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光明永驻
到了离村庄不远的地方,先生嘱咐学生们,要他们把所有的白玉虾都交给白胡子老头,他会分给所有患眼病的人,他知道服用白玉虾的方法。说完就自顾自回学校去了。
张五即也回家去了,还有十五个学生就齐刷刷地来到了白胡子老头家。白胡子老头左眼中的胬肉已经完全遮盖了角膜,只有右眼还有一点点视力。
这十五个学生来到了他的家中,就像是一群叫喳喳的雀儿,嚷嚷着给他送白玉虾来了。
当时白胡子就笑了:“今天是发什么风了,东南西北风团团转了吗,白玉虾是在千万里之外的大海里,你们给我送这样的宝贝,我真的领受不起呀。”
当学生们把白玉石般的虾子都倒在他的水缸中,他奇怪极了,惊讶无比地说:“这白玉虾是东海蜃楼岛中的特产。那蜃楼岛是东海之中一个不大的仙岛,终年里云雾缭绕,谁也找不到的。那岛中有一座白玉山,白玉山上流下一条深深的山涧,流进山脚下就钻入了山腹中。那座仙山山腹正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凹陷。
白玉涧从凹陷中进入山腹之中,就成了一条比较大的阴河,因为河道的上方和左右,都有着大大小小形状怪异的的孔隙,孔里水咕嘟咕嘟地涌进阴河中。所以这阴河里的水是甘甜清亮的淡水。
阴河流入山腹中后,冲进那个大凹陷中就形成了一个暗湖,这个湖就叫作黑漆湖。湖中满是这种白玉虾。而且全世界,就只有这里有白玉虾。所以非常珍贵。只是从古人相传至今,可是谁也没有看见过。
有个大医生扁鹊说这白玉虾是治疗眼疾的圣药。
就不要说白玉虾是奇特的宝贝了,就是大海岛屿中的淡水,也是无比珍贵的哟。
这个传说流传了好几个N百年,可是就没有人找到过蜃楼岛,更不要说能够进入白玉山了。据说神仙派了毒蛇大蟒还有鲨鱼守护着这个岛屿,谁也上不了白玉山更加不要说进入阴河了。
不过,我认识白玉虾,那虾子通体透明如上等的白玉,就是脚爪和长须都是透明如玉的。我的右眼还有点光亮,我现在就来仔细看看,看你们这些小鬼头送来的是不是白玉虾。”白胡子老头滔滔不绝地说着,好不容易才说完了。
说完后,老人家就走到水缸前,把手伸进水缸中,说来又是怪事一桩,他的手还没有进入水中,就有三只白玉虾跳到白胡子老头的手掌中。可是白胡子老头就一点也不奇怪,他把手放到眼前看了又看,良久才说:“不错,不错,确实是千古奇珍白玉虾。”
三狗子很调皮,他笑嘻嘻地问:“老爷爷,你是一岁半时出过门,到过大东海,游到了蜃岛上,在白玉山中看到的罢?”
“小兔崽子,胆敢戏弄起爷爷我来了。谁不知道我这生只到过潭州邵州和郢都,哪里到过东海嘞。只是前天夜里,律令天仙给我送了个梦,说只有白玉虾能够治好我们的眼疾。还拿了三只给我,我收在坛子里嘞,你们如果不相信,我现在拿出来对照一下,保险不错。他还说过两天后就有人给我送来一水缸白玉虾。”
果真他到卧室里捧出一小坛子,揭开盖子,里面有三只活蹦乱跳的白玉虾,和水缸里的一模一样。
这下好了,学生们欢呼起来:“我们捕捉到了真正的白玉虾!”
“什么,这白玉虾是你们捕捉到的,难道先生告诉你们怎么样吹牛了吗,只是你们别把牛皮吹破了。你们怎么到了东海,怎么游过那浩瀚的海洋,寻到了蜃岛白玉山。就算是到了那里,也难以捕捉到白玉虾的。小兔崽子们,你们一个个都是鬼精灵,一个个都是吹破牛皮的大撒谎者了。快说说,律令大神怎么样把白玉虾的送给了你们,快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这些小调皮鬼精灵牛皮鬼,围着白胡子老头转起了圆圈,齐齐地拍着巴掌跳着脚唱了起来:“吧吧吧,哒哒哒,我们就是不说,不说不说真不说,你不是在梦中都知道了吗。吧哒,吧哒,吧吧哒!”
