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酒
安静的夜晚，空灵而又静谧，漫天的灰烬已经消失不见，在灶王庙前的空地上，白发苍苍的少年伸出右手，手掌按在李子夜的背上。
李子夜身上斑白的斑点渐渐无影无踪，而在最后，白衣少年的右臂化为光点，逸散而开，当点点光芒再次凝聚在李子夜的肩膀，他重新拥有了右臂。
但白发少年的右臂处却只留下了空荡荡的衣袖。
而这时，一个身影也出现在了这里，头发花白，还戴着个没有边沿的草帽，正是不老翁。
不老翁看了看李子夜，道：“神之右臂么？天命你可真舍得，连胳膊都不要了。”
天命脸色一如既往的恬淡，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又仿佛什么都在意料之中。
“本来也是赴约而来，不过有些事耽搁了，你也别见外。”天命的声音空灵，但却有一种让人心生服从的魔力。
“呵呵，天命啊，找你来不过是想和你过两招的，我这老头子可是好久没动手了。”不老翁声音祥和，但此时却有了锋锐进取的感觉。
“要动手么？”天命转身，面对不老翁，脸上依旧平静。
平静的夜晚，两人相对而立，在这平台之上，气势急剧提升，就连脚下的小石子都微微振动了起来。
然而他们的气势还在上升，仿佛深不见底，仿佛不可战胜！
渐渐的两人的气势惊飞了众多飞鸟，九泉山上的小动物尽接害怕得四散奔逃。因为有一种感觉，倘若两人在此动手，恐怕整个九泉山都会被夷为平地！
气势即将提升到巅峰，然而忽然间不老翁身上的气势消失于无形，不老翁看了看天命空荡荡的右臂，道：“看在你胳膊没了的份上，老头子我就不占你便宜了。”
天命的气势也不知何时收敛了，仿佛从未放出气势一般：“老头子？张三丰你是想压我的辈分么？”
听到这话，不老翁直接脸色一滞，说：“咳咳，天命啊，你们天启科技应该能复原你的手臂的吧！”显然已经岔开了话题。
然而天命也不在意：“能，不过右臂恐怕会比之前差很多了。”
“恩”不老翁点了点头，心道“哪怕再领先的科技，看来也是有极限的。”
“你把李子夜收做徒弟了？”白发苍苍的天命忽而开口。
“恩，倒是个好坯子，意志坚定，悟性也不差。”不老翁脸上似乎有点得意。
“你就是不想让他加入‘天启’吧，也罢，我就不用管了，以后李子夜有了啥事，你这当师傅的也该出力。”天命脸上并没有失望的神色，只是略带玩笑的说道。
“这是应当的。”
然而两人的对话就此结束，不老翁进了灶王庙，而天命慢步走下了青石板路。
清晨的露珠泛着点点光亮，一个甲壳虫趴在叶片上细细吮吸，美好的清晨，小城四周飘散着淡淡的白雾，可以听到远处的车辆喇叭声。
李子夜，醒了。
昨夜的境遇仿若梦境，充满了虚幻的不真实感，右臂还在，可以清楚的感觉得到，但似乎有了些许不协调，不过更像是右臂比自己的身体更加强大，也更加容易掌握！
爬起来，自己还在这平台之上，水泥地面上有不少落叶，蚂蚁们在匆忙的四处游走。
伸手拨落头顶上的落叶，李子夜伸了个懒腰，倒是睡得神清气爽。
摸了摸胸口，一个墨玉般的刀型吊坠挂在那里，红色的细线从刀柄穿过，将其挂在李子夜的脖颈之上。
“既然不懂，那就不想。”李子夜轻声道：“想不出个所以然，那就先放着了。”这正是李子夜的作风。
悠然回家，李子夜换了身衣服，白色短袖，蓝色牛仔裤，倒也是别样的搭配。
坐在米黄色沙发上看了会新闻，李子夜关掉电视，准备出去吃饭，毕竟是一个人在家，还是买着吃算了，这是李子夜的想法。
正准备开门，而门口也正好响起了敲门声，李子夜心下了然，打开门，正是庞威这货。
只见庞威手里提个袋子：“子夜啊，酒我给你带来了，正好两瓶，包你满意！”
