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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2章 重压之下
安翠心底知道他们想搞什么鬼,借着她娘亲的祭日来大做文章,无非就是要调查一下她身边是不是有人在帮助她做着挣扎,父亲想将她牢牢掌握在手中,不想她对有任何的反抗。
安怀走在前头,就今早上对她言说的态度来讲,已经可以断定是安德给了他好处,给他吃了什么定心丸,不然他怎么可能放弃和自己联盟的机会,昨晚上竟然无声无息,一直没来找自己谈这件事情。
关于蟒蛇的秘密他们都很想知道,但唯一能知道这个秘密具体内容的人就只有她安翠了,这是她保护自己性命的有力武器,就算是周生她都不会说出来。
现在父亲很明显是失去了耐心了,可能是昨天云裳的事情,导致父亲想要狗急跳墙吧。
安翠想今日不单单是周生不会好受,自己恐怕也很难过关了,但走在安怀的后边,他就想问问安怀,之前为了要和自己联盟,反复提起的兄妹之间的感情,现在到底还能不能作数?
要是对方打算丢弃自己,她不会感觉到遗憾,只会在反击的情况之下,将安怀直接排除丢弃在外,这边是安翠要确认的事情了,她低声的问安怀。
“哥哥莫非是没收到我给的消息吗?怎么昨晚上都不见哥哥的身影,哥哥这是有了高枝了吧?”
安怀显然有些尴尬,父亲就在前边走着,他们之间谈话,父亲焉能听不见,再说父亲已经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安翠的身上,他今日是要受到些牵连了,现在唯独能做的便是和他划清边界了。
“妹妹你要是有什么话,应当当着我和父亲的面说,你这么小声的找我说悄悄话,父亲该多想了,还会为你和我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这样岂不是要引起些误会,所谓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怎么总是做的很生分,难道这是女生向外在作怪吗?”
安德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问问安翠是怎么想的,他转身站定,安怀也只能停下来,垂手站在一侧,而安翠则正好和安德站在对立的位置上,她抬起眼眸就看见父亲犀利的眼神。
父亲今日就是想从自己的口中知道些黄金蟒的秘密,他是没多少时间等待的,要是证据真的被掏出来,他会死的很惨的,皇上是不会容忍一个想要造反的臣子的,这其中的道理,他自己应该最清楚才是。
安德冲着安翠扬起一个笑脸,这笑脸可一点都不和善,绝对不是为了要拉近他们之间关系,而是为了知道背后的秘密。
安翠一直捏在手中的护身符,要是不在此刻交出来,大概是要看着她的丫鬟死了,不过安翠向来是不会受到威胁的人,不清楚她会不会就范。
“为父也没想到,你身边的丫鬟竟然会有问题,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现在已经交给管家去处理了,人一会儿能带过来,不清楚他会交代一些什么出来,翠儿,为父一向是很欣赏你的,奈何你去了小渔村回来之后,就是为父的敌意深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抚平你心头的伤痛了。”
很少见到父亲这么直白的讲话,周生肯定是受到了一番审讯的,不过她相信周生什么都不会说的,只要是男人的身份不要被发现,那就无碍,想必那个管家也不好对她怎么样,总不能用那种方式逼迫周生说点什么吧,她现在是一个女人的身份,是自己的贴身丫鬟。
安翠完全不在意的神色看着安德,显得很是好奇,自己的丫鬟要是有问题的话,那就是在隐晦的说自己有问题了,不清楚父亲想说的她的问题到底是怎样的,是不孝还是如何?
“父亲还真是足够敏锐的,我这丫鬟是有些懒散习惯了,跟随在我的身边之后,也因为我喜爱着她,她就不免有些放肆,怎么这丫鬟还出了什么不好的差错吗?要是有的话,也该是我自己教训,要父亲动手,实在是不应该了,只是父亲说我对你有敌意,何从说起,父亲当年能将我丢弃在那个地方,一直都不联系,现在遇上了,也算是和气的,怎么父亲还对我有意见了不成?”
这锋锐的语气的确是和她相符合的,看来她并未乱了分寸,对于眼前的事情她整理的很清楚,丝毫都不在意那个丫鬟的死活。
“这样说起来,你对你丫鬟是一无所知了,那好吧,为父就代替你审问一二,我很想知道她能扛住全部不?”
安怀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知道父亲的雷厉风行,也知道父亲只要说审问,那个被审问的人不管是说还是不说了,都要去掉半条命的。
话音落下之后,管家已经拖着人过来了,单单从表面上看,已经打的体无完肤了,就这么个审讯的方式之下,一般人很难坚持,但可以看出来,周生什么也没说,他的确算是汉子。
“管家你将人给我打成了这副样子,不过我看她也没什么可以交代给你的,你这利欲熏心的就知道胡来,难道这也是我父亲教你的吗?”
