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唱歌各自露心声 酒后初会真小人

周三表演完了，苏扬生说：“刚才周三哥介绍表演过了，现在请金六哥谈谈英雄事迹。”

金六站起来，先敬了大家一杯酒。我注意看这金六，中等身材一身的腱子肉，非常魁梧，一脸刚毅之色！

就听金六说：“我是实力派，从小就爱锻炼，打熬筋骨，练的是自由搏击。我相信一力降十会，我这个岁数现在还每天锻炼肌肉，差不多的人打我几拳我根本不买账，我打别人一拳，怕是他要躺几天！前几年也打过一场恶架，南门的杨五，个子比我高，被我打得满地找牙；他家弟兄八个，一起上，没几下被我击倒三个，其余的都不敢动了！”

偏偏钱兴国没事找事，抽着烟问金六：“老六，自由搏击和武术套路，哪个更厉害些？”

金六看了看周三，说道：“各有所长吧，武术套路表演的成分多些，好看，但不实用。近距离格斗，自然是自由搏击管用。”

周三听了，“哼”地一声，重重地把酒杯顿在桌子上。

我连忙转圜说：“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喝完再吃点主食吧。”

我正要举杯来个满堂红，杨佳丽笑道：“庄文你急着回去干啥？你家娘娘刚生过宝宝，又不能亲热，嘻嘻......”

苏扬生笑道：“庄文，你急着回去干啥？大家喝得这么高兴，你就要走？”

我白了他一眼，心知这苏扬生是想和杨佳丽多呆一会。这时钱兴国说：“三师兄你忘了？‘秋水山庄’不是有现成的KTV吗？走，去吼一吼！”

大家都赞同，我也不好反对，就让钱兴国安排。

钱兴国打了个电话，老板黄总很快赶来，笑眯眯地带着我们走到桌子后面的屏风旁。早有服务员早跟了过来，撤去屏风，露出一道暗门，木色暗红，像是红木做的。服务员掏出钥匙开门，黄总一马当先推开门走了出去，我虽然三年前来过一次，还是觉得眼前一亮！

外面全是一片花海，天色已暗，看不清花的品种，隐约只见姹紫嫣红一片，香气袭人。

穿过花海，一排原木为墙的高大平房竖在面前。黄总上去推开一扇门，我们进去一看，里面灯光明亮，墙壁上都蒙了一层隔音的真皮，是一个装修齐整的K歌房！

我招呼着大家坐下，只见这个K歌房里，一应设施齐全，灯光、音响、点歌系统、屏幕是液晶大屏，茶几是一张大的长方形、大理石桌面的。

靠墙围着一圈真皮沙发，我们都在真皮沙发上坐下，黄总又分了一圈九五至尊烟。

这时候进来几个女服务员，往茶几上放东西：一大壶西湖龙井、若干杯子、几袋瓜子、几色蜜饯、一个大果盘，里面西瓜哈密瓜葡萄香蕉一大堆，瓜都切开了，一片片的，插上了牙签。

女服务员退了出去，又进来两个男服务员，搬来几箱百威啤酒，十几个高脚酒杯。黄总手一挥，说：“先开两箱，啤酒是我赠送的，大家玩得开心就好，啤酒管够！”

男服务员打开啤酒退出去了，黄总笑道：“诸位贵客慢慢玩，我前面还有点事。”说完带上门出去了。

这时我们自由活动，点歌的点歌，喝茶的喝茶，喝啤酒的自倒。

就见钱兴国一手拿个两杯子，一手拿瓶啤酒瓶走到我面前说：“来，二师兄敬一下三师兄，哈哈！”

我笑呵呵地站起来，钱兴国倒满一杯啤酒塞到我手上，两人碰了碰，一饮而尽！

苏扬生拿着两瓶啤酒走过来，笑道：“庄老师，我们好久不切磋吹啤酒了，每人吹一个？”

我连忙说：“苏董事长，今非昔比了，我当父亲了，夜里还要照顾孩子，就不吹瓶了，我敬你一杯吧。”

