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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我的第四年(十四)

作者:子龙路一号 | 发布时间 | 2018-06-26 | 字数:3545

2001年7月19日 晴

海训留影

姚指导员在吃中饭时,通知全连一个好消息:下午,连部将带上相机,满足有需要想在海边留影的人,希望各位战友不要怕花钱洗胶卷,都能积极踊跃参加。

在海训的半个月时间里,战友们全身上下,除了牙齿和裤衩里面的肉是白的,其它都是黑的。背上的皮,给太阳晒得糊了、焦了,手在肩膀上往后稍稍用力一抹,黑皮随之而下。

下午,趁姚指导员忙碌着给战友们照相的机会,我拿着叶智才相机,装上从阿枝店买的一卷胶卷,带着一班找风景。

海边到处是美景,即便长成了猪八戒,照样给你照得有模有样。

十分钟的时间,相机罢工了,因为没有胶卷了。

叶智才略带失望地说:“我滴个乖乖,这么快,造型都没摆几个呢!”

景色太美,胶卷不够用,全班开始集体后悔了。

李德龙他们四个新兵觉得相片照少了,心有不甘,又屁颠屁颠地跑到姚指导员那里照了几张。

这次回到营区后,等相片洗出来,我一定给静儿寄两张造型酷一点的,让她看看大海、看看沙滩、看看斌哥和他帅气的战友们。

2001年7月20日 晴

海训考核加餐

一早的动员会上,姚指导员郑重承诺:如果1000米武装泅渡的考核,全连完成时间在三十分钟以内的话,那么连队中午集体加餐。至于加餐备的什么好料,暂时保密,但是绝对值得期待。

上午,1000米武装泅渡考核,全连干部战士发扬“见第一就争,见红旗就扛”的连训精神。带着对胜利的渴望,苦拼28分钟游完全程,高标准达到了领导的要求。

姚指导员亲自担任连值班员,带队返回驻地的路上,一连的口号声,叫得那是一个响亮。

这炎热的鬼天气,根本挡不住一连兄弟们对加餐的渴望。

中午加餐,果然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一只只如“拳头”般大小的螃蟹,在各班的餐盆里整齐有序的“叠罗汉”。

听着姚指导员的口令,全体起立,提起螃蟹。

姚指导员笑着说:“同志们!这十四元一只的大螃蟹,我们今天中午吃了它,等于一餐吃掉了两天的伙食费。但是如果我们今天不吃上它,所谓的‘惊喜’,就无从谈起。很多战友可能在家没有吃过螃蟹,我呢?为了让战友们吃好螃蟹,前几天和给养员齐磊一起到集贸市场,专门咨询卖螃蟹的人,学到了螃蟹正确的做法和吃法。今天炊事班把它做出来了,接下来呢,由我来给大家讲解示范,如何吃螃蟹?”

吃完饭后才知道,姜连长和姚指导员在几天前已经商量好了,在考核的当天,不管成绩好与坏,都会褒奖全连,中午或是晚上加餐。

领导是有准备的,原来如此。

想起了1998年的海训,我人生中第一次吃虾,班长钟汝林给我剥虾的一幕。

往事历历在目,当年班长亲手剥虾给我吃,如今姚指导员亲手教我们吃螃蟹。

姚指导员上课常讲的一句话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今天中午,他可是授人以蟹。

我的老班长的带兵方式,或许与姚指导员有些不同,但是他们发自内心对战士的爱护,却是一模一样的。

下午,清点物资、整理场地、打扫卫生。

晚点名时,姜连长说:“1000米武装泅渡的考核成绩,团里通报了,一连位居全营第一、全团第二,这是全连官兵共同努力的结果。所以全连吃螃蟹,物有所值。”

姚指导员站在队伍前,继续鼓励我们说:“去年全团第二,今年又是第二,我们不能满足于现状,明年海训还得加把劲游,争取扛个第一回来。咱们一连在奔向先进连队的道路上,又扎实向前迈了一大步。感谢你们!”

掌声,经久不息。

明天,凯旋回营。

2001年7月26日 阴

特产

海训归来后,上级党委分配给连队党支部一名新党员的指标,要求是2000年度兵中各方面表现突出的个人。

徐晓伟作为我们第二党小组推荐的唯一对象,在全连党员大会投票中,票数领先于第一党小组推荐的黄佾华和第三党小组推荐的刘庭,光荣的成为了一名预备党员。

我在连队看着他,一步步成长为同年度兵中的“佼佼者”和连队重点培养的对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为徐晓伟取得的进步,感到高兴。

昨天,我委托给养员齐磊利用去林下外出购物的机会,帮我买回了荔枝干和龙眼干。来福建近四年的时间,这是第一次寄特产回家。

今天,将买回的特产分为两份,一份是父母的,另外一份是静儿的。

在给静儿的特产里面,我特意放了去年和今年海训期间,我们在海边捡的海螺。

一班的人,知道我要寄东西给静儿,纷纷爱的奉献,大方的将自己海训的“珍藏”,悉数拿了出来,供我无偿挑选。

战友们的盛情难却,可君子也不能太夺人所爱,我象征性地从中随便拿了几个。大的海螺,先寄给静儿;小的海螺,等我明年探亲时,再亲手交给她。

一班战友们的美意,我代静儿谢谢你们。

海训的相片,要等些时日才能洗出来,下次回信的时候,一并寄给静儿。

下午,齐磊骑着脚踏三轮车,再次到林下邮局,帮我发了包裹。

谢谢“小枣阳”齐磊。

晚饭后,我给静儿的BP机留言:“晚上八点钟,我会拨打你租房的房东电话,找你有事。”

我挂了电话,转过身遇到钟排长。

他见我要走,伸手拦住我问:“干嘛!给女朋友打电话呢!发展的怎么样?给师傅汇报汇报。”

天还没黑,光大天化日之下,他大大咧咧地问我这么“隐私”的问题。

我嘻皮笑脸地答复他:“看不见,摸不着,正单相思着呢!”

