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虎背女郎
吉吉和五郎的老娘早就在梅口弯等着五郎和孩子回来。
这梅水村三面环山,靠近村庄的地方是三排黄泥巴土山头,不高,圆圆的山顶。山上满是杨梅树。
土山后面,都是齐天石壁,石壁上的缝穴里,生长着骨碎补、凤尾仙、常春藤、威灵仙、笔架、金不换等等中草药
要进入这个村庄,就必须通过一个豁口,这个豁口就是梅口弯。出也是梅口弯进也是梅口弯。上梅水就从梅口弯前面流过。这里真是一个藏风匿影,藏龙卧虎的好地方。
吉吉抱着梅娃蒂主和麻妈妈出了弯口,站在一块高大的石头上,能够看到比较远的地方。
可是等了半个时辰,还没有看到弯口外面有一个行人。
麻妈妈说:“我在五郎进山狩猎后,就双眼皮老是跳个不停,莫不是这父子俩在北山出啥子事情了?人们常常说,眼皮子跳,就会有祸事。”
“不会吧。五郎的爸爸是个梅山通,难道没有告诉过您老人家,左眼跳福,右眼跳祸。双眼皮都跳,就有福也有祸。你记得不,是哪只眼皮跳得快一点,凶一点呀?只有用这个方法来判断吉凶的。”吉吉问麻妈妈。
“开头,我右眼跳得好厉害,后来慢慢地左眼也跳了起来。右眼皮反而就不跳了。”
“那没有一点事情,大不了是一场虚惊。”吉吉说完,突然就踮起脚尖,大声说,“看,五郎他们回来了。妈妈,你快看。”
麻曼曼也踮起脚尖一看,就看到一个瘦个子在前面步行,这个瘦个子后面居然是一头斑斓黄皮虎,虎背上坐着五郎和孙子小伯时。
“呀,好危险呀,他、他、他和小伯时怎么能够骑在老虎背上。不是有句话说骑虎难下吗,这又如何是好。”麻妈妈看清楚后,不由得大惊失色,说话都哆哆嗦嗦了。
“妈妈您就别担心了,他们父子敢坐在老虎背上,一定自有高人在,五郎才能够骑着老虎回家来的。”吉吉笑着说。
近了,近了。小伯时一看到她们就大声喊着:“奶奶妈妈,我们回来了,我们杀死了大野猪王,怕有六百多斤嘞。”
说着就从虎背上跳下来,跑到奶奶妈妈身边,左手抱着妈妈的脚,右手抱着奶奶的脚。一边还摇呀摇的。
他仰头对吉吉说:“妈妈,你说错了,我没有看到姑姑带来黄色的猫儿。”
接着转过头,对奶奶说:“我妈妈说假话,她说有两个姑姑来救我,可是救我爸爸下树的是个叔叔。她说姑姑要带三个黄猫儿来,就来了三只大老虎。”
可是奶奶就笑盈盈地回答他:“好孙儿,你妈妈一点也没有说错啊,猫儿是老虎的舅舅,所以老虎也是猫儿的种。只是大一些而已。快,快请姑姑和叔叔到家里去。”
秀金一步跨上来,给麻曼曼行了礼,请了安。
转而对吉吉说:“大娘,我们是您手中那个女娃娃的妹妹和侄女。谢谢您了。今后要您好好照顾我的姐姐了。”
“秀金,我得好好谢谢你们,一是你们今天救了我的丈夫和孩子,还得感谢你们上次千里相送。我早就探知了你们姐妹,是挺能干挺贤惠的。”吉吉笑容可掬地说着。
只有麻曼曼云里雾里,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小伯时一蹦一跳的把大家领到屋里。吉吉亲自来招呼老虎,从野猪腹部掏出心肝肚子等内脏给老虎吃了。还领着三头老虎到屋后茅棚里安歇。
天真的小伯时就摇着奶奶的手,欢笑着说:“我妈妈就像招呼猫儿一样招呼老虎,奶奶你敢吗?”