杨佳丽笑盈盈地走过来，说：“苏扬生，听说葫芦娃和你家苏倩倩定了娃娃亲，你和庄文是亲家了，自家人还窝里斗么？”

苏扬生笑道：“你总是护着庄文，庄文却对你爱理不理，哈哈！所谓娃娃亲，是说着玩的，都什么年代了，还兴这个？对了，你家生的是儿子，要不让他等几年，等我家苏倩倩长大了，做你媳妇吧？”

杨佳丽也不恼，笑道：“也行啊，现在不是流行老牛吃嫩草么？你多买点好吃的，把你家嫩草快点长大，哈哈！”

苏扬生酒也到位了，狎昵地对杨佳丽说：“你也比我大几岁，你这个老牛想不想吃我这颗嫩草？”

杨佳丽白了他一眼，我连忙说：“大家唱歌吧，你们先点，一会我也唱一个！”

苏扬生大献殷勤，非要和杨佳丽合唱一个，杨佳丽淡淡地说：“我三十出头了，只会唱老歌，你看我这年龄段会唱的歌，随便点一个吧。”

苏扬生兴高采烈地去点了一首《知心爱人》，拉着杨佳丽情意绵绵地唱了起来：【女】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男】把你的情记心里，直到永远，漫漫长路拥有着，我不变的心......”

我听得出来，杨佳丽不过是逢场作戏，苏扬生却投入了真感情！再细细一想，我暗道不好！苏扬生之前就对杨佳丽有好感，妻子王小琳还为这事吃醋，大闹了一场；现在王小琳坐月子，苏扬生是个好色之徒，自然耐不住一时寂寞，而杨佳丽的夫妻关系又不好......

我正在出神，陈小明端着一杯啤酒走过来，对我说：“老弟，我敬你一杯！”

我连忙加满酒，笑道：“小明哥，应该我敬你才对，我家葫芦娃出生，你帮了不少忙，还没好好谢你。”

小明笑道：“我们俩是发小，还谈谢字？”说完和我碰碰杯，一饮而尽。

这时杨佳丽和苏扬生合唱已经完了，金六上去唱了一首粤语《爱拼才会赢》，虽然发音不太准，但也铿锵有力，颇有气概。

杨佳丽走过来，笑着对我说：“庄文，我给你点了一首张信哲的《对你有一点动心》，下面就该你唱了。”

我笑笑：“唱就唱吧，我是东道主，不唱一个说不过去。”

等金六唱完，我拿起话筒唱道：“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谁愿意有勇气，不顾一切付出真心......”

不想杨佳丽主动拿起话筒，也唱：“你说的不只你，还包括我自己，该不该再继续， 该不该有回忆，让爱一步一步靠近......”

钱兴国悄悄凑到我耳边，笑道：“三师兄，杨佳丽这丫头还对你不死心呢，你可要当心了......”

我一曲唱完，把钱兴国拉到旁边说：“二师兄，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么？我是那种出轨的人？”钱兴国神秘地说：“别说我没有提醒你，杨佳丽打算和她老公离婚了。”我其实已经听杨佳丽说过，故作吃惊地问钱兴国：“你是怎么知道的？”

钱兴国说：“原来开清风茶餐厅的那个老板娘陈姐你还记得不？就是她告诉我的。”

我惊奇地问：“陈姐不是跑路了吗？记得她还和你合伙，借钱给她亲戚炒期货，结果亏得一塌糊涂，只有跑路了。”

钱兴国神秘地说：“陈姐带了些钱，出去闯荡了一番，又回来了！现在她在家里开一个小赌场，偶尔喊我去打打麻将，知道那个场子的人不多。”

我吃惊地问：“她欠了那么多外债，还敢回来？”

钱兴国说：“她回来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也有人找上门去要钱，她一概认账，说慢慢还，那些债主能怎么样？打她犯法，高利贷又不受法律保护，只有让她把小赌场开起来，还有希望拿回钱......”

我问：“怕是没这么好说话吧，债主中肯定有狠角，人家不答应，逼她还钱怎么办？”

钱兴国暧昧地一笑，说：“逼得紧了，陈姐就肉偿......”

