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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石猪·磨膝石
岩口街上,钓鱼翁带领几十个年轻力壮的猎人,正在和红毛猪展开激烈的战斗。
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小伙子手执一根三股叉,仗着灵活的身材,来的猎人们的最前面,他手疾眼快,一叉向打头的红毛猪眼睛刺去。
谁知道野猪的速度也是快得出奇,它头一闪,耳朵一拍,三股叉刺在它的耳朵上。
小伙子站脚不稳,打了一个趔趄,红毛猪就趁势扑了上来,一双前腿踩住了他的小腹,张开大口,一口就咬断了小伙子的脖子。
众人大惊失色,就要各自逃生。钓鱼翁大声喊道:“不要怕,我现在祈求吉吉发来救兵,坚持几分钟就会来了。”接着,他急忙撮起嘴唇,“吉吉吉吉,快来相救…..”
这时,有几只喜鹊正好飞过头顶。就把钓鱼翁的话立即传了开去。
野猪仗着这次胜利,一齐怒吼起来,它们很快就逼近了人群。钓鱼翁稳不住阵脚了。
众人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金光,一队金盔金甲的武士从天降下,站立在猎人和红毛猪的中间。
见了从天而降的神兵,猎人们勇气大增,齐声呐喊。金甲兵挥舞着手中的金枪金刀,到处是金光闪闪,金刀砍在红毛猪的头上,火花四溅。虽然没有伤皮破肉,就也震得它们连连后退,无法前进。
红毛大母猪见势不对,一声:“欧诺个”,九头红毛猪跳入岩水河中。
岩水河这时节只有一尺深的水,河底是砂砾,一霎时,水花四溅,砂石横飞。红毛母猪带领它们飞速向岩口溶洞出口的水潭逃去。
红毛猪的速度很快,金甲武士带着猎户只在河岸上追赶,就远远落在后面。
红毛猪逃到水潭边,哪里想到金琇和吴滢滢早带领着北路猖兵在此守着。
红毛大母猪一见是群蓝衣武士,知道在水中不是对手。它就带领九头伤残的红毛猪,扭头转向左边的石板路。
它在心中想,只有翻过九龙山再进雪峰山脉,继而再上邛崃山脉,以图后来发展了。
到了象背的平路上,沿石板路走不远,看到九重楼的出口前的刺蓬已经被烧得精光,一队红盔红甲的武士,守着洞口。
这队武士并不来追赶它们。只是坚守裸露在外的洞口。因为红毛猪一进入这个长长的岩洞中,就很麻烦。
红毛猪急忙沿着石板路快快向上逃跑。离开山顶不远时,只听得一声叱喝:“孽障,还往哪里走?”
红毛猪抬头一看,就是吉吉率领着一队黄衣武士,横挡在石板路上。
红毛猪心里叫声苦也,嗷地叫了一声,就往草丛中横向逃走。
吉吉正要带领黄衣武士将红毛猪尽数杀戮。就听得蓝天白云中传来一阵悦耳的仙乐。
抬头一看,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骑着大青牛,后头跟着牧牛童子和白鹤童子,一齐来到九龙山上空。哟,太上老君亲自来了。
吉吉是个很有孝心的女儿,没有想到父亲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她心中不明白父亲到来的原因,但是不容多想,急忙跪拜迎接父亲。
太上老君在空中说:“我儿能够为黎民铲除妖孽,可喜可嘉,只是这剩余的几头红毛猪,已经是筋疲力尽,穷途末路,不要斬尽杀绝了。不要在九龙山大开杀戒了。”
“爸爸难道还要留下这妖孽,以后祸害神州吗?”吉吉很不理解,还是小声地发声提问。
“那倒不是,只是那头红毛大母猪,气数未尽,N年后,她还要转世投生人间,此是天数,不可细细说给你知道的。”
说罢,拂尘一挥,喝一声:“孽障,还往哪里去!?”
