去换吧。”

墨祁㬚本来是就着北澜奕身边坐下倒了杯茶喝,听到京墨的话后一口未咽下去的茶水结结实实喷了出来,“为什么是我穿,不是他穿?”他下意识地指着北澜奕脱口而出,只是话音落下之后,他便察觉出了话语之中的不妥,只是为时已晚,北澜奕已经听见了。

闻言,北澜奕接过京墨手上另一套衣裳时微微抬眸扫了他一眼,那双深沉得如一望无垠的夜空的冷冽黑眸涌动着几分疑惑的光彩,

“你是女子,妇人的衣服自然你穿。”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他便起身转向内阁去了。这雅间空间十分大,除了个小厅堂以外内阁还设有一榻,内阁的珠帘落下之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京墨早在将这两套衣服交给他们二人之后便被北澜奕打发离开了,墨祁㬚抱着那妇人衣服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屏风后面去更衣,谁叫他脑子抽风了竟然答应了墨若旖装女人,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