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象鼻子洞
她们这三个人,很少进入岩洞办什么事情,以前只有婷脌就多次到过天隆里的洞穴里,从而找到了虎穴,得到了这三头猛虎。
吴滢滢说:“我们的老虎都是婷脌姑姑驯服教练出来的,它们善于钻岩洞。张府台要我回府衙休养,就说猛虎不善于钻洞,这只是个托词,他以为我受了重伤,是在保护我,我心里感谢他。但是,现在我们的老虎还放养在江边的山中,我这就召它们来九龙山,让老虎进洞驱赶红毛猪。”
吉吉也赞同这个观点。吴滢滢就用新学会的百鸟传音法,撮起嘴唇学鸟叫。
漫山的乌鸦麻雀画眉等鸟儿,都一齐响应,把吴滢滢的鸟语,传得远远的。下午,母虎和雌虎都到了九龙山。
秀金和吴滢滢带着这老虎母女,还带上干竹片和打火石,点一个小小的火把,从白竹弯进入岩口溶洞,一路向下,专拣大的洞穴走,这大的原则是老虎能够顺利通过。因为野猪能够过去的洞穴,老虎就能够过去。
为了不在这地下迷宫迷路,秀金在每一个三叉洞口和或者十字洞口,都用宝剑刻上了箭头和其它的一些记号。
猛虎也有很好的嗅觉,可是,老虎没有嗅到半点红毛猪的气味。
她们来到龙王校兵场时,已经烧完了一把竹片,进洞时只带了两把竹片,是回去,还是继续前进?吴滢滢望了望秀金。
秀金就这样回答:“我们一定要走下去,烧完了两把竹片,我们也可以摸索着回去的。还有老虎带路呀,没有半毫光亮的岩洞,也难不住我们的老虎呀。”
只是还有一个更加糟糕的事情是,初次入洞,没有经验,没有带干粮。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在提醒她们要吃饭了,估计中午已经过去很久了。
不过对于梅山人来说,这不算什么。有时进山打猎,为了追赶野物,出去了几百里,干粮没有了,就在山里刨草根树皮吃。打到了小猎物,没有褪毛也一样吃呀。茹毛饮血,算不上一回事情。人类的老祖宗,都是这样的。
可是,这岩洞里没有任何斑鸡野兔,连蟒蛇也没有发现,吃什么呀。吴滢滢心里这么想,口里就说了出来。
可是秀金就说:“岩洞里有的是食物,你看,我们脚下又出现那条阴河了。阴河里会有鱼呀螃蟹呀等等,就是在这洞里过上几年,也饿不了的。”
说着就跳下阴河里。吴滢滢用火把照着她。
这段河水比较浅,她翻了几块石头,就捉到三只红螃蟹。不要剥去硬壳,也不要去掉蟹黄,她首先塞了一只到口里,然后把两只红螃蟹塞到吴滢滢的口中间。
吴滢滢津津有味的咀嚼着,吃完后连连说:“好吃好吃,没有放盐,也有微微的咸味,好吃极了。”
可是水越来越浅,现在她们眼前是一段干涸的阴河槽道,槽道里满是砂砾,水都从砂砾里渗透下去了。
走过这段砂砾,就看见了一个大水潭。水潭里的水微微荡漾着,冒出一绺绺的热气。
秀金用手探了一下潭水,连连说:“好热,好舒服,滢滢,把火把插在砂砾里。我们来洗一个热水澡。”说完就脱掉了衣服,赤身裸体地跳了下去。
吴滢滢毕竟年纪小一些,以前呆在家的时间多,觉得在外面赤身裸体洗澡,有一点害羞。
秀金就鼓励她:“怕什么。我们梅山女在野外时,常常在河里洗澡,要一个女人站岗,男人一个也不敢来的。在这岩洞里。连两头老虎都是女的,你怕什么呀。”
她们俩在热水中泡得好舒服。只是一会儿,觉得有什么活的物体,在她们的身上乱舔乱撞。秀金用手一捞,就捉住了一条龙门丝。
她一张口就咬住吃了起来。吴滢滢也觉得大腿夹住了一个活物,捉出来一看,是一条芙蓉鲤,她毫不客气地送入了嘴巴中。她们把鱼肠子刨到水里。这一来不得了,许多鱼儿都来抢食,还围绕着她们盘旋着。
吴滢滢说:“老虎也吃这些鱼儿的,何不要它们娘俩也下潭里来。”
老虎的食量很大,它们把嘴巴浸在水里,张开大口就咕嘟嘟地把鱼呀鳖呀吞进肚子里去了。
这时,吴滢滢发现。插在砂砾中的火把熄灭了,竹片都烧完了。
她快乐地大叫起来:“姑姑,我们的竹片烧完了,但是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一回什么事情啊。”
秀金这时才发现,她的眼睛也能够在漆黑一团的岩洞里,把一切物件看得很分明。她说:“可能是这暗潭里的热水和鱼类,让我们的眼睛发生了变化,以后我们就会没有了白天和黑夜,任何情况下,我们的眼睛都会看得清清楚楚了。”
她们上了岸,休息了一会儿。看看潭周围的地势,潭的右边是一堵陡峭的石壁,这石壁很高,石壁上面是一个高大的穹隆顶。暗潭的两边还有一大一小两个洞穴。从哪里去好呀?
