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些回忆随着呼吸会痛

在每个不安分的夜里我们是否还会看到某一个熟悉的侧颜，能带我们找到渐行渐远渐的岁月，然后安慰着我们我们破碎的梦境。

我们爱的，怨的，还是恨的，总有一天变得模糊不清的记忆不会提醒你记得，你就该忘了曾经吃过苦，流过的汗，倒过的霉吗？不，不应该忘记，你应该微笑着去接受，因为你要坚信在你青春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一颗干净的心灵。你曾经诅咒的人，时间会真的让他们消失不见。你曾经发誓保护的人，他也会安静呆在你身边。只是时间不负责他们的快乐或悲伤。

学校里的梧桐从院墙的里边长到了外边，柳树下有害羞的女孩，天真的男孩，太阳的投影。

“诶，快去看呐，高二的学长在操场上比赛啊！听说都长的好好看啊！”冬阳抱着刚从老师那里拿来的资料，听到楼道上的高一学妹的对话。

“是吗是吗，是不是上一次在小卖部看到的那两个啊？”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心花怒放。

“好像是的诶，不管了，快去看吧。”另一个女孩拉着她走了。

冬阳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什么跟什么啊！冬阳继续往教室的方向走到。

“冬阳你在干什么呢？”莫夏从教室里出来看到冬阳抱了这么多的东西：“赶快放在教室里去，跟我一起看敬言和阿宇的篮球赛啊。”

冬阳的下巴感觉掉在了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莫夏：“莫敬言这种生物也会玩这么接地气的东西。”这和冬阳的想象差了太远，像他这种干净的大男生，不是应该和王子一样坐在高不可攀的天空之城上弹着钢琴吗？因为这样才科学啊！

“他会不会你去看就是了。”莫夏把冬阳手里的资料往讲桌上随便一扔，拉着冬阳就往操场上狂奔。

操场上有自发当拉拉队的女同学，还有一个很像模像样的裁判员。

秋日的阳光虽然没有盛夏的强烈，但是它还是不甘愿平凡，依然那么照射在操场上的每一个树上，不管是诗情画意的梧桐，还是情意绵绵的柳树，都那样站在那个特别的青春里。

冬阳看着球场上的两个男孩子，好像都有一种特别的光环，紧紧的跟随着他们在阳光下移动的身影。安静温柔的莫敬言身上比以往又多了一种让人舒服的气质，平时不正经的陈伽雨宇也多了一种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的特殊光线圈。

莫敬言白色的裤子在阳光的反射下变得有点晃眼了，陈伽雨宇被晃得晃了一下神儿，莫敬言趁此机会中了一个三分球。

女生们的尖叫啊，让人心烦意乱。冬阳和莫夏惊讶看着这群平时说话快要死了的女生，心里感叹道，长得帅还有这功效！

哨声响了，结束了比赛。女生们前仆后继的杀过去——送水，递毛巾！我靠，一群女豺狼啊，这么热情。

莫敬言和陈伽雨宇在一群女生的围堵中挤了出来，拿起莫夏手里的两瓶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那么多人给你们两送水，还稀罕我这便宜货？”莫夏看着眼前的两个喝着简单的矿泉水的大男孩子。

“那么多的美眉我要是收了一个人的，别的美眉会伤心的。”陈伽雨宇眨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

“你为什么不都收了呢？最好把敬言的也帮忙收了。”莫夏的声音像一股柔柔的风，穿过的是整个秋雨蒙蒙的季节，看着陈伽雨宇朝气蓬勃的面庞。

莫敬言只是任由冬阳盯着那双安静的眸子，装作看前面的梧桐树的样子，其实也轻轻的看着冬阳绽开犹如一抹浅浅的冬日阳光般的笑容。

四个少年，四双眼睛，两个不同了的方向。就这样晕开在了这片美丽的天空下。

很多年以后我一直在想乐川的阳光里有什么。有欢快节奏的乐章，有不会说谎的男孩儿，有缺了角的画册，有……乐川可以有的东西太多了，只不过是要在这些拥有的东西前面加上曾经。就好像是在一片荒芜的空地上，你说这里曾经有一座宏伟的城堡一样，别人包括自己不一定敢多么肯定的相信这不是一个疯子。

有人握在手心里的美好时光，被一种叫现实的东西打败了。像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一败涂地的觉悟，但是还是会想，会想啊，会想过去的自己，会不会比现在快乐呢？只是想想而已。或许都在改变，或许自始至终都是自己在变，与他人无虞，不怪，不敢怪，也不能怪。

故事里的人，有种错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就像我们曾经以为世界在我们脚下，事实上好像也是不过他不负责有多少重量压在你的身上。

如果你看见这故事里的某一个主人公，我想他们总是那么可爱的，因为他们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想让自己的青春更加生动而已。