我大为震惊，说道：“陈姐长得不错，气质也好，怎么能做这事？”

钱兴国说：“一钱逼死英雄汉，陈姐不这么做，你让她怎么做？欠了许多外债，靠打工能还上？”

我无语了，掏出中华烟散了一圈。

小明走过来对我说：“兄弟，我想先回去了。超市里忙，你嫂子一个人看着，我不大放心。”我说：“小明哥，你不是要带周林宝一起走么？不再玩会？”

小明说：“林宝也不爱唱歌，刚才他和我说好了，要一起走。”

说着话，周林宝果然走过来，说要一起走。

钱兴国酒气熏熏地拿着一瓶啤酒走过来，笑呵呵地说：“周林宝，你这就走了？你师父还没走呢！来，跟我继续喝啤酒！”

周林宝笑道：“钱科长，我现在给人送外卖，白天很累！不怕你笑话，我跟小明一起走，回到家还要拿电动车出去送几趟外卖。现在是饭点，下单点菜的人多，骑手少，正忙呢！”

我忙问：“林宝兄，你喝了白酒加啤酒，还能去送外卖？”

周林宝笑道：“酒王师父，我的酒量除了输给你一回，还没怕过谁！今天这点酒算什么！”

我笑道：“我早不做酒王了，夜里要照顾儿子，酒王就让你当吧。”说完我站起来分烟，送小明和周林宝。

周林宝笑了笑，说一直不抽烟的，跟别人打了声招呼，随着陈小明走了。

光头强追上去说：“哎，等等我啊林宝，你带我来的，就不带我回去？”说完光头强朝我笑笑，追了出去。

钱兴国坐到我身旁说：“光头强坏呢，他又没喝多少，分明是藏量怕再喝啤酒喝醉，借机脱身了。”

我笑道：“由他去吧，光头强说他有痛风，啤酒本来也不能喝。”

这时KTV里忽然放起了舞曲，也不知是谁点的，灯光也切换成不住变光的灯球，光柱四处乱射！

钱兴国顿时来劲了，走过去邀请杨佳丽跳舞，几乎同时，苏扬生也去邀请杨佳丽跳舞。

我坐着抽烟，单看杨佳丽和谁跳，不想杨佳丽嫣然一笑，站起来出去方便了。

钱兴国扫兴地坐回我身边，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说：“这骚娘们，真会装！她又不是什么好鸟，当年跟我同事钟山好过，钟山破产外逃后，她又勾引你未遂！现在明明和丈夫要离婚了，还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地，我呸！”

我笑道：“二师兄，别这么说她，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就是要勾搭人家，也要两厢情愿对不？她没你说得那么不堪，当初和钟山好，是因为丈夫常年在外经商，心里空虚。现在苏扬生眼看做董事长了，她也没和他跳舞对不？可见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被金钱击倒的！”

钱兴国瞪了我一眼，说：“我看她的心思还是在你身上，不信你看，等她从洗手间回来，肯定请你跳舞！”

我不大相信，说：“二师兄，你就坐我旁边看着吧。”

令我没想到的是，杨佳丽从洗手间回来，竟然轻盈地走到我身边，说：“庄文，你陪我跳支舞吧？”

钱兴国低着头坏笑，我连忙说：“杨老师，我不会跳舞。”

杨佳丽白了我一眼，说：“你是名校毕业的本科生，难道在学校里没学过跳舞？”

我实话实说：“学校里也组织过学跳舞，但我腼腆，不好意思邀请女生跳舞，只被一个女副班长邀请跳了一回，还踩了人家几次脚......”

杨佳丽哭笑不得，恶狠狠地对我说：“难怪你对女人畏之如虎，原来早就有心理阴影了！你不跳也行，罚你唱一首歌，你歌唱得倒是不错。”

钱兴国立刻起哄，喊道：“庄文来一个，庄文来一个！”

众人齐声附和，我只好站起来，去点了一首粤语的老歌《水中花》，唱了起来：“这个深夜里/没法可以安睡/卧看天空洒泪/任寒风吹/冰冷的梦里/没法跟你相聚/也许心里的泪/未能抹去......”