安德听到这话当然要生气,怒喝一声。
“放肆,你怎么会知道他什么也没说,管家她说了什么没?”
管家很是失望的摇摇头,回答说。
“什么也没说,就说她什么也不知道,不清楚,就是个渔村上来的,想混口饭吃。”
安德对此倒是没十分意外,这样的人见得多了,什么也不肯说,无非是还没到临界点上,要是真正的弄到了痛处了,他还真能不说吗?
安德蹲下身去揪住了周生的头发,随后将周生一把提起来,朝着墙壁上撞击,他这个动作反复了三次之后,周生仍旧在喊着。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清楚,就是混口饭吃的,不要打我了。”
这倒是安德始料未及的,能扛住的一般就两种情况,一种是有备而来,训练有素的,另外一种就是真的什么也不清楚没办法做出交代。
看样子这个丫鬟大概是属于第二种了,他可能要倍感失望。
但现在却必须丢下这丫鬟了,安翠站在身边表情根本就没变化过,管家和安怀一直都在留心观察着,知道周生被丢下,她也没上前来看一眼,这样的冷还真是没人能做到。
不过也足可见,她对这个周生是有多么的无所谓了,周生当时心底也清楚安翠为何要表现的这么绝,要是她但凡看一眼周生的话,今日周生就走不掉了。
“既然是什么都不清楚,那就先关在柴房里边吧,后边事情过去了,再放出来,要不然就直接丢弃到妓院里边去,既然是签过卖身契的,那就直接换点钱回来,这样也不算亏损。”
安翠仍旧什么也不说,小厮上前来,将周生抬下去了,他们一行人往祠堂走去,路上安怀止不住疑惑的问安翠说。
“你看到你的丫鬟受到这么大的责罚,怎么还能无动于衷的,要是我的话,我怎么也要央求一下父亲。”
安翠冷笑一声问道。
“央求父亲,有用吗?父亲这是在打我的丫鬟,给我一个下马威看,父亲一直想知道的秘密就在我手中,我要是不说的话,他能想一百种一万种的办法来对付我,我相信这就只是个开始而已。我能有什么好说的,他要是想杀死这丫鬟,我还能怎样,我只能给他递上一把匕首,随便他高兴就好了,有什么怀疑我的办法没用上的,现在就尽管用好了,我的丫鬟都受难了,我能逃走吗?”
她将话语说的这么直接,让安德有些尴尬,这怎么也要给自己披上一层好看的道德的外衣啊。
“翠儿你这是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对你有什么警告呢,你现在手中握着的可是我们全家人的命脉啊,你不说有你的道理,为父的能做的就只是感化你了,万一你还是不说,为父就真的没办法了。”
说的这么安分啊,安翠哈哈笑了起来,随即他们走进了祠堂里边,安翠在牌位前边跪下,然后安静的说。
“娘亲你要是活着的话,肯定会怨恨父亲的吧,将我送去那样的一个地方,使我变成一个肮脏的躯壳,现在女儿回来跪在你的面前都深感羞耻,是女儿不好,原本该当以死谢罪的,可是女儿不能去死,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做,娘亲你要是在天有灵,就尽管和父亲说说,缺德的事情还是少干为好。”
安怀额头上都流出汗珠子来了,这妹妹说话怎么能这么没轻没重的,父亲就在她身后呢,但是父亲却没有直接的动作表现愤怒,只是看到父亲的脸上抽了一下,他其后竟然还很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就过去上香去了。
祠堂里边是安静的,也是叫人压抑难受的,好不容易能出来了,安怀赶紧走在最前边,他恨不得现在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边,将这一切都关在门外。
“翠儿为父打算给你寻一门亲事,你看怎样,是这刑部尚书的儿子好,还是吏部尚书的?”
安翠冷笑一声,这可就好玩了,她现在不过是残花败柳,还要她出嫁,这是谁家的公子能愿意要自己这样一个女人?
“父亲不管是哪一家都不合适,你只能自己养着我了,我身躯都脏了,怎么能去祸害人家公子呢,再说这件事情是你要我去做的,我已经被你逼迫成今日这肮脏的样子了,爹你忍心不管我吗?”