他说:“少给老子装蒜,XXX,搞得神神秘秘的一样。”

说不到三二句,他又开始粗鲁起来了。

我把头歪向一边说:“你不信算球,讲多了,怕你听得夜里‘跑马’。”

说完,我昂起头呵呵地笑起来。

他假装怒了,做了个抬手的动作要打我,嘴里说着:“狗日的,连我也敢调戏?你骨头开始痒了是不是?”

我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求求你了,来揍我一顿吧!”

接着,我撒腿便跑,扔下一点消息都没打探到的老班长。

八点钟,接通了电话,耳边静儿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她非常认真地听我东扯西拉,电话打了好几分钟,她没有插说一句话。

直到说再见,相互挂机了,我才恍然大悟,由于紧张的缘故,事先准备好对她要说的情话,愣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我懊恼的是,电话中没有抓住重点说,严重跑题。这么长的时间,唉!我到底说的些什么玩意?

对于一听到异性的声音,容易紧张的我而言,打电话,确实不如写信。

电话不能现场打草稿,只能想到那里,说到那里,没有深度、没有章法。

而写信,却可以写出我对她的真实感情。

以后自己要记住了:多写信,少打电话。

2001年7月28日 雨

拉歌、唱歌

团里通知:今晚七点,全团在俱乐部观看师文艺队“八一建军节慰问演出”。

灰蒙蒙的天,下着小雨。

全连人员穿着雨衣,六点十分在营里集合。

六点半,我们提前半小时到达团俱乐部门口。

逢部队集会,必须拉歌。

宣传股长站在俱乐部门口的台阶上,安排着各营入场的顺序。离七点的演出,还有着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

我们一营坐在俱乐部的左侧,隔着过道坐的是二营。

在炮兵团各建制营中,一营和二营,一直争着当“炮兵团第一营”。两个营的干部也好、战士也好,不管在任何方面、任何地方,都明里暗里较着劲,谁也不服谁。

按各建制营的序列,炮兵团肯定是先有我们一营之后,才有的二营。可是二营的干部和战士们偏偏不服,搞得二营好像是炮兵团的第一个营一样。你们二营的人想一想,就是论训练成绩,绝大多数科目,还不是我们一营排在二营的前面。

卢教导员坐在前排回过头来,朝我们坐的人扫视了一眼,营直的孙健康第一个站出来,指挥一营唱完一首歌。接下来,他马上拉二营“下水”,二营迅速“反击”,两个营开始飙上歌了。

“东瓜皮、西瓜皮,我们等得好着急。”

“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大姑娘。”

现在的二营,有相当一部分人,也同样流着我们一营的血液,但是当前必须各为其主,翻眼不认人。

钟排长见孙健康有些招架不住了,他径直往椅子上一站,举起双手连拍几下说:“一营的人都听好啦!来来来,跟着我一起喊,二营,来一个!1、2,快!快!1、2、3,快!快!快!12345,我们等得好辛苦;1234567,我们等得好着急。”

钟排长的“广式普通话”,加上他自带的大嗓门,喊起来爆发力十足。跟着他的节奏,我们又喊又唱,几个回合下来,浑身上下血脉贲张,两个营都士气高涨,一时半会难分伯仲。

宣传股长站在主席台中央,示意各营拉歌暂停,全体人员起立,准备欢迎师文艺队的演员们入场。

我们抓住了空档,清清嗓门、喘喘气。

要当拉歌的指挥员,前提条件是必须具备大嗓门,我先天性的条件不足,后天也没练出来。所以遇到拉歌这种事情,咱们只有拼命摇旗呐喊的份。

我很想看看新兵四班出去的韦羽,今晚能不能露个面,表演个节目什么的?在四月份,师文艺队直接把他从连队挑走了,说是去文艺队学吹号去了。

我一直聚精会神地盯着舞台上的人,看了一个多小时,没见人表演吹号,更没有他的身影。可能他是新兵,专业还没有练好,所以没来吧!

陈团长的女儿作为团里的代表,上台献唱了一首“兵哥哥”。

小姑娘她的年龄十四、五岁,应该还是初中生吧!可是她唱的歌,一点也不比师文艺队的演员们唱得差。

我想起静儿有一次跟我在电话里说过:“唱歌,不仅仅是用嘴巴喊,还要把感情带入到歌声中,用心去吟唱。”

我想听到静儿用心吟唱的歌。

子龙路一号 说:

照了相,海边美景,是人都照得美,再黑也不怕! 又考了个全团第二名,全连加餐。 姚指导员说:龙虾十四元一只,贵呀!但是,我们一连的人吃得起! 徐晓伟入党,我给父母和她买了些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