杨佳丽听了，感触颇深，拿起一支话筒与我合唱：缘“分让我去握碎/彼此相爱太苦累/不想跌进这火堆/但愿忘怀甜梦里/还是让我去面对/尽管加上我的罪......”

这首歌节奏感很强，大家一边听，一边拿起桌上的假手（鼓掌用的）打拍子。

一曲终了，苏扬生和钱兴国各拿着一瓶啤酒，过来敬我，说我唱得太好了！

我连忙谦虚说：“不算好，多年不唱，吐词都不清了。吹瓶我可吹不了，还是倒在杯子里喝吧。”

钱兴国不由分说把一瓶啤酒塞在我手上，笑道：“三师兄，你个酒量最大的人，今天喝酒怎么婆婆妈妈的？啤酒又不要钱，老板送的，哈哈！”

被逼无奈，我只好接过一瓶啤酒，一口气吹了！

苏扬生跟着也吹了，钱兴国嘴巴硬，吹了大半瓶再也喝不下去，嘴里的啤酒喷了出来，众人纷纷避让，哄堂大笑！

我坐下抽烟，钱兴国关心地坐到我旁边，拿起两片哈密瓜给我：“来，吃点瓜，压压酒！”

这时候音乐响起来，不知谁点了一首《朋友别哭》。周三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麦克风唱了起来！

我静静地听，唱得有点跑调，但是声音略带苍凉，别有一番风味。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丽丽，主动去点了一支歌，邀请钱兴国一起合唱。

我吸着烟，津津有味地听二师兄唱，这是一首张静唱的上海老歌--《我侬词》。

丽丽也不管刚才钱兴国和杨佳丽搭讪，含情脉脉地唱道：“我侬两个，忒煞多情。譬如将一块泥团，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忽然欢喜啊，将他来都打破，重新下水，再团再炼再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那其间、那其间，我的身子里也有你，你的身子里也有我......”

钱兴国五音不全，跟着丽丽唱，几乎是在读句子，我们听得哄堂大笑！

钱兴国也知道唱得不好，笑着说：“大家也唱得差不多了，我们不如去游泳吧？”

丽丽连声附和：“好呀好呀，这里居然有游泳池？”

我来过一次，主动说：“是的，就和这K歌房在同一排，泳池很大，里面很干净。”

苏扬生听了眼睛一亮，立刻问杨佳丽：“杨老师你会游泳不？”杨佳丽点点头。苏扬生喜道：“那好啊，我不大会，正好你教教我？”

我听了就明白，苏扬生是撒谎！他曾经为了接近小琳，故意从碧波舫的跳板上掉进河里，引得小琳去救他，其实他是会游泳的！

不想杨佳丽也很聪明，对苏扬生说：“苏董事长，今天我没带泳衣，就先回去休息了，你们游吧。钱兴国也会游泳呢，要不你让他教你？”

杨佳丽这么一说，我也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你们去游泳吧，我要回去带孩子了。”

大家一听，除了丽丽，都表示不游了，要回家了。

这时谷子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走出KTV去接了一会，回来对我笑着说：“庄老师，杨老师，你们教育局的一个领导，跟人发生冲突了，在派出所调解呢，你们随我去看看？”

我急于回家，摇头说不去。杨佳丽却说：“庄文，我要去看呢，到底是谁和人冲突了？你就陪我去看看吧，反正是我开车送你回去，你得跟我走，你不去我去看，你就坐在车上抽烟。”

我只好说：“那就去看看吧，大家有兴趣的，可以一起去看看。”

除了苏扬生要接近杨佳丽，其他人都说不去看了，要回家了。

我问钱兴国去不去？钱兴国暧昧地冲我笑笑，说：“我和丽丽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了，那就各散吧......”

