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沦为杂役
第二天清晨，远方烟雾朦胧。天刚蒙蒙亮，柳铭就已经手握灵石盘膝坐在了床上。
“按书上说，清晨是天地间灵气最浓郁的时候，此时感悟灵气是最佳之时。”柳铭闭上双眼，用心感悟着。
片刻后，柳铭无奈地睁开了眼睛，“什么都没有，除了空气更清新一些没什么变化？”摇摇头，柳铭拿出化凝卷诵读起来，旋而又继续按照书册上感悟灵气的方法默默尝试着。
约莫三盏茶后，静坐中的柳铭忽然感觉浑身经脉一涨，阵阵酥痒感从四处传递出来，仿佛有缕缕看不见的气息从周边凝聚而来。
紧接着，在他体内，一抹灵力一闪而逝，瞬间沉浸在了经脉之中。柳铭激动的睁开眼，身体颤抖，“感受到了！这就是灵气么！”柳铭双手死死的抓住灵石，他发现自己竟然从中吸取了一丝灵气！
“虽然只是一丝灵气，不久就会消失，但只要慢慢积累终有一天会到达一个高度。”柳铭却是不知晓，整个外宗千名杂役弟子，能成功感悟灵气的却不足三个，而能在三盏茶的工夫就感悟到的，恐怕连外门弟子都无法做到！这就是宗门看重天赋的原因，而这就是天灵脉的恐怖！
“感悟到灵气是修炼的基础，接下来我要多多引灵入体，从而凝聚全身灵脉！”柳铭眼神一闪，心中有了明悟。
就在柳铭准备吸取天地灵气时，突然屋舍的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一声冷哼随之传入房间……
“哼！你这傻子还在睡觉！李执事召集所有弟子去分配杂役，你这傻子的好日子到头了！还不快起来！”门外，一个长相凶恶，身材魁梧的杂役弟子大吼道。
“哦？分配杂役？在下这就去，有劳师兄了。”柳铭闻言不再打坐，从床上一跃而起，只感觉浑身精力充沛，似有使不完的劲。
“一丝灵气的效果竟然如此明显！”柳铭低语间向着门外走去。“你……”那魁梧弟子看着柳铭那异常清醒的眼睛，惊讶地说不出话。柳铭回头对他笑了笑，然后又快步走出房门，唯独留下他一人在屋内迷乱……
此刻，外宗大殿，这里聚满了身穿粗布长袍的杂役弟子。而在这大殿的正中央，一个面容猥琐的男子正表情淡然的坐在椅上喝着茶水，正是那分配灵石的李贵才！
当柳铭独自一人来到大殿，刚站在人群中时，周围的弟子就纷纷避开他。柳铭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难道我就如此讨人厌么？”他欲哭无泪。
“人都到齐了吧？那我就先向你等介绍下杂役分配的情况。”李贵才放下了茶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凡为杂役弟子，初来的一个月不必服杂役，但从本月开始，尔等就要正式开始服杂役，只要完成相应的杂役就可获得贡献值，不同难度的杂役贡献值自然也不同，通过贡献值你们可以兑换灵石，通常一百贡献值换十枚灵石！”李贵才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道：“因此这杂役分配异常重要，宗派为了保持公平，特地派我来进行杂役分配！”
“什么？又是这李扒皮！这下又要大出血了！”
“这天杀的李扒皮！真是该死！”
“哼！由他分配恐怕才更不公平吧！”一众弟子在底下暗骂道。
“肃静！接下来开始杂役分配，你先来！”李贵才大喝一声，待众弟子安静后，这才指着下面的一个弟子淡然道。这弟子面色一变，继而走上前去。
“李执事，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你看……”只见这弟子满脸堆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露出里面亮晶晶的灵石。李贵才顿时眼睛一亮，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我看你面相忠厚，想必是个正义之人，嗯，就派你去看守药园吧！”李贵才说完，甩手扔出了一块令牌。
“持此令牌就可去药园领取任务！”