李子夜点了点头，忽而道：“庞威，谢了啊！”
这下轮到庞威一愣了，顿了顿，庞威顿时泪流满面：“子夜啊，你竟然给我说谢谢，我心里感动啊！真感动，这酒你收好，那我走了啊。”
“怎么突然就要走了？”李子夜问道。
只见庞威正了正神：“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有你的这声谢谢，我这会玩游戏一定能赢！”
李子夜听到这话，只觉头顶上几百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这都什么逻辑？！”
然而庞威已然欢快的奔腾而去。
摇摇头，替庞威默哀了三秒钟，李子夜也出门吃饭了。
不过路上倒是遇到了顾爱晨，顾警官穿着便服，分外有特点的山羊胡子，再加温暖洋溢的外观，直让人心生亲近。
“子夜，天逸去XA市了，让你明天也去，在五道十字等她。”顾警官声音依旧让人听着安心。
“好的。”李子夜点头，忽而想到“自己从小认的干哥不现在也在五道十字开着个古玩小店么？倒是可以去看看他了。”
李子夜的干哥名叫“董云魄”，比李子夜大一岁，前几年去当兵，而后回来在XA混，也是有了点家底，李子夜分外佩服他，也同样尊敬这个干哥。
值得一说的是，两人从小到大从未吵过架，但关系也是铁的不行。
与顾爱晨道别，李子夜回到了家里，拎着两瓶白酒，便向灶王庙出发。
“也不知道师傅会给我什么呢？说是‘有样东西要给我’，但愿不要坑爹啊！”李子夜心情忐忑，只怪山中不老翁这师傅不靠谱，万一给自己个不明所以的东西，那就只能无奈了。
“感觉就像博彩啊。”李子夜心中纠结。
然而脚下还是慢慢走上了青石板路，刚到灶王庙门口，李子夜便高声道：“师傅，我给你带酒来了！”
“是么？”不老翁祥和的声音传来，而此时李子夜也进了灶王庙的大门。
不老翁出了厢房，几步之间便来到了李子夜面前：“来，让我看看是什么酒！”
一看就是个老酒痴，李子夜心中想到，不过忽而又担心起庞威让自己带的酒能不能合不老翁的口味了。
摇摇头，甩掉这些无谓的想法，只见不老翁伸手，从袋子里取出了一瓶酒。
这瓶酒有盒子，李子夜一看，竟然是一瓶茅台，只见不老翁略做掂量，而后打开瓶盖闻了闻，忽而停在了那里。
这下轮到李子夜纠结了，虽然是茅台，但也有好坏之分的，不老翁停在那里，而李子夜盯着不老翁。
终于，带着没边沿草帽的老头子露出笑容“不错，至少也有个六七年的年头了，保存的也不错！”
看了看时间，正是01年的，距今八年，还是茅台，李子夜忽而觉得庞威不太妙了。
而在这时，不老翁拿出了另一瓶酒，这酒没有盒子，就是个渐渐的酒瓶，似乎并不多么贵重，那么就要看看年头了。
然而接下来，李子夜直接一呆，因为瓶身上赫然写着“1987”。
“西凤酒啊，还是87年的，有二十二年的年头了，”说着，不老翁看向李子夜：“这个可就挺贵重了啊，子夜啊，看来为师没收错徒弟，你这酒，我很满意！”
李子夜此时有点呆滞，自己和庞威也不过是这平凡小城的人而已，而这酒可是珍贵的很了。
李子夜忽而有种痛而快乐着的感觉，还记得庞威说的“小意思”，这哪里是小意思，是要送死啊，他要是被自己老爸打残了怎么办？
李子夜这是为庞威而痛，哎，再次默哀个三秒钟好了，不过李子夜快乐的是，不老翁不拿出点好东西给自己，那就过意不去了。
不老翁拿出酒杯，慢慢的品了品，脸上怡然自乐，过了一会，方才发觉李子夜还站在自己面前，不由道：“子夜啊，遇到好酒，差点把你给忘了。”
李子夜：“。。。。。”
“也罢，来，为师给你样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