我心知他和丽丽一起走，准没好事。但也不好过问，就出去结了账，众人原路返回，出了“秋水山庄”。

大家各自告别，谷子骑着摩托车带路，苏扬生开汽车，杨佳丽开汽车带着我，往城南派出所开去。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冲突的主角，日后成了我们学校的新校长，处事不公，私心太重，我与他斗得死去活来，这是后话。

大家一起来到派出所，谷子匆匆把摩托车一停，就走进派出所门口围着的一群人中。

我和杨佳丽都下了汽车，过去旁听。

原来冲突的一方，是教育局的一名局长助理，叫夏勇济，与他住所的一家万禾物业管理公司起了冲突。双方都喊了许多社会上的混混来撑场子，派出所怕事情闹大，急召在江湖上有些名望的谷子回来调解。

我旁听了一会，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夏勇济仗着是个副局级干部，不买万禾物业的账，停放汽车不给停车费！

谷子在两边调解，警告他们不许动手，尤其是不许在派出所门口动手，谁动手抓谁。

杨佳丽忽然拉着我，挤进派出所，去看看夏勇济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我们问了民警，值班民警说，在副所长室调教，我和杨佳丽就悄悄走过去，掩在门口往里看。

夏勇济个头不高，脸大大圆圆的，非常白，翘着二郎腿坐着，在给副所长分烟。分的是99元一包的利群(休闲)烟，烟盒是深紫红的图案，烟嘴很奢华，我抽过一支，有一股难得的醇香，算是顶级的利群。

就听夏勇济对副所长说：“所长，现在是法治社会，是讲法律讲道理的。我们小区是别墅区，都是独栋别墅，我自己的汽车，停在自己房子门口，怎么就要收费了？凭什么文件收费？”

副所长问对面坐着的一个黑瘦中年男子说：“高经理，你们物业收费有文件吗？”

高经理激动地说：“有！当然有！别墅区门口原先都是绿化带，后来住建局的物管处指示我们，把绿化带改造成硬地，方便停车。这事是经过业主委员会同意的，当时夏勇济也去与会了，没有表示反对。于是我们物业公司雇人清理绿化带，给每家浇筑了一块停车位，一年才收一百块钱，这多么？其他业主都爽快地交了，他夏勇济又不差钱，就是不交，还怂恿其他业主向我们索回停车费！”

副所长皱着眉说：“我问你有没有批准收费的文件？”

高经理说：“当然有文件，但是晚上办公室下班了，明天才能拿到。”

副所长又问：“就为了一百块钱，你们双方就要打群架？不知道法律后果么？”

夏勇济抢着说：“所长，不是我惹事，是这个高经理仗着自己是退伍军人，本地战友不少，大晚上的，带了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去我家，逼我交钱......”

高经理急道：“姓夏的，你大小是个副局级，不能睁眼说瞎话！我们物管公司的工作人员白天去过你家几次，你都不在家！晚上见你家灯亮了，我才带着两个工作人员去找你，劝你交钱，整个别墅区就你家没交了！”

夏勇济晒然一笑，说：“要钱就要钱，也不能威胁我 ！”

高经理怒道：“谁威胁你了？我就说了，其他业主都交了，就剩你没交，你就说我威胁你？就为这么点事，你说我仗着人多，立刻打电话喊来社会上的许多混混，要和我分个高下？你当你是黑社会呀？”

副所长说：“高经理，我看你喊来的人也不少，都是些什么人？”

高经理辩解说：“大多是我们物业公司的人，还有几个是我的战友，来找我去喝酒，看见闹起来了，就留下来保护我，怕我吃亏！我这边没有一个人是混社会的，所长你可以调查。”

副所长说：“这样吧，你们双方都不许闹事，谁喊来的人，谁劝他回去。明天上午九点，高经理你带批准收费的文件来，你们两个来所里调解。”

不想夏勇济忽然站起来说：“高经理，我怀疑你和物管处串通一气，乱收费！钱我是不会交的，走法律程序，你去起诉我吧！”说完扬长而去！

高经理气得目瞪口呆，副所长趁机说：“既然你们要去法院打官司了，我们派出所不便再过问这件事，都把喊来的人劝回去吧，只要你们不动手，我们派出所就不管这事。”

我和杨佳丽站在门外，看见夏勇济趾高气扬地走了出来，还咧嘴笑了！

杨佳丽悄悄对我说：“这夏勇济嘴巴好大，一笑起来，嘴巴都占了半张脸了！”

我说：“事情告一段落了，你开车送我回去吧，我家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