秀金和吴滢滢商量了一会儿,觉得石壁太陡,难以上去。这洞穴顶凹凸不平,还不时有石钟乳垂挂下来,一不小心就会碰伤头的。那么就走这个大洞吧。
可是走进去仅仅有四十米,大洞又分成了两个小洞,一个平行的洞口,只有瓦钵大,另外一个向上的大洞穴,人也只能够爬,不能够直立行走。
于是她们俩就从这向上的洞穴往上爬。爬了五十或者六十米吧。洞穴就宽大了,姑姑侄女俩再走了二十米,觉得到了热水潭那堵石壁上面,股股热气翻腾上来。
丢一个小石头下去,传来咕咚一声。石头入水的声音,证明了下面就是热水潭。
她们的身后面传来了索索隆隆的沙土滚动的声音。回头一看。雌虎正在用前爪上那十把弯曲锋利的爪子,把洞穴掘大了一些,它们母女俩也来到这堵石壁上。
石壁的前面又是一个斜斜向下的大洞。她们继续往前走。
说不尽洞内的奇异景色,什么丹顶鹤,石鼓石钟石桌石椅子,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从来就会让进洞的人惊叹已。可是秀金和吴滢滢,一心一意在寻找红毛猪,哪里有半点心思观看这奇异无比的溶洞风光。
走着走着,她们面前的岩洞,成了一个纯粹的水洞,水把洞穴塞得满满的。不过另外还有一个洞穴在头上,只有十米高的陡坡。秀金觉得她们俩的水性,就连自己也委实不敢恭维。就带着老虎爬上了陡坡上的洞穴。
爬上去后,走了四十步,就又下坡了,又走了一段平路,一簇亮光射进了,她们走出了岩口溶洞。
一个约莫有十亩面积的水潭,出现在她们的脚下。
一个老翁在水潭边垂钓。她们出来时,他正好提上来一条一斤多的芙蓉鲤。
老头听到上面的动静,抬头一看,看到两个山姑,就笑容满面地说:“两位女菩萨,好呀,你们给我带来了福气和好运。我在这儿钓了半天,连嘛蝦鱼也没有钓上一只,你们一出洞,我就钓了个大鲤鱼,今天中午到我家吃饭。我请客。”
话未说完,就急忙提起另外一根钓竿,又是一条龙门丝,也有一斤多重。
趁着这个空档,秀金她们仔细看看了看洞前的景色:水潭里溢出的流量比较大,流到外面成了一条小河。小河蜿蜒东流去。
小河的两边是一片不大的田垅。左边田垅的山脚下,有着十二栋茅草盖顶的土坯屋。右边从九龙山蜿蜒下来的一溜山坡。山坡上也有近二十栋杉木皮或者茅草盖顶的土坯屋。
秀金问老翁:“这前面是个什么庄子?”
老头回答道:“这是岩口村,左边叫作梅山老院子,右边山坡上叫作梅山大院子。我就是梅山老屋院子的。”
这里到梅山老院子,只有百多步,可是她们看到,院子前面有一口大井,井水满嘟嘟的,从井口流出大股的水,清澈发亮。
秀金叹了口气说:“好一个洞天福地,水源充足。那口好井,天旱时也不会断流吧。”
“不会的,遇到涝灾,井水不会浊不会多,就是一年不下雨,井水不会少。喝这口井的水,人不生病,鸡鸭禽兽不发瘟。因为这是九条龙口里吐出的津液,所以这样好。”
老者又扭过头来说:“潭上这山,叫作象屁股,像不?”
秀金吴滢滢仔细地看了看,异口同声地说:“好像呀,就是一只大活象的屁股。小河右边的山坡,就是大象的尾巴。
哟,哟。我俩是从白竹弯的入口进来的。那条山沟,多像一条像鼻子,把九龙山主峰和围绕着他周围的八个山头的水,都吸到鼻子里,蜿蜒曲折地送进肠子里,再从这个出口流出来。所以这个岩口溶洞,应该叫做象鼻子洞才对呀。”
老头点了点头,笑着说:“女菩萨说得对极了。我要禀告官府,按照女菩萨的话,把这岩洞命名为象鼻子洞。”
“有人说,有十头红毛野猪来到这个岩洞里。我们就是来打这些害人的野猪的。不知道老伯知道不?”
“应当是来了一群野猪。这群野猪比原来九龙山中的野猪有所不同,有个猎人看到了。全身红彤彤的,个头比一般的野猪大得多。因为有十个,他不敢袭击它们。现在这事情传开了。大家正准备组织捕猪队,上九龙山中消灭它们嘞。”老头肯定地说。
“请您老人家告诉大家,一般的梅山术,奈何不了这群红毛猪。要大家不上山打它们。我们两个就是专门来打大红毛猪的。”
老头听了,笑了一笑,很直爽地说:“女菩萨不是和我老头子开玩笑吧。男人都很怕,打野猪要预备一副板呀,这板就是棺材板。女菩萨来打野猪,行吗?”
翡岚曰:
新人入洞奇事多,热水潭中好顺溜。
只因战魔心意切,难效众龙久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