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律法疑漏洞 容川雨夜求梁岩

欧阳容川一时之间没了主意，一旁的梁岩也就不管他了，张罗其他的军机大臣开会议事。欧阳容川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军机处，跑到外边，咣叽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自己瘫坐在了门前琢磨刚刚发生的事情。其他三位锦衣卫一看这欧阳容川怎么进去送个奏折就成了当今护国公的女婿了，我们仨人轮班送奏折送了好几年了，这里的军机大臣却连正眼都没瞧过自己。上前问容川“欧阳大人，你没事吧。”

“啊？啊！我没事，那个，咱还有别的需要巡逻的地方吗？”“没了”“哦，没了，那我自己在这凉快凉快。你们先回去吧。”三个人以为容川是高兴的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就没多说什么，仨人就先回小院了。他们哪知道欧阳容川哪是高兴的，他是被吓的。自己坐着门前想着用什么招能把刚才的事情解释清楚，还要把绣球给退了。自己在这瞎琢磨，不知不觉就听见里头有了说话的声音。

“大人，四川总督因贪污收贿而被判秋后处决一案，昨日，他的家眷已经缴纳了议罪银。这判决应当如何重判？”一时无语，感觉梁国公沉吟了半刻之后说到“嗯~，就轻判为定肘监管十年吧。”“大人，河南知府私自侵吞赈灾银两而暂时收监，也与昨日缴纳了议罪银....”

总之，欧阳容川在门外听了半天，十几桩祸国殃民按律当杀的案子，最后犯罪的官员不是被判监禁就是庭杖，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流放边疆。而这些人之所以能够免逃一死，无一例外都是缴纳了一种叫议罪银的东西。

欧阳容川听了一会，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自己双手一用力，况级一声，军机处的两扇大门被欧阳容川给推倒了，直挺挺的落在了地上。里边的这些位大臣都傻了，因为文官从来都是文邹邹的，开门都没有多大的动静，今天看见这么一位，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梁岩一看是欧阳容川，刚开始是怒目圆睁，立马笑的只见眉毛不见眼睛。“容川，有事啊？哈哈哈哈”梁岩对着容川这么一笑，欧阳容川这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话还得说。

自己硬着头皮说到“梁大人，请述下官无礼，刚刚诸位大人议事，小人无意之间听见了议罪银一物，还请诸位大人给下官解释解释”其中一位大臣坐不住了，站起身厉声呵斥到“小小一个锦衣卫，胆敢窃听军机大臣议事，该当何罪！”

欧阳容川挺直了腰杆说到“下官只是巡逻路经军机处，从没有过窃听之举，而且还请大人先回答下官的问题再定下官的罪不迟！”梁岩一听这话，手拍着桌子叫好“好，好一个不卑不亢的欧阳容川”梁岩算是看上这个女婿了。

这位质问容川的大人一下没词了，一甩袍袖自己又坐下了，欧阳容川对着梁岩拱手抱拳问道“请梁大人回答我的问题。”梁岩顿时一本正经的回答到“议罪银乃是民权六年所创，凡在职官员，如若有贪污，渎职等罪而判刑者，可通过缴纳不同数目的议罪银得以从轻发落。”

欧阳容川一听心里就想，什么！官员犯罪，居然可通过缴纳钱财得以赎罪，那那些因为官员犯罪而残受迫害的百姓又由谁来补偿！

欧阳容川不理智的怒吼一声“法重如山难道只是一句空话吗！”梁岩也有点火了，怒斥道“欧阳容川，虽然你是我女婿，但你不过是锦衣卫，你的职责是保护皇上安全，查奸除恶，不是在我军机处口出狂言，妄谈国政，给我出去！”

欧阳容川还想再说话，梁岩却不搭理他，自己坐下看奏折了。欧阳容川一看周围的大臣都不理自己，低头看奏折。满腔怒气的就走出了军机处，回了原先的锦衣卫小院。

到了屋里，自己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自己回忆着刚刚发生的种种，不免有些呼吸急促。董超薛霸也在呢，俩人正喝茶呢，一瞧容川进来了，看他气喘吁吁的，以为他是累的，就给他倒了杯茶水，薛霸给他送到近前，还没放下呢。

欧阳容川大喝一声“太不像话了”把薛霸给吓一跳，手里的茶差点洒了。惊魂未定的说到“咋的了你，丢了魂了。”欧阳容川就把刚刚在军机处发生的种种都跟董超薛霸讲了一遍。

两个人一听，也是有些气愤，他们虽然不是第一天当锦衣卫了，议罪银他们听说过，但他们起初只以为是一种类似罚款的东西，没想到，这议罪银居然是这种用途。实在是让人愤恨！

三个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先回总部找郑阳炎了解了解这议罪银的具体用项，如果真的只是让犯法官员减刑的一种东西，三人决定上书给圣上，求皇上废除议罪银！