只见那些红毛猪立时站在草丛中,动弹不得,一刻钟的时间,就僵硬了,变成了十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只是这些石头都是红彤彤的颜色。
太上老君骑着青牛降落在石板路上,而后又是拂尘一挥,青牛踏上这些红彤彤的石头。一路踩去,每一个石头都踩上两脚。
这些红色的石头。一眨眼就变成了青灰色,和九龙山上其它的石坎石壁一样的色泽了。
只见牧牛童子和白鹤童子一齐向吉吉行礼道:“吉吉姑姑,我们就上天去了。太上老君现在已经在三十三天进驻了兜率宫,老人家要您助五郎治理好一方,立功建业,功成名就后,激流勇退,切勿贪恋官位。也来兜率宫,陪伴他老人家,共享天伦之乐。”
吉吉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她连声回答是,是。仰头望着鹤发童颜的老父,骑着青牛,冉冉升天去了。
吉吉遣散了五路猖兵,就要打道回郴州。这时只听得吴滢滢大叫道:“夫人和秀金姑姑快看,太上老君还在这下面不远处留下了一封天书。”
三个人果然看到身下不远处,有一方石壁耸立在路旁。
刚才她们阻挡红毛猪时,路旁并没有这方石壁呀。这是太上老君特意留下的仙物,壁上是写些什么呀?
吉吉凑近细细观看。只见父亲的话是:
一,草丛石猪罪孽深,留此罚它难翻身。无论修路或筑屋,千万不要损毁它。
二, 前面不远处,青石留凹痕 ,行人一至此,筋疲无力身,膝盖已发软,气喘汗满身,劝君暂小憩,青石磨尔膝,爽气又清神,顿时力倍增,健步果如飞,欢歌上湘西。
“哟,我明白了,太上老君看到这群红毛猪爬到膝头岭上面时,已经精疲力竭,没有一点气力了。他老人家就联想到从这里上云南贵州四川的商旅行人,还挑着重担,何等辛苦。就送世人这个无价之宝。他老人家好慈悲的心肠呀。”吴滢滢欢乐地说。
吉吉听了也说:“我父亲历来就提倡行善积德,炼丹药防病治病,普济凡人。今天还在九龙山留下了这个千万年都不溟灭的磨膝石。他不是为了自己扬名万年。也许过了若干年后,没有人知道这个磨膝石是哪位神灵大发善心遗于世人的哟。对于这些荣誉,他都是无所谓的。”
N个千百年之后,石壁上的古文已经模糊不清,人们甚至说这是无字天书了。可是这磨膝石就越发光亮如明镜,恩泽世人万万年。
而此时,五郎和吴飞猴,正在资江大河里面追杀长毛猪。
长毛猪擅长远途跋涉,五郎追得有些累了。只有那头雄虎,就还是精力勃勃,一点也没有疲劳的样子。
吴飞猴招呼五郎也骑上虎背,这样养精蓄气,追上长毛猪之后,才有精力战胜它。
这样追了三天三夜,他们的下面出现一条大江,长毛猪突然一头栽了下去,冲起一股小山似的水浪。吴飞猴也让雄虎降落在江岸上。
五郎贴着水面飞翔着,他试图发现这长毛猪潜行到什么地方了。
长毛猪潜水的本领很高强,它贴着河床的泥巴底慢慢地移动着,半天时间,也不要上来换一口气,原来它有水中换气的特异功能。
可是,长毛猪虽然有许多高级的本领,但是也就有破解的方法。五郎现在很细心了。他终于发现了长毛猪的踪影。
就是一条大一点的鱼,在水中间游行时也要换气,水面上就有气泡冒出来。何况是一头这么大的野猪。
因为它是擦着泥巴行走的,所以不但有气泡冒出来,还有一丝丝的浊水冒到水面上来的。
五郎找到了长毛猪的行踪,就不再在水面飞翔了,他也可以在岸上观察到它的去向。
吴飞猴小声地问五郎:“我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了。我已经搞不清东南西北了。”
是呀,这是什么地方呀。五郎才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周围的山势。呀,这是湘江不是资江了,可是,长毛猪没有从资江上岸,飞到这条河来了。
张五郎的家在梅水村,离这儿也不过百五十里路,他小时也跟随父亲来这儿打过鱼呀。
