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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孽龙吸水
红龙帮自从杀死林国良后,威名传遍了世界。
而且林总兵死后,广州水师提督再也没有来征伐红龙帮。
那些贩卖鸦片烟的外国人,都不敢经过南海,就改道从印度缅甸等陆路,从深山大林中辗转运到中国来。这样就大大地减慢了他们运送鸦片的速度,加大了运输的成本,让那些毒贩叫苦不迭。
因为现在南海已经是红龙帮的天下,在海面上巡逻的是红龙帮的快艇,他们只要查出外国船中有鸦片烟,鸦片烟被烧毁,全船所有的人都会被红龙帮处死的。红龙帮头领石香菇有句名言:对毒贩的慈悲,就是对中国人民的残忍。
这句名言传得很远很宽,就是一些官宦人家都觉得说得很贴心,就更加不要说是老百姓了。
红龙帮在海上,还千方百计保护捕鱼的中国人。如果得到了他们有困难的消息,就会立即发兵去帮助。
南海海盗总帮主郑一龙还不时去巡视那四个兄弟帮,如果查出他们干了坏事,如抢劫渔民和本国规矩的商船,都严惩不贷。由此深得民心,甚至没有人认为他们是海盗了,觉得他们比官軍还好,是一只卫护中国人的武装力量。
对于自己的三个基地,常常去巡查。尤其是对远在千里的石虎岛,格外关注。
郑一郎用穿云箭射死了林总兵,大败提督孙全谋后,心中对张保仔特别的看重。就和香姑商议,要收张保仔为义子。
像张保仔这样的人才也不能够长久地驻守石虎岛,应当调到总部大屿岛来。石虎岛就由胡鼕崚全权负责好了。
张保仔成了郑一郎的义子,个个都鼓掌欢迎。
大家心里明白,如果大帮主老了,可能会把宝座传给张保仔。可是有人说,郑一郎和香姑也有了两个男孩子,怎么会把宝座传义子而不传亲生的儿子呀。
这年的秋天,郑一郎带了一百多人,九只小船,又去巡视石虎岛了。
看到胡鼕崚把石虎岛整治得井井有条,心中欢喜。而且又一次从石虎洞到虎尾礁走了一趟。
上次大败孙全谋,这个虎尾礁也起了大作用。
往回,郑一郎外出巡视,必然带上香姑和张保仔。这一次要出门的时候,老二古庐来报,九尾狐突然患病,昏迷不醒,口里只在念叨着香姑和张保仔,看来没有办法了,她唯一愿望,就是要见香姑和张保仔一面。
张保仔很奇怪,因为他素来和九尾狐没有多少往来,怎么在这病危之时,就念叨着他的名字呀。
古老二这时才告诉他,九尾狐是他从青楼中赎出来的,她的爹妈原本是梅山国人,来到广东后,还是笃信梅山教。
她爸妈临死时,告诫他凡是梅山来的人,都要视为亲人。
张保仔是梅山人,所以九尾狐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看待了。只是张保仔一个男子汉,一心想要建功立业,没有注意罢了。
九尾狐的父母死后,她被人贩子卖入青楼,不过是他老古用大价钱过的初夜,他喜欢上她,第二天就带着兄弟们,闯入了这家青楼,用老鸨子的一半价钱赎了她出来。
她听说张保仔和胡鼕崚也是梅山人,喜不胜喜。常常念叨着要宴请他们俩。
只是后来他俩驻守石虎岛,没有如愿。今天,她无论如何要见香姑和张保仔一面。
但是定下的巡视计划是不能够延误的,否则,如何立信于广大的兄弟们呀。
于是,郑一郎就按时出发,留下了香姑和张保仔在总部了。
她们看到九尾狐时,她面容安详,脸如桃花,没有半点痛苦,根本不像是一个要离开人世的人呀。
只是,她说话已经不清楚了,脑袋有点糊涂。
一个大夫给他开了天麻,三七,丹参,何首乌红花之类的药物,说是头脑中血流不畅。
大夫还再三叮咛二头领,九尾狐的身边一定要有人时时刻刻守卫着,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从表面来看,九尾狐没有什么大事呀。香姑要亲自喂她喝杯茶,可是,她摇摇头,什么也吃不下喝不下。
夜里,听得营中敲响了三更的梆声。
酣睡中的香姑看到九尾狐推开门进到了房间里。
这就怪了,明明把门关得紧紧的,插上了门栓的。她怎么就这样轻易地进来了呀。
香姑还搀扶着一个人,哟,这人怎么是郑一郎呀,他不是到石虎岛巡视去了吗?
火轮虽然航速快,也不可能就到石虎岛巡视了一遍回来了呀?
香姑睁开眼睛细细一看,郑一郎满身血污,一只手也没有了,但是他一看到香姑,就中气十足的说:“我要和九尾狐到梅山国去看望一下,我们这里的梅山人太多了,要去安抚他们的老祖先。你香姑在家主政,我肯定要去的,你就留在这总部,好好打点帮内外的事物,拜托你了,我的心上人。”
香姑对他的话,觉得很是奇怪,正要问他何出此言,郑一郎就倏然不见了。
哟,她原来是得了一个怪梦。
香姑觉得这个梦凶多吉少,就赶忙起床,带了三个女兵,急忙到九尾狐的住处来。
只见她的房间灯火通明,古庐带着几个亲兵,守卫在她的床榻前。一见香姑来了,古庐站起身说:“她正念叨着你嘞,你来得好,可能不行了。只是不肯闭眼,我知道她是没有看到你,心里放不下。”
看到香姑来了,不知道怎么,她居然一翻身坐了起来,伸出双手紧紧地握着香姑的手,清楚地说道:“我要陪大帮主到梅山国去看望一下兄弟们的父老乡亲,接着还要到太上老君那里去一趟,去看望祖师爷爷祖师婆婆张五郎和李吉吉。你就好好打点帮中事物了,失陪了。”
她这话怎么和梦中郑一郎的话一模一样呀?