“多谢执事！”杂役弟子眼中透出喜色，忙不迭地接过令牌道谢。
李贵才不紧不慢的收起锦囊，眉毛一挑，“下一个！”……自那弟子之后，其他的弟子或心痛，或情愿，总之都付出了一定灵石后才获得了简单且贡献点高的任务。
转眼，就已轮到了柳铭。柳铭迈步上前，面露古怪之色的看着李贵才那伸出的右手。
而李贵才浑然不觉，仍惯性似的自顾自的说着什么，“哎！我看你这少年面带正义，不如就……嗯？”片刻后，李贵才突然发觉右手没有想象中的重量，不禁疑惑的抬起头，正好与柳铭那古怪的眼神对上。
“你……又是你这傻子！真是气煞我也！”李贵才被人挡了财路，一瞬间心中充满了愤怒！“你，你，你去给我喂养灵湖中的飞翼齿鱼！喂死一个我扣你十灵石！”李贵才气的说话都结巴，啪的一声将一枚令牌扔在了地上。
柳铭听闻此言面色阴沉，一语不发的捡起令牌，在其他人或同情或嘲讽的眼神中默默离去……
三个时辰后，在其他弟子的带领下，柳铭来到了一处庄园地。
这庄园方圆六七里，依山傍水景色极其秀丽。深吸了一口气，柳铭只觉得浑身舒坦。
“此地灵气充沛，是一处绝佳的修炼地！”事出反常必有妖！柳铭不禁疑惑，既然是如此好的地方，那么李执事为什么会派自己养什么飞翼齿鱼呢？
不待柳铭思考，庄园的门仿佛有感应的自动打开。门内，一名满头白发，面色肃穆的老者临风而立。这老者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虽然白发从生，脸上却是红光满面，看起来精气充足。
见到这老者的第一眼，柳铭立刻就想到了之前的魏长老，虽然两人长相不同，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一般无二，同样的冷冽与严肃。
“你就是前来服杂役的弟子？”老者眼皮抬了抬，无精打采的问道。“见过前辈，弟子正是前来接管喂养飞翼齿鱼的杂役！”柳铭急忙弯腰一拜，继而把腰间的令牌拿出。老者见到令牌，眼神一定，那令牌如被无形的手抓住，一瞬间悬浮到老者的手上。
“呵呵，果然是来喂养飞翼齿鱼的。小子，恐怕你是得罪了那李贵才吧！”老者收起令牌，边走进庄园，边冷笑着嘲讽道。
柳铭闻言不语，也随着老者进入庄园。“这湖中的飞翼齿鱼原有百余头，但随着灵湖中灵气溢散，如今仅剩五十头。
你若想喂活飞翼齿鱼，除了让灵湖重新恢复灵力，别无他法！”老者指着庄园内的灵湖淡淡开口道。顺着老者的手所指，柳铭只看到一片碧绿如翡翠的湖泊呈现在眼前，湖中涟漪阵阵，不时气泡上涌。
“这……”柳铭面露难色，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李贵才为什么分给他这样的杂役，因为这根本就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杂役的奖惩想必你也已经知晓，一个月后如若飞翼齿鱼完好无损则奖励一千贡献点，若是死了一头就罚十枚灵石！这是饲养飞翼齿鱼的草料，你且拿好！”老者抛出一包颜色艳红的草料，接着便不再理会柳铭，背着手渐行渐远。柳铭苦笑着捡起草料，望着眼前的灵湖怔怔地发呆……
时间飞逝，转眼已过了两个星期。灵湖边，柳铭正面露苦色地望着地上的几条鱼。却见这鱼长相怪异：背上长着两对肉翅，锐利的尖牙长出了嘴外，体型硕大健壮，看起来分外狰狞与丑陋。
“唉！竟然又死了两条！”柳铭抬起头，轻叹一声。自老者离去后，即便柳铭尽心尽力按时给飞翼齿鱼喂食，但两个星期内还是无缘无故的死了四条。
“四条就是四十灵石！我自修炼突破至化凝一层后需要的灵石本就数量庞大，如今这……可如何是好！”
这两个星期，柳铭并非一无所获，凭借庄园内丰沛的灵气以及前两个月分配的二十枚灵石，柳铭已将体内的那一丝灵气修炼成为拳头般大小，这也就意味着他成功踏入到化凝一层！
可如今这一切都可能作无用功，四十枚灵石需要柳铭四个月不修炼才能偿还，到那时即便柳铭再次修炼恐怕也早就被他人超越。不知不觉间，柳铭陷入了两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