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练习
沈霏看着准备坑她的顾凌被学长也拽进了迎新晚会的表演，忍不住嘲笑了他一下，还好笑的捕捉到了顾凌变化莫测的表情。
“对了，只有你们两个可以么？我刚刚看了看申请表，好像也就你们两个有些特长，要不要给你们请个外援什么的？”郭启凡这边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沈霏正想说让学长一起上吧。
结果顾凌就抢在她前面回答了这个问题：“不用了，我们两个人也是可以的。”
这一下子就被沈霏听出了些许赌气的意味，“你说是吧，嗯？沈霏。”
“啊，这样啊，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我就等着看你们的成果咯。”郭启凡冲着沈霏眨了眨眼睛，意思我看好你们哦。
沈霏只能回复一个有些涩涩的笑，都怪顾凌，看他干的好事。
“哎，你就这么轻易的拒绝了学长的帮助，就我们两个，要怎么弄啊？”等郭启凡走了以后，沈霏有些着急的冲着顾凌说，“这可是迎新晚会啊，又不是闹着玩的……”
话还没说玩，就被顾凌打断了：“你会唱《折子戏》么？”
“什么？”
顾凌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就是黄阅的《折子戏》，你会唱么？”
说实话刚刚顾凌说完那句不需要帮助的话，就有点后悔了，但是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就没法再收回了。
再困难也要做完，谁让自己要答应，要不是自己一点点突然冒出来的私心，可能也不会把事情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会唱一点，怎么了？”沈霏有些奇怪顾凌这么快就转换了话题。
“当然是我们迎新晚会要表演的节目啊，既然你会这个，那就这首了。”顾凌有些轻松的放下了刚刚的紧张，“怎么样，要准备开始练习了。”
“等等，你这么就轻易的决定了？那首歌很难唱的好不好。”沈霏难以置信的看着顾凌，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这么高难度的歌曲。
“就不能换一个简单一点的？这个难度系数有点高吧。”沈霏想要挽回一下自己境地，不想挑战对她来说有些难度的歌。
但是顾凌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直接驳回了她的想法：“有困难的是我好么，再说了，你说过唱歌给我听的，现在我点一首不行啊？”
顾凌有些故意的说了这句话。
看出来沈霏还想说些什么，他摆了摆手：“好啦，我相信你的水平，你看你都把我拉来表演了，你还不满意么”
你来表演还不是你自己弄的，怎么就我满意了，沈霏真是搞不懂这个人的想法。
顾凌留下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笑容，就直接走了，看样子是想要去找学长了，末了还抛下一句：“我们周五见啊。”
沈霏想要拒绝这个提议，无奈顾凌走的太快，一会儿就看不见了，也没办法再去找他理论，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折子戏》这首歌真的好难的，唱不好可就完了。
真是成心想我出丑。沈霏拿出手机下载了这首歌，戴上耳机，开始单曲循环。
不得不说，这首歌真的可以带着人进入那种意境里，但是听起来，这个配上弦乐会更好吧，刚刚顾凌要弹什么来着，听学长说好像是钢琴，这个效果真的会好么？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把这首歌学会吧。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别人生命里……”这可是裴沫瑶第一次听见沈霏在宿舍里面唱歌。
“哇塞，沈霏，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好听啊。”裴沫瑶趴在上铺，将头伸出床边，冲着正站着唱歌的沈霏说。
“哎，你是不是要参加新生的迎新晚会啊，我听舞蹈团的人说，你们社团要出一个节目呢。”谢曼最近参加了舞蹈团，好像也在拍什么节目，这会儿她正在旁边看着电影，听见裴沫瑶说这句话，就转过头问沈霏。
沈霏摘下一边的耳机：“是，还不是被某个家伙坑的。”说完还用手甩起了拿着的耳机线。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哎，”裴沫瑶的声音从上边传来，“我听潇琳提起过这件事呢。”
“谁啊谁啊？快说给我听听，一听就知道是个男生。”谢曼听见两个人的对话立即放下了正在看着的电影，加入到八卦的队伍中。
“没谁，你们两个就知道八卦，我还是练我的歌吧。”沈霏马上躲开两个人的“围追堵截”，重新戴上耳机开始听下面的旋律。
裴沫瑶则和谢曼两个人对视一眼，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屏幕上方跳出来一条刚刚进来的消息，周五下午五点在体育馆，顾凌。
诶？顾凌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我记得我没给过他啊。