那时的打鱼人,有的人喜欢远游,划着竹筏子从资水入洞庭。再从洞庭入湘江或者沅江,悠哉游哉的。对五郎来说,真是好极了。
在这里,湘江是向北方流去的,再过一里水路,就有一条中等的支流进入湘江。
那时长毛猪是顺着大江入洞庭,还是进入支流。就很难说了。
而且那条支流。只有半里路的地上明流入湘江。过了这半里路。支流就进入了湘江岸边的一座高石山中间,成了暗流阴河了。
那会有一点麻烦,因为长毛猪一定会利用那复杂的地势,摆脱他们的跟踪追击。
而且五郎他们也有不利的因素。老虎跟随着他们走,就是江面上见多识广的渔民,也觉得好奇怪,也有一点点害怕。陆地上的劳动的人们就更加不要说了。欣喜的是今天江面上的渔筏子很少。
五郎想了想说:“小伙子,你还是把老虎暂时放到不远处的山里吧。要用到它时,再召唤。”
“好吧,就放在前面不远处的石山上吧,那石头山上也有不少的乔木和灌木以及草丛,老虎可以在那里歇息。”吴飞猴说。
哟,那条暗河支流就那座石头山的脚下。
到了支流边,两岸边上都有一个小村庄,江面上的捕鱼的竹筏也多了起来。水面也浑浊了许多。无法再探清楚长毛猪的行踪了。
五郎想了想,也到石山上,和吴飞猴找了一个树木茂盛地方,就在一块草坡上歇息吧,反正不早了,西下的太阳已经只有暗淡的黄色的光芒了。
满天的云彩也是黄色的,映照着大地大河,也是橘黄色的。五郎望着石山脚下涌出的阴河水,在夕阳的余晖下金光闪闪,一路金麟送进湘江。他在心里想如果长毛猪还在大河中直入洞庭湖,那样就只有请求岳父老子和律令叔叔来帮忙寻找了,有了他们,这长毛猪就无处藏匿,一下也动弹不得了。
五郎又觉得长毛猪也会这样思量的。可能会从湘江进入这条支流潜入这石山下的岩洞中。那样虽然很麻烦,但是只要和飞猴子就能够杀掉它了。
看着着金鳞翻滚的河流,五郎心中又在想呀,天翻黄,大水冲烂塘。今夜不下大雨,明天必然会下大雨呀。梅山人惯会利用云彩和地上的微小的昆虫来观察预测天气的。那么,今夜里如果在这山上过夜,就会淋成落汤鸡的。要另外找一个好地方才好过夜呀。
当然他们不会去到村中借宿。那样,对搜寻长毛猪是很不利的。
既然有一条这样大的暗河流出来,就一定会有一个大溶洞。而且大溶洞一定有两个以上的进出口子。那就到山上找一找,或许能够找到一个好洞口。
既然天气很快就会变幻了,老虎还是同他们一到走了。俩人带着老虎,在山腰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洞口。
那就再往上面靠近山顶的地方找一找吧。
离开这山的最高点只有三米多一点了,就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洞口。这个洞口还不小,从洞口下去不远,还有一块宽敞的椭圆形平地。
在这个椭圆形的坪里,有天然的石鼓可当凳子坐,还有天生的石灶,看来不久前还有人生过火。灰烬还很新鲜。
椭圆形坪的一个边角里有一把干柴,还有一个袋子,里面有米。还有一个竹筒里有盐,此外,还放着碗盆等物件。
这里是梅山文化区域,梅山人就是乐善好施的。这个洞穴里,有人来把柴火烧完了,附近的人们就要补上来。
就是远处的人,把柴米用完了,下次来的时候,一定会多带油盐米面,补充在这里,所以这里一年四季,过往人们,都会在这里煮饭烧火取暖。
五郎心里也明白,如果米盐柴用完了,村庄里的热心人就会来添加的。他们不是图人感激,也没有人知道谁在添柴加米,他们只是为了外出人的方便。
五郎他们没有带来米面,但是他身上有些散碎银子,他就把银子放在米罐里,意思很明白,要附近的人拿这些散碎银子去买来米面,放在这个洞里。
这就是梅山人。
翡岚曰:
乐善好施古之德,千里梅山尽皆然。
几时风气突兀变,为己横利害他人。
翡岚又曰:
九龙山上多异神,无字天书有内情。
徒步登山可磨膝,深情赋尔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