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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大殿拜孝君
姑娘虽然这样艳美,就显得端庄贤淑。因为她是孝君的女儿,自然要庄重一些。而且在这上万的男人中,唯有她一个人是女性。
那些大徒弟,都在追求她,她一个也看不上眼。小徒弟,想要多望一眼,都是不敢的。
吉吉走在前面,五即子紧紧地跟随着她。她每迈出一步,衣袂飘动,就有一股醉人的香气,飘到了他的鼻子中。他真有点心醉神迷了。
吉吉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家居何方?”
张五即一下就有点起瞧她不起了,心里想:还说是紫虚孝君的女儿哟,连奴奴娃都不如,连海滩上的洗衣女都不如,看到了我,还不知道我的名字,看来,只怕那个紫虚孝君,也只是徒有虚名吧。
在牌坊边看到她时,就她那身材面貌,五即还以为她就是海滩边的浣衣女郎,现在看来,她一定不是那个洗衣女,洗衣女在给他唱山歌时,就知道了他张五即这个名字了。
可是他口里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叫张五即,人称五即子。家居九龙山上梅峰下的梅水村张家,就是在湖南潭州和邵州西南面的地方。”
吉吉笑了:“什么五即子,你家里就只有你一个小即子,还是你爸爸妈妈手指上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滴在南瓜东瓜藤上,然后由南瓜东瓜代替你妈妈怀孕,生出了这么一个丑八怪。”
张五即听到吉吉这样说了后,不禁伸出了舌头,这到底是大师的女儿,比奴奴娃高明十分。
她看到我后,应当是立即知道了我的名字,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而且她对我的身世,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佩服佩服真佩服。
看来,他也不是洗衣女,她比洗衣女更加高明。只是这声音这面目怎么这样和那个洗衣女十分相像呀。
不去胡思乱想了吧,终于有一天,会明白的。
只是,她说五即子是个丑八怪,张五即心中老大不舒服。在他们村里,他是最英俊的后生仔了。
吉吉带着五即子,走了十多里山路了,就没有看到紫虚道观的影子。
沿途只见到农耕渔猎的人群。
五即子忍不住了,问吉吉:“还要走多久,才能到你们的道观。”
“从牌坊到道观,只有四里多一点。不远不远的。”吉吉淡淡地回答。
“怎么我就觉得,我们走了大半天,走了快二十里山路了。”
“我是要你好好看看,这些都是我爸爸的徒弟,有的在这儿干了九年了,比如那些打猎的。有的干了六年了,就是那些在耕田做菜的。三年以下的,都是砍柴的。”吉吉漫不经心地说。
五即子听了,很是茫然。
“怎么,不想学了,是不?”吉吉嘴边露出了一丝微笑,狡猾地问五即子。
“不,我来了,就不会空手回去,我还是要学习的,不过,我绝对不会学习这么长的时间。”张五即说。
“那么,你想出了什么好办法了没有?”吉吉又是带着狡猾的微笑问他。
“没有,一点也没有想出来。”五即子老老实实地回答。同时也很有一点垂头丧气。
“那好吧,我可以给你想个好办法,很快就把我爸爸的全部本事都学到手。”吉吉说。
“那就谢谢你了。”五即子真诚地说。
吉吉也很认真地说:“好呀,当然要谢谢我。感恩图报,人之大礼,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以怨报德,就禽兽不如也。只是,你怎么样感谢我哟?”
五即子搔了搔头皮,想了想说:“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答谢你对我的大恩大德,只是我学到了你爸爸的本事后,你要我怎么样谢谢你,我就怎么样感谢你。你怎么样说,我就按照你的话办。”
吉吉笑了:“刚刚才见面,就有大恩大德了。胡说八道。”
张五即搔了搔头皮,觉得这时是最好的探听她是不是洗衣女的机会了,于是大胆地说:“我觉得我来的时候,在大海边遇到一个洗衣女。这个洗衣女,早晨是个小姑娘,黄昏时是个老太婆了。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吉吉大笑起来,她大笑的声音和样子,更加迷人了。
只听得吉吉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们那里到紫虚山来,不要过什么大海,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紫虚孝君的女儿,哪里会去海边洗衣服。不过,你认为我是,就一定是;你认为我不是,就肯定不是。”
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而且更加让张五即云里雾里,摸不着头和脚了。
停了一下,吉吉还是笑着继续说:“一个人,能够感恩图报,这就对了,这才算一个真正的人,这才算有了人性。你讲过的话,要牢牢记住,别学好了后,就把今天的话忘记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绝对不会忘记今天说的话。”五即子就要对天发誓,吉吉制止了。
“那么我告诉你,你这个样子,在这古州坡呆上十天半个月,见都见不到我爹爹。我可以带你去朝见我爹,就在今天好了。”吉吉说。
张五即并不傻,他立即说:“见到了你爹爹,我该怎么样对他说呀。
吉吉语出惊人:“你就首先报上姓名,说是特地到紫虚山古州坡来找他斗法的。”