三个人各自又带着锦衣卫在皇宫之中巡逻，欧阳容川脑子里现在只剩下琢磨议罪银的事情了，早把绣球之事给抛到九霄云外了。好不容易等到了戌时（晚上七点多），欧阳容川跟董超薛霸可以换班了，骑马在宫门口出示了各自的令牌，登记了出宫的时辰，三个人骑着马又回到了锦衣卫总部。

到了总部，三个人直接就奔郑阳炎那屋就去了，董超薛霸都不叫门了，推门就进。郑阳炎正在看东西呢，董超薛霸不打招呼就进来，郑阳炎下意识的赶紧就把东西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塞的急了点，欧阳容川和薛霸隐约看见了好像是一块玉佩。

董超着急，就没看见。开口问道“老大，你给我们讲讲议罪银的事吧。”郑阳炎只轻描淡写的说一句“边塞五千兵，雪山藏冤魂！”说完之后，随手从书桌上拿了本书看了起来，也不看董超他们了。

董超跟薛霸来着容川，三人回到了自己的那小院。董超点了盏油灯，容川不禁问道“老大说的那话什么意思啊？”再一抬头，发现董超跟薛霸居然哭了，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苦笑了一声，擦掉了自己脸上的眼泪。

欧阳容川更迷糊了，心想这老大的一句话怎么这么大的威力，让两个四十多岁的男儿双双洒泪了。薛霸说到“容川，你可知道阴鬼军吗？”欧阳容川点了点头“我知道，但阴鬼军不是已经...”

“全军覆没了”董超接到，“大唐朝开国就有六大军队中，其他五路军队都是上万之人，而只有阴鬼军，从建军开始跟随唐皇打天下，到后来唐皇建国，阴鬼军从始自终都只有几千人而已。”但就是这么点人，却始终名列六军第一位，我们两人就是阴鬼军的后人！”

欧阳容川不免倒吸一口冷气，这大唐朝建国之时就有六路军队，分别是“狂风，定林，赤焰，重甲，阴鬼，浩雷”取自兵法之中的“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若雷霆。”

不过在十年前，自己还是个黄毛小子的时候，阴鬼军在北方边塞之地抵御外敌，结果一败涂地，全军覆没，全军将士最后落得了个暴尸于大雪山上。却没有人能来收敛他们的尸骨。后来，唐明皇查明真相，是当朝兵部尚书梁宽与阴鬼军结怨，在他们抵御外敌时候，泄露了他们的踪迹，被上万军兵围攻，被困大雪上，断粮断水，活活饿死！

薛霸说到“没错，就是这个梁宽，害的我们就失去了亲人！”容川问道“据说，当初皇上震怒，下令抄了梁宽的家，诛杀了梁宽三族。“那，老大为什么会说雪山藏冤魂呢。阴鬼军不是沉冤昭雪了吗？”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可据说杀梁宽的时候，梁宽临死前大喊了好几声他有同谋，他有同谋。而且，这些处理事物的方法都是都是这个同谋指点他的”欧阳容川又问道“那，这同谋是谁？”薛霸把头低下了“我们也曾暗中调查过，但却始终没查到什么人物。”

欧阳容川不禁有些诧异，心想自己来锦衣卫上班也有七八天了，郑阳炎虽然没跟自己多说过什么话，但是整个人看气质不是那种爱开玩笑的人。可能刚才因为有董超薛霸在场，所以把话说得很隐晦，自己现在单独去找他，应该会告诉自己点隐情。

欧阳容川单独去了郑阳炎的院子，到了屋门口，刚要敲门，就听里头郑阳炎的声音，慢悠悠的说到“进来。”欧阳容川理了理衣衫，推门进去了。进了门，自己单膝下跪“属下欧阳容川见过郑指挥使”郑阳炎缓缓的说到“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你要明白，这件事的背后牵扯的人太多，你如果要查，一定会出大事的！”欧阳容川抬头，双目炯炯有神，直视郑阳炎说到“欧阳容川但求公道存于世间！”

郑阳炎说到“当初的事情，我知道，也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明白，就算是我，也只能依法办案，不能修改律法，你若真想知道事情真相，去往护国公府上，可知此事来龙去脉！”欧阳容川想了想，站起身来，对着郑阳炎抱拳拱手说到“多谢了，老大！”说完之后，去了马棚，牵出自己的坐骑，扬长而去。

他刚出了锦衣卫的大门，郑阳炎在雨中站立，又自言自语说到“东阳王和欧阳廖凡都有一个好传人了！”欧阳容川骑着皂雕墨麒麟赶奔护国公府，要找梁岩理论，更要替董超薛霸的亲人讨回公道。

到了护国公府的门口，自己出示自己的令牌，找梁国公有事要问，其实欧阳容川有权利进客厅去等，但大门口的侍卫看欧阳容川一脸的怒气，就没敢让他进去，让他站在院子里等会，要进去禀告老爷。欧阳容川也不好说什么，自己站在雨中，等着回信，这一等，差点等来一场杀身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