白胡子对这些鬼精灵没有办法,只好微笑着说:“你们不说没有关系,自有人来告诉我的。”
就在这时,张南东来了,张五即跟在他爸爸的屁股后面。五即子看到学友们在这和白胡子老爷爷逗玩儿,急忙走进去说:“弟兄们,够了,别逗了,我爸爸来了,我把真情都告诉我爸爸了。”
张五即在学校是班长,大家都喜欢他,很听他的话,班长来了,大家就很规矩了。
张南东把先生带着他们在梅水潭里捕捉白玉虾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满腹疑惑地听着,听完后,又思考了许久。搔骚白头发,捋捋白胡子,然后笑逐颜开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们寨子前面的这条小河,叫作梅水河,流入资江,汇入洞庭湖,然后进长江,归大海。
先生为什么老是向我们要求,要带学生去梅水河游泳,是有深意的,开头我们谁也没有弄明白。原来是要去东海捕捉白玉虾。先生一定会缩地大法,五即子游进了漩涡,就是缩地法的开始。只要闭上眼睛,一下子就到了东海蜃岛白玉山的黑漆洞中。
好了,五即子,你这个班长可要约束好你的这些喽啰们,不要说先生会缩地大法。更加不要对外村人和亲戚们说,谁胡乱对先生说些什么,五即子,我可是饶不了你哟。”
五即子立即回答:“知道了,我们不会胡乱说的。我告诉大家,谁乱说出去了,先生就不会教我们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们一定严守秘密的。”说完,五即子就带着他们去了。
白胡子老头和张南东还采来了一些青鱼胆草,加上忍冬藤野菊花的藤和叶,配合着这些白玉虾发给了患眼疾的人。要大家首先炒熟忍冬藤野菊花,再放水熬三滚作为为引药,才就着引药把白玉虾活话吞下肚子里面去。
白胡子和张南东还给大家做了示范,他们首先喝了一口草药汁液,然后拿起白玉虾,张开口,哈,虾子一下就跳进了口中间,脚爪和长须进口就化,细腻的躯体也一下就滑进了咽喉。
吃了三天,这些白玉虾都吃完了,眼疾好像一点儿也没有起色。大家都认为是先生搞错了,甚至有人认为是先生戏弄大家。白胡子和张南东严禁大家不要乱说。
白胡子说:“大家今夜要早早上床,好好睡一晚上,明天一早雄鸡叫第二次时就起床,可能就见分晓了。”
果真,到了第二天早,大家的眼疾都痊愈了,而且眼睛还格外的明亮。大家从心里敬佩先生。白胡子还告诉大家,从此大家的眼睛再也不会有任何疾病,光明永驻了。
白胡子和张南东还特别的吩咐大家,不要到处宣扬,也不要去谢先生。心里明白就行,因为张扬出去,必定有远处的人来求先生的。可是,先生还能办到吗?
因为,不可能第二次去东海捕捉白玉虾了。同一种计谋,不可能用第二次,因为蜃岛上有守卫这千古奇珍的仙人卫士,卫士们又管辖着毒蛇鲨鱼,发现少了许多白玉虾,一定会加强守卫的。去了也是白搭,说不定受皮肉之苦是小事情,还有性命之虞噻。
这次去梅水潭游泳后,先生再也没有带学生去河边了。只是抓紧教书。
十二天后,先生要学生们写一篇二百字左右的文章,描绘以前在河里游泳的情景和乐趣。但是不要写捕捉白玉虾的事情。
看来,白胡子老头早就知道了先生的心意,两人是不言而合,配合得好默契噻。
先生还说明这文章要拿来比赛,看谁写得最好。而且不是先生一个人来当评委,他邀请了白胡子老头,张南东和三狗子的爸爸。
大家都预料,一定又是张五即写得最好。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先生和三个评委开会评议后,白胡子老头公布,三狗子得了头一名。
先生高兴地要三狗子走到讲台上,给大家读他自己的文章。
大家平心静气地听着,听完后,觉得三狗子是确实写得好,张五即口服心服。
三狗子读完了,先生就对大家说:“有谁能够再到讲台上来说一说,三狗子的文章哪些地方写得好。而且要把他写得好的语句背出来,才算数。”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台去说。这样静默了半分钟,张五即就离开了座位,大步来到讲台上。
他说:“我认为,三狗子文章中间有一段话,十分的形象生动,胆气也是足够的豪放。”
“好呀,那么你能够把那段话背出来吗?”白胡子老头问他。
张五即立即放开喉咙,手舞足蹈,神飞色舞地背诵起来:我们就像十六条鱼儿,在冲波逐浪,飞溅的水花,阻拦住了来来往的船只……
可是有三个学生同时提出了异议,那条河里,没有船儿来往呀。
“对呀,是没有船儿来往,可是这是三狗子的丰富的想象力呀。我们写文章,要能够想到没有的事情,预料到没有发生的事情。这样我们的头脑就灵活了。”先生微笑着说。
听了老师的话,评委和学生们都热烈地鼓起掌来。
翡岚云:
梅水东流奔大海,奇珍异宝尽收纳。
无须世上缩地法,早送光明心乐哈。
领受:意思是接受。出自《后汉书·灵帝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