“傻小子,你妈妈是紫虚山上的天人,奶奶是凡人,开头我看到老虎,还吓了一大跳的。”
吉吉办好了饭菜,在饭桌上,秀金问吉吉:“大娘,你给我姐姐取了个什么名字呀。她原来的名字叫作吴婷脌的。”
“原来的名字我早就知道了,你们在护送我们的路上,虽然在远远的后面,可是我运用寻声问道的方法已经听到了。现在婷脌成了我的女儿。也是天意呀。”吉吉停顿了一下说,“只是,这个姑娘,我确实就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是你的什么人。”
“哟,对不起,”秀金歉意地说,“她叫作吴滢滢,是我的侄女。我们喂养的三头老虎,都是她在照看的。”
“好呀,年纪轻轻的女郎,就能够驯服猛虎,真是了不得,了不起啊。虎背女郎,虎背女郎,一家子都是虎背女郎。”吉吉出自真心的夸奖吴滢滢。
吴滢滢脸红了,她说:“是我的姑姑们和老虎打了招呼,我是个没有半点本事的人。我姑姑和奶奶们真有缘分呀,否则,我也无法见到您这样的大仙人大道家了。”
“千里送娘亲,早就是有缘分的了。”秀金笑着接话说,“我们是一些懵懵懂懂的人,如果现在您不说,我们还以为一路上,您对我们一无所知呀。我们还认识了律令爷爷,可能他还不认识我们的。”
“他也早就知道了你们。对好人,他总是要保护的。不是人们传闻的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但是对妖魔鬼怪,就从来没有手软过。你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吉吉又笑了笑说:“看我,说到哪里去了。你姐姐呀,我们给她取了一个比较奇怪的名字,现在叫做梅娃蒂主,大一些后,就叫作梅妹蒂主吧,人到三十为半老,就叫作梅婆蒂主了。”
秀金吴滢滢听了,同时拍手大笑道:“好,好,好名字。从这个名字来看,我们的婷脌姐姐,将来一定是个专门为女人们做好事情的主儿的。”
吴滢滢对这个奇特的名字特别感兴趣,她说:“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名字,加上姓,就应该是五个字,还有她原来的名字可以用吗,那么就有五个名字了。”
“可以的,但是要看什么场合用什么样的名字。”吉吉笑着回答她。
这时,五郎在床上休息,麻妈妈给他的伤口用盐水洗去了污垢,敷上了草药,然后就到院子里,喊来许多人,烧水褪毛。准备明天要好好庆贺一番。
梅山教的人们,当时是十二万分的纯朴,来庆贺的人只要自己带上碗筷,还有肩膀上带个口,不要拿半点礼品的。这个六七百斤的大野猪,酒宴完了后,剩下的猪肉,还要挨家挨户的送人。大家吃了满口香,这是原始的梅山教义。
第二天,梅水村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统统的来了。吃完了,有剩余的,每个人还可以装满满一大碗拿回家去。
不过这次大家知道,三只老虎食量是很大的,还有一些剩余下来的肉,没有去给村落里的人送了。
第二天,秀金吴滢滢小飞猴带着三只老虎,辞别了吉吉一家回去了。
五郎身体很快就好了。他现在在吉吉的指导下,学习了许多法术,和梅山的农耕渔猎方法融合在一起,进步非常快。
他认为,农耕渔牧中产生的梅山大法,不仅仅是上山打猎,下水捉鱼,到田野里看鸭子牧羊。
梅山法应当有深度。要像婷脌她们以前一样,能够驯养老虎,不光光是杀死它们。
还有,要能够在大江大河里,斩杀蛟龙,为民除害,为国为民做出贡献,这样才是梅山法的最高含义。
五郎的名气越来越大,一传十,十传百,再传就是千千万。只是,他在家乡还是叫作张五即,只有吉吉和他的母亲知道,太上老君给他改名为五郎了。
第二年,从开春后到四月间,天天是红日高照,春天比酷暑还炎热。由于没有下半滴雨。河床干涸了,还开裂了。水井的源头也断了,喝水都成了大问题。楚国所有的人都愁眉苦脸,楚国周边的诸侯,都在蠢蠢欲动,要兴兵打进楚国,占领楚国的大好河山。
楚庄王非常焦虑,和大夫们商议来商议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求神祈雨。他们请来了许多名扬天下的法力高强的仙人道士,扎起高台,布满旗幡,锣鼓喧天,看来很热闹,可是就是求不来一点雨星儿。
楚王也亲自到求雨台上去跪拜苍天,求雷神求电母求玉皇上帝,赐给楚国一场甘霖。可是那望眼欲穿的雨滴呀,就一丝儿也不降落楚国的地盘。
今天又从龙虎山请来一个人称为昭穆的得道高人,这人身高七尺,鹤发童颜,三绺长髯,飘飘有神仙之态。
大家都说。只要请到了龙虎山的昭穆大师,玉帝就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楚国万民就有救了。
可是昭穆自己就说没有这样的大脸面。只是看到楚王虔诚,看到百姓处在危难之中,不来心中惭愧。
楚庄王待人和蔼真诚,礼贤下士。他对这个谦虚的昭穆,就恭敬有加。只要能够求来甘霖,他愿意赠送大批金银财宝。楚王甚至还说,只要求来甘霖,他愿意禅让王位给有德之人。
昭穆就说出家之人,不慕荣华富贵,只为楚国黎民百姓祈福免灾就好了。他来了一天,就没有上坛作法。到了夜晚,他才登上高台,遍望东南西北,然后打坐台中,一直到大天亮,才下得台来。
楚王早就沐浴更衣,恭敬地在台下等待。见昭穆大师下来,就开言问道:“大师昨夜观看天象,能在何日求得雨来?”
昭穆微笑着回答道:“楚国有一个地方,一巍峨挺拔的山峰下一个小小村庄,那里一片葱绿。这三个月来,每逢三六九,好雨夜夜有。那里有能人呀,胜过老朽千百倍。大王何不派人查访,请来了他,定有能力求得上天的垂顾,拯救黎民百姓。”
楚王心中十分的纳闷,怎么会有这样一回事情呀,他还以为楚国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下雨呀。只是他哪里知道,这是太上老君和律令私下里向天帝求情。天帝笑着说:“我知道吉吉在那里,珊珊公主也已经求过情了,好吧,就让梅水村风调雨顺吧。”
翡岚曰:
五郎力尽已凡人,北山斩孽露原身。
若非天象还扶持,湮没凡尘无梅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