五即子很为难,结结巴巴地说:“这怎么行呀,我一个农家尕娃,一个极平凡的人,对道家的法术一丁点都不知道,怎么敢和道教的掌门人斗法呀。”
“你刚才不是说,一切按照我说的办呀,现在只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还没有学会一点本领,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就不听我的话了,那好吧。我不管你了,看你有什么本事看到我爸爸。”吉吉佯装恼怒地说。
“我错了,我错了。听您的,一切都听您的。”五即子情急之下,把个你字也改成您了。
李吉吉这才满意地说:“好吧,记好了,一切按照我说的办,否则,你就是在这古州坡学习三年五载,也只会砍柴烧火煮饭。”
这时,已经吃中饭了。道观里的大铜钟响了起来,大家纷纷回去了。
李吉吉安排五即子和那些砍柴的徒弟一起吃饭。下午出工时,要他到道观的大门前等她。
父女俩和首席大徒弟孔仲氼(nì)在小厅里吃饭。
吃饭的时候,吉吉笑着对紫虚孝君说:“爸爸,你说好笑不,有一个湖南梅山地区来的农家尕娃,要和你斗法,我训斥了他一顿,安排他和那些砍柴的徒弟一起吃午饭,吃过饭,就要他回去。”
孔仲氼就说:“姑娘你也别性子太急躁了。首先问过你爸爸再决定吧。”
紫虚孝君其实是个很爱才的人,他就说:“这个人口出狂言,或许也有几分本事,你去把他留下,我要会会他。”
这句话,正中吉吉的心意。因为知父莫若女哟,以前那些干出了惊天地震鬼神的圣人大师们,开头都有点点狂,其实也没有什么本事,结果在他爸爸这儿当上了大徒弟,学了个三年五载,就出师了,还都在人世间干出了轰轰烈烈的事业。
吉吉到紫虚观的大门前,看到张五即站在门前不远的地方,就对他眨了一下眼睛,摆了摆手,顾自进去了。
张五郎懂得这个意思,就照旧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可是张五郎根本不知道,吉吉对父亲说了后,孝君就和七十二个大徒弟开会商议了。
大家认为,哪里有个年轻伢子来和掌门斗法的道理,一定是吉吉姑娘调皮捣蛋,故意这样说的。
但是首席大徒弟孔仲氼就说:“那个人可能也有几分本事,所以吉吉才那样说。”
有人认为是个狂妄之徒,但是大多数人同意首席大徒弟这个说法,所以孝君决定,还是通知大家,明天举行盛大的收徒仪式,要收第七十三个大徒弟。
但是首先要说明,要经过检验后,才能够最后决定,是否收为徒弟。
第二天,紫虚观的大殿里布置得十分庄严豪华。
紫虚孝君就要在大殿里接见这个梅山地区来的五即子。因为很久没有人来拜师当学徒了,所以,也比较隆重。
大殿外面的草坪里,站满了人,山下二十多里的农夫樵子都来观看这场盛大的接见仪式。
孝君穿着最新的道服,手执雪白的拂尘,和一头华发相辉映。他鹤发童颜,眼睛炯炯有神,端坐在殿正中的宝座上。大徒弟仲氼站在他的左边,掌上明珠吉吉站在他的右边。
“宣张五即进殿!”仲氼大声宣布。
“宣张五即进殿。”大门边的值班道士接着叫喊。
这个阵势真有派头。就像皇帝老子在宣大臣们进皇宫一个样子。
张五即来到孝君宝座下面,噗通一下就跪拜在地,还接连三叩首,口中大声说道:“祝孝君永葆强健之体,道法无边,与天地同寿,和日月争辉。”
孝君觉得张五即的话很是中听,心中暗暗欢喜,吉吉调教出来的人,当然会万分忠实和忠诚的。
之前许多的风言风语,看来都不真实。说什么张五即目空一切,眼中无人。当然,有本事的人在没有本事的人面前,可能会骄傲一点,这是很正常的吗。
大家看到了张五即,在祖师爷爷面前,就恭良温俭让了,这个家伙,很会做人呀,难怪吉吉很喜欢他。
孝君开言道:“你是何方人氏,报上姓名来。”
“敬禀孝君,小子乃湖湘梅山地区九龙山上梅峰下人氏,姓张名五即。”
五即,好奇怪的名字,五即是啥子意思呀。孝君心里在想着,可是就不露半点颜色出来,他平缓而又威严地说:“好名字呀,好名字。你到我紫虚山来,是要拜法吗?”
“不,我不是来拜法的。我是来和您孝君大掌门斗法的。”
张五即这句话,真是大出意外,在场的人都听呆了,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张五即的行动和语言前恭后倨,脸变得比翻书快十倍。孝君听了,一下就懵了,一个老谋深算,城府深如海道法大无边的他,居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了。
大徒弟孔钟氼,也惊讶以极,他瞪大了眼睛,虽然也张开了口,一时间就朦朦地不知道为师傅说什么才好。
只有吉吉,圆睁秀目,厉声喝道:“大胆狂徒,居然敢藐视孝君,轻视道家大法,你配和我爸爸斗法吗。你顶多能够和我爸爸胯下的大青牛斗一斗,可能还不是大青牛的对手。”
“好吧,既然吉吉这样说,我就和大青牛斗一斗,试一试,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绝不会逊色于大青牛。”张五即在吉吉面前,又变了,他十分小心又小声地回答吉吉。
可是,孔仲氼就说:“要和大青牛斗,还是可以的,他是出身于农耕渔猎的梅山农家,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农家即子,应当是很小的时候就会和牛打过交道的。只是,到了我紫虚道观,你现在还没有资格和大青牛斗。因为和大青牛斗是大事,总要首先做点什么小事,把小事情做好了,才有资格和大青牛斗。”
翡岚长叹曰:
拜法斗法两不宜,只因出身是平民。
他日得遂凌云志,敢笑仲氼无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