安怀已经清楚意识到这两人很快就会掐上的,父亲少有的忍耐怕是在要此处用光了。
果不其然,父亲箭步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子,将她举高之后,望着她的那双眼睛。
这个女儿是何其的像他啊,可是现在他却为了这女儿而苦恼不已,她在用自己有的本事在压榨气自己,他怎么能容忍的下去,可是现在不忍着又能怎样呢,她完全不在乎生死,竟然在和自己对视了一阵之后,闭上了眼睛。
还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父亲你要是想下手你就动作快点吧,不要总是叫我一直等待,我在渔村等待了你三年时间,直到我清醒认识到你将我丢弃了,我才自己回来了,我差点就死在渔村那些愚昧的人的手上了,现在死在父亲的手中也真是没什么好可惜的。”
安怀是没妹妹这样的勇气的,他无法做到这一点,不管怎样都是不如妹妹胆子大,他在一侧看着冷汗直流,他想着要是自己的话,自己能支撑到什么时候去,答案是根本就不可能支撑的下去。
最后父亲还是丢下了她,她坐在地上,喘息一阵,便站起身来,就像是个没事人那样对着父亲说。
“既然上香都弄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去房中找我了,要是不想给我指派丫鬟的话也随便,我自己一人照样能活的下去。”
她每句话似乎都在为了要激怒父亲,安怀不清楚为何妹妹要这么做,但在看到父亲这无可奈何和的神色的时候,他心底好像是懂得了什么。
安翠走开之后,父亲叹口气,走几步路,坐在了石凳子上边,他一直看着地面,看的出来是在调息,他今日可能都要被安翠给气死了。
“说起来还真是可笑啊,独一个和我像的现在却和我反目成仇了,结果你们几人绑起来都还没她精明,我能说什么好呢?”
安怀站在他的身后,根本也不敢吱声,他知道自己一旦是说话,就是一种错误,父亲肯定会严厉指责的,现在被妹妹气成这副样子,但又无可奈何的,父亲的心情能好吗?父亲真能给自己好脸色看?
父亲昨晚上承诺的那些,好像在此刻都成为一种虚幻了,他不清楚能兑现的到底有多少,知道父亲说。
“将那个丫鬟还给她吧,既然没什么过错就不该拴着,要是真的招惹上她了,很麻烦,她现在都对我仇恨颇深的,要是再因为这丫鬟的事情,我怕我是真的没机会问出所以然来了。”
安怀感觉很奇怪,不就是个丫鬟吗?而且当时妹妹也没表现出任何为这个丫鬟感觉到生气的举动神色来,父亲怎么要将丫鬟还给妹妹了,还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语来,父亲是有多害怕妹妹啊?
真是天意弄人,要是当初自己潜入那渔村中,现在能掌握和核心机密的人就只有他自己了,可是自己当初害怕死不敢过去,这才将妹妹给贡献出去了,其实妹妹未必不清楚,这么些年肯定也很怨恨自己吧。
“父亲真是要还给她吗?那个丫鬟她根本不是很在乎啊,要是在乎的话,刚才父亲要杀死那个丫鬟,她就该喊你住手了,怎么会一直看也不看一样,我从侧边看到她脸上那个神色,完全像是在看父亲杀死蚂蚁一般的冷漠。”
安怀相信自己不会看错的,但他忽略了一点,高手是可以掩盖住自己的神色的,她就算是心底担忧也绝对不会给任何破绽出来,这就是安翠的可怕之处,她能做到这一点的确是很难得的,但这样的女儿现在是和自己对决,这就头疼的很了。
他现在不得不用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这个女儿了,不管她是因为什么事情,自己都要好好的应付。
“安怀啊安怀,你知道些什么,你妹妹安翠什么都比你清楚一些,你要是真的和你妹妹对上了,你死无葬身之地啊,你说说昨晚上她是不是想找你说事情?”
安怀为这个事情一直胆战心惊的,这要是叫父亲知道了,还不将自己的一层皮给扒下来。
他显得很尴尬,然后支支吾吾的撒谎说。
“父亲没啊,她刚才那都是瞎说的,怎么可能找人去找我呢,她什么时候能想见我啊,你们都觉得我无用,他能找我说什么事情了?”
安德叹息一声,就算是撒谎他也不能像模像样的,这儿子到底能干成些什么啊,为何这家中长本事的总是些女儿呢,自己的基因有问题吗?
“安怀你有些什么是我看不出来的,你照着我的面你还说什么假话,昨晚上她找你就是个机会,你当初为何不过去,听听看,她到底想干啥也是好事情,现在好了,你是彻底没机会了,就是不清楚,她接下来会找谁来当她的帮手,将这件事情继续下去?”
安怀竟然还没听明白是什么事情,一脸疑惑的追问说。
“父亲你说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啊?”
安德简直要气死了,直接一拍桌子站起身呵斥道。
“不知道就不要再问了,和你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呢,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参与进来作甚,好了,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吧,将那个丫鬟还回去,记住态度要好一些,不要再招惹你妹妹生气了。”
安怀一脸委屈,他这又是做错了什么了,每次都对着他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