香姑正要开口说话,九尾狐就眼睛一闭,幸福的微笑挂在嘴角边,居然大去了。
大家都万分骇然。
香姑就把刚才在房间中得的梦说给了古老二。
老二这时就淡淡地说;“我也得了一个这样的梦,就带着亲兵来守望这九尾狐了。不管有事情还是无事,天一亮,你就带人去石虎岛,九尾狐的事情,你就莫操心了。”
香姑听了突然觉得五内翻腾,心血乱翻,她眼睛里含着泪水点了点头。
郑一郎巡视了石虎岛后,正准备回总部时,探子来报,有三十多艘广东渔船,在离石虎岛南面五十里外捕鱼,被菲国海军包围了,渔民正在奋勇抵抗。
只是渔民对军队,当然不是对手。他看到后,就打出旗语,要求菲国水军不要为难渔民,但是他们根本不予理睬。
为什么中国人常常越过石虎岛到那片海域捕鱼嘞。因为那里的海鱼特别的多,是中国渔民常常捕捞海鱼的基本海域。
但是官军从来就没有保护过他们。可是菲国的海军就常常无理扣押中国渔民,并且狮子大开口地勒索渔民的财物。
郑一郎听到报告后,大怒,就要亲自去解救那里的渔民。
可是胡鼕崚就坚持要去,要大帮主不要以身犯险。
可是郑一郎执意不从。他命令胡鼕崚只要固守这石虎岛就行了。要他等着好消息。
火轮很快就开到了出事的地点。郑一郎要水兵打出旗语,要菲国的海军散开,让中国渔民出来。
广东渔民看到这艘大火轮烟窗冒出的黑烟时,就个个高兴万分。
他们坚决抵抗菲军,不让他们靠近渔船。渔船结成了一个圆环,渔民拿出强弩硬弓,有的还有火枪,菲军想要一下就征服广东渔民,看来一时难以得逞,毕竟他们要的是钱财,不想杀过多的人。
这菲国的海军,从这一点来说,和红龙帮的所谓海盗,看来差不多。
菲军用旗语回答:不行,这是菲国的海域,你们的渔民侵犯我们的领海权。
可是红龙帮就用旗语告诉他们这是中国的领海,快快放渔船出来,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菲军船队的头头是个年轻气盛的总兵,他大怒,叫士兵回上这样的旗语:你们是海盗,快滚吧,你们没有资格对我们说这样的话。
郑一郎再也忍耐不住了,下令开火。
这时火轮上装备的是最新的英国产的二十四英镑的大炮了。就是广东提督的水军也没有这样的大炮。
这都是香姑海鲜楼的功劳,全赖李易市搞来的。当然李易市也成了当时英国的一个大大的财阀了。
訇然一炮,就准确地命中了菲军的旗舰,甲板被打了一个大大的窟窿。好几个水兵被气浪掀了起来,飞上了空中,然后落在海中。紧紧接着,郑香号上的大炮小炮一齐发作,菲军的小船都纷纷逃离郑香号猛烈的火力范围。
他们的包围圈立刻闪开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广东渔船立刻变了队形,纷纷从缺口中逃离了出来。
可是随同郑香号前来的小战船被菲军的大炮打沉了三艘,还有两艘被打断了桅杆,风帆落下来,罩住了整个的小船。水手纷纷落水,游往郑香号。
看到所有的渔船都逃了出来,郑一郎下令,要剩下的小船立即转舵撤退,他要独自断后,好好教训一下这些目中无人的菲军。
菲军很多,毕竟这是离开他们的国土不远的地方。
菲国的海军又有三艘大战船来增援了,炮弹呼啸着,但是都落在郑香号的周围,最近的离开船身只有三米远了,乱溅的水花和弹片都飞上了甲板,一个水手脑袋中了一块弹片,摔倒在甲板上。
郑一郎命令边打边退,要把菲军引诱到石虎岛边,让岛上的大炮群好好教训他们。
就在这时,海天连接的地方,涌起了一大片乌云,海风怒吼,乌云飞快地旋转着。
很快就近了,近了,菲军惊恐地大叫起来:“孽龙出海吸水了,龙吸水了,龙吸水了。快走,快回去。”
既然是龙吸水,就没有办法躲避,它的强大的力量,足以把万吨巨石像小孩子抛石头片子一样,丢得远远的。
它的速度,是每三秒钟半里路途。逃得了吗?
看看这回龙吸水的范围,少说也席卷了百里的海面。
火轮颠簸了起来,菲军的三艘大战船已经有两艘被这条孽龙吸上了高高的天空。然后底朝天摔下来,四分五裂。
无数的黑点儿又被狂风卷上了天空,而后又甩落下来,就像小孩子在打羽毛球,一上一下地尽情玩耍。这些黑点儿好多都是菲军的尸体呀。
翡岚曰:
孽妖吸水非等闲,溅湿穹苍南天门。
海底龙王难讯问,三界谁能制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