“别忘了周末要去看恩星的演唱会哦。”陈伽雨宇的手放在后脑勺，背对着后面的柏油路和面前的莫敬言说着话。

旁边的莫夏拉着冬阳的手两个人在悄悄地说着什么。

“恩星吗？那不是姐最喜欢的明星吗？你不是喜欢那个著名的漫画家七羽吗？”莫敬言拉了拉快要掉下来的挎包。

“别提了，七羽的新漫画签售会刚好是在我们会考的那几天。我现在正在策划怎么把会考那几天翘掉。”

冬阳感觉这人是不是脑子有坑啊，会考都敢翘，这小子没疯吧！她将目光投向莫敬言，看他能不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骇人听闻的语言能够阻止这位同学投向地狱的怀抱。

莫敬言果然不是吃素的接着就是一串连珠炮似的富有诗意且杀伤性极强的语言接二连三向陈伽雨宇砸来。

“你自己智商低不是你的错，可是政治老师不是语重心长的对你讲过吗？孩子啊，你自己的先天条件不足，要是后天再不努力的话，以后就打算被社会淘汰吧。你还没有悔悟吗？以你这样的资质要是不好好学习你以后打算在街上当流浪艺术家啊，正好中国的艺术家那么多，随便在街上掉一个花盆砸死的都是艺术家！”

冬阳感觉自己彻底的没有过了解这个往日安静而温柔的男孩，冬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一边说着杀伤力那么强的语言，眼睛里还能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他特有的那种腻死人的温柔。

和乐川的风一样，有种让人深陷泥潭的感觉，但是有让人愿意继续在这么深的泥水中走过自己最好的年华。

有些人路过了一下，留下了伤害，但是怎么就忘不了了呢？真是个奇怪的话题，但是有些傻瓜，就是愿意在这样粗糙的谎言中沉迷，轮回，等待重生，不管怎么样，他就是不愿意醒过来，没办法，随我去吧。

陈伽雨宇看着天空，一朵一朵的云朵，像极了这场纯美的青春，自己的洒脱，成全了这里的某个人的爱慕。其他人的个性，变成了某个人忠诚的喜欢，从一而终的追随，落入地狱，陪你去见阎王的决心。

陈伽雨宇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也什么都说不起，因为誓言太重，他怕自己的毅力不够，突然在某一个地方放弃了多年以来爱的发狂的梦想，他受不起啊。所以他更愿意将梦置于心底，对别人不曾提起。

莫敬言还在权衡刚才的话是不是像一个拳头一样，搏击着陈伽雨宇心里刚刚建起的城堡。如果是，他觉得自己可恶。如果不是，他觉得自己不近人情。

挣扎。愤怒。接受。平静。自己体会。

秋天的下午，阳光西斜，白色的裤子，灰色的球鞋，少年的单车。渲染着乐川的风，轻轻的穿过山，慢慢的飘过水，柔柔的踏过这个年纪的孩子。

有些道歉没说出口，你就拒绝了，所以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需要些什么。怎么说的出口啊，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我在离去的时候送你一池最爱的秋水，你就笑了，很好看的侧颜啊。我知道这样温柔的侧颜终有一天会在别人的誓言里绽放的更加美好。如果你看到了这样美好的侧颜，和当初阳光一样的温柔，和当初空一样的清新，和当初梦想一样的简单。那么就请你好好珍惜他，连同我爱他的那一份一起给他。这样的男孩配总有一个完整的落幕。

冬阳趴在宿舍的床上咬着笔，双手撑着下巴，根本无心枕头上的物理试卷，反而眼神开始慢慢的放空。直到鹿儿穿着哆啦A梦的的睡衣擦着湿淋淋的头发出现在冬阳面前。

“快去洗澡吧，洗完了就赶快睡觉吧，不早了诶。”鹿儿指了指桌子上的钟表。

“嗯，我知道了。”

“你妈妈没事儿了吧？”

“嗯，好多了。谢谢。”

“谢什么啊。”鹿儿从包里拿出吹风机，看到冬阳床上的物理试卷：“怎么样啊？物理是不是很难啊？”

“我都要崩溃了啊！头都炸开了！”冬阳极力吐槽着关于物理所有的人物，机械。

“好了啦，快去洗澡了啦。”

“咦？鹿儿你为什么选择理科呢？”

这里有些东西正安静的呼吸着，放肆着属于那个秋天的温柔。我们本能的刻画着，思念着梦魇里的那一种属于天分的自由。也有人在争取，在逃脱，早就设定好了的结局。但是好像没有用诶，什么都没有改变啊！

乐川青青的草地，会呼吸的柳树，变得认真的空气，都没有变，还是那么自由的快乐着，只是我们不够勇气挽留。值不值得的爱，我们都不敢承认，这样美好天真的青春，不该有激烈的争吵，所以我们都安静的奉献出自己的全部自由，供路过的大人们尽情挑选。直到最后也剩不下什么为自己勇敢的青春。只有在不为人知的深夜里心碎的哭泣，像一朵美丽的花朵，败在了寂静的深夜。没有叹息，只有静静地呼吸。

所以最后鹿儿苦笑着的面容，我爸让我选的。成了她的人生方向。