这就奇怪了，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怎么逃也逃不掉的，谁让自己接过来这个烫手的山芋呢，还得好好捧着。
沈霏看了一眼手机的上的日期，今天周四，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沈霏回复顾凌一句简单的好的，就接着学歌了。
与沈霏有些紧张的情绪想比起来，顾凌显得太清闲了，刚刚收到沈霏的回复，顾凌嘴角划过一个微小弧度，走进体育场里。
之前和社长说好了可以随便使用体院馆里的钢琴，顾凌把玩着手里的钥匙，不过好久都没有活动手指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记得多少，怕是全忘了吧，幸好还拿来两张谱子。
《折子戏》这首歌是少数的顾凌很喜欢的歌，而且当时想到这首的时候就觉得和女生的声线很相配，唱出来的效果肯定很棒。
钢琴被摆在挨近体育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门开了，一股尘土覆盖的气息扑面而来，看样子好久都没有人用过这个房间，没有打开的钢琴盖上落满了灰尘，厚厚一层。
这里平常都没有人来过么，顾凌小心翼翼的拭去表层的尘土，然后翻开琴盖，黑白键跃入眼帘，还是那样的熟悉。
修长的手指放在琴键上，悠长的旋律缓缓流出，洒满了整个体育馆，带着些京剧味道的歌曲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记得当时第一次弹奏这支曲子，还是几年前了，当时的观众好像只有自己的妈妈，妈妈坐在旁边，慈爱的看着他，听着他完整的弹奏出这一首歌，然后一个人为他鼓掌。
那是顾凌妈妈听他弹的第一首完整的歌，同时也是最后一首。他的曲子弹是完整了，但是他的家庭却不完整了起来，就像，所有的都是相辅相成的不是么。
眼泪险些掉在琴键上，琴声戛然而止。顾凌伸手擦了一下脸颊，果然这种记忆是抹不掉的吧，还是清晰的记得每一个音符，每一处的节奏，即使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摸过琴键了。
顾凌看了看放在琴上的谱子，原来自己一直都在逃避着这个事实啊，不是什么都不会，不是不想去做，而是害怕一旦成功了就又会失去一些自己不想失去的东西。
不过，现在既然又选择开始尝试了，就不能轻易的停下来。顾凌从兜里拿出一根水性笔，伏在钢琴上，在谱子上勾画了一些标记。
顾凌知道这首歌其实搭配弦乐的话效果会更好，要是单独的钢琴曲还是需要一定的变化，不然的话肯定出不来想要的舞台效应，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现在还缺的就是背景的伴奏了吧。
顾凌重新坐在琴凳上，将改动过的谱子重新摆在眼前，手指微动，流畅的音符就随着他手指的移动倾泻而出，果然这一遍的感觉要比上一次好了很多。
顾凌满意的笑了笑了，有些小的空间里也感染着他因心情转变的气氛。
偌大的体育场里传来的悠扬的琴声总是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尽管不是周末，依旧有很多来体育馆里打球的人，还有正在训练的各个社团，大家不约而同的都被这悠扬的琴声吸引。
只不过外面这一切，坐在屋子里的顾凌是不知道的。
在公共的区域里面练琴，果然还是需要一定的功底，还有一定的心里承受能力啊，不然太多的人围观的确会造成一定的压力。
顾凌自顾自的调试着自己手里的谱子，完全不理会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而且，眼下这些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顾凌自信的笑了笑，他相信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惊艳所有人的，他有这个信心，不光是对自己，还有对沈霏。
正想着，屋子的门却被推开了。
“不好意思啊……”人还没进来，道歉的声音率先传了过来，看来是不小心进来的，但是这个声音，好像听得有些耳熟啊。
果然，“顾凌？怎么是你？”周哲在不小心推开门的同时想要退出去，却看到了顾凌刚刚转过来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顾凌也没想到，进来的人竟是周哲。
“我社团活动啊，话说你还会弹钢琴啊，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顾凌眼尖的看见周哲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人。
“怎么我就不能会弹琴了啊。”顾凌转回头面对这琴谱，“你就不要在我这打扰我了，门外还有人等你呢吧，速度挺快的嘛。”
周哲听出来顾凌想说的话：“得得得，我不打扰你，我马上就走。”
周哲转身就出去了，关门的时候留了半个脑袋，说了一句：“不过，我可没你的速度快哦。”
没等顾凌扭头，周哲就